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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疼爱,婆媳和谐,还有一个疼爱我的竹马老公季阳大帅锅,小康家庭是街坊邻里羡慕的对象,我应该是很幸福的吧…… 只是,可怜了我那还未出世就和我一起离开花花人世的小女儿!闭眼前,这是我心中唯一的遗憾。 再次睁开眼时,看到的是满屋子的人影,模模糊糊的不清楚,像是隔了一层纱。大吼两声,听到的是婴儿的哇哇哭声,还有高高低低的祝贺声。 “恭喜二姨娘,是个少爷!” “欧阳家有后了,二姐你好福气呀……” “我欧阳家的长孙,就叫欧阳飞吧,这孩子一定能一飞冲天,哈哈哈……” 我神马了,我浮云了,我竟然穿越了,重生了,还是个男娃子! 当我穿着红肚兜,在满月酒席上抓着核桃酥却啃不下一粒芝麻时,我才真正承认了这起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穿越事件。 当我大小便失禁,尿了帮我换尿布的第二个欧阳老爹一嘴童子汤时,我才幡然悔悟,自己竟然做男娃子也做得这么无怨无悔! 同时我也以切身体会诠释了那句话:男宝宝,女宝宝,是不同的…… 从此,我,欧阳飞,在异世夏国的成长生涯拉开了序幕。 只是伴随美满的平凡生活而来的,是林仲元和季阳这两只色狼的不乖戒条。 给读者的话: 第一次写文,大家有啥说啥,多提建议,多多益善! 第一章 一十三年夏水至,谁家垂髫采莲来。 无名村里,又是一年夏风吹,绿叶红花满地香。俏丫头挑着竹篮摇来摇去,小嗓子哼着采桑曲。 鸣鸠初拂羽,桑叶破新萌。采采不盈菊,攀多力未生。 春服浥朝露,晓日映妆明。语学流莺巧,身同飞燕轻。 不停的唱来唱去,可最后一句的“使君劳借问,夫婿自专城”就是闷在嗓子,喏喏地发不出来。软软的音调中还间或缠绵出几丝少女特有的尖细,清爽温软,甜而不腻。 “丫头,你翻来覆去就是这几句,可是忘记了林老头的新曲,只会拿这个来充数?” 说罢,只见那边俏丫头水嫩嫩的小脸刷的一下就变成了红柿子,连耳朵尖都变成了红菱角。看着不觉就笑出来了,突然想起了“前”老公季阳做的红烧猪耳,弹弹的很有口感。想象着丫头两片薄薄的耳朵变成了猪八戒的招风大蒲扇,不知那林公子要焦急成什么样子! 但,好吃归好吃,我却再也吃不到了。 这边我自顾自的胡思乱想着,完全忘了丫头那边还有桥头之约的急切。 “小公子,你看这日头都要消下去了,咱们可以去村头的小河里摘些莲藕回来了吧?”点点头,等了这么久俏丫头总算说出实话来了,不错不错,比上次早了不止半个时辰!起身走出房门,我和俏丫头往村头的小河踱去。 不知不觉,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十三年了。我欧阳飞自重生到这个所谓的夏国以来,拖着健康的嗓门病弱的身子在欧阳府里折腾了六年,之后又在这无名村生活了已有七年时间,实在想不出,除了为夏国的医药事业做出贡献之外,还有什么丰功伟绩。因着生病,连身高都达不到,我肖想了许久的高海拔俯视人群的效果一直未得夙愿。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男儿身总算还可以四处摸爬滚打,不用像俏丫头之流约个会还要矜持半晌。家里的姐姐们走个路都要弱柳扶风、一步三摇,看得我头晕眼花,直呼幸为男儿身。 毕竟上辈子也是个不拘小节的大姐头,那种花枝招展是怎么也学不来的,只是这站着解决生理问题,多少还是有些别扭的。不过,又没人看到,管它是站是蹲的…… 想到这里,我不觉就有些黯然。其实俏丫头的那一些小小心思我哪里又会不知道,林公子这么照顾着她,如果不是我这个小病孩拖累着,恐怕两人早就双宿双飞了吧! 明珠城是林家本家,林仲元以后就是明珠城的老大。城里到处都是绿水清波,俏丫头又这么喜欢戏水采莲…… 但是。假如我也跟过去的话,是不是也有称王称霸的可能呢?嘿嘿,有些期待…… 要说这林公子,欧阳小公子称之为林老头。这林老头一说,是自二人第一次相见时我便如此开口叫的。当时林大公子正在向村长讨教学习,让四处溜达人称小飞侠的欧阳飞小公子,也就是我,看到这么一个新人物,竟生出这一老一少两人是一族类的感觉来。村长也是个老顽童,平时与我最是要好,见我在门口转转悠悠不住地往里瞟,便拉进厅内介绍。我开口便叫道“林老头”,把村长气得吹胡子瞪眼大呼呜呼哀哉,我则是优哉游哉的继续溜达去了。 后来村长老头儿总是借此来数落我不懂礼仪,翩翩一位佳公子,就让我这样给作弄了去。只可惜,在我的面前啃着猪头说出这种需要教养的话,实在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日子就是在那时候开始留下林仲元的影子的。 林公子,姓林名仲元,明珠城锦缎林家的独苗乖孙。这人留在这个小小的无名村,不过也是和其他人公子少爷一样,学习格物致知、经理文学,以期有经纬之才,明辨识人。 可是,真正的才,又岂是吾等一群老叟所能教导的出的。村长爷爷在正常的时候还是会说出几句实话的。 给读者的话: 刚开始写文,文采欠佳,有神马尽管提,给些鼓励噻! 第二章 小河就是小河,无名无历史可究,听村长老头儿讲,自这无名村建起,小河就一直这样存在着,这样不缓不急地流着。在村头的一排排粗壮的柳树下,河里生长着一蓬蓬茁壮的荷花。至于这荷花究竟是什么时候种下的,大家都不记得了,只知道那荷花蜿蜿蜒蜒顺河而走,一年年越走越远,终于将整个村外的柳树林给圆了一个圈。 当我和俏丫头两人晃晃悠悠地赶到小河边时,远远的只见一个修长白衣的公子站在茂密的柳树下,迎风招展的样子让我想起了那些自命风流的才子佳人们。 不过若走近了看,这位白衣林公子确实是个让人赏心悦目的才子,模样风度匹配我们家丫头还是有几分合眼之处的。 剑眉深鼻,高挑风流,自然流露出一股淡雅书香。不错不错,虽然我对美丑没啥研究,但这种淡雅清洁的人物类型我最是喜欢,越看越是配得我家丫头! 待走近了,丫头俏生生的小脸刷了层胭脂般,娇娇怯怯一声“林公子”,让人不禁莞尔。 “丫头现在才来,害我等了这么许久,可是该罚呀!不过……”林公子打趣的开口,温雅而笑,“小公子近日顽皮了许多,才最是该罚吧!” 我不禁抽抽鼻子,冲他摆个鬼脸,偏不做声,往他怀里冲去。我这一冲撞那人已经习惯,准备好了抱起我凌空转了几转,惊得我欢叫连连。 “林老头,想要我家俏丫头还得我做主才行,你敢欺我,定让你打光棍一辈子,去和村长老头儿作伴去!”我嚣张的对着林仲元说道,不满的比划着两人之间的身高差距。 听到我这么叫他,林大公子倒还是温文尔雅的笑眯眯着,一派温和的道:“小飞侠之名名满江湖,林某人小小人物,怎敢欺侮?” 倒是俏丫头不大乐意,小嘴翘的挂个油瓶,“少爷就会欺负人呢!” “丫头,你这还没离开少爷我呢,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小少爷,你怎么能这样……” “我又怎样了?”我故作无辜,转头问林大公子道,“林老头,我有做错什么吗?难道你比较喜欢朱老头家的小兰花?我这就去朱老头家告诉小兰去!”作势要从林仲元的怀中跳出来,往村子冲去。 惊得俏丫头直冲过来,要拦住了我这身形。冲劲儿过了头,丫头也钻进了林老头的怀里,三人倒地滚了个满堂彩。只可惜我这个夹馅儿生生做了个第三者,挡了丫头与林老头的投怀送抱。 阳光渐渐的没那么的刺眼了,我坐在柳树下的大青石上啃莲藕。嫩嫩的莲藕正是时候,指肚粗细,粉粉嫩嫩的,咬起来脆脆爽爽甘甜无比。新鲜的嫩藕干干净净的,这样直接咬着吃最是爽口。不远处的小河边,丫头和林老头穿着水靠在河湄采摘嫩藕。拉起一片大大肥肥的荷叶,使劲一拔,荷叶下面的嫩藕就如牵了线一般,一节节的钻出河泥露出白白的嫩茎。 嫩藕拔了不少了,回去了还要到村长爷爷那里送上一些,别看他年龄大了,可牙口挺好,偏爱这些脆爽挺括的零食。还有…… 想着想着,我在大青石上睡着了。这块大青石说起来有些年头了,夏天躺在上面凉快的很,可俏丫头总是不让我在上面休息,说是这种石头寒气太重,睡久了邪气伤身。 睡的迷迷糊糊间,空气凉凉的,隐约听到一个声音,好像是季阳弹过的那首《在水一方》。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季阳还是那么的温柔呀,这样可不好!总是让我欺负着你,阳光大男孩的朝气蓬勃都被大姐头给压倒了。那双弹钢琴的修长手指,不能总是沾满酱汁喂我吃猪耳朵呀!可是,季阳,以后没有我欺负你的日子,你会想我吗? “小少爷,醒醒呀!咱们到家了,到家了,不怕不怕……”季阳的钢琴声没有了,耳边传来的是丫头担心的安慰,一双小手柔柔地拍着我的后背,身体不自觉的放松下来。 是呀,我现在在小村子里,我现在跟俏丫头在一起,已经离开了…… 慢慢的,我又昏睡了过去,隐隐约约听到一声叹息。脸上痒痒的好像有发丝拂过,翻转身子,我进入了恬淡的梦乡。 梦里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再出现,一夜安眠。 给读者的话: 新文新手,求鼓励!求建议! 第三章 清晨一大早,朴医师就提着个竹篓来到了小院,隔着窗子问我醒了没。哼哼两声,算是应了答,穿衣起床请他进得房来。朴医师是家里过来的一个有名的大夫,在这无名村里也算是坐堂开馆了。平日对我极是照顾,我这一身的小毛病也都是他给调养的。 “丫头说,你昨儿在大青石上魇到了?怎么烧刚退了就这么不听话。”搭着脉,看看舌苔,朴医师手上功夫没停,嘴上的絮叨也没停。 “大青石太过阴凉,还是不要多躺的好,这边的夏季也没咱们那里那么闷,忍忍就过了。你这身体还是要养的。” “知道了,朴大爷!”我吐吐舌头,知道他是担心我,不乖的调皮表情惹的朴医师扯红了我的脸。四十多岁的一个大叔唠叨成了老大爷,真真是我之罪过。 看我没什么病色,朴医师叮嘱了两句便走了。临走之前不忘让我晚上多多保暖,莫再贪凉。 过了晌午,一直没有睡意。俏丫头午睡去了,留我一个人坐在窗前发呆,想想现在,想想以前,回忆回忆曾经的那个世界。 窗前是一片火红火红的红云花,从朴医师那里移栽过来的,红火火的开得热闹。整年的花期开开谢谢,所以这个小院总是开起来喜气洋洋的,冲淡了我和丫头两人生活的单调。这红云花说起来外形酷似月季花,花瓣层叠香味浓厚,不过叶片要柔软许多,朴医师说我不懂情趣,明明是玫瑰偏要说是月季花,让他培育出这种红云的独特心思也白费了。红云花叶下的红色小葡萄果是我的最爱,酸酸甜甜的吃起来有种微醺的感觉。 模模糊糊的,思绪不知道飞到了那里,耳边又听到了季阳的声音,“菲儿,我会找到你的,不管你在哪里……” 呼呼的好象有风刮过,怎么突然变天了?凉凉的,我蜷缩了身体,希望可以暖和一点。可是,明明我是在窗前坐着发呆的说,怎么…… 不对,感觉不对!我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在小河边的大青石上躺着,远处的阳光也已经变成了橘黄,转眼我又睡到了下午。可是,为什么是在小河边,还是在这块大青石上面? 这时我才注意到,我的身上竟然披着一件褐色外套,那上面绣着的别扭玫瑰花在张扬的开放着。季阳……季阳……季阳真的找到我了! 我在这里等着你,等你,我的季阳!胸中的血液澎湃不息,有的是期待,与迷茫。 远处传来俏丫头焦急的呼喊声,我按奈心中的汹涌,朝丫头大喊起来。 “丫头,我在这边呢!”向远处慢慢出现的身影喊叫着,兴奋的摆着双手,我又蹦又跳的迎了上去。待靠近了,才看到丫头在更远处走来,这跑向河边的纤细身影是林仲元。 “欧阳飞你太不懂事了!”刚一照面,林仲元就向我怒吼道,“出得门来就要知会一声,这样不知所踪的消失几个时辰,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河东狮怕也不过是这种级别,况且我也很少见过林老头这种不顾形象的怒吼,看来真是把他给惹急了。 “我道歉,这次真的是我不好,对不住了。”我捧着衣服向林老头作揖赔礼。 “唉,还是那你没办法呀!快去向丫头求情吧,”指着前面的方向,林仲元无奈道,“那丫头可是都急哭了。” 听到这些,我不禁迎向丫头走去,真的应该向她道歉呀! 转身走向前,我没有看到林仲元看到那件褐色外套时眼中的复杂,更忘记了解释这件衣服不合理的存在。 给读者的话: 新文新手,求鼓励!求建议! 第四章 河边大青石那件事已经过去好久了。 这些天我与村长爷爷一道,把小河给搅了个鱼飞蟹爬的,从早上开始挖莲藕,到下午烤草鱼,一直等到日落西山了,躺在树下看火烧云红遍天际,看白云苍狗自然变化。 等啊等,等到俏丫头和林老头唤回我们回家去,我们两个才各回各家,乐滋滋的休息去了。 日子就这么平淡的过去了,只是晚上睡觉时,抱着那件被我绣得丑丑的衣服思绪不平。以前的日子,总觉得像是雾里看花一样模模糊糊,现在看来也确实是雾里看花呀! 为什么,从小一起长大的季阳突然好像变得陌生起来?明明我对他是那么的亲近,亲近到分不清那种情分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 可是,我还是很期待你呀,季阳,期望你的到来! 天气渐渐热了,慢慢的村里的小孩开始拿着水袋到处跑。树荫下面也开始渐渐聚集起人群来,都是些夹枪带棍的人才交流会。 今天是到朱师傅家拜见学习。朱师傅其实只有三十多岁,年龄不算大看起来也年轻,只是不知是程朱理学教化太深,还是早年丧妻之痛太过刺骨,好好的一个阳光青年变成了现在冰冷石刻般的人物,一张脸上是终年不化的寒霜。 “欲,人之贪念。世间万物总是在不停运转之中,日出之谷,日落之西,变化中自有其理。然,人之欲沟壑难填,则必为败者,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听着这些所谓的大道理,我刚刚散去的瞌睡虫又聚到了鼻子尖上。端坐在厅室的坐榻上,朱师傅低头照本宣科的讲着一大堆的大道理,我在几座前小鸡啄米般一附一和的点头。 至于听没听到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我知道的是,一定要在迷糊的几分钟之后,睁开我那双已经压了铅饼的眼睛,用充满迷茫困意的眼神扫视一下朱师傅,以确定他还没有燃起把我赶出门去的怒火。 朱师傅,名朱子程,据说是名家大儒的嫡子,受过皇帝老儿册封的名士。后来反抗家庭包办婚姻,与心上人私奔到了怀安城,也就是离村子最近的十多里地的大城市。只可惜妻子因女儿的出生不幸去世,只余下父女两人相依为命。后来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曲曲折折的饶舌故事,朱师傅的最后落脚点就变成了现在这个著名的无名村。 这就是我从村长老头的口中听到的故事版本,其中具体情节可以参照诸多的历史爱情名段。 而小兰花的版本则简单的多,“父亲到此地定居,皆因我而起。只希望,今后的日子里,父亲是安稳无忧的!”但这一版本听起来也最是无聊难懂。 朱湘兰,小兰花的本名。据小兰花所言,因母亲名字中有“湘”字,且酷爱兰花,所以才会有了这一名字。 出得厅堂,看到小兰花正在修剪院落中的花草。天气变热了,花草的生命力也旺盛,一丛丛的长得茂盛翠绿。挥着花剪,小兰花要我过去。 朱师傅家的花花草草要比我窗前的那些红云雅致的多,且因有小兰花的精心打理而更加鲜亮。 “小兰花,你这么好心,哪天也帮我和俏丫头打理打理院中的红云花吧!我那丫头手工家务是不错,偏这花草弄得乱七八糟。”我嬉笑着,蹲下身看她坐在小矮凳上修剪花枝。 “你们家那满院的红云花,就像你们主仆两人一样,修剪起来可是……唉!”小兰花笑眯眯的,两只眼睛弯弯的像月牙一般,那声哀叹倒是笑着发出的。 “我们主仆二人又有何不妥了?” “主子是个驼背的,这丫头还能学好到哪里去?”好你个小兰花,竟嘲笑我上课打瞌睡的事,看我怎么教导教导你? 我歪头一笑,装出一副色眯眯的样子,“既然驼背的主子这么不争气,那么就由小兰花来当我的贴身管家如何?那可真是妙不可言呀!” “恶……你这一副陶醉的样子还是一样的让人泛呕呀!”小兰花放下花剪,拍拍手站起来,“你,去把这些枝叶扔到后院!”单手掐腰,一手指着我的鼻子命令道,这样的小兰花很有女王的味道呢。 夕阳西下,我和小兰花沿着小河边的柳荫小径往家走去。 夏季到了,天气越来越热,太阳公公在河面停留的时间也越来越长。看着橙黄的阳光在河面上辐射出饱满的光圈,心情不自觉放松,脚步也渐渐缓了下来。 走到河边,看着粼粼的河面,不禁想到曾经的海边旅行。 那时的我还是一个活泼好动的过分的健康宝宝,一时半刻也停不下来。从酒店出来走到商业区的公共海滩,一路上看到有挑着水果担子沿街叫卖的黎族妇女,便会停下来买上一两个新鲜的当地水果尝尝鲜。体贴的小商贩们还会自备水果刀,现场给我们去皮切块,还可以撒上辣椒盐,或是浸泡盐水,让人直接品尝到他们炮制的独特水果。 我酷爱酸酸的芒果撒上咸辣的辣椒盐,几种味道混在一起刺激的我口水直流。 当我快乐地啃着芒果走在前面,季阳抱着大堆的零食紧跟在后面时,不经意间转头,我看到了一幕最温馨的景色。 我看到海平面上退潮的的海水中起伏的落日夕阳,在一片橙黄的柔光中有老人小孩的欢笑声在回荡,有浪潮的低吼声在伴奏;我看到远远地有个老人骑着一辆老旧的自行车在夕阳下缓缓地经过人群,草帽平光镜,看起来是那么休闲自得;我看到远处有点点白帆,岸上停靠的渔船边是一群翘首远望的渔妇…… 渐渐地落日浸入海水中,扯走天际的彩云。当海风渐强时,我才发现自己已经呆立了好久。急忙转头,看到季阳就在身边,同我一样远望着已经风起浪涌的海面,脸上是一片温暖的笑容。我不禁莞尔,季阳还是那么的温柔呢。 看着河面的层层波纹,心中暖暖的,嘴角不禁往上翘起。虽然和季阳在一起青梅竹马的感情成分最多,可是他的温柔和宠溺也是我所贪恋的。希望,我只希望,季阳,可以在那个我已无缘的世界里,找到一个贪恋他的温柔他的宠溺的人儿。 季阳,我们真的无缘了! 突然之间,我不再期待季阳的到来,只希望他不要为我伤心就好。 “飞儿,你如果能够经常这样温柔的笑,那该多好呀?”小兰花有些喃喃的说。 “小兰花,难道我还不温柔吗?”愁着脸,我故作痛心疾首状。 “若有林仲元公子的一成温柔,你就修成正果了。”小兰花嗤笑道,“只一句话你就急不可耐的打回原形了!” “小兰花,若你喜欢林老头,直说便是,我是不会拿我们家俏丫头来打击你的!”躲避着小兰花的粉拳,我们在小径上奔跑嬉笑,惹得归林的鸟儿也是一阵嘈杂。 渐远的我们没有注意到,渐沉的夕阳下,小河的粼粼波光从远处一层层向岸边震荡,越来越剧烈,沸腾般跳动着。 深深地柳树下,林仲元从阴影里走出。看着我们远去的身影,嘴角含着一抹宠溺的温柔微笑。 第五章 早上起床一片汗津津的,浑身难受的厉害。用井水淋了一遍,身上舒爽多了,不过被俏丫头絮絮叨叨了半天,还熬了碗**辣的姜汤逼我灌下去。 难得的是林老头大清早的来到我这个小院中,还带了明珠城的特色小吃蓝豆糕。看到我两眼噙着水痛苦的喝下姜汤,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恨得我牙痒痒! “昨儿家里遣人带了些什物用具送来,本想晚上就送些过来,偏你去朱师傅那里回来得晚了,就今天早早送过来了。”瞧着我要起急,林老头忙忙道。 话说林仲元还真是体贴呀……俏丫头今年就十六了,我也十三了,如果林老头是真心的要待俏丫头好,两年之后,不,一年后,我就让家里把丫头给嫁了吧! 这林老头今年也才十八,家里应该不会太急。俏丫头,原名欧阳晴,怎么也得挂个欧阳家小姐的身份才不亏待了他们吧。 至于这边,村长那老头一直惦记让我去和他做伴,也就不用家里再记挂了。那场闹剧应该也已经收场了吧,我这欧阳家的小公子什么时候才能实至名归呀! 想起家里那群热闹的姐姐姨娘们,心窝窝里甜呀,都能滴出蜜*汁了。 原来我还是喜欢被人宠爱的那种娇娇日子。不过现在,还是老老实实和丫头在这边耍皮打闹吧! “飞儿,这次家里带来了许多明珠城的特产,你去挑些让厨子做好,晚上回来带好东西给你。”说完林老头带着小跟班思德去射猎场上课去了。 还神神秘秘的,以为我不知道似的。一看思德那明显傻乐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一群公子哥儿要寻理由到怀安城里头寻欢作乐去了。 不过林老头那里一定又是一大堆诗书和小玩意儿。诗书是他的,不消说那种文雅的东西和我严重磁场不符,小玩意儿才是我和俏丫头还有思德那个小傻子的最爱。 回房穿好衣服,俏丫头拉着我要梳头,“小少爷,你这整天野猴子似地跑来跑去,让朴医师看到了又要责备。咦,这头发怎么好像短了许多?” 一听话头不对,我连忙打岔,“头发还不就是那样,赶紧弄好了咱们好去林老头那里寻东西。” 这头发可是昨天半夜里头偷偷剪掉的,大热天的谁愿意顶着那厚厚的一层毛跑来跑去的。不过这可千万不能让俏丫头知道,不然可就麻烦了。 林老头家的厨子,基本就像是我自己的厨子一般。经过这近一年的死缠活赖,王大掌勺算是彻底的摸透了我的口味,不得已下已经是对我惟命是从了。 挑了几样糕点摆上,我和俏丫头在林宅的小亭子里消磨时间。王大掌勺被我支使到厨房里卖命去了,下苦劲儿去炮制那道丝络鱼,因为明珠城最出名的丝络鱼要加蜜*汁加高汤熬干了才入味。 虽然在这个地方生活了十三年,可是如果真问起这里是哪里,国土国情怎样,我还真说不出来。从小到大,我也就在欧阳府门前的街市上走动过那么五六年,其他的人生全在这个无名村了消磨掉了。 也曾有过那种四处闯荡,笑傲江湖的豪情侠义,但是昨晚的漏*点今天早上就被我赖床赖掉了。 况且就从我小小年纪第一次走出欧阳家府宅所在的昆城,便招来莫名闹剧的成就来说,别说我自己都不愿走出家门,就是家人对我外出也是遮遮掩掩的,最后无奈只得送到这著名的无名村,美名其曰休养。 等到我和俏丫头把林老头家那几十样糕点都尝过来一遍,上午的日头早就迈过了头顶,王大掌勺终于咬牙切齿的把丝络鱼端上来了。 桌上三菜一汤,按我的要求做的麻婆豆腐一片火红,清炒果菇彩色缤纷,丝络鱼鲜嫩细致的一看就有食欲,至于那什么汤不是我的菜,不踩…… 一顿饭吃得我满嘴流油,回味着菜色,怎么都觉得那丝络鱼像极了我爱吃的鱿鱼,做成鱼干的话…… 拉着一大肚子抱怨的王厨蹲在厨房的角嘎嘎里咬耳朵,终于我摸摸王厨子油光光的脑门,满意的回到小亭子里继续奋战糕点。 晚饭时林老头带着小思德浩浩荡荡的回来了,摸着曾经几个月都没见过外食儿的肚皮,我不禁有些发愁,这小肚皮能从一大堆的诱惑中全身而退吗? 林记的豆干,白记的花生糕,还有不知名的蜂蜜麻花,香辣的麻薯条,酸辣的裹子,我在食物堆中奋战不息…… 终于肚皮不堪重负,我只得挺着圆鼓鼓的肚子散步回家。 过了嘴瘾的后果是很严重的,暴饮暴食是变相自虐。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种自虐倾向,但我知道朴医师很生气,没有蜜*汁的药水比虐待还要痛苦百倍。 我一边抱着肚子小口小口的吞咽着其苦无比药水,一边无比唾弃林老头、俏丫头还有思德的幸灾乐祸行为。 凭什么我要卧床半个月来喝药喝白粥养胃,而他们坐享其成,拿着本应属于我的丝络鱼干当零食,就因为我小肠小胃的消化不动那些美食? 王大肚子你背叛我,林老头你走着瞧,我要你以后再也没有鱼干吃! 俏丫头,等我病好了,我要奴役你……我要你每天都到城里给我买零食! 思德那个小傻子,本公子大人有大量,我就暂且饶过你吧! 可是朴医师,你什么时候饶过我呀!我再也不敢了…… 所以,当我再次喝到朴医师给我加了蜜*汁的甜药水时,我知道,我终于解放了! 天气真是热情呀,知道我病愈就越发的阳光普照了。我在院子里的树荫下懒洋洋的乘着凉,俏丫头在打扫我那间浸满药味的房间,摸摸长长的头发,不由怀念起我的短发来。 惬意的眯眼休息着,忽觉丝丝寒气传过来。睁眼一看,俏丫头手里抓着一团黑乎乎的貌似头发的东西,面色不善的站在我跟前。 头发?好像在生病之前我做了一件会让人很生气的事情…… “俏丫头,打扫完房间了?呵呵外面有些凉了,我还是回房休息吧。”踮着脚尖往房间溜,希望这个兽化的俏丫头还记得我是一个刚刚痊愈的病人。 “少爷,你好像忘记了老爷当初的教导呀!”为啥一个丫头有这么强的气场呀…… 狂风大作,乌云满天,我家丫头成魔了!我的耳朵受尽扭捏咆哮,我的小脸揉成面团、大饼,我的房间成了牢房。 我被丫头禁足了! 我这个小少爷被自己的丫头给禁足了,欲哭无泪呀。我这才刚从病床上爬起来又被关进了牢房! 当我在房间里撒泼耍娇,抱怨俏丫头的不义之时,暑热也没有消了我的唠叨。而此时,林老头那里却比暑热更难耐。 无名村里,莫名出现了一位令我喜忧参半的熟人,住进了林老头的小宅院中。 给读者的话: 求建议,求建议,十分感谢 第六章 在房间了呆了近一个月,最后在我的苦苦哀求下,俏丫头终于放我出来了。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一个问题。虽然身体发肤不可损,这里的人却也并不是各个都长发飘飘,只是头发到一定长度即可,但是在这个欧阳家中,我好像是个例外。 想着想着发起呆,这是我从小就有的习惯,或者说是毛病。 村长爷爷来到院子里的时候,我正不知神游何处。所以,当我回过神来看到面前放大的一张枯皮老脸时,不免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惊吓到要窒息。 “话说小飞你也忒不争气,这样就吓到了。”这怪老头一边啧啧感叹,一边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我,盯得我后背直冒冷汗。 我心里不由盘算起来,面前的这个怪老头到底是不是那个喜欢吹牛打屁的村长老爷爷,不然怎么这般瘆人! 啊,我竟然没注意到,这村长老头的胡子眉毛真的是一把抓呀,还有那个左耳朵,耳垂上竟然是有耳洞的,仔细观察发现戴的不是什么珠宝金银,竟是一根粗粗的银白丝线。这怪老头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呀。 虽然我和村长那老头相处时间不短了,两人也是嬉笑怒骂志同道合。可如今真盘算起来,我还真不知道那老头的身份,私事恩怨之类更是一点没谈论过。 算起来还是我比较吃亏的,毕竟那个怪老头可是知道我的一切,包括定居无名村的因由,而我却不知道他的任何信息,除了村长这个大家共知的身份。怪老头有什么能耐竟能担起这个村长的位子,还有他的家族、亲人呢? 是不是我太过冷漠了,这么多的时间可以了解那个人,却一直都不放在心上呢。 突然想起,那季阳呢,我又了解多少?林老头的身世是那个文质彬彬的佳公子林仲元亲口所述,还有就是从这些那些的难调众口中得知,我自己却很少去过问。 我是不是一直缺少着一样东西? 回过神,村长爷爷已经在我的对面坐下。树叶散下点点金光,丢落了几片光芒停留在老人的额头脸颊。 花白的头发不甚整齐的耷拉着,脸上的褶皱里填补着衰老,虽然一直是那个可以一起吵吵闹闹的老顽童般的人物,却在这一瞬间看到了他的沧桑和衰老。只有那双依然精光闪烁的眼睛告诉着众人,老人还拥有着矍铄的精神和活力。 两人就这么相对视着,神思不知归处。直到老人开口,我才从呆滞中清醒过来。 “小飞只是一个孩子呢,没有出色的外表,也没有什么过人的胆识。小飞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小飞是个乖孩子呢,是吧,小飞?” 额,这人自言自语干嘛呢? 许是看我满脸惊疑,村长爷爷解释道,“小飞在家了些许日子,可有什么事情发生过?” “我不大懂你的这些话,老头,应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吗?”我郁闷了,我的脑袋可没有那么好用,会猜谜语。 “这几天,村子里来了个年轻人,他说他叫季阳,来找一个名叫欧阳飞的人。”说着顿了一下,看着我吃惊的表情,村长爷爷竟然笑了。“原来小飞真的是他要找到那个人呢!” “小飞你是个乖孩子!一般的孩子在这么个小村子里呆个两三年就想要出去建功立业,一肚子的怀才不遇一般。可是小飞很乖呢,七岁那年来到村子里之后,一直到现在,小飞都只是在村子里玩闹。” “难道不吵不闹也不好吗?”我不禁有些不快,小声嘀咕着,“再说出去了还没有在家舒服呢!” “我耳朵可是还很灵光呢,小飞嘀咕的什么我可都听到了。”促狭的眨眨眼,老顽童又出来了,我也不由舒了口气。 “老头,到底有什么事情,搞得这么神神叨叨的,还以为你是冒充的呢!”我冲他凶凶的吼道,“还有,季阳他……”犹豫着要怎么开口,季阳的事情不一般呀! “小飞,你先坐好,听我说。”我赶忙端坐起来,老头从旁边的藤桌上倒杯茶,拿起来喝了两口,才慢慢絮叨开来。 “其实小飞是欧阳家的小少爷这件事,你的几位师傅都是知道的。” 难道张奶奶也知道?那么,小兰花那丫头呢?好像看出了我的疑惑,老头接着说道,“包括张奶奶和小兰花。” 老头告诉我,当初我在昆城其实并没有那么默默无闻。欧阳家的小公子虽然其貌不扬,但毕竟是昆城首富的独子,且性格温和,家里的仆从可是把我夸了个天上地下。至于府外的那条小街,我逛了那么两三年,只有多给钱没有赊欠霸王的,早就成了一条旺铺街。 这人呐,就是实在,别人一待他好就立马忘了以前的错。我现在还记得当时为吃一串炸豆腐逼着做臭豆腐的姚大叔改行的事。 老头说,六岁那年在昆城城门口所发生的事,并不是我们家人所认为的那样是一场闹剧。 欧阳家几代人丁单薄,虽然家主们都是妻妾满堂,也算得上家庭和睦,但总是独子独孙,而到了我父亲这一代就更是凋零。爷爷中年未得一子,在门口捡到了襁褓中的父亲,从此选作欧阳家的接班人。父亲也算能干,继承家产之后,欧阳家一直未曾有过闪失。直到有了我之后,在昆山修行的爷爷才算落下心中的大石。 而在我六岁那年,皇城中逃出了一个小太子,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昆城。然后小太子蹲在昆城的城门口一守就是十天,在第十一天眼看着宫里的侍卫就要把人给拖到马车里带走了,小太子呼的一声怒吼,冲出人群,就这样我的“太子妃”头冠便挂在了头上。我那刚迈出昆城大门的一只小脚立马收了回来,顺着原路一溜烟的跑回了家,后面跟着灰头土脸的太子爷和大内侍卫若干。 当我回到家看着门口的看门大哥们关上大门的那一瞬间,心里松了口气。可一转身,竟看到那脏兮兮的混小子被侍卫背着,从门墙上翻进了宅子。我瞬间呆愣,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轻功呀! 而混小子就这样被侍卫一路背着直奔前厅,还不忘冲我摆摆手,“太子妃,一会儿见!” 我怒,转身冲着守门的王大虎叫道,“大虎,背上我,追!” 王大虎呆愣愣的说不出话来,他们是守门的,可没那种高手的身手。旁边的王二虎傻愣愣的回到:“我跑的快,我来!”众人无语。 闹剧就是闹剧,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那件事闹的满城风雨,小太子坚持立我这个欧阳飞为妃,当然,别说我不同意,欧阳家也是坚决不同意的,那些当官的就更不同意了。昆山修行的爷爷摔了道服直接打道回府,守着我寸步不离,最后我被送到无名村,那件事怎么处理的就不知道了。而事件主角,小太子,其人真实模样,我真不知道。 现在老头又提出这件事,是什么原因呢? “其实,林仲元就是当初的那个小太子!” 震惊!为什么我不知道这种事?林老头是那个脏兮兮的混小子,无法想象…… 那么,“季阳是从村头的小河里走出来的,在你禁足在家之前。”原来,季阳最先找到的是林仲元,季阳要通过林老头找到我,不知是什么身份的欧阳菲。 林老头进城那天就是为了把季阳在怀安城安顿好,远离这个村子。 “飞儿,你对季阳,究竟是什么心思,你自己明白吗?老人总有些老话要唠叨的,毕竟经过的事情多。找一个真心待你的人不容易,虽然小飞是个男孩子,更多的是要有所担当,但如果有人真心待小飞,村长爷爷一定会支持你的!” “但是,你怎么知道林老头或是季阳对我就一定是真心的?” “那是你的事情了,小飞。现在你不应该先问问我,季阳的事情吗? 给读者的话: 不知道自己写的怎么样,有什么建议请留言,虚心接受ing~~~ 第七章 季阳与我是青梅竹马的好兄弟,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小时候,两人一起下过水库,捞螃蟹捞小鱼玩泥鳅,夏天在树林子里捉蝉,冬季下着小雪啃冰棍。直到初中,我变得越来越好吃懒做,上课睡觉下课看小说,远不及阳光男孩的勤快好学。 高中擦边球进了镇重点,两人同桌不分彼此,老师抓我们见家长,说是谈恋爱。可惜两家家长同进同出的情形让初为人师的小伙子一阵呆滞。 再到后来,我直接在镇子上一所挂羊头的三流学校度过了大学的四年美好时光,而季阳去了遥远的南方重镇学习造机器去了。 再再到后来,当我拿到大学毕业证的那一天,季阳家的聘礼礼单也交到了我手上。我的一辈子就是如此的从欧阳家转手到了邻居季家。 邻里之间总是会有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们这两家说是例外也不例外。两家的爸爸会争论生儿子好还是女儿好,继而争论到未来的外孙或是外孙女应该如何起名。两家老妈会从打毛衣的款式问题争论到两个小孩的床单颜色的选择上去,总之就是零零碎碎的杂事不多但也不会间断。对过的小孙子要选英语班,后街的大儿子要送红鸡蛋,街道西头的出租屋要搬个新房客,小镇不大却事情冗杂。 我在小镇上团团转的二十多年真真是一部家庭琐事录,就连离开也是那么的琐碎。那一生就如鸿毛般轻轻飘过,所以才会那么不真实吧! 可现在季阳怎么回到这里来,他又是怎么来的呢? 难道季阳也出了什么事故…… “季阳他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老头子快说,你是怎么知道季阳的,那到底知道些什么?”我越来越焦急,口气也不由的有些失控的吼出来。 “季阳没有受伤,很健康。不止是季阳,欧阳菲,还有小飞你,我都知道,你们的来处。”村长慢慢说道,“小飞你大概还不知道我为什么是这无名村的村长吧!” 撇撇嘴,又要开始掉史袋子了。真真是急死人不偿命! 无名村的历史由来已久,最早是怀安城的一富商召集各国的一群落魄文人在一起,办起了私学。后来牵涉到政治利益,改无名村为各地商人之后治学明礼的学村。这一代的村长,就是面前的这个老头儿,姓陈名醒,曾是游学诸国备受礼遇的大学儒,后因知天文识地理博古通今,做出了违背帝王之事。帝王一怒,哀鸿遍野,受陈氏牵连到众人啷当入狱。但不知为何,随入狱却备受礼待,各国皆是如此。后来传说陈醒携奇书坠崖而亡,入狱众人也被释放,才有野闻陈醒之奇书乃预知未来之宝鉴。 “其实哪里有那么神奇,只不过是后世之人遗留下的几页……日记,欧阳飞晚年的日记!” 我的日记?为什么我不知道? “不过我想你现在应该去见见季阳了,他在林仲元那里。” 是的,一切太多太杂,季阳的事,林仲元的事,还有我自己的事情……这些都毫无头绪的混在一起,不是我这个简单的头脑可以理得清的。 我得去找他们问清楚。 不管是季阳还是林仲元,他们都是我放在心底最最重要的朋友,可是现在我却发现,最亲密的两个朋友,我却都没有真正关心过。好像从来都是这样的待人,身边除了亲人,亲人身上总会留下我百分之九十九的关注,而朋友却从不是那百分之的独有。 到了林宅,冲进院子后看到的是林仲元与一名陌生男子在争吵。看到我之后,两人都是一阵惊讶,陌生男子的脸上更多的是喜大于惊。 “飞儿,我是季阳呀!”甩开林仲元冲到面前的陌生男子竟是季阳,我头晕目眩,季阳什么时候变成妖人了! 给读者的话: 求点击求票票求建议,希望动力支持……备受煎熬的新人 第八章 揉揉太阳穴,我头痛的厉害。 坐在小亭子里,我看着旁边的妖孽,心里是一突一突的,真想扒开那张皮看看,看看这人妖皮囊里是不是我家季阳阳刚的里子。 在我的观念中,男人嘛,只有英俊和不英俊之分。但现在看来,这个自称是季阳的家伙又增加了一个新分类:妖孽。 试问,一个男人顶着张艳若桃李、肤若凝脂的女人脸,怎不是妖孽?我都想让他转性了……这种人就是资源浪费的典型代表,这些人要置广大如俏丫头者于何地呀! 看着左右一英俊一妖孽的令我倍感纠结的两人,心里只想来场马拉松,累死算了。 “季阳,你真是季阳?”对面小狗一样忙不迭的点头。看着那张脸露出可怜兮兮的神情,我强忍着放下攒紧的拳头。 “既然你是季阳,”我忍无可忍,大吼道:“那你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 苦笑一下,季阳柔软的嗓音开始述说事情由来。 但是,内容不重要,我都到这里了,而且都十三年了,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所以季阳到这里也不足为奇了。可是听季阳那嫩的能掐出水的小嗓子,我是恨不得自己变成聋子了! 证实这个人妖就是季阳并不难,况且我在心里也早就认定了这一事实。只是这一天内所发生事情太有冲击力了,本来就不怎么灵光的大脑快要秀逗了。 “我要好好想想,你们继续刚才的事情吧!”我不想问他们,怎么认识的欧阳菲?抑或欧阳飞?我现在只觉得累,想睡觉。 回到我和俏丫头的家中,这才想起一直都没注意到俏丫头去哪里了。摇摇头,还是先睡一觉养养神吧。 趴在床上,蚕丝的薄被柔软舒适,可是还是有点冷,夏季的高温现在也只剩下阴凉。又加了一床蚕被,我舒心的躺在床上睡着了。 窗外,林仲元和季阳的目光,我没有看到,也不想看到…… 两人来到树下,我的躺椅和村长爷爷的茶杯都还在原处,静静的摆放着。 “季阳,我知道隐瞒飞儿的踪迹是我的不对。”林仲元诚恳的说,“但是,在这里,飞儿才十三岁!季阳,你太心急了!” 季阳的脸色十分难看,冷硬的面孔不再是娇艳的花朵,而是冰雕石刻的塑像。 “可是,我却等不下去了。你知道,当我看到飞儿摔倒,明明可以伸出双手却眼睁睁看他离开时,我的心有多痛吗?”季阳的眼中是一片灰暗的疼痛,也许还有更深的撕心裂肺之痛。 可是,最痛的是,飞儿忘记了那天,我带给他的最后的痛。飞儿记得我的好,记得季阳,却忘记了我们的忧伤,我们的不快乐,还有那份最终的痛。飞儿在遗忘我,飞儿不希望我的到来。 “季阳,一切都是注定,不要再……总之,飞儿现在在这里,健健康康的出现在我们面前。”看到季阳眼底的那份灰暗,林仲元不禁叹息。 为什么会是这么一个人呢?如果季阳的眼中可以多一些光彩,那么,他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的执着于飞儿?如果季阳的记忆中没有那么多的羁绊,那么,他是不是在自己的世界中可以自由一些?飞儿,你究竟有什么魔力,让我们这般不舍? 爱,不需要理由吗?可是,我希望那是有理由的,尽管理由千千万万…… 季阳,我们都是放不下的,就这样吧,就这样一起守候! “我不会再眼睁睁的看着飞儿从我面前消失,守候飞儿,不论生老病死。林仲元,一起吗?”季阳的眼神很坚定,点点头,林仲元一样的坚定。 给读者的话: 迟到的新年祝福……新年大吉大利!求点击求评论! 第九章 睡醒了,确切说是饿醒了。摸着瘪瘪的肚皮,我从床上爬起来,往小厨间走去。 远远地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左厢的餐厅亮起了灯,原来是季阳做的卤猪耳…… 不禁莞尔,原来我本性贪吃呀,不过那两个人是在一起呢,还是只有季阳一个人在?俏丫头呢,她怎么能随便就让陌生人进到家里的厨房。这样的话,应该是三个人都在吧! 进的左厢,原是客房的宽阔空间,一半被遮挡起来,另一半被我改成了舒适的餐厅。四角摆放着磷珠,白灼灼的光线照得整个房间亮堂堂的。 进了房间,俏丫头招呼我快坐下吃饭,三人已坐在圆桌旁。旁边是季阳和林仲元,俏丫头坐对过,摆好菜加饭加粥,我闷不吭声开始吃饭。 猪耳许是刚做好?摆在那里散发着热气的猪耳好像还不错,夹一口尝尝,味道依旧,不过好似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烫…… “原来小公子真的是被肚里的馋虫闹醒,闻着香味就过来了。”俏丫头笑得肩膀一颤一颤,我满头黑线。感情是我自己被饭菜的香味勾来了,被人当实验了!一顿饭吃不是滋味。 季阳说,他会在村子里住下,暂时借住在林仲元那里。夜色中,林老头和季阳缓缓离开,“林老头,你可不要欺负我家季阳呀!吵架也不行!”对着两人的背影,我大喊道。 季阳的到来并没有带来太多的惊喜,村子的大树下依旧是公子少爷们的聚会聊天之所。只是盛夏季节,我和村长老头待在河边的时间越来越长。不过现在我已经把村长的名号主动改为陈老头了,而傍晚时分来寻我回家的人也由俏丫头变成了林老头和季阳。 见到季阳那日的半月后,我的小院旁边空地上开始建新宅,宅子挺大格局也雅致,怎么想都觉得熟悉。一个月后的清晨,季阳向我讨要红云花移栽到隔壁,我才知道那处宅子是林老头和季阳共同修建的。 参观过那处比我的小院大了不止一倍的宅子,我酸酸的不发表意见,这院子根本就是林老头那个宅子的放大版,看着能不眼熟嘛! 于是,那两个家伙参观我的小院子就更频繁了,甚至插手到了我的日常生活。当某天早上醒来看到林老头拿着洗脸巾时,我才意识到,俏丫头的终身幸福恐怕要重新考虑了。季阳准备的早餐最合我意,林老头的洗脸水温爽适宜,我总是在睡醒后迷迷糊糊之间忘记俏丫头是的去向。 这天下午,季阳和林老头被我支走进城大采购去了,俏丫头在夕阳中姗姗来迟催我回家。 走过村头的大树下,我停下脚步,犹豫的问出想了很久的问题,“丫头,你……是不是喜欢林仲元?” “小公子怎么这么说,小兰花有告诉小公子什么吗?”俏丫头吃惊的道。 “这和小兰花有什么关系吗?我是看你对林老头好像挺在意的,才有此一问。”我不禁纳闷,莫非小兰花那丫头还有什么**可以八一八的。 “小公子,其实……”俏丫头满脸通红,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道,“其实,我喜欢朱师傅,林公子帮我们暗传书信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说完,窘的面红耳赤,俏丫头转身背对我不在说话。 这么说,曾经我的那些美好想象都是自作多情?想起朱师傅的那张四书五经的脸,我不禁感叹,俏丫头,难道你缺乏父爱吗? 生活不温不火的过着,我在俏丫头含情的眉目中看着她一天三趟的往朱子程那里跑,气得我牙痒痒。伺候少爷我都没那么勤快过,真是嫁出去的丫头泼出去的水。我只是奇怪,小兰花怎么就同意有这么个十六岁的小后妈呢? 给读者的话: 求意见求建议……还有人物设定之类的不知道怎么样,平淡的文…… 第十章 夏末秋初,天气转凉,河边是不能再去了,我开始习惯赖床。 季阳不知从哪里学来了新手艺,粗粗壮壮、藕断丝连的老藕块儿被切成薄薄的片儿,渍了糖的,泡了椒盐撒了辣油的,脆爽的口感夹着藕片的清香。陈老头吃过一次后就惦记上了,每每从我口中夺食都是一次惨痛的教训。 九月的中旬,菊花满地月满中天。家里派人给我送来了新衣寿果儿,新衣是最新的布料,寿果儿用糯米面的皮儿包着甜的咸的馅料,吃一个顶上一顿饭。我抱着大大圆圆的寿果一个啃半天,糯糯的皮儿咬起来粘牙,可是就是放不下手。 九月十五,我的生辰。过了今日,我就又长了一岁。 季阳看我喜欢糯米做的寿果儿,把糯米掺了碎牛肉、咸鸭蛋,厚厚的荷叶包起来,放在木桶里蒸上一天一夜之后,香香的肉粽就可以上桌了。 肉粽蘸着辣油或是直接抱着啃都可以,但是就是不可以多吃。左右衡量,朴医师上次苦苦的药水占了上风,我不得不掂量着肚皮吃东西。九月中旬的生日,是我在小村子里这几年来最热闹最快乐的生日。 而生日过后的那个冬季,来的匆匆忙忙。十月的雪花飘下,陈老头感慨时局动荡,苍天有眼。撇撇嘴,我告诉陈老头这个世界的政治与我无关,早晚都是要消亡的。 陈老头苦笑,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那种无奈悲凉的神情。我想,这也应该是最后一次了吧! 整个冬季都很寒冷,我继续发挥赖床的小强作风,美食诱惑也不行!每次出门去都会裹得严严实实,像一颗跳球,最远的距离就是朱师傅那里。也许,我真的有做宅人的潜质,或者我本来就是这种宅人? 在俏丫头的干扰下,朱师傅的课堂已经成了茶话会。小兰花听到季阳讲述的童话故事会惊叫连连,朱师傅在俏丫头的热烈关注下羞涩的欲拒还迎,而我的任务就是吃饱喝足睡大觉。 年关来临,村子里的人群来来往往,渐渐的有一些人被接走,回家或是探亲,还有一些留下,准备着迎接新年。但就是在这个关键时刻,我不幸再次病倒了。 阿嚏……我揉揉发红的鼻子,钻在被窝里喝着辛辣的姜汤。脑袋昏昏沉沉的好像不属于自己一般,思绪混乱。每年的冬季都要因风寒在房间呆上几天,可今年却反反复复总不见好,体温也一直偏低。 朴医师也说不出具体原因,只能总结为体弱气虚,要求我在病后多多走动锻炼。不过幸好汤药不苦,不然这近一个月的养病期将是多么的难熬。 以往年关家里只有我和俏丫头,两人在大年夜会到处打家劫舍,搜刮红包。然后回到自己的家里吃年夜饭。日子虽不热闹,却也温馨。 今年的团圆夜,我在病床前不能外出,少了许多乐趣。不过,家里多了一个季阳,感觉应该会热闹了许多。 接近年尾了,林老头回家了。现在想来,他每年匆匆回家并不是回到所谓的明珠城的家,而是京城的那个“大家庭”。那许多的明珠城特产,在寒风中长路迢迢的送过来,也难为他了。虽然现在还是不很清楚,我,欧阳飞,与林仲元、季阳他们的关系,我也不想清楚。但若结局必定是那样的话,我会欣然接受的。 “今天就是大年二十九了呢,小公子,俏丫头我就要生日了呢,红包要准备好呀!”俏丫头在年三十庆生,真是一个不错的日子。 给读者的话: 求点击,求意见,求票票…… 第十一章 年三十是一个热闹的日子。 村子里走动最多的是授课的师傅们,公子少爷来来往往,明争暗斗是必不可少的生活调味剂。来到朱师傅这里时,已经济济一堂精英,小兰花和厨房的张嫂在客厅忙个不停。 俏丫头一看情形,便把我和季阳扔到一边去了。接过张嫂手中的活计开始忙活,俨然已经是朱家的一份子了,看那情形我都脸红。亏这丫头昨天还惦记着我手中的红包,现在看来是有了心上人什么都不要了,而且是典型的不忠不义之仆,没见少爷我还站着没地方坐吗? 小兰花招招手,张嫂把我和季阳引到厅后的隔间休息。趴在软踏上,我呼呼的用嘴出气,暖暖的隔间也没让我肿胀的红鼻头顺畅起来。偏过头瞧瞧季阳,发现那人温柔的跟棉花似的,含笑瞧着我张嘴呼吸的傻样。 抽抽鼻子,做个鬼脸,细看季阳好像和初见那次有很大不同,还是相处日久,对这副面孔已经产生抗体? 季阳的眉柔柔的,但还是可以看出锐直,皮肤淡淡粉粉水油滋润,触手干爽。虽然这是一张漂亮的面孔,但不可否认,这是一个不需堆砌的花美男。 手心一阵湿润,这才发现自己现在俨然一个色狼模样。紧贴在季阳身上,手还在脸上摸摸掐掐,只差台词了。季阳倒安稳坐着,趁我发呆还舔舔我的手心,笑眯眯的很开心。 “小样儿,来,让爷调戏个!”说完我自己先笑场,快快的爬回塌上,滚来滚去。 乐极生悲,大笑过头的结果是一口气走岔,咳嗽得惊天动地,泡了两眼泪。 离开朱师傅家,小兰花与俏丫头咬着耳朵说些悄悄话。看着满脸喜色的丫头,酸酸的,不用猜也知道是从小兰花那里得到了朱师傅的什么新情报。 回到小院,陈老头正在偷吃我的果子。两人一阵笑闹,俏丫头收了红包去打理厨房,今年的年夜饭丰富呀…… 季阳拉拉我的手,转身竟拿出一副大红的春联。这里是没有春联的,过年的大门上干干净净,更没有什么年画之类的到处张贴。意外的看到春联,心里是说不出来的喜悦。 抢过季阳手中的春联,我兴奋的道:“春联我来贴,不准你插手。”转身想想太过霸道,“季阳你就过来帮我一起贴春联吧!” 季阳低低的笑了,“本就是要让你动手的,可惜了朱师傅的墨宝。”说着故作叹息,脸上却是一朵花,看到这我不禁一呆,暗骂自己真成了好色之徒了。 映着大红春联,两人的脸上都是红灿灿的笑容,那一刻是纯真而美好的回忆,是永远都不能忘记的珍贵。 晚上的年夜饭是季阳的拿手绝活,红烧猪耳被我一个人霸占舔了个干净,火烧驴肉让俏丫头叹为观止,牛排、沙拉一个不落,甜汤、乱炖摆了几大盆,三个人的年夜饭愣是做成了中西合璧的满汉全席。虽没有觥筹交错,却少不了勺光筷影。 吃饱喝足,鼻子也通畅了。哐哐的有人敲门,打开一瞧竟是朱师傅他们,俏丫头扭扭捏捏的把人迎进门。这才明白过来两人咬耳朵说的悄悄话竟是这事儿。 朱师傅进的门来,看到我和季阳在厅内闲坐,脸不知怎的竟突然红透透的,看得我好不诧异。 这边俏丫头和小兰花后进门,也愣愣的站在门口处。我左右看看,就是不知道这三个人表的是什么情。 这边季阳开口,“还请朱师傅屋里坐吧!”那三人才回过神似的,相互看看,踟蹰坐下。 三人刚坐下,朱师傅忽然站起,惊到两旁的俏丫头和小兰花,所说之话也惊吓到了对坐的我。朱师傅说,“飞儿,请把晴儿交与我吧,我会待她好的!” 大年三十时俏丫头的生日,值得庆祝。俏丫头对朱师傅之心终得回报,更该庆祝,但是,朱师傅呀,这年三十突如其来的求婚……应该算是求婚吧……这就是惊吓了! 一块鸭脖梗在喉咙里,我再次咳得惊天动地。最后终于吐出了那块骨头,我软趴趴的回到:“朱师傅,今天这第一次求婚我就先答应你,不过下次求婚可千万别这么吓唬人了!” 让季阳扶我回房休息,转过身偷笑不止。留下呆愣愣的朱师傅在回想什么是“第一次求婚先答应”,还有脸上红红黑黑开染坊的俏丫头和小兰花。 这个新年真的是最最热闹的新年呀! 回忆:大年二十三,欧阳飞在朱家厨房偷吃糕点,季阳在门口光明正大的放风。这时俏丫头和小兰花从远处走来,看到季阳靠在门板上宠溺的看向厨房内,就知道某人肯定在做坏事。进去一看,那个某人正在连吃带拿的搜罗小兰花刚做好的甜点豆糕。见此情形,小兰花故作惆怅的说道,“哎呀,晴儿姐姐,你家那只难养的小飞侠要什么时候才能让人领走呀?不然,这以后孤零零的一只,多可怜呀!”“那没办法,只能找个顺手的把他给送过了……” 什么,竟然把我和小动物之流相提并论!我小飞侠是不可辱的! “哼,大不了某家到我府上要丫头时,我要他求个十次八次的,显显我的手段。看谁还敢领走我这只……”呸呸,我怎么自己把自己绕进去了。挺胸昂头,欧阳飞故作姿态的带着季阳逃之夭夭了,留下两个姑娘家家的嬉笑。 第十二章 大年初一的早上,看着柠檬黄的太阳懒洋洋的挂在树顶,几分柔和掺着刺眼的光晕。 站在门口远眺,弯弯石子路上铺垫的沙粒在阳光下跳跃着欢腾着,就是不见俏丫头的踪迹。 早上起床后就没见过这丫头的踪迹,问过季阳才知道,早晚都留不住的俏丫头大清早的就去未来老公家感情升温去了,徒留我这挂名的小公子在家守门。刚刚小兰花偷偷让张嫂传个信儿,说是朱师傅要二次登门,抹开脸皮订下欧阳晴小丫头的亲。 可我这在门口蹲守半晌了,人影还不知何处呢,这个郁闷呀! 莫非……两人终于耐不住寂寞,私奔了?可这朱子程不是不能离开村子吗? 我蹲在门口的旮旯里苦思俏丫头与朱师傅两人成功私奔后的场景,甚至都想到二十年后一个自称是欧阳晴与朱子程儿子的少年侠客……边想边乐得嘿嘿傻笑,直到发现暖阳退去,黑云压顶,才发现朱师傅和俏丫头站在我前面,一身的冰霜之气。 偏头看看还在树上挂着的懒太阳,我迟疑的开口询问站在一边抿嘴偷笑的小兰花:“他们这是怎么了?跟冻了一晚上的冰棍似地,莫非打击过度,要对我严刑逼供?”装作害怕受惊的样子,我跑到小兰花跟前咬咬耳朵,一脸黑线。 原来发呆不自觉的我竟把猜测两人私奔的事,当着当事人的面给嘀咕出来了,貌似音量还不小…… 清清嗓子,我哼哼两声,为保命不得不开口说。“今天是个好日子呀,新年第一天,俏丫头也十七了。朱师傅既然那个啥有意,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把俏丫头交给您了。” 说完,我走到两人跟前,拉起俏丫头的手放在朱师傅手中,郑重的说道:“欧阳晴就交给你了!” 真煽情呀!我一说完,趁着两人发呆,拉了小兰花逃之夭夭。之后两人是天雷还是地火,就不是我该操心的事情啦! 躺在季阳的软榻上,昏昏欲睡的和小兰花罗嗦斗嘴。“小兰花,如果丫头明年就生个弟弟出来,你说是该问我叫叔叔呢,还是哥哥呀?”我不怀好意的打趣。 “不管怎样都是我弟弟,跟你这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有什么关系?”撇撇嘴,这关系撇的够远。 “不管怎样晴儿都是我家的人,叫叔叔总是要得的……”话未完,房门打开一阵冷风袭来,林仲元竟然在大年初一回来了!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对林老头都是讳莫如深。 只因从那一天起,林仲元从我的身边消失了。大年初一的见面,只是为了告诉我,他,林老头,要走了! “飞儿,等等我吧,不需要太久的。”林仲元笑眯眯的好似无限温柔。 “林老头,看来你真是老了,我叫欧阳飞,可我家不在这里,我的家在昆城!” 曾经幻想过可能的共同生活,现在看来还是季阳会在我身边呆很久吧!林仲元走了,心里失落之后,我自我安慰,却总免不了患得患失。 林仲元应该是回到那个传说中的皇宫了吧,不过这些已经不是我要思考的了,因为我永远不会去考虑那些离我很远的纠葛。 勾勾缠的政治不会是我喜欢考虑的,而勾心斗角的商场上有季阳在参与,更不是我力所能及的活动。 林仲元消失的第二年,我十六岁了,慢慢拔高的身高却依然差季阳好远。俏丫头如愿的嫁到村头的朱师傅家,做了丫头师娘;小兰花嚷嚷着要做姐姐,却绝口不提朱师傅为她担心亲事的苦恼。村子里不断有这家的公子那家的少爷来来往往,可惜大部分都不认得,整日里和陈老头贪吃耍赖,到头来还没欧阳晴这个新师娘认人知事了解的多。 可是也是在我十六岁那年,季阳也离开了我,走出村子去经商了。 陈老头总会反反正正的敲击我,希望打探出我对林仲元和季阳的真实想法。只可惜,我自己也是糊里糊涂,分不清方向…… 其实他们两人对我而言,都是一种依赖,一种从心底希望可以永远不变的标志。总是奢望有人可以一直这么陪着,不用思考,没有忧虑。 就这样过完这一生就好,没有丰功伟业,没有万贯家产,平平淡淡就好。可是,现在看来,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十七岁的生日,有季阳,有俏丫头和依然严肃的朱师傅,有小兰花和陈醒老家伙,还有自俏丫头出嫁后新来的妺喜丫头。生日宴依然是热闹的,快乐的。 只是,生日宴后,季阳匆匆离开,其余人回家,留我和妺喜在小院中口不对心的闲聊。 “小公子,老爷说今年可以的话,还是回家过年吧,现在大家也都要淡忘以前的事情了。老爷说不用担心,以后……还是家里好的。” “恩。”忽然想回家了,我也好久没见过我的那些姐姐姨娘了。 “不知道家里有没有变化,会不会陌生呀!”我自言自语的,不禁有些沮丧。 “家里走了些老人,总管找了些年轻的顶位,还是有许多相熟之人的。只等少爷继承家业,总还是要管教管教的。”妺喜是个灵巧的丫头,难得的是对我贴心,心眼实。 这几年身体结实了些,比小时候的病秧子强多了,趁着冬季冷起来之前往家赶,年前还是可以赶回的。 回房休息,躺在床上感觉微微的发冷,愈发想念小时候的那个家了。 第十三章 十月中,我带着妺喜踏上回家的路。 昆城在南面,靠近明珠城,却不及明珠城的气候温润。而这些都是沿途听来的,无聊的旅途中总会有着意攀谈相交之人。看着妺喜丫头细细听取,却又故作不屑强忍笑意的样子,不由与旅途老乡相视一笑。难道这里民风开放,一名女子也能如此剽悍的扮作男装一路畅通无阻? 这么走了一路,却没想过绕到明珠城去欣赏一番,还是太懒了。 还记得临走前,俏丫头泪水涟涟,一张小脸涨的通红,柳眉星眼变成了鼓鼓的樱桃眼。也记得严词拒绝了小兰花要随我回昆城的无理要求,还有陈老头闪烁其词的送别,因为真的没有想到,我一时兴起的念头竟促成了这早已忘记的归家之旅。 古代的旅途是烦闷的,再快的千里马也只能一座城一座城的穿过。每经过一个地方,妺喜就会讲些当地的奇闻异事来逗趣,可我懒散,只会打发她和车夫去买些当地特产来品尝。至于游玩,到达客栈的休息时间,就是妺喜四处游玩的时间。舟车劳顿的,我所希望的只是卧床一睡到天明。 停停走走,沿途将近月,我从北方的怀安城回到了昆城老家。一路上寝食不良,到家后一下马车,我便在老爹的怀中眯上眼,这一睡就是三天。自此之后,我再也没有过真正意义上的长途旅行。 大睡三天,清醒后家人的喜悦之情澎湃激昂,而我也被这喜悦惊吓到继而逃之夭夭。 生母因为体弱,在我两岁那年病逝,现在加加减减家中姨娘还有一十二位。虽然在日常生活中吵吵闹闹也是情趣,花香扑鼻、绸缎瞭眼,家里一直还算和谐。 但现在,姐姐们都已出嫁,我才刚回到家,姨娘们的休闲项目明显有了针对性。当我一日三餐面对着十二位姨娘携美十二金钗时,我真不知道是该庆幸见识到诸多古代千金美女的狼性风采,还是该感叹自己在上一世枉为新时代的女性。 勺光筷影之下,我不得不如老爹般做出逛花街填饱肚子的无耻行径。其直接结果导致妺喜与众姨娘成为统一战线,我的宵夜无论是质量还是数量都被虐待…… 当我和老爹父子两人面对面坐着享受一日三餐的特殊照顾长达半月之久后,千金小姐们终于在年关后各回各家尽孝道去了。 在家就是舒服呀,吃罢饭刚要回房休息,二娘煲的参汤已经递到跟前,一口气喝下,说实话怎么也感受不出那个味道来。 老爹拉着我到账房,各家掌柜头头粉墨登场,我坐在角落里听着生意经打瞌睡。直到老爹一巴掌拍醒我,呲牙裂嘴的发现各商业精英已退场了。 “飞儿,我有话……要与你商议商议。这几年,在村子里,也真难为你了。”看着老爹愧疚的脸色,我竟不知道怎么安慰。 “爹,这几年我的在村子里生活的很好,身体也好了许多。您有什么事情,我一定会尽力而为,飞儿知道分寸的。况且,不经事我又怎么长成爹的好儿子呢?”其实我清楚自己的实力,这也不过是安慰。 “飞儿,你本是欧阳家的少爷,这家业总有一天是你的。”犹犹豫豫,父亲最后终于说出,“但飞儿,爹有个打算……等到二十岁加冠,你就在怀安城定下吧,不用担心,爹和姨娘们很快就会迁居过去。欧阳家虽不是名门大户,总还是有些资产的,在怀安安安稳稳的养老还是可以的。飞儿你,意下如何?” 我当然没意见,但我知道肯定不能这么说。而且,“爹,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因为飞儿你是我欧阳家的子孙,飞儿你是男孩子,飞儿你根本不可能是妃子……”老爹那一瞬间苍老了许多,言语都有些失态。 原来,林仲元,你还是在我的家庭里留下了阴影……而这阴影什么时候会消失呢? 林仲元,你已经离开好久了呢,如果以后会是老爹设想的那样,安稳,简单,林仲元,你还是不要再出现的好! 又是一年了,今年的新年比较特别。我已经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在亲人的怀抱中撒娇耍趣,热热闹闹的过新年。在亲人的环绕中,我和妺喜嘻嘻哈哈的过了个利落年。 只不过,太多的人,认起来也是一件麻烦事。幸好还有傻傻的二虎陪我逛大街,年糕糖葫芦一个不落的装进肚子里,品的不是那个味,是那份无忧无虑吃饱了撑着的快乐! 过完年,吃糖糕,米酒丸子也暖融融的。正月末,满满两大车的食物衣物跟在我的小马车后面,嗒嗒的从家里回到无名村。 第十四章 回到村子已近三月末,旅途上的时间多花了一个多月。只因春季天气气候不好忖度,而我也在路上病着,匆忙赶路间也还是耽搁了许久。 从昆城出发的第五天,我就再次受到了风寒的光临。无奈妺喜只得派人向家中传信,大虎二虎带着家里看病的李先生赶来,养了两天便又上路了。本以为会是再回昆城,却是往无名村快马加鞭,心情黯淡许多。那个家,很快就将不再是家了。也许,怀安城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 一路停停赶赶,我的风寒也快好了,在家好不容易长胖的几斤肉又掉没了。村头远远看到陈老头在那儿踱来踱去,心想陈醒老儿还算有心。 下了马车,这老头就要来个熊抱,可一闻到我身上的药味就闪的远远的,“小飞你一身的药臭味,赶紧回家洗洗吧!”说完便又向我身后的马车扑去。 满头黑线,原来惦记的是东西呀!小爷身上的是药香,才不是那个为老不尊口中的臭味。不过,闻闻味,这一身的药味儿妺喜是怎么受的住的…… 回到小院,俏丫头她们已经忙活半天了。房间干净整洁,空气还有淡淡的花香,小厨间里正忙活着。爬到床上,被褥还有淡淡的阳光味。 这一路身子骨都要散架了,长途跋涉真不是我这种软骨头可以承受得了的。躺下眯眯眼就睡过去了,俏丫头进房来也不知道,就等太阳落山了,这才昏昏沉沉的被叫醒。 只感觉磷珠的白光现在怎么那么刺眼,走起路来软趴趴的,整理好衣服就出去……妺喜看我半天说要起来,就是没动静,仔细查看发现我正红着脸颊说嘟囔着刺眼睛。 这刚回小院又病倒了,朴医师匆忙赶来,与李先生探讨半晌,新开了药方,这才放心离开。 房内遮住了两颗磷珠,只在中间摆放了一颗大的,妺喜的软榻上斜着,随时伺候着。看来这柔弱的身子骨真实折腾了不少人呀! 浑浑噩噩睡了几天,也发了不少汗,总是是好时差,俏丫头急得上火。这天迷迷糊糊间,听到小小声的话音,我吵吵的要水喝,只是底气不足,话音跟蚊子叫似的。 喝了水,睁开涩涩的眼皮,季阳放了茶杯做到床头。怎么这时候来了? “听说你刚回来就病了,实在不放心,就过来了。” 啊哦。眯了眼我就又睡上了,也不知道这么睡下去会不会变成傻子…… “飞儿,如果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和我说,我不愿你自己委屈自己。我的飞儿最是开朗单纯,永远都是快快乐乐的,飞儿,希望你能敞开心来接纳我。”飞儿,我要的不仅仅是你的依赖,我要你的全部…… 生病就是好呀,什么都听不到。 再醒来时,也才刚过晌午,听妺喜说,季阳待了一会儿就匆匆忙的走了,我这一觉也没躺多久。 “妺喜,陪我去晒晒太阳吧,我这都浑身长毛了。”外面的天气不错,透过窗子可以看见隐约的光斑。 “都生病的人了,还是不安生。不过晒晒太阳也好,祛祛病气。”妺喜唠唠叨的抱着满怀的皮毛放在花丛前的躺椅上,扶了我去坐好。 真好,暖暖的阳光和着微风,脑袋里的那些沉淀也慢慢被吹走了。 也许该让大虎二虎去怀安城置办一座宅院了,要有充足的阳关和足够大的花园。老爹和姨娘也是要多晒晒太阳的,还有旁边的小宅子最好也要有两套,丫头妺喜她们过去了也能定下来…… 难道我也老了吗,净想些有的没的…… 吩咐下去,大虎心细些,打探了半个多月给出了信儿,正好有一家的新宅要转了,就是花费要多许多。算算这几年从家里还有各处搜刮的私房钱不少,花费的却寥寥无几,足够置宅的。 定下房,交代二虎回家向老爹报备,便打发他上路了。又是一年的七月份来临,我的风寒在热烈的阳光下早已消散的的无影无踪。不过,看着皮包骨头的一身空架子,想想还是胖点好。 今年的河边少了我和陈老头的吵闹,应该会失色不少。这边刚想着,那边陈老头就耐不住的跳了过来,嚷嚷着有好玩的,便拉着我坐上马车往怀安城奔。 原来是酒楼,只不过是一家颇具现代化风情的时尚酒楼,想想也知道是谁的手笔。 听着嘈杂的人群声,原来这还只是分店,京城的总店才是大手笔。漫不经心的想着,没有看到陈老头若有所思的眼神,当然更不可能看到远处,酒楼外,隐隐约约的人影。 如果说季阳上次的出现是幻觉,那么这次便是梦境了。 五层的酒楼在这个时代是一种绝技,大堂雅间的设计虽特殊却也普遍,只是特殊的包厢和订餐,却让人群沸腾。怀安城并不十分繁华,这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城,这座城里有的别处都有。季阳在这里的大手笔有些超出实际 ,难道是要引领经济走向?不过只是想想而已,聪明人的脑瓜子不好理解。 季阳从楼上走下来时,我竟不敢相信,这个无敌大冰块就是那个温柔的季阳吗? 第十五章 坐在大堂中间,周围是来来往往的食客,身份不同口音不同议论纷纷。门口的伙计笑脸如花,大堂中的掌柜和蔼可亲,跑堂的打杂的都是一流水准。 但是季阳从楼上走下时,热闹的大厅在那一刻好似时间凝固,停了脚步住了声音。现在的季阳很美,那种美有种模糊地不真实感,雪白的皮肤鲜红的唇瓣乌黑的发,水墨画了的人物一般。 但眼前的季阳却更有凌厉气势,冰封雪积的锐利自温柔的眉梢流泻,蜿蜒至足尖,流淌到发梢。失了温柔,这样的季阳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难道那个阳光温柔的季阳只是一个假象? 知道季阳头脑聪明,做生意是一把好手,曾经也羡慕这样完美的季阳。但是现在看来,季阳,你也有许多的困难苦楚吧! 季阳的温柔,都赋予给了家人;季阳的阳光灿烂,都展现给了亲朋好友;季阳的默然,流露给了陌生人;季阳的锐利,只展现给了对手。 眼前的人已经不是我所认识的季阳,而是一个蓄势待发的战士。原来,这才是季阳疲惫的原因,所有的苦都自己留着,而我永远都只能看到美好。 季阳从楼上走下,向掌柜交待了些什么便离开了。短短片刻,那张严厉的面孔没有一丝松懈,也没有看到人群中的陈老头和我。知道季阳离开,大堂才好似恢复了原有的那份嘈杂,抑或仅仅只是我个人的感受…… 我无聊的扒着米粒,不知所云的想着以往,想着将来,陈老头却受不了这份沉闷,“小飞,你可知道季阳为什么会在这里?“ 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是陈老头,我也不想知道。“ 挺直腰背,我第一次面无表情向陈醒表达出我的想法:“不管你知道些什么,村长,我是欧阳飞,我的一生只是欧阳飞的一生,他很平凡。我也只想这么简简单单的过这一生,如果季阳或是林仲元想要介入我的生活,那么,他们就必定要平凡。但现在看来,不是我弃权了,而是,他们放手了!“ 招来小二结账,我站起身,“我很累了,陈老头,我们回去吧。” 在回村子的路上,我才明白,陈老头大概是知道季阳的事情,想从中间做些撮合吧。只是,这并没有起作用,距离反而更远了。 我在马车上昏昏欲睡,只是硬硬的座椅还有颠簸的道路并不适合休息。陈老头抱着一袋袋的零嘴糕点,一路不停的往我嘴里塞,他还是那个可爱的老人。 车子走了一路,忽然半途中停下,我那摇摇晃晃的脑袋就这么“砰”的一声,撞在了车壁上。年老车夫颤颤巍巍的拉开车门,不紧不慢的对陈老头说道:“少爷,前面好像有强盗,都穿着黑衣服,我们要不要绕道过去?” 汗,大爷你那是什么逻辑呀,遇到强盗那是说绕就能绕过去的。不过,这里没山没林的,哪儿冒出来的强盗?打开车门,我们陈老头探头出去查看,只见八个身穿黑衣的蒙面人拦在车前,那闪闪发光的刀剑应该不是假的吧? “陈老头,你以前没惹过什么仇家吧,现在寻仇的来了?”我们对视着,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我迟疑的问道。 “你确定不是你这张乌鸦嘴招来的强盗,要绑架了我们?”陈老头气急的反问。这时脖子一凉,回过头来才发现,我们三人已经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了。 “还希望欧阳公子随我们走一趟,我们并无恶意。”说话的黑衣人声音低沉有力,应该是这群人的头目。 原来真的是绑匪,一般绑架的人都是这么说的吧,不会伤害人质,因为要的是钱嘛! 走还是不走,这还是问题……不过现在似乎没得选择吧…… 第十六章 如果说这群人是绑匪的话,那我这待遇岂不太好了点?不知道他们向欧阳家索要了多少赎金,老爹那里应该有足够的钱来应付吧,不然我的待遇不会这么好…… 说是房间准确应该说是密室,四面墙壁密封的严严实实,也不知道透气孔开在哪里。不过装饰的倒也别致,有书有画的,反正我是不懂欣赏。屏风后面是宽敞的更衣室,马桶水源准备的倒挺充分。明亮的磷珠把房间照的亮堂堂的,反倒像是在自己家中一样。 那几个人把我送进这个房间后就消失了,茶水糕点竟然早就备好了。闲坐翻翻书,很快就眯住了眼,再一睁眼,美人如玉剑如虹!这个美人一看就是女人,身材曼妙,但这美人拭剑却不知道是什么兆头。 这边我暗自揣测,那边的美人开了腔,声音听起来听耳熟的。“欧阳公子真是健忘,一路上我陪你们主奴二人半个多月,竟然就这么忘了奴家。” 怪不得,原来她是那个他,当初回昆城途中那个女扮男装的同行旅客。不过她叫什么来着?我不由尴尬的笑笑,不敢搭腔。 “呵,原来欧阳公子如此薄情,竟连奴的姓氏都忘了。”拜托,我可不曾对你多情过。 “我名郑真,乃昆城人士,与欧阳公子家说起来也是世交。这次冒昧请公子过来,还请见谅!”听这话,好像还是一个侠女吧?不过好像电视剧里经常这么说…… “郑小姐不知有什么事,就请直说吧。”我不懂那些什么曲曲折折,而且应该也没有什么大事,毕竟都认识吧?也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熟人呢? “我希望欧阳公子能够与我成亲呢。”郑真一副小女儿的姿态,不过如果她没有拿着把剑晃来晃去,应该会更像一位大家闺秀。 “为什么?”我十分不解,是这里的婚姻风俗如此,还是我遇到的都是一帮怪人。很久之后,我才发现,原来我身边聚集的正常人比率细小如发丝! “因为妹喜不愿意和我私奔,所以,抓住你也就抓住了妹喜!”汗,好友男子气概的宣言。 但是,“郑真你是……女人吧?”我瞄瞄她那前凸后翘的身材,“妹喜就算私奔应该也是和你哥哥私奔吧?那个,请问郑小姐你,有兄第没有……” 问出这些,我心中还是有些迟疑的,当时林仲元还有陈老头的态度都很自然,难道这里是可以同性结婚的?但老爹的态度又不像,“请问郑小姐,这里,这个国家,允许同性成亲吗?” “当然不同意,不过爱情呀,它就是这么让人措手不及!”好……好想吐…… “那你去找妹喜才对,找我是行不通的。”谈恋爱不找正主,简直就是鸡同鸭讲,虽然两个女生搂搂抱抱的没什么难看的,可就是想不通要怎么样才算事儿。再想象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的话,貌似林仲元和季阳还是挺搭配的,那种感觉应该是……唯美! 突然满头黑线,陈老头不会是脑袋不好使记错了人物搭配吧,怎么看都是那两个人之间气氛诡异,我是个电灯泡才对……这边我发着呆,那边的郑真已经开始咆哮,千金风范挥洒全无。 “我家妹喜忠心为主,不然谁要理睬你这个呆子。你若从了我,成全我与妹喜二人之美,今后肝脑涂地在所不惜;你若不从,我就是让你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女王风范,魔女一只呀!我忙忙点头,小命要紧,不过,“我让妹喜与你欢欢喜喜在一起,但不会与你成亲,这样可好?” 一言为定,击掌为誓,嘀嘀咕咕我们两个商议起妹喜的去处来,利落爽快才是郑真的真性情。这样豁达的人,虽是女子(绝对没有歧视),但若二人真心在一起,我也是不会要做那种让驴踢的事的人。 回头想一想,我身边两个丫头都是早早就被人给定下了,独留我这孤家寡人插科打诨的过日子,这主子过得挺失败的。 交待了妹喜的去向,郑真派那几个绑匪送我回村,却不知这时村子里正是风云变换。 陈醒与他那个老车夫陈安回到村中,季阳已经侯在小院。小院中寒气逼人,妹喜受不了院子中的冷气环绕,躲到厨房暖和暖和。陈老头猜到季阳肯定已经知道事情经过,便拉着他到客厅坐下。 “季阳莫急,看今天这情形,飞儿是不会有事的。你们二人想是早就安排好人手,照料在飞儿左右,现在仲元不在,季阳你要稳重些。” 季阳脸色发黑,寒气逼人,说道:“我不是担心飞儿的安危,我是生气自己思虑不周。” 唉,陈醒叹口气,闭目养神,不再言语。这来去怀安城在路上颠簸了许久,身子骨老了,扛不住了!这以后呀,热闹还是少凑,陈安赶车的技术是越来越差了。 第十七章 当郑真带着我从密室中出来时,我是真的抓狂呀! 当初进去时被蒙上眼,看不到具体情况,只感觉路上曲曲折折,还有挺多障碍物,应该是个神秘的地方。 但事实是这样的,当我从密室中走出来,曲曲折折向上爬了十多阶的楼梯之后,一扇结实的木门出现在面前。打开木门走出来,夕阳的霞光就这么扑面而来。稍微适应一下光线之后,呈现在我面前的是一片花的海洋。 转身查看那个神秘的密室,只见斑驳的木门上面还挂着一个奇丑无比的大锁,歪歪斜斜的小木屋站在那里。 而回头看那片花田,原来那些曲曲折折、那些障碍物,是花田中曲折的小径和蜿蜒的藤蔓…… “其实这是你们村外最大的花田,主要是往怀安城的大户人家送些新花。啊……还有,其实我哥哥叫郑海,在朱子程师傅门下学习,想必你应该认识吧?”郑真笑眯眯的说着,那模样那还有什么爽朗可言,分明是狐狸一只。 郑海,朱师傅的得意门生,总是讽刺我不求上进。这一次,郑海,咱们的梁子结大了。 甩甩手,我拒绝了郑真狐狸要绑匪们送我回村的提议,自己气呼呼的往回走。从村外走回家,想讽刺我不认识路,是弱智吗? 走出花田,走过小河桥,来到村头的柳树林下,回头看看落下的夕阳。远处花田里的所谓密室,竟在花农休息的小木房下面,这么的明目张胆,这些人又想在无名村做些什么? 忽然感觉一阵风起,眼前的景物开始飞快掠过,又是黑衣人!不过这个黑衣人没有遮脸,棱角分明的很有男子气概…… 难道我这次才是真的被绑架?我被黑衣人拦腰抱着往村子里掠去,正好呼救。可当我准备开口大喊时,黑衣人停在一家小院。 咦,这不是我家小院吗?轻轻把我放下,黑衣人后退两步想我屈膝一拜,转身离开了。那是真正的飞檐走壁,传说中的轻功…… “飞儿,回来了!”身后一人柔柔的叫到,季阳什么时候到的? 转过身,隔着火红火红的火云花,季阳一身黑衣溶在渐渐浓重的暮色里。这样的季阳像是画中人一般,柔美的笑脸在黑衣的衬托下显得有几分冷硬。火云花依然火红,但季阳已经不再是只有阳光和温柔。 “飞儿,天黑了,快点回房吧,今天我带了酱猪耳给你。”看我呆呆的样子,季阳笑意更深,穿过花丛,拉着我的手往房内走去。 待坐定,我才反应过来,“季阳,你怎么来了?”蓦然想起那个黑衣人,诺诺的开不了口。其实更想问,季阳,那个黑衣人是怎么回事? “今天看到陈老先生到怀安城走了一趟,想着你应该也会同行,便找来,想看看你。”季阳走到我的面前,忽然俯下身抱住我,尖尖的下巴放在肩膀有些咯人,。 “飞儿,我真的真的好想你呀!”季阳感叹道。 我不禁有些难过,季阳,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我只是突然发现,原来有很多人,我都不认识了。环抱住季阳,“季阳,我也想你呀!” 晚饭过后,季阳离开了,只是这次的离开季阳有些不同。 躺在床上,我拉着妹喜告诉她郑真的事情,结果这个实心眼的丫头竟红着双眼说永远不会离开。 “妹喜,你有自己的人生,遇到一个喜欢的人不容易。虽然郑真是女子,但看出她对你十分有心。我不过是你生命的一部分,我更希望妹喜可以幸福!”不知所云的劝说着,最后我眨眨眼,俏皮的说道:“妹喜一定要争口气,不能纵容了郑真那狐狸,最好要替少爷我出了这口气!” “嗯,一定要替少爷出了这口恶气!”边哭边笑,傻傻的妹喜颤颤的说道。 妹喜离开后,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季阳在离开前,抱着我留下一个深深的吻,几乎不能呼吸。抚着唇,思绪回到了曾经我们共同生活的那个小镇…… 第十八章 绑架事件的第二天,郑真来到我的门前求亲,女扮男装还带着几箱嫁妆。我虽同意了,但是妹喜却要求继续留在无名村。 最后,我的小院中少了一个丫头妹喜,多了一对同性夫妻。 陈老头绕着两人转了一圈又一圈,啧啧称奇,“这主子还没动静,丫环倒是嫁出去两个了。小飞呀,你这红线牵起来倒也顺手,以后若无所事事,当个媒人也不错!” 拿脚踹过去,这一身老骨头的闪得倒是挺快。打打闹闹,俏丫头带着小兰花也来打趣妹喜,一院子的笑语晏宴。 郑海慢悠悠的踱进小院时,郑真调笑的抚着妹喜的小脸,一副色狼痞子的馋样,而我在树下的躺椅上打盹。 “家门不幸,堂堂千金小姐竟做起拈花之徒,哼,若是欧阳公子明理识人,还是早早赶走吧!” 睁眼一看,那个假惺惺的郑海拿着条红艳艳的丝巾擦着汗,一身月白长衫倒还显得颀长挺拔,就是姿态扭捏令人厌恶。就算有满腹才华,这种高徒也不是我所喜好的类型,真不知朱师傅眼光为何如此独到。林老头那种儒雅才是我的菜,郑海大变态我实在懒得搭理。 “吃不到葡萄别说葡萄酸,郑公子你若有胆识就去向某人一诉衷肠,别在这里碍眼!是吧,喜儿?”郑真反驳道,一边还亲亲妹喜的小脸蛋,直羞得丫头眼冒金星,转身奔回房去了。 不由扑哧一笑,每次听到喜儿这个称呼,就不禁想起杨白劳和黄世仁,这郑真可真真是一个活灵活现的黄世仁! 郑真这边笑嘻嘻的,等了一等便追回房去了。真不到这怪胎哪来的厚脸皮,饶是我这种“二世祖”看到她那副样子,也是莫可奈何。 “欧阳公子……”郑海收起红丝巾,端正脸庞,到还是佳公子一个。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郑公子无事,可以去诸位师傅那里讨教学习,飞儿这就不送了!”我闭上眼懒懒的道。 “难道飞儿就如此讨厌我吗?小真在此多有打扰,若飞儿有何要求,郑海定当遵从。但,今后既然要多多相见,飞儿还是莫要嫌弃我才好。”郑海诚恳的说道。 “郑公子言重了,慢走不送!”明明是这个郑大公子看我不顺眼,还摆出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 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忍着口恶气不撒出来。明明是这人挑衅在前,这是还摆出委屈的样子,姓郑的真是一窝狐狸。 喘口气,我抓起糕点大吃一通,吃得急了竟涨到肠胃,一阵阵抽搐。我抱着肚子往房间走去,季阳给我备的消食儿话梅还有多半罐子,找来吃些也好。 谁知刚走两步,竟看到季阳从门外进来。今天还真是好日子呀,平时这小院也就那么几个人,这才半晌竟来了两个不常进来的人。 “季阳今天怎么过来了,生意不忙吗?还是做了什么好东西?” “飞儿想吃些什么,我做给你就好。”季阳温柔的笑道,看我抱着肚子,便从后面扶住我的腰,边走边揉,“飞儿吃东西再也不要暴饮暴食了,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撑坏了胃调养起来折腾的还是你。” 这样的季阳看起来和上次又不太一样了。难道是我的错觉? 晚上,季阳下厨做出一桌子的美食,郑真和妹喜吃得满嘴油光,可惜我却要定量。恨恨的咬着碗里的鸡翅,我诅咒郑真今天撑到吐! “飞儿,我以后就搬回来住了,可房间还没收拾,今晚就和你一起睡吧。”季阳拉着我往房间走去,好像他做这个动作越来越熟练了。 “还有客房,干嘛非要两个人挤一块儿?”我转身,想要找妹喜收拾客房。 “不要打搅她们了,飞儿若不愿意,那我还是回隔壁院子吧。”季阳虽这么说,可还是拉着我,步子也没见慢一步。 算了算了,又不是没挤过。临睡前,季阳亲吻我的脸颊,道声晚安,抱着我很快便睡着了。只是我这被抱的总感觉不舒服,折腾了好久才睡着。 第二天醒来,季阳已经做好早餐离开了。本想让妹喜她们帮忙打扫隔壁的宅院,但看到宅子里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也就作罢了。 晚上回来季阳带了甜酒酿回来,我吃的多了昏昏沉沉的,季阳抱了我回房睡觉。临睡前迷迷糊糊的听到季阳道晚安,突然想不起有什么事情要做了…… 算了,明天睡醒再说吧,肯定不是什么大事情。 第十九章 我终于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季阳是只大狐狸! 毕竟多年从商,再不染铅尘,也是用脑筋的老手,我这种连工作都没混过的菜鸟绝对不是老狐狸的对手。 第一天,季阳说。我的房间没整理好,我陪季阳挤了一晚上的小床。 第二天,季阳说,甜酒酿飞儿要多吃一点,季阳陪着贪嘴好吃的我挤了一晚上的小床。 第三天,季阳说,飞儿你的床太小太不舒服,我们来换大床,两人在大的离谱的大床上挤了一晚上。 第四天,季阳说,好闯配好被,飞儿试一试我公司新出的蚕丝床上用品,我来写用户体验。于是用户与厂商在床上共同探讨了一整晚的喜庆用品大全。 第五天,季阳说,飞儿的床最舒服,让我多享受一天吧。 第六天,季阳说,飞儿我们去野餐好累呀,借你的大床休息一下。 第七天,季阳说,我们就凑足一星期吧! 第八天,季阳说,飞儿我的中衣放在哪里了?是灰色那件,不是黑色的…… 秋风送爽时,我窝在被窝里抱怨寒冷的冬季,季阳高兴地称赞我终于满十八岁了,是个成年人了。 我不禁翻翻白眼,按这里的算法,我要再过两年才成年,严厉告诫季阳,到了哪里就要遵守那里的规矩,这叫入乡随俗。 过完十八岁的生日,季阳好像一直处于一种兴奋地状态,这是我所不能理解的,郑真悄悄问我是不是和季阳有什么新进展。 我诚恳的告诉这只小狐狸,我已经成功的从人型抱枕转型成季阳牌人型发热枕的所有人! 所以,短暂的秋季过后,我在寒冷的冬季里拥有了一个暖床“丫头”。 季阳还像以前那样,会为我准备糕点,准备蜜饯,体贴入微的关心我身边的花花草草。只是,我不明白,季阳的事业是如何打理的,更不明白,现在季阳的心里,是如何想我的…… 热恋中的情侣不会像我们这般清净,好朋友不会同床共枕、接吻搂抱。 季阳的身上偶尔会有淡淡的脂粉味,一个月中总会有两三天繁忙顾不得回这个小院的日子。这种相处模式,让我想起了上辈子的那些事,却又不想触及。 下雪天,和郑真、妺喜打雪仗,听说俏丫头有喜了,三个人扔了雪团急急忙赶过去。待我们三个人闯进房间,带进一股子的冷气,朱师傅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责怪我们不懂礼仪,若是俏丫头受凉得了风寒怎么办…… 听着朱师傅唠叨半晌,我和俏丫头相视而笑。俏丫头掩嘴偷偷告诉我,平时朱师傅便是这般叮嘱她做事的,真真是颠覆了朱师傅在我心目中严肃刻板的书呆形象! 大虎二虎在怀安城里收拾宅子,在村里也时常走动。差他们回昆城报平安,过完年再回,也把俏丫头的喜事给传回去,让老爹给些彩头意思意思。 至于李先生因家里只有一个孙儿,且年纪大了,便在宅子里留着。没想到二虎的脚程快,颠儿颠儿的几天就到了家,赶上家里置办年节给我送过来,顺着也就把俏丫头的那份儿置办了送过来。 腊月寒风吹,我裹成圆球出得房门,看到满满几大车的物什,才知道家里给新宅子添了不少东西。跟车来的几个人就现在宅子里看着,只等过两年什么都打理好就动身来怀安。 妺喜打发些赏钱,赶车的小李哥便领着众人回怀安城安顿了。这小李哥便是李先生的那个独孙,想来李先生也会高兴得合不拢嘴吧! 领着妺喜,打发郑真做苦力,带上俏丫头的礼物,三人又向朱师傅家全马力开去。至于郑真这个苦力,我一点不心疼这个四肢发达的江湖豪情女侠客。 腊八番外 腊月初八,早早的季阳就起床了。 飞儿在暖和的被窝里钻着,离了季阳身上的热气儿便迷迷糊糊的有些醒意,便往后边的暖和胸膛上又靠了靠。 季阳穿戴好了站在床头,把烧了一夜的火珠子放在绞铜的暖炉里,顺着被缝塞到飞儿的脚边。又顺着脚丫子挠挠脚心,直把飞儿乐得噗噗笑,扭着小脚丫乱扑腾。 这边林仲元赶紧固定住作乱的小腿小脚,朝季阳瞪着刚睡醒的惺忪双眼,一手紧抱着飞儿的腰,一手把被子给掖好。摆摆头,示意季阳该干嘛干嘛去。 季阳亲亲飞儿的额头,自觉地往嘴角也舔了两口,这才满足的离开。林仲元气鼓鼓的也在嘴角舔两下,觉得不对,便捧着飞儿的小脸叭叭亲两口,满意的把小人儿往怀里紧了紧,闭上眼接着睡。 睡的香甜的飞儿,嘴角耷拉着呓语:“坏蛋,都是坏蛋……” 这边季阳打开火,把泡了一夜的豆子去水,烧了热水淘米洗红枣,蹲在灶台边上煮起腊八饭来。那边郑真也偷偷溜起来,闻着厨房里甜丝丝的,往里一瞅看到季阳在忙活。走进去往锅里瞄瞄,一锅腊八饭正收着水,就快好了。 撇撇嘴,想起昨晚听他们讲起要做腊八粥,专门请教了季阳要做给妺喜吃。这一看季阳做了这么一大锅,自己也不用做了,而且也做不出这味道来,不能平白的让那个欧阳飞笑了去。 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可做的,郑真转身就要走。季阳拉住她,比着泡好的小野蒜,让郑真捞一些。 天大亮了,妺喜到厨房帮忙,看到一向懒散的郑真竟跟着季阳在厨房忙活,不由大吃一惊。要进去看看有什么特别的,被郑真红着脸赶出来了。 不大一会儿,林仲元拉着飞儿走出房门。看着还不大清醒的少爷,妺喜瞅着林仲元抿嘴偷笑。 早餐一上桌,晶莹的腊八饭散发着阵阵甜香,还配着杏仁果脯点缀在中间,引得人食欲大振。 飞儿左手林仲元,执勺喂饭,右手边是季阳,挑些小菜下饭,整个一被伺候的主儿。 那边郑真和妺喜两人甜蜜蜜你一口我一口的互相喂食,真真是比赛似的。 这边飞儿突然发问,“季阳,你说这里没有腊八这个说法,那这个腊八饭要怎么叫法?”季阳笑眯眯的舔走飞儿嘴角的米粒儿,“这腊八就只有咱们过,所以怎么叫法都行,这是飞儿和我们的小秘密。” 林仲元那边开口道,“不然提议以后大家都过这个节,你看怎么样飞儿?” 眼珠子咕噜噜转,飞儿想想说道:“还是只有我们自己过的好。”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事,傻呵呵的笑了,季林二人虽好奇,但也无奈,那些奇怪的想法,飞儿是很少说出来的。 吃罢早饭,飞儿抱着热乎乎的腊八饭往朱师傅家跑去,一颠儿一颠儿的,像颗球在蹦。林仲元和季阳各忙各的去了。 待晌午,季阳在家等飞儿,远远地看着林仲元背着飞儿沿着小道往家里掠来,到门口了还没停下,竟越过院墙直接跳进了小院里。 进了房间,飞儿怀里鼓囊囊装着一包糖,坐在床边正拆的不亦乐乎。季阳在旁边看着,拆了一层又一层,末了只有小小的一包。飞儿不乐意,撅着小嘴痛斥小兰花的十大罪条,引得季阳林仲元拿吻去堵那小嘴。 打打闹闹又是一天,晚上睡觉飞儿在季阳和林仲元中间夹心躺着,两人的手在飞儿的小肚子上、小腿上呵痒痒似的乱爬,飞儿咯咯笑的滚来滚去。忽然有东西从怀里掉出来,飞儿赶紧又抱起来,惹得两人惊奇不已,一定要看看是什么。季阳抱腿,林仲元抱腰,抢到手的小包打开一看,竟是早上的腊八饭。两人脸色不由变得奇怪…… 那天晚上最后怎么样呢?小飞侠扭扭捏捏的说,大家又吃了一顿腊八饭。另外两人说,一顿美味的腊八饭! 郑真偷偷告诉你,掺着红果果的腊八饭,滋味应该会很不错吧…… 第二十章 怀安城的宅子,季阳也是知道这件事,宅子的许多修改也都是他帮的忙。但不知为什么,好像季阳很排斥我去那间宅子,确切的说,应该是很排斥我进怀安城。 要过年了,我打算今年在新宅里度过这个新年,想法说出来之后,妺喜当然是举双手赞同,郑真故作矜持的点点头。 但我知道,这两个人定是在这个小小的村子里呆不住了,想出去走走看看。 其实,十八岁也好,二十岁也罢,年岁上的成年只是一个虚礼。这些有了情人的丫头总是要离开的,不如明年就让妺喜跟了郑真出去瞧一瞧看一看吧!这么个活泼的人儿,不能因为我在小村子憋成了呆子。 但季阳却十分反对,应该说是十二万分的反对。 “飞儿在村子里住的不是挺好吗?那套宅子还未整理好,又湿又冷少人气儿的,还是咱们这个小院好一些。” “新宅子里人也不少呀?”季阳的神情有些不对,隐隐约约感觉应该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但是季阳不说,我那脑袋瓜子是猜不出个所以然的。 关于季阳强硬的态度,第二天就有了说明。 腊月初六,太阳高高挂起,暖暖的,适宜出门闲逛。这一世的青春叛逆期来的有点儿晚,因着季阳的强硬态度让我心情不爽。 冬季的天气一直有些闷闷的,再加上季阳的莫名其妙,心情需要在阳光下烘干水分。带上妺喜,身后跟着小尾巴郑真,三人坐上马车往怀安城里奔去。理所当然的,郑真大小姐再度沦为苦力。 城门口的守卫看着这么一位娇滴滴的女孩子甩着膀子赶大车,呆呆的目送烟尘满天。 进城之后满大街跑,零零碎碎的东西拿了就走,郑真跟在后面捧着钱袋子递钱。街道上人来人往,寒冷的天气抵挡不住迎接新年的热闹气氛。妺喜和我无事一身轻,可苦了郑真这当男人使的娇娇小姐。 “姓欧阳的,你慢点,别把我们家妺喜带丢了……” 漂亮小姐上街总会有个经典桥段,郑真据说是个美女(原谅我的面目识别障碍),所以经典桥段也随之出现。 竒 書 蛧 ω W ω . q ì δ ん ū 玖 ㈨ . C ǒ m “吆,小妞,这么受欺负呀,来哥哥这边!哥哥替你出气,嘿嘿!”油头粉面的粉色衣服,这男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身后还跟着一帮奇形怪状的小喽啰,真实恶俗的经典呀! 周围围观看热闹的可真不少,我和妺喜抱着大包小包站在犄角旮旯看好戏,还抓着小零嘴当消遣。 我承认我不道德,我也承认我不够男子汉气概,所以当我看到郑真把粉衣男打趴在地时,小飞侠现身了! 粉衣男倒在地上大呼女侠饶命,围观众人拍手称赞,跟看戏似地还来声“好”。 把手里的东西甩给郑真,哼哼,我一脚踏在粉衣男的背上,大声说道:“小爷乃小飞侠是也,你这恶霸强抢民女,逼良为娼……” “大爷,我第一次当色狼呀……” “为祸百姓,祸害一方……” “冤枉呀,我只是一个杀猪的!” 杀猪的,怪不得满脸油光,不管他。“小爷今天就代表怀安百姓惩罚你!”说罢,我一脚一脚踹下去,死季阳,我让你死人脸,臭季阳,我让你自作主张,烂季阳,我让你不听我的话…… 踹得累了,我喘着气说道,“今天暂且饶了你,下次别让小爷再看到你。”说罢转身带着傻呆呆的郑真和妺喜离开。 走过街角转弯,我赶紧扶住妺喜,丫头吓了一跳,忙问我哪里不舒服。 我大红着脸喘气道,“刚才运动过量踹狠了,右脚扭到脚了。”听到这话,后面的郑真很不给面子的扑哧笑了出来。 “原来飞儿有这么特殊的运动爱好呀!” 谁呀这是,不认识别乱打招呼!三人齐齐转过头,我这才看到身后还有两只尾巴,一个脸色阴沉的季阳,一个依然儒雅的……林仲元! 季阳、林仲元,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出现的,又跟着我们多久了?呜呼哀哉! 第二十一章 随着季阳他们来到福满楼,就是曾和陈老头来过的那间颇具现代化风格的酒楼。 上到三楼的雅间,我不禁咂舌,吃个饭至于把房间弄得跟博物馆似的嘛。暖烘烘的房间里东一个盆西一个瓶子的,饭桌打造的像个工艺品,暴发户思想作祟的奢侈浪费之风,像我家的那个小圆桌多实用呀。 我一边心里唾弃一边却不得不赞叹房间的精致,纠结呀矛盾呀! 旁边的林仲元看到我一脸的扭曲,不禁再次笑出声,看我生气的瞪向他,竟然拿扇子遮住脸。嗤,大冬天的拿个折扇,不是脑子进水就是犯花痴。 鉴定完雅间,我不客气的一屁股做到唯一的一张软榻上,“福满楼,几样这名字够俗的,还有这雅间,一年到头能有几个人消费的起的?” “这些飞儿不用担心。”季阳来到我旁边,顺势把我的脚丫子扶上软榻,脱了靴子帮我揉捏。 “对了,林仲元你怎么跑回来了,不是回京了吗?” 林仲元满头黑线的看我享受着季阳的周到服务,缓缓开口道:“飞儿看来过得很好,我这不是怕你忘了我特地赶回来,省的被人惦记着,吃饱喝足了也不留一点情分!” “季阳也没回多久,大不了让他把那些拿手好菜再多做些给你好了。”没看到,季阳和林仲元两人之间在用眼睛做着深刻而缠绵的交流。“我饿了,季阳我要吃饭了。” “好。”季阳今天尤其的温柔,嗓音里的水分含量直逼100(百分号)高点。 吃饭吃饭,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我埋头苦吃,碗里堆满了两人夹的菜,唔……两人明明关系很好,为什么好像水火不容的? “飞儿,听说你在怀安城置办了一处宅院,我这次回来要长住一段时间,不如就暂且歇在你那里,你看怎么样?”既然说出来了,那就住呗,我点点头同意了。 “那飞儿是要在新宅里和我一起过年呢,还是要李先生他们赶到村子里去和你一道呢?” “这……”当然是去新宅!但看到季阳阴沉的脸色,我不敢说呀…… “飞儿身子弱,新宅阴寒,还是在小院里将养着。李先生那边,既然林兄在新宅守着,就麻烦林兄代为照看了,季阳代飞儿谢过。” “我吃饱了,郑真、妺喜,我们回吧!” “可是我还没用好。”郑真,你绝对是故意的! “妺喜,咱们走!”我不是傻瓜,我是小飞侠,我很生气。我只想安稳的过日子,这个,很难吗?可是,为什么会有季阳,为什么会有林仲元? 匆匆忙忙跑下楼,也不管妹喜跟没跟上。在门口撞到不明物体,扭到的右脚一个不稳,栽坐在了地上。抬头一看,竟是郑海带着几个公子哥儿来酒楼用餐。 “喂,怎么走路的,撞到人了也不说声道歉!”不认识的大少爷一捆,口气恶劣。 我不由把胸中怒火发到了这些人身上,“瞎了你的狗眼,撞到小爷还不知悔改,乱叫个什么劲儿。” “小子,你别得寸进尺了!”不明物体发言。 哼,我从地上站起来,右脚酸胀得站不稳,只好扶着门框调整姿势。郑海见我腿脚不太方便,竟搭手过来扶起我,关心的问道:“小飞,是不是伤到了哪里?我带你去医馆看看可好?” 我不由一愣,开口道:“没什么大碍,拐到脚而已。”沉吟一下,看到他身后的一群人十分碍眼,十分想扫了这群败家子的兴,便接着道,“郑海你就送我回村吧,马车在哪里?” 我蛮横的扯着郑海的胳膊就要走,不管不顾那群人变了脸色。不明物体冲冲的开口,“郑海你……” “各位对不住,改天定当赔礼道歉,再会再会!”郑海竟然真的就这样扶着我要走。 “慢着!”身后传来季阳的声音,搭在郑海胳膊上的手被季阳拉了过去,转身扶住膝盖,竟将我拦腰抱起。 NND没我堂堂一个大男人就这么被他抱着,脸面何存。我挣扎着要下来,季阳打手一摁把我的脑袋摁在他怀中,边上楼边说道:“郑公子几位多有得罪,我家小飞侠今天意气用事,为表诚意,今天二楼兰阁的费用算我的!各位请了,季某不胜感激。” 听到身后掌柜的好像在与那几人道歉,我绷着一张脸,也不多理。 回到三楼雅间,季阳把我放到软榻上,我刚想起身,季阳压着我的肩膀坐到一边。郑真和妹喜在一旁坐着,就见郑真那小狐狸一口一口有滋有味的品着茶,妹喜丫头倒是有些担心的看着我。 “放开,我不乱动就是!”我口气不好的冲季阳吼道。季阳叹口气,松开手,这时见林仲元拿着一样东西走了过来。 林仲元坐到软塌上,帮我摘了鞋袜,只见他手中拿着一盒翠绿的药膏,打开了就要往我右脚上涂。缩缩脚,我不满的说道:“你拿什么东西往我脚上涂?我不要……” “这是专治跌打扭伤的膏药,别动,涂了之后很快就会见效。”说着拉过我那脚丫子,也不管有没有臭味,捧住了就仔细的涂抹起来。感觉那膏药凉丝丝的倒挺受用,我也不再拒绝,但也不再言语。 几个人就这么静静的,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到。“飞儿你……”季阳忍不住先开口,我拦住话头道:“我累了,妹喜郑真,准备准备回吧。”动动脚,感觉舒爽了许多,便起身要穿鞋袜。 林仲元拿过一边的鞋袜,竟细致的帮我穿起来。手擦过脚底痒痒的,不觉哼哼两声,看到林仲元抿嘴笑,我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扭过头不再看他。 这边季阳眼光闪烁的,有话要讲又不开口,我只装聋作哑什么都没看到。 第二十二章 回到小院中,天色已经发暗,乔丫头和小兰花在厨房忙碌,朱师傅径自坐在厅堂中,就着磷珠看着什么书,一副悠闲的样子。看到季阳和林仲元跟在我身后,竟然热情的招待起来。嘁,这些人还真是自觉呀,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当我这个主人是摆设吗? 我心情不爽的坐在一旁,妹喜从厨房带来几样小点心,告诉我们稍等一下用餐,边和郑真坐到一旁的角落里亲亲我我去了。郁闷,我抱着脑袋沉思,看来我真的是摆设! 这时门外传来声音,郑海走了进来,“小飞,脚怎么样了?” “嗯,还好。”原来还是有人关心我的,我对郑海咧开嘴,给出一个傻傻的笑脸。 “那就好,话说小飞今天对我的态度好了不少,是不是意味着小飞已经不再排斥我了呢?”郑海笑着说道,窘得我脸红。 “当然,怎么说你也是郑真的大哥,大家好兄弟,好兄弟呵呵!”我不自觉的干笑着,心里鄙视着自己的虚伪。 “小飞,你还真是可爱呀!好,以后我们就是好兄弟,要记得呀。”郑海捏捏我的脸,拍着肩膀开始和我称兄道弟了。 不爽的看着有些张狂的郑海,我把肩膀从他手下挪出。看来这人还真是不能给点好脸色呀! “郑公子,我家小飞劳你挂念了,今天时候不早了,郑公子是不是也该回了?”季阳拉过我的肩膀,再次拦腰抱起我,往外走去。“小飞,我们的晚餐准备好了。” “不介意我的加入吧!”郑海尾随而至,与其说是询问,还不如说是自言自语。 可是,最气的是季阳的公主抱,我的男子汉气概何存?磨磨牙,我张嘴咬到季阳的下巴,咬出血了季阳也不出生,隐隐的感到胸口震颤,竟是笑起来了。 松开口,看着下巴上的一圈牙印,还微微渗出血珠,心里有些哽咽。季阳低头看看我,笑得更深,脸上旋出一朵笑靥,妖孽又诱人。我看得呆呆的,季阳低头在我唇角偷得一吻也没跟他计较。 待坐到餐桌前,身边的位子又被季阳和林仲元霸占掉了。但看着身边的几个人,朱师傅父女两人围着俏丫头团团转,郑真和妺喜如胶似漆的,郑海那个家伙不正常,还是少理为妙。季阳和林仲元……算了,我也缺个夹菜盛饭的,这两人伺候的也还马马虎虎吧,凑合着用吧。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一顿饭吃下来,郑真和妺喜的眼光总让我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休息休息,今天事情太多,应该是累到了。 但即使是睡觉,我也没有摆脱那两个人。三人挤一张床,虽说是床够宽大,但我的腰不宽大呀,撑不下两个人的四条胳膊呀。我抗议我挣扎我要有主人风范,但抗议无效挣扎胡闹,主人是被无视的隐形人。 挣扎中,运动量过大了,浑身热的要死,蹬了被子甩开手脚的睡,还是热得要命,这大冬天的难道我又风寒发热了不成?但肚子里却有股热流冲来冲去,丝绸凉凉的背面上抱起来倒是挺舒服的。 唔,手软脚软的肯定又发热了,明天朴医师又要拿苦的要命的药水来罚我了。迷迷糊糊的想着,我翻来覆去的折腾,那两个人总算察觉出我不是挣扎,而是发热了。 “季阳,我想更衣……”我声音低低的,只是察觉到季阳身上挺凉的,抱住了就不撒手。 季阳抱着我到更衣室,见我抱着他磨磨蹭蹭的,笑着说,“原来小飞生病了竟像只小猫咪一样!来,小松开手,乖呀……” 我不情不愿的松开手,可是却更不舒服了,“季阳,我生大病了,我……我……我撒不出来,憋得好难受。” 季阳急急把我抱到床上,问我怎么回事,林仲元也吓了一跳。 “季阳,我看这事儿有点问题。”两人交头接耳的一阵嘀咕,转过头来脸上一脸奇怪的表情。“小飞,你热不热,是不是……不行,我不知道要怎么说!”季阳坐在我旁边抱住我,我满意的蹭了蹭,还要往他怀里钻。 林仲元也坐过床边来,抱住我的腰,咦,林仲元身上竟然也是凉凉的,那我就原谅你掐我的肚子的过错。 后来我烧的迷迷糊糊,哭哭闹闹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神清气爽,心情舒畅。但旁边两人顶着两副黑眼圈,直勾勾的眼神看起来实在不妙。我飞速穿戴好了,就要往外溜,但不及两人的速度快,被他们拉住,说是有话要讲。 乖乖的坐好,一副好学生的样子,等了好久,季阳才犹豫着开口,“飞儿,你知道男人与女人的差别吧?”点点头,这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事情好不好。 “那你有没有接触过那方面的教导,就是飞儿在这里长大之后……”木这一张脸,季阳呆呆的说道。哪方面?我一脸疑惑。 这是两人松口气一般,林仲元苦笑道,“飞儿,看来我和季阳有必要在生理或是某方面对你好好教导一番。” 好久好久之后,季阳和林仲元走出房间,说是有事要忙,据说两人是神清气爽。而我在房间苦思良久,终于明白了男女之间的根本差别,真是受益颇深呀! 但在好久好久之后,我才从郑真无意中泄漏的秘密:某某年腊月初六晚,郑真这只小狐狸竟在本大爷的晚饭中下了药,而且还是春~~药~~ 郑真,我要灭了你!! 第二十三章 终于……天下和谐了! 这是不可能的! 自从林仲元出现后,季阳在小院中待的时间越来越长,林仲元倒是三天两头搞失踪。我曾问过,林老头,你不是要住在怀安城的新宅吗,怎么整天往村子里跑得这么勤快? 林仲元却总是神神秘秘的,看我几眼就是不说话。 嘁,太子爷了不起吗,还不是那些勾勾缠的鸡毛蒜皮!最最令人气愤的是,我讨厌半夜抢被子的游戏! 只是可怜了隔壁的那间大宅,要知道在未来的几千年之后,浪费土地是可耻的! 终于要过新年了,不过麻烦是他们的,我只需要惦记肚皮问题就好了。 最后还是在小院中过的新年,李先生打发小李哥过来问个好,便由妹喜和季阳打理那边的事情去了。 我成功的从季阳和林仲元的魔爪中逃脱,带着大大的红包给俏丫头送去。俏丫头生日还有未来要出生的小家伙的份儿,一次性给了个足。 扫荡完俏丫头的糕点,我和小兰花到陈老头那里蹲点打劫,怎么着也要从那些富家子弟身上把我流出去的红包钱给挣回来。至于丢不丢脸的问题,那是陈老头的事情,不需要我们这些打着弟子旗号行趁火打劫之为的外人考虑。 当我和小兰花酒足饭饱,捧着一袋袋的礼物往回走时,季阳和林仲元竟已候在陈老头的门口。好似我们是麻烦似的,陈老头可说是把我与小兰花扫地出门。 看到那两尊门神,小兰花打声招呼就大笑着跑开了,张狂的没有一点的淑女风范。 两人一人一手接过我怀中的赃物,牵着我往小院走回去,像是接幼儿园的小朋友一般,气馁! 看着左边的季阳,右边的林老头,我忖度这两人什么时候这么有默契了,前几天不是还斗气吗?真是男人心,海底针,尤其是这种满肚子黑水是政客奸商! 回到家中,我再次不知要怎么形容那种诡异的感觉了。整个院落像披上了一层红纱,到处红彤彤的一片,就连我的房间也不例外。 妹喜一脸的喜气可以理解为新年快乐、多收红包之类的,可郑真的一脸笑容,怎么看怎么像偷鸡吃不干好事的小狐狸,莫非郑真……今天要献身于妹喜? 又是一年的新年年夜饭,菜色丰富了不少,气氛也活跃了不少,最主要的是家里多了三口人,心里又装的满满的幸福。所以季阳和林老头在饭桌上对我的动手动脚,本少爷大人大量的忽略不计。 林仲元不知从哪里淘来的梨花酒,淡淡的酒香甘甜的滋味妙不可言。一杯两杯三杯,不知不觉好几个三杯下肚,郑真变成了三只眼,妹喜多了个双胞胎妹妹,林老头和季阳十分听话的学小狗叫(事后证明人:学狗叫的乃小飞侠是也,与季阳、林仲元诸人无关。小飞侠:ORZ),我小飞侠飞上了天空摘……茶杯? 嗯,喝口水,这水可真难喝,拿开拿开……好像听到林老头说什么庆祝十八岁成年,有特殊礼物?可是,老爹不是说二十岁才加冠吗?骗子,就会骗人。 礼物,嘿嘿,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吧…… 看着醉醺醺的欧阳飞,季阳和林仲元互相打量一番,把人抱上床之后便不知要怎么下手了。 “林仲元,我们这样做,会不会有些为时过早?”季阳蹙起眉头的样子有些严厉,眼中却是跳跃和急切。 “朝中大臣现在反对飞儿的还很多,我怕那些人会有别的动静。而且,”林仲元无奈却宠溺的看着迷迷糊糊的欧阳飞,“以小飞现在的行为,季阳你认为究竟到什么时候,小飞才能认真的面对我们的这段感情呢?” “也许小飞是有些迟钝。”季阳沉吟道。 “真的是迟钝吗?我想你比我更清楚,飞儿什么都很清楚,那天在酒楼时你不就已经明白了吗?”林仲元叹口气。 看着床上不安分的翻来覆去的欧阳飞,两人心中的滋味如何,却只有自己明白了。 “但是,郑真可信吗?那些东西还是用我们自己的好……”季阳打开床头的暗格,里面瓶瓶罐罐的塞得满满的,林仲元咬牙切齿道,“季阳你可真是未雨绸缪呀!” 哼哈两声,季阳忙岔开,神色一整道,“那就开始吧。”不过这严整的神色,怎么看着就有一股猥琐气息呢? 两人伸手剥开衣服,色狼出笼了! 欧阳飞小命如何?阿弥托福…… 第二十四章 “小飞,乖乖的听话,动一下……” “呼呼,季阳你死开……” “林仲元,我现在不想和你打架……” “季阳你注意点时间……” “死开,你懂不懂节制,林色狼,色老头……” “季色狼你挤什么挤,学艺不精怨得了谁,一边看书学习去……” ……一晚上的妖精打架…… 郑真在房顶上推推睡着了的妺喜,看她还没醒,便紧紧两人身上的皮裘,不再管下面到底打没打起来,抱起人儿轻飘飘的跳回房间。 房门吱呀一声微响很快便被关住,郑真把人轻轻放在暖和的房内。折好床褥,郑真满意的钻到妺喜旁边的被子里,甜甜的睡去了。 这个新年真的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新年呀! 早晨起床,季阳摸摸旁边的枕头,恩,小飞乖乖的小脸还真是光滑呀。摸过去香一个,紧紧抱在怀里。 林仲元迷迷糊糊的感觉旁边的小手在脸上爬来爬去,潜意识的拉开小手,把小人抱在怀里,“小飞乖乖,不要乱动,再睡一会儿啊……”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 忽然脸上一烫,林仲元抱抱怀里的小人儿,小飞什么时候长这么高大了,都赶上自己了。睁眼一看,季阳的臭嘴正在自己脸上腻腻歪歪的乱啃。这两人中间哪还有那个小小人儿的影子,林仲元不由起急。大脚一踹,季阳就这么被踹下了大床。 那边季阳哼哼的爬起来,一看是林仲元在床上折腾,不由开骂:“林老头你变个态的家伙,大清早的……飞儿呢,飞儿哪儿去了?”季阳一看床上就林仲元一个人在那里瞪着双牛眼,欧阳飞一点影子都没有,大吼大叫起来,丝毫没有平时的温柔气息,更没有那种冰冷气势。 “与其在这边大吼大叫,还不如去院中找找看。”林仲元起身下床,快快穿戴好,季阳也迅速收拾好,随林仲元走出房间。 待两人出得门来,就看到郑真蓬头垢面的坐在门前的台阶,手里拿着两张信纸。 听到声响,郑真回过头来,把其中一张塞到林仲元手中,默默地看了两人一眼,转身离开了。季阳赶紧叫住郑真,郑真也不理睬,径自回房。 这边林仲元黑着一张脸,把手中的信看完之后,塞到季阳手中,也转身回房去了, 季阳看着空落落的院落中,火云花开得红艳艳的,就是听不到飞儿的声音,不由蹙紧眉头。转身回房关住房门,坐下仔细看看手中的信纸,季阳哭笑不得。 信中只有寥寥几句,霸道的语气确实是欧阳飞的手笔。 “两头大色狼:鉴于你们两头色狼欺人太甚,我小飞侠要外出学艺,惩恶扬善。等到我学成归来之日,便是你们接受惩罚的时候了!” 张牙舞爪的字体还是和以前一样呢,曾经还是女孩儿的欧阳菲还知道收敛,但也只是知道而已。现在男儿身的飞儿恐怕会更加无拘无束,惹是生非了吧! 之前飞儿还是挺乖巧的,现在这样行径,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林仲元打开窗户,一只竹筒丢了进来。打开来里面一张纸条,欧阳飞竟是带着妺喜包袱款款的去了怀安城的宅子。林仲元感觉自己开始头疼了! “飞儿在怀安城,季阳你要如何?”林仲元说道,一开口嗓子干哑,季阳便顺手倒了杯茶给他。也不管水凉,林仲元一口灌下,又道:“看来真的要教教飞儿,怎么样才算是一个乖宝宝。”季阳苦笑,但也点头同意。 新年第一天,欧阳飞十八年年的自由身被宣告结束,今后的日子将是调教和反调教的家庭纠葛了吧! 郑真推开房门时,看到的就是季阳和林仲元执笔在一堆废纸中间争吵的诡异情形。 探头过去一看,纸上断断续续的写着“欧阳飞不乖戒条”,第一条第二条第三条就这么罗列出来,直到两人争吵的所谓第四戒条。 连内容都没来得及看,墨迹斑斑的纸便被两人收了起来。郑真讪讪的抬头,神色一整道,“我要到怀安城去找妺喜,不知二位是否愿意同行?” 季阳和林仲元这才打量一下郑真,竟是男装打扮。不过反正都是要去怀安城,不需多考虑,便点头同意了。 林仲元把那张纸收到怀中,也不管墨汁有没有干透。 “那我们收拾一下即刻动身,至于这戒条的事,季阳,还是随时更改,按机行事的好。” 季阳点头同意,三人便商量着直奔怀安城。 第二十五章 却说这边的欧阳飞小公子和丫头妺喜。 大年三十的晚上到底有多糟糕,我不想知道。我现在只想知道,我和妺喜坐的这辆破马车,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颠簸着折腾人。 一想到早上陈老头见到我的糗样时,那张皱成菊花的老脸,我就想把外面的那个不会赶车的老头陈安给砸到他的脸上。 这一路颠来颠去的,让我坐也不是,躺也不是,最后趴在妺喜的腿上哼哼着进了城。临进城,竟然还被那几个守城门的家伙索要了两个红包。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林仲元你这个太子是个流氓,一帮手下也是地痞,专职的祸害百姓。 “小少爷,太……林公子不管城门守卫的事情吧,他做的应该是上面的那些是吧!”妺喜指指城门口的皇榜,什么普天同庆,什么皇帝赏赐大臣的,黄纸黑字的一团墨水,一点都不工整。 “等我身子利索了,我一定要把这些看大门的什么守城将士,一个个的折腾得跪地求饶。” 一边的妺喜翻着白眼,小少爷现在已经气昏头了,只有那几个早早开城门的守城人收受贿赂,没必要把所有人都一票否决吧! 再怎么说,新年一大早的来守城门,给些奖励是应该的吧! 车子进城后平稳了许多,几个转弯便到了新宅。陈安把我和妺喜放下,马鞭凌空一甩,转个弯就驾着马车离开了。大门紧闭着,清晨的宅院透着安逸的平静。 带着妺喜来到门前,使劲儿砸门砸了老半天,才听到里面有人走动的动静。打开门一看,门房的小伙子赶紧把我迎了进去,大声招呼着院内的人出来迎接。 我偏头看看侧面的门房,宽宽大大的够几个人住的。看来房子太大也不好,开个门的时间都够把人等烦了。 李先生带着小李哥把我接进收拾好的卧房,我这才把妺喜和小李哥赶出房门,偷偷摸摸的和李先生商量这“身后”之事。 李先生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匆匆离开,隐隐听到老头慌张的招呼小李哥给我烧些热水洗澡。 其实这一路走来路上是一个人影也没有,就我和妺喜这两个逃难似地大清早的赶路。而实际上只有我一人逃难,妺喜是被要挟来的。 我告诉妺喜,如果她不把我安安全全的送到怀安城的新宅,我就让老爹把她许配给小李哥。别问我为什么,我就知道小李哥和妺喜是青梅竹马。 现在妺喜不就乖乖的送我来到怀安城了?毕竟妺喜曾经有个很牛的职业…… 小李哥送来热水和一盒黑漆漆的膏药,据说消炎镇痛效果奇佳。洗过热水澡,浑身暖烘烘的钻到床上补觉,拒绝了小李哥热心帮我擦药的好意,我放弃了那盒卖相不佳的膏药。笑话,那地方我自己都不好意思碰,外人更不可能了。 妺喜算是被我拐过来了,郑真那里要如何解释那就是她们两人的私人纠葛了。我倒想知道郑真知道那个秘密之后有什么精彩表现。季阳和林仲元这两个家伙一定认为我跑到外面不知去向,现在够他们焦头烂额的。这就是算计我的下场…… 沉沉睡去,我心里还打着如意算盘。 却不知,我这边的行踪,妺喜早就在信上告诉郑真了。而我所谓的秘密,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人家早就深情款款的交代了家底。 房门悄悄打开,房间里暖暖的静得掉一根针都听得到。隐隐有呼吸声,妺喜走进房内只见欧阳飞蜷曲在床上安静的睡着。 自己这个小主子,平时时而调皮捣蛋时而木讷呆滞,情绪说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倒不如说是满不在乎。现在熟睡的小主子,却是满脸的安详之色,虽然文静不少,却更容易让人接近。 哎,也不知那三人什么时候到。看着满脸倦色的欧阳飞,妺喜也不由叹气,那两人真是胡闹,这么折腾一晚上,还是个醉酒之人,怎么会不生气!可自己竟这么纵容了他们的胡闹,看来,自己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以后也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吧…… 掖好被角,妺喜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打开房门,一股冷气直扑怀中,下意识的竖掌直劈,抬眼一看是郑真,忙忙撤掌,被郑真抱了个满怀。还未开口,郑真便已气急的在脖子上咬下一口。 “该死的欧阳飞,妺喜你怎么忍心跟着那个家伙就跑了。” 郑真拉过妺喜,妺喜反身细心的把房门关好,这才回道:“我不是给你留了信吗?我怕我不跟着的话,小少爷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你这不就赶来了吗?”边说边理好郑真有些凌乱的男装,牵引着来到隔壁房间。 房间里虽然简单但还算暖和,郑真抱住妺喜满意的叹气,直直来到床前,霸道的说道:“昨天为了你们主仆两人我都没有休息好,现在陪我睡一觉休息休息,算是赔罪吧!” 紧紧抱住闭上眼,郑真不再说话。妺喜侧身看着旁边的睡脸,缓缓地道声“好”,便也慢慢的闭上了眼,嘴角一抹淡淡的笑。 第二十六章 这一觉睡得可真不踏实,浑身酸痛不说,还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身上绑着,扯又扯不掉,动又动不得,直睡得浑身大汗淋漓。脑袋沉沉的醒来,打眼一瞧恶梦缠身。恶灵散去恶灵散去……不然我怎么会看到季阳和林仲元那两个色狼睡在我旁边。 但事实就是如此,我不得不承认。这两人真是阴魂不散呀,怪不得我睡得这么不踏实,搁谁身上紧紧绑着四条胳膊都睡不好。从两人中间挣扎着爬起来,天旋地转的感觉像做梦一样。手脚发软,我一屁股就栽坐到了地上,疼得我呲牙裂嘴,泪珠子直掉。为什么我不是脸朝下趴在地上呀?! 头昏沉沉的真难受…… 林仲元和季阳听到响声醒来,看到的就是欧阳飞跌坐在地上双眼含泪的情景。林仲元抢进一步,把欧阳飞抱到床上躺下,看着欧阳飞小脸红扑扑的,暗呼不妙。伸手探探温度,又发热了!季阳看林仲元的动作,旋即起身。 这边欧阳飞发热烧得迷迷糊糊,一个劲儿的吵着要水喝。林仲元喂到嘴边哄着,偏又扭着不喝不喝。无奈林大公子也不怜香惜玉了,捏着下巴就给灌进去了,一杯水倒是洒出来了大半。 那边季阳带着李先生进房,就看到欧阳飞咳得喘不上的气来,林仲元在一旁拿着茶壶茶杯急得跳脚。 季阳拿过林仲元手中的茶水,温柔的拍拍欧阳飞的后背,待呼吸平缓了,慢慢的往嘴里喂水。可欧阳飞就是一口水也不要,嘴里囔囔着“不喝不喝”,好像喂他喝下的是毒药似地。季阳细细一想,才明白飞儿原来是迷迷糊糊的以为又要喂他喝酒呢。 看看旁边的林仲元,季阳起了坏心,想要刺激刺激这个太子爷。把茶杯中剩下的半杯茶水含到口中,俯下身,一边慢慢将茶水渡到欧阳飞的口中,一边推动喉头吞咽。 不过,季阳的行为显然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林仲元见此情形,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等季阳一起身,立刻自己也含下一口水,效仿季阳的做法,而且还乐此不疲。 李先生被抛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实在忍不下去,打断林仲元的第四次喂水计划,“林公子,小少爷正在发热,容老夫先查看查看才是。” 李老先生推开林仲元,瞪了一眼始作俑者的季阳,细细把脉,一脸的阴沉让季林两人也不由紧张起来。 半晌,李先生收回探脉的手,气呼呼的冲两人嚷道,“我家小少爷乃是欧阳家的独苗金孙,老太爷都是含着宠着,哪里由得你们这么折腾。少爷本就身体虚弱,这次发热更是无妄之灾。你们……” 老人跺跺脚,走出房门,复又走进来,冲着两个呆滞的家伙斥道:“你们还不出来,随我抓药熬汤去!” 两人苦笑一声,整整衣衫随李先生出去。这次飞儿生病,确实是两人的错,但若要说后悔,那是绝无可能的。 妺喜和郑真来到门口,见到两人也不惊奇。季阳嘱咐妺喜把房内的被褥更换一下,便和林仲元随李先生离开了。 但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虽然李先生是位德高望重的老大夫,但也不排除他是一个极度护短的老人家。林仲元和季阳两人种下的因,让欧阳飞在新年伊始再次卧病在床,只能自己品尝恶果了。 大年初一,基本上没有药房开门经营,人们的传统是过完初五才会陆陆续续开始营业,就是俗称的破五。 李先生以家里没有存药为由,让季阳和林仲元在城里各处抓药。而药方上的草药不是极难找到的珍贵药材,就是药房根本不会收的路边的野草野花。折腾一天了一天的两人灰头土脸的拿着药草回到宅院,李先生已经从村子里拿回了药草,而现在照顾欧阳飞的就是从无名村一路赶来的郑海。 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形呢? 是该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呢,还是竟争第一,友谊第二呢? 不过想来三人之间也没有什么所谓的深厚友谊,那就……决斗吧! 不过,大家都是文明人,当然是摒弃并厌恶那种血腥的做法的!所以,以眼为刀,以舌为剑,言语的厮杀才是最高境界! “两位大功臣,可真是盛装而归呀!”郑海拿过手巾给正在发汗的欧阳飞擦拭,嘲讽两人道。 “我们的家事,劳烦郑公子插手了。”林仲元笑眯眯的说,季阳接着道:“原来是郑公子,失敬失敬,飞儿经常提到郑公子的大名呢!” 二对一,虽然不公平,但,你奈我何? 第二十七章 欧阳飞,这一次你可吃大亏了! 醒来后,我就发现了一个十分令人沮丧的问题。我从无名村劳苦奔波到这里的结果,竟然是把两只色狼从小村子里放到了怀安城。 而且,新宅也再度沦为那些不请自来者的盘踞点。 郑真竟然不计较妹喜离开的事情,两人就这么在我面前秀恩爱,这也让我不得不怀疑,她们是不是有什么预谋?还是我生病的这两天有什么新动静? 嘁,有话就说,用得着这么拐弯抹角嘛! 这两天清醒之后,看到那三只整天的唇枪舌剑,真是比看大戏还要麻烦。 为了补偿我的损失,也为了让我们几个之间冷静一下,我想到了一个十分有益健康的地方。特别是这些不知是该说走上歧途,还是该说痴心的男人们…… 最最重要的是我可以学到一些有用的东西,例如如何反对压迫,扭亏为盈。 在床上备受煎熬的折磨了半个月,我始终不明白季阳、林仲元和郑海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纠葛。而且,郑海你这厮无端端跑到我们家吵什么架呀!这么明显的以多压少行为,还傻了吧唧往上撞,不是脑袋抽筋就是心怀叵测。 据此分析,郑海这只人妖一定是看上我们家季阳或是林仲元其中某一只。看这家伙整天对着那两只抛媚眼的恶心样子就知道了。(郑海:小飞飞,你怎么这么不理解偶的苦心……) 终于,在病愈后,某个月亮弯弯的晚上,我与小李哥在大门口成功会师,共同奔赴传说中的怀安第一不夜城——青楼一条街,俗称花街。 小李哥答应带我到这里的理由是:欧阳家的小少爷以后一定要做个男人中的男人。 我给出了无比优厚的条件:跟着爷,有妞泡! 花街永远是最繁华的街道,青楼是矗立千年不倒的古老行业,所以,我为这些在寒冷冬季依然衣衫单薄的爱岗敬业人士,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但是,大妈,麻烦你把身上的赘肉遮一下好不好。虽然牛乳很营养,可以让人大饱眼福口福,可过分的追求内秀外露,是会伤风感冒滴! 阿嚏!看着那些站在门外楚楚动人的大姐大妈们,我替她们把喷嚏都打完了。拉住小李哥,钻进装修最豪华的一座楼里,虽然脂粉味儿浓了点,不过倒是挺暖和的。在大厅找张桌子坐下,小李哥熟练的和老鸨套近乎,看来这小李哥远没有他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纯朴…… 大厅里吵吵嚷嚷的,各种味道混在一起,小李哥要求到楼上的雅间欣赏美女。 鄙视他!要知道美女都是需要知名度的,呆在雅间的那些有钱人都是些要面子的,即使看到美女,也不可能像大厅里坐着的诸位这般在市井广泛传播。 所以,某位名妓的出场,一定要先在这种人多口杂的地方炫耀一番,才会去招待楼上的大大爷。 所以,根据我欧阳飞的察言观色,今天这花街异常热闹(其实小飞不知道,花街一直都很繁华),肯定有重量级人物出场。 所以呆在大厅是十分明智的选择,进可大大方方对着楼里的姑娘流口水,退可到街面上看看哪家楼里出了招牌,而且消费成本降低不少,一举数得! 小李哥无语,自家小主子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呀! 这时街道上传来喧哗声,人群向门外涌去,我也跟着凑过去。我发达的视力告诉我,这真的是一位重量级的人物呀,不,是两位,我眼花缭乱了! 只见远远的,一只直立行走的猪先生,牵着一位珠光宝气的疑似美女,闪闪发光的走来。美女浑身挂满珍珠宝石,身上的衣服金丝银丝熠熠生辉,刺得我眼花缭乱。这两人绝对是今晚花街迎来的重量级大人物! 可是身后的小李哥还有大堂的那些熟客们竟都是嘁的一声,人群散开,各回各位,该干嘛干嘛!调戏的接着调戏,吟诗的接着作对,不解! 小李哥拉我回到位子上,开始给我普及花街知识。话说刚才的两位是这条花街的地主,因为花街实在太赚钱了,这对夫妻的财宝便也水涨船高的增多了。这种炫富行为,据说在花街每个月都会出现那么一两次,所以大家就习以为常了。 真的是,暴发户思想不可取呀!这么多珠宝堆在身上,也不怕贼惦记…… 这时人群再度骚动,有人在外面大呼:“美人儿出来了……” 第二十八章 美人儿在哪里?美人儿在这里…… 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窈窕美人儿,君子好逑,可惜美人儿却不是我的菜。拉着小李哥,我们悄悄地从人群中穿过,潜往幽深幽深的漆黑小道。 笑话,若是让季阳大美人知道我和小李哥在这里寻花作乐,还不把我那新宅拆了。虽然围观群众很多,但难保不被他看到。 只可惜,银子花出去了,我还不知道这古代青楼女子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我都快要忘记了,季阳是个妖孽般的美丽存在。 藏在小巷里,等人群过去了就开溜!心里如此这般的想着,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季阳厌恶的扫过人群,那些贪婪的视线实在惹人厌烦。该死的林仲元,找个人怎么这么慢,不是说有花魁巡街吗,那该死的花魁怎么还不出现!(林仲元:我只是说有美人儿出现并没有说花魁呀……嘿嘿) 冰冷着脸,季阳脸色冷冷的从花街一头走到另一头,眼球赚足了,人却不知道找到没有。 拐过弯,季阳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跌落了一地的真心假心。 林仲元皱着眉头的一张臭脸露了出来,借着微弱的夜光,季阳看到靠墙跟蜷缩着昏迷的小李哥。 心里虽暗暗有了猜测,季阳还是问道:“怎么回事?” “林珏派人劫走了小飞,留书给我,要我即刻回京。季阳,你随我走一道吧!”林仲元转身沿着漆黑的巷子离开,季阳跟在后面。身后那些妄图猎艳采花之徒已被隐在暗处的侍卫处理掉了,昏迷的小李哥被人抱起,几个起跃消失在阴影中。 正月末,怀安城里一队人马策马出城,有坊间传言,其中就有曾出现在花街的神秘美人。虽是隐约的风情,却更令人难忘。 欧阳飞醒来时,只见香炉缭绕,床帏帐幔素雅得宜,这就是女子的闺房?怪不得当初老爹会觉得亏欠我,相对比我的那房间真不像是什么大少爷的等级。 “欧阳公子醒了?” 转头看到房内坐着个男人,又是一个妖孽!感情这夏国盛产美艳人士,怪不得满大街的人会对着季阳流哈喇子。郑真这样的怪胎就是在这种环境下催生的…… “欧阳公子身体怎样?是否还有不适?”不知名人士问道。 “恩,还好,就是身体软软的使不上劲儿。不知您怎么称呼?” “鄙人林珏,明珠城林氏族长。” 咦?明珠林氏,那不就是林仲元挂名的那个锦缎林家?这人找我肯定和林仲元脱不了干系。姓林的,你这是没事给我找事儿呀! “你找林仲元的吧,他就在我家宅子里待着,你一过去肯定找得到他。”你找我有什么用呀?赶紧把我放了吧,我这身上软软的,肯定是被下了药,解药呀解药! “欧阳公子睡了三天了,等过会儿活动活动就无碍了。至于仲元,前一日仲元已经离开怀安回京了。林某人不久也会离开,所以欧阳公子不需多做猜测。”林珏笑眯眯的说道,那样子就是一只笑面虎,老狐狸。 “你多大了……”就这么老奸巨猾的样子……我不觉问出来。 “呵呵,欧阳公子真是天真直爽,今年鄙人已经四十有二,欧阳公子称我一声叔叔也不为过。” 呵呵,天真直爽?直说我傻不就行了,我傻呵呵的叫声林叔叔,心里腹诽道。 “欧阳贤侄在此休息两日,林某有事要先行离开了,有缘再会吧!”林珏喝完茶,丢下我不管就离开了。 幸好现在是在怀安城,不然我还不知要怎么招架。走吧走吧,“恕不远送!”我懒懒的摆摆手,想着怎么通知新宅里的那些老老少少来接我。 林珏就是一直老狐狸,而且还成了精那种。不但长得妖孽,做起事情来更是妖孽。听小李哥说,那天晚上在花街,我被黑衣人劫走后,他就被人打晕,身上留了一封信给林仲元。林仲元看过信后第二天就带着季阳离开了,而小李哥他们也在林仲元和季阳离开后被告知我的下落。 回到宅院,心里有一阵的失落,毕竟少了那两个人清净了太多。不过,以后这怀安城就是我小飞侠的天下了,再也不会有人……干扰我了…… 不久之后的后来,我才知道,怀安城的这段日子就是我人生最后的嚣张跋扈! 第二十九章 近来怀安城的大街小巷都在议论一个人——小飞侠。 长辈们在说,这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孩儿,大人也不知道管教一下。不过这个孩子王倒是挺懂事的,就是闯祸闯得厉害了些。 孩子们在说,小飞侠哥哥真厉害,爬树翻墙样样在行,就是那些小女孩家家的,柔柔弱弱的就别总是在一边碍手碍脚了。(女孩们的抗议:你们这些臭家伙才是惹得小飞侠哥哥受伤的罪魁祸首……) 守城门的大叔大哥们无奈之极,小飞侠,这个小恶霸,我们这城门怎么招惹到他了,每天不闹上一场他是不甘心呀! 老鸨呵呵的笑道,小飞侠小公子,可真是一个学习的好苗子呀!可惜了,生在大家里…… 俏丫头怒吼道,少爷呀,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呀…… 朱师傅忙忙道,晴儿不要激动,深呼吸~深呼吸! 朱湘兰偷偷来到怀安城,小飞,我要与你一起闯天下。嫁人?好麻烦呀…… 我在房间洗刷刷,今天和那帮小鬼在护城河边折腾了半天,干涸的河沟里确实挖出来不少好东西。小玉佩、小挂件还有女孩家的耳环手链,一堆东西虽不值钱却也玩得开心。一帮孩子誓要比个高下,看谁挖到的东西比较多。真是一群可爱的孩子! 据豆腐张家的小豆豆说,每年三月过后,春水从远处的山坡上流下,被导入河中。那时干涸的护城河就会水波粼粼,公子小姐们也会趁机结伴出游。 “小飞侠,到时可要带你到这里来好好看看,有美人儿呦……”小孩调皮的笑脸,让人真想扯上两下。 “哼,你们这些坏小孩,小飞侠哥哥是我们的,才不让你们带坏呢!小飞侠哥哥,你一定要等我长大呀……”“什么呀,你们这群臭丫头,不知羞羞羞!” 想到那群孩子,就不觉心情舒畅。 哼哼唱唱那个洗刷刷,背上够不到…… “郑海,帮我擦背!”反正那家伙就在屏风那边喝茶闲坐,伺候伺候本少爷也算是物尽其用吧。 郑真那家伙,拐到妹喜就不撒手,好歹那也是本少爷的丫头好不好! 郑海内心大作战,进还是退?进,坦诚相待和睦共处;退,保持距离友好相处,真不知如何是好。 但是,就是这样的话,也还是可以友好相处的吧!嘿嘿傻笑,听到小飞在里面大吼大叫“郑海,帮我擦背”,郑大公子乐颠颠的答到,“来了!小飞飞~~” 欧阳飞并不漂亮,与郑海见过的美人相比,欧阳飞只算得上是清秀而已。气质也不出众,有时候甚至更像是一个乡野少年,而不是大家少爷。 就是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人,为什么会让季阳和林仲元倾心,甚至连自己也不自觉的深陷其中? 苦笑,人都是这样吧,别人的才是最好的。希望是这样…… “恩恩,不错,郑海你的力道控制的不错。”呵呵,郑海干笑着,这家伙真是够可以了,洗个澡至于这么享受吗?好,我让你更享受! 双手向下移动,若有若无的轻抚侧腰,恩,软软的摸起来不错。细打量,欧阳飞因身体虚弱总是在床上养病,消瘦的身体柔软单薄,晶润细腻的皮肤在水汽中染上红晕,少年的活力张扬从眼眸间泄露。这样一个纯生态的男子,勾动心间的到底是什么呢? “小飞,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郑海双手沿着背部曲线上移,来到窄窄的肩膀,时轻时重的揉捏着肩臂、锁骨。 “嗯,不知道,应该是心仪的那种吧!”我会喜欢女人才怪,不过,男人就可以吗?困难的选择…… “要不要我教你,怎样才知道心仪的对象是谁?”暧昧的气息扑打在颈项,郑海环住肩臂的手滑下,指尖摩挲着缓缓向下移动。 扑哧,欧阳飞笑了出来,“郑海你别呵我痒,我肚子最怕痒了。好了,洗好了,我要休息了。” 欧阳飞,我这是在**,你该死的竟没有感觉吗?郑海有种吐血的感觉,看到起身从浴盆走出的欧阳飞,胸中有股怒火上涌。 上前拉住正在穿衣的欧阳飞,郑海脚下一滑,一个不稳竟向后跌倒。 突然被大力拉扯的欧阳飞本就站立不稳,这时郑海又向后倒去,他也就这么向前冲了两步,趴倒在地上。好死不死的,一屁股坐到了郑海脸上,两条腿扑腾挣扎着要起身。 费力的把人从身上推开,郑海感觉刚才差点窒息掉。看到欧阳飞坐在一边哼哼,衣衫不整的呲牙咧嘴,郑海无奈却又心疼。 这可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呀! 第三十章 郑海从地上起身,轻轻抱起欧阳飞,越过屏风来到床前。 尽管房间里暖暖的,但刚刚沐浴完毕的欧阳飞还是冷冷的打个寒颤。光裸的下身碰到郑海的指尖,更是凉凉的一片。 把欧阳飞放到床上,郑海细心的把被子铺盖好,转身准备离开。一双小手拉住衣角,欧阳飞糯糯的声音带着少年的清爽传来,“郑海,我好冷,你能不能留下陪我?” 嗯,郑海不怀好意的笑了,“陪你倒是也无妨,只是这一床被子怎么够用?” “郑海我们一起睡一起睡……”小嘴甜甜的叫着,欧阳飞一把拉开裹在身上的被子,“被子分你一半,怎么样都可以,都可以的。” 欧阳飞就这么将自己呈现在郑海面前,柔软的长发微湿,发丝缠绕在脖颈间,埋于胸膛。过长的亵衣止于臀间,光裸的下身在衣被间若隐若现,轻轻的举动仿佛就能窥视少年的私密。 “好,我会用身体,永远的温暖你,我的小飞!” “谢谢你,郑海!” “小飞,我喜欢你!” “海哥哥,我也是,小飞也喜欢海哥哥……” “郑海,你没事发什么病呀,哎呦,我的腰呀!”看着郑海那个精神病患者兀自在躺在地上傻兮兮的笑,我不禁打个冷颤。 这家伙说不定和郑真一样,都有毛病,以后还是少搭理为妙! 这一下可真的是闪到腰了,扶着腰慢慢来到床边,想着要招呼个人过去李先生那里拿些跌打药才好。 这边郑海慢慢从地上爬起,现实看到的就是欧阳飞一手拿着衣服,一手扶腰慢慢往前走的情形。过长的亵衣遮掩了一部分春景,却更令人垂涎。 看着慢慢躺下休息的欧阳飞,不由叹口气苦笑。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不知羞耻的斯文败类之徒,这种可恶的想法也会一再出现。看来这日子再忍不下去了,郑海暗想,需要好好考虑以后的事了。 从李先生那里取来跌倒药,郑海正襟危坐的坐在我的面前,即不帮我擦药,也不说话,就这么直愣愣的呆坐着。我拿指头戳戳,这家伙才如梦初醒一般。 “小飞,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嗯,什么事,说说看!”打开膏药,恶,黑漆漆的像上次的那种药,真难看!明明有漂亮又香香的膏药,非要给我这种难看的要死的东西,李老头太可恶了。不就是这两天忙着往外跑,没时间听他啰嗦吗? “嗯,什么?”郑海刚才说的什么,没有听清楚。 “小飞,我喜欢你。我郑海,喜欢你,欧阳飞!”郑海羞得脸蛋红红,大声说道。(郑海:我那是被气的……) “嗯,知道了。我也……不,我不讨厌你,郑海,真的,我会努力喜欢你的,你放心!”我郑重地说道。“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我要休息了,晚安,再见,撒样那拉!” 我裹紧被子翻身朝里,拧拧柱子上上的升降开关,方形的罩子慢慢将磷珠遮住,房间里光线暗了下来。 “还有,李先生让我告诉你,六月你父亲要来,要你明天务必到他哪里一趟!”郑海缓缓说道,深吸一口气,“小飞,你,休息……” 郑海的声音渐渐隐入暗处,好似无尽惆怅。翻转过身,看到那人紧紧地关好房门离开,心里一阵愧疚。 郑海的告白,我真的接受不了。那两个人,虽然已经肌肤相亲,但到底要如何相处,心里还在挣扎。夜晚的月光渐渐撒入房内,玉白的色泽冲淡了房内的暖流,看着清凉如水的月光,感觉身体也渐渐变得冰冷起来。 缩紧身体,努力让大脑变成一片空白。休息好了,明天才能和李先生商量老爹的事情。不知道老爹突然赶来有什么事情,希望不要太过麻烦,六月,也不远了…… 六月,老爹要赶来怀安城。六月,俏丫头应该也挺着大肚子待产了。 梦中有个小丫头,长着一张俏丫头的脸,小小的身子奔跑着,欢笑着,在叫妈妈、妈妈…… 第三十一章 早晨起床,院中弥漫着淡淡的薄雾。草叶上沾染着晶莹的露珠,舒展出一片嫩绿。春天,快要到了呀! 远处的太阳在薄纱中若隐若现,橙黄皮球一个。妹喜将洗漱的东西收好,告诉我李先生在饭厅等我。总觉得今天的妹喜满脸的抑郁之色,开口问她却微笑着闭口不言。 “妹喜,我去找李先生,你……如果有什么事的话,自己处理,不用跟着我了。” 我走去饭厅,想着妹喜与郑真之间可能有什么不愉快吧,还是留给她们自己解决比较好。 和李先生一起用餐,这好像是搬到新宅后的第一次共餐经历。 早上厨房做的清粥小菜一直挺和我的胃口的,只是今天身上倦倦的总没什么胃口,再加上昨天晚上腰上也没上药,坐着总是不舒服。胡乱的扒着饭菜,我开口问道:“李医师,老爹大概什么时候到怀安,有什么事情吗?” 李先生从袖中拿出手巾擦擦嘴巴,慢慢道:“大虎二虎这两天便会赶到怀安这边,老爷商定六月初赶到这里。这次老爷过来会带姨太太们一起,说是要住上一段时间。老爷说少爷您会明白的。” 老爹要搬迁到这里?不是要等到我加冠之后吗,怎么现在就匆忙定下时间,不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吧? “老爹还有什么交待没有?” “老爷说这新宅置办的时间也挺久了,老爷交待下来说要把宅子好好整修一番,住起来也舒服。大虎二虎就是为这事赶来的,不过少爷不用着急,老爷交代这些事情交给那些工匠就好,少爷还是不要操劳的好。” “嗯,那就麻烦李医师你们大家了!”我清楚自己没有处理事情的那份耐心和魄力,只有麻烦他们了。 “少爷,把手递过来,看你今天气色不太好,还是诊治诊治的好。” 把手递过去,李先生细细品过脉,嘱咐我这几天好好将养着。因这段时间玩得过火,身体本就没有复原,还有些伤风,因而疲态尽现。嘱咐我好生休息,交待妹喜配些补药回来,李先生匆匆的赶去赴朴医师之约。 小兰花打着哈欠刚刚起床,看到我又是一副怏怏无精打采的样子,自顾自的出门访友去了。这家伙,自从前几天莫名其妙跑来之后,就没有消停过一日,实在不想她的以往作风。 这时候雾已散尽,阳光灿烂洒下万千光芒,草叶上的露珠也散失在了阳光下。休息之后,身体轻松许多,便在花园中散步打发时间。打眼望去一丛丛一簇簇的绿叶杂乱无章,看来这个花园将要花费不少心思。虽然陆陆续续的宅院不少地方已经妥当,但仍是不甚规整,边想着如何装修宅子,边踱着小步晒太阳。 喵喵的猫叫声传来,这才看到围墙旁边的大树上,几个小屁孩打打闹闹的朝我扮鬼脸。见我望过去,告诉我有庙会耍杂耍。这怀安城的庙会持续七天,每年的二月末都有,庆祝冬去春来,丰收喜庆。今天是庙会头一天,小豆豆他们惦记我还没玩过,便几个人一起找我出去见识见识。 这庙会还真是没见识过,拉上郑真妹喜,带着一帮的小孩儿,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开往庙会街。我自十六岁之后就没见再长过,身高在同龄中算是矮的,而且长着一张娃娃脸,因此这怀安城的老老少少也就以为我是一个十五六的少年,整天和一帮小孩玩乐。因此,我小飞侠 在这不大的怀安城也算是除了名的孩子王了。今天这庙会街在城南,我住城东,说来也挺近的,但带上这一帮小家伙就少不了磨磨蹭蹭一些。 小豆豆和胖子打闹弄翻了阿婆的菜篮,一帮小孩帮忙拣菜,结果越帮越忙,菜叶子揉了个稀巴烂。妹喜看不过去,从旁边买好了一篮新菜,又给阿婆赔了不是,丢下我们一帮人肚子和郑真离开了。 “集合,大家集合!”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白当老大呀!把几个打架的小孩进行思想教育,小豆豆和胖子握握手言归于好。大家伙排排站的迈着小方步整齐的往庙会街走去,一路上来来往往的大人小孩们吃惊,赞叹,也有嬉笑的,但总算队伍整齐的赶到了庙会街。 嘘,这一路维持秩序累的我浑身是汗,真不知道那些幼儿园的老师是怎么把娇滴滴的小公主小皇帝给哄住的! 到了目的地,让那群小屁孩自己玩自己的,我找了家茶馆坐下休息。真不该贪热闹和这群小年糕出来逛什么庙会,现在可好,到了庙会街,自己也累得没了兴致。 这身体还真是柔弱呀,算了,休息休息就回吧! “欧阳公子,幸会幸会!”这人是谁,我认得吗? 第三十二章 来人一席青衫,面目白净,还算是一个儒雅公子,不过,看着他手中晃着的描金扇,十分之鄙视。这个家伙在我眼中的定位瞬间从风流公子降低至纨绔子弟。 “欧阳公子,难道忘记了吗?我与郑公子乃同窗好友,福满楼我们曾有一面之缘,不知欧阳公子是否还有印象。” 没印象,那群不明物体长得是方是圆我都忘记了,那还记得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恕我冒昧,不知公子怎么称呼,欧阳飞惭愧惭愧。”我假意道歉,心中却呕得要死,这可真做作。 “在下祝山,明珠城人氏。今日是我冒昧打扰,该罚该罚,欧阳公子,今日这茶钱便算我的,你看如何?” “多谢美意!”有人请还客气什么,我面不改色的让小二撤了席,重新上茶点。什么最贵我点什么,难得遇到这么一个冤大头,不宰白不宰。 看着满桌的糕点,昂贵的茶水成了我润口的漱口水,对面的祝山祝公子的脸色可真是好看呀。不知这家伙打的什么主意,我都这么卖力表演了,这人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就是死不开口。绝对的居心不良! “不知祝公子今日找欧阳有何事?”我吃饱喝足,腆着肚子,叫来小二打包几份糕点回去。这家的糕点还不错,快要赶上白记花生糕的水平了。 “嗯,今日偶遇欧阳公子……”真不坦诚,我也就懒得和他兜圈子了,“祝公子,欧阳还有俗世缠身,这便先走一步了。”我站起身要走,祝山慌忙拦住,“欧阳公子,其实祝某有一事相求,还请欧阳公子见谅。” “请讲!” “不知欧阳公子是否与季阳季老板熟识?最近季老板好像不在怀安,不知欧阳公子是否知道季老板的去向,还请告知。”原来是季阳的崇拜者,或者说,爱慕者更准确吧! “嗯,我与季阳是好朋友,不过如果说现在他在哪里的话,我也不是很清楚,应该是在京城吧!”季阳在京城,难道这家伙还要追到京城去。 “多谢欧阳公子,为表谢意,明晚祝某邀请欧阳公子到菊楼共饮,不知欧阳公子意下如何?” “如此便叨扰了,欧阳先行离开。” “明日见,慢走不送!” 菊楼?据春香老鸨说,那是花街的最出名的小倌儿馆,里面的尤物真是令人忘怀呀!所以,菊楼也是醉香楼的竞争劲敌。 “小飞呀,乖孩子,那里你可去不得呀。不然,被那些狐媚子勾走了我的小飞乖乖,姐姐我可是要心疼的!”铃兰姐姐是这么叮嘱我的,现在这姓祝的又邀请我到那菊楼共饮,还真是有些心动呀! 不过好奇心太重是不好滴!为了安全起见,郑真,你这炮灰就随我走一趟吧,谁让你这么耐摔耐打呢? 安抚不下妹喜,无奈之下我带着两个超强功率的电灯泡奔赴菊楼之约。郑真的男装还凑合,妹喜可就有点惨不忍睹,宽大的衣服也遮不住这丫头的玲珑体态。我们三人竟顺顺当当的进了楼里,那老鸨看着妹喜这身行头竟不阻拦,难道……这菊楼也是某些人用来掩人耳目的幽会之所? 啧啧,真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坐在楼上的雅座,打眼一瞧,楼下的娇客走起来款款生香,竟是一个个男儿身。这大冷的天儿,穿起薄纱来也不觉得冷。 祝山那家伙带着好几个人上得楼来,见我旁边两人都是一愣。那几人僵硬的面部表情充分说明了,这可真是一场鸿门宴呀! 妹喜挑眉,看,我在说的不错吧,绝对有问题! 我作揖认错,姑奶奶,您是真人不露相,料事如神呀! 郑真在一旁执杯独酌,哼,别以为我看不到你那只狐狸爪子在妹喜腰上缠着呢! 使个眼色,见机行事。我便与这几个纨绔子弟玩上一局又如何?你来我往,觥筹交错,酒肉穿肠过,杯酒不停留。我拿郑真挡酒,拿妹喜招摇,把几人气得够呛。最后没办法,我们三个只有装醉了事。 那几人的狐狸尾巴马上就露出来了,什么公子形象统统抛了,言语污秽不堪。几人把酒席弄得一团糟,叫上手下把我们三人带到楼上。偷偷睁眼一瞄,天呐,这是房间?明明是一件刑房,什么鞭子刀子,不知名的东西一大堆挂在墙上。 几个下人把我们扔到地上就离开了,郑真看着满墙的刑具啧啧称奇,“小飞你可知道这些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难道不是刑具?”我看着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偷偷琢磨着要怎么个行刑法。 “是刑具,可又不是一般的刑具。小飞先乖乖躺下,等会儿,大姐让你看场好戏!” 郑真,我以后一定不正面和你冲突,看你这一脸的诡异兴奋,我就知道不会有好事 。 “郑真,我累了,动手利落点。”妹喜趴在一旁的桌子上喃喃道。 我一头的冷汗,这些都是什么人呀…… 第三十三章(1) “哈哈,这小子总算落到我们手里了。” “各位兄台还望手下留情,小小调教一番就好。” “还是祝兄高见,高见呀!”“哪里哪里,小弟怎能和高兄争辉,高兄请!” 郑真压在妺喜身上,我独自一人躺在角落,明摆着就是让我一人受苦。地面的凉气丝丝的往身上钻,手脚都要麻木了,这才听到那群人推门进来。 几人互相吹捧一番,听得我莫名其妙,偷偷打眼一瞧,天呐!佛爷呀!圣母玛利亚!救命呀…… 祝山旁边一人竟拿起墙上挂着的一条皮鞭,摇摇晃晃的向我走来。眼看那人挥动皮鞭就要招呼道我身上,我大呼着“郑真救命”,便向那人扑去。 郑真从地上跃起,抢过皮鞭把我一把甩倒了角落旁边的椅子上,撞得我七荤八素的,妺喜慢慢从地上坐起,来到桌边给我倒杯茶,坐到我了旁边。 我一边嘟囔着郑真要借机报复,一边端起茶水四处打量。房间四角硕大的磷珠把整个宽大的房间照的亮如白昼,但四周挂满了稀奇古怪的刑具,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房间西南角唯一的一张桌两把椅子被我和妺喜占据,那几人站在原地瞠目结舌的看着手执皮鞭的郑真,咦? “妺喜,那几个人好像不会动了……” “郑真点了他们的穴道。少爷你若想学,我可以教你。”妺喜看我一脸惊疑和跃跃欲试,笑道。 “不用不用,学那个太麻烦了,平时你们没事给我表演表演就行了。郑真,点个笑穴给爷瞧瞧!”我兴奋呀,没想到竟然真的有点穴这一说,还以为这辈子都见识不到了。 妺喜哭笑不得的看着兴奋地小主子,朝郑真点点头。 郑真很无奈,为什么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不识好歹的家伙?幸好他身边有足够的保护,不然真的是福祸难料呀!随手点倒前面的一个家伙,甩手扔到一边置之不理。那人哈哈大笑起来,却是动不了一下。笑了几声之后郑真说道太难听了,便把人敲昏过去。 祝山站在众人中间,竟没料到这欧阳飞会带个保镖在身边,这保镖明显还是个女的。看看几位同窗,也同自己一般慌乱,吓得冷汗直流。 郑真走到祝山跟前,这人她见过,曾经巴结郑海巴结得厉害,但眼神一看就知道不打好主意。当时郑真就看出,这色胆包天之徒是看上了自家那个疯疯癫癫的狐狸大哥,妄想占了便宜。 今儿个可是你自己要栽到我手里的,可别怪我无情! 郑真把几人推到门前站成一排,拉出祝山对我说道:“小飞,你还不知这些好东西的妙处吧?姐姐今天便教教你这红鸾之乐,哪日里也可用在那两个家伙身上调教一番,哦呵呵!” 郑真这女人笑得我汗毛直竖,不过我十分好奇郑真所谓的调教是哪番。端正坐好,我虚心学习。妺喜在一旁嘀咕着郑真不要太过火,却也不阻拦。 郑真挥动鞭子便向祝山身上招呼,皮鞭细长光滑,泛着冷冷的光泽,甩动起来呼呼生风。我一看到鞭子即将落下,不禁闭上眼,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一般。 只听“啪”的一声响,我慢慢睁开一只眼查看,郑真竟是一鞭子打到了祝山的脚边。力道挺大的,在地上留下了一道白色的鞭痕,心中不觉松口气。 谁知郑真突然又刷刷挥出几鞭,打在祝山腰间、胸膛,一时间祝山衣衫尽裂,吓得昏死过去。我十分好奇为什么那鞭子抽下去不见血,郑真却也不解释,把人拉到墙角,拿起一个包了皮套的棍子就要动手。 妺喜把我眼睛蒙起来,不让我看到,莫非郑真要把祝山敲晕了碎尸?待妺喜的手移开之后,只见祝山衣摆处沾满鲜血,亵裤在脚踝处团成一团。 看到这种情形,我脸色一白,趴在桌边干呕起来。现在我大致也明白了郑真对那人做了什么。原来这满屋子的刑具竟是做那种事情的污秽残暴之物。 这菊楼竟有这种折磨人的地方,而这群有身份有地位的富家子弟就是这么折磨那些卖身的可怜之人吗?原来这些人也是想这么对付我的吗? “郑真,还有许多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用途,你帮我讲解讲解如何?”握紧拳头,我愤恨的说道,“随便哪一个人都可以,先讲讲这大大小小的铁棍怎么用,如何?” 郑真一愣,被欧阳飞阴狠的声调吓到了,那个傻小子怎么突然变得不正常了?看看一边的妺喜,也是一脸担心的模样,郑真犹豫着,是不是自己行为太过火了。 第三十三章(2) 我与你们有何冤仇,以至于如此手段对付我?这世间还有没有公道,你们这些狗东西,小爷我只是要平凡度日,竟是这样也不行吗?一时气急攻心,我脑中一片杂乱无章,见郑真迟迟不动手,便走过随手抓起一条串着木珠的细长链子朝祝山挥去。 妺喜见欧阳飞有些气急于心,满脸涨得通红,暗道不好。这小少爷平时虽有些顽劣,但从不动手伤人,现在竟会因可能威胁到自己的祝山而动手,看来是受到了刺激神智不清了。 郑真看到妺喜的担心,忙出手点昏欧阳飞。妺喜扶起欧阳飞向外走去,嘱咐郑真将这里收拾干净,带自己找到地方安置好欧阳飞便过来帮忙。郑真心知妺喜的帮忙是消去这些人都记忆,比较麻烦,但也无法,只好留下处理这些杂碎。 妺喜在三楼找到一间空房,干净整洁的房间里没有一人。妺喜将欧阳飞放到床上,不放心他独自在此,又在床边洒下一圈毒粉,这才匆匆离开。 那几个人,真是麻烦! 醒来时,我这才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妺喜和郑真都不在身边。忽然想起自己昏倒前的举动,心中一阵后怕,自己到底有没有动手伤人?她们两个都不在,应该是处理事情去了,难道自己真的拿那根铁链伤了人…… 不不,冷静一些,好像是自己在抬手的那一瞬就晕倒了,是郑真出的手,还好还好,我心中平复了许多。但是这里是哪里,妺喜又去哪里了? 忽然门外传来人声,一人哭闹着被人粗暴的推攘进房来。两人一看房内还有一人,俱是一愣,哭闹的那人便朝床边扑来,“大爷救命!”这人刚到床边便一头栽倒在地,面色发青的昏厥过去。 后进房的那个壮汉见人倒在地上不动了,上前一看面色发青,吓得奔出门外大喊大叫,“死人了,快来人呀!”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这床下趴着的这位虽面色青紫,但胸口还有起伏,难道是突发心脏病了?门外晃晃乱乱的跑进来许多人,见我蹲在那人身边探鼻息,以为我要做什么,一个个哆嗦着喊叫道:“凶手莫要逞强,还是束手就擒吧!”“贼人莫走,衙役便要来了……”“凶手……”“杀人……” 镇静,这个时候一定要镇静,这人没死,而且也与我无关!站起身我待要上前争辩,突然听到妺喜的声音:“少爷不要动!” 我僵住步子不动,妺喜和郑真拨开人群走了过来。妺喜缓声道,“少爷麻烦你先在床边坐好,这里由我们处理。” 点点头,坐到床尾。扑倒在床头的那人被妺喜喂了一颗药丸,半刻钟便面色如常,清醒了过来。妺喜对着众人说道:“我家少爷今日偶感风寒,在此处休憩,这位公子许是心血不足昏厥过去,现已无事,诸位还望莫要惊慌!” 人群散去,馆内老鸨留下道个不是,但仍不肯离去。 我很奇怪他还有什么事情,妺喜便已开口说道:“我家公子是大之后,今日到此是为同窗之谊。所以今日之事,还望包涵!” 妺喜交代完毕,郑真直接拿出钱袋交与老鸨。老鸨开口道:“其实鄙人留下并非为此事,而是……”看向床边的那人,虚弱的昏迷着。 “天珠在此已被糟蹋得不成样子,今日与公子相遇,也算有缘,奴家想,若公子好心收留,那真是奴们的造化了。” 郑真沉吟开口道,“多谢厚爱,但这菊馆之人,老鸨子可想过我们这些大家是否能够接受?” 老鸨忙忙道,“奴家不求富贵只求安稳,这孩子若能在贵府做个下人服侍公子,此生亦是无憾。这些钱财还望公子收回,若日后天珠有个好去处,奴家必定将贺礼双手奉上!” 老鸨将钱塞回郑真手中,扑通一声向我跪下,叩首言谢,这不是强买强卖嘛!不,应该是强迫送礼,还是一份大礼! “妺喜,你看这,如何是好?”虽然我也同情这人,看他一身的伤痕,隔着薄纱也遮不住,怕是吃了不少苦,但是他自己怎么想的呢? 妺喜叹口气,“少爷还是收下吧,回去将养好了,将他送往别处就是,好歹是一条人命呀!” 点头同意,妺喜交代老鸨我们在此休息一晚,不让人再打扰。 关上房门,我嘘口气,才终于得以问出心中的疑问,“郑真,那些人……怎样了?” “无碍,少爷放心!”妺喜安抚我道。 第三十三章(3) 郑真将那个什么天珠交与老鸨,暂时休息在隔壁的空房内,妺喜将事情始末讲与我听。 原来那几人就是那日在福满楼与郑海在一起的几个公子哥儿,当日被我冲撞到,且众人眼红我这无名小卒竟霸占了他们心目中冰清玉洁的神人——季阳。(欧阳飞:还有没有天理,被“霸占”了被吃霸王餐的是我!!)这几人便怀恨在心,一直想方设法想要报复,终于被他们逮着了机会,我这个“傻帽”这次竟然自动送货上门了! 这叫什么?因爱生恨还是因妒生恨?季阳你这个妖孽,人都走了还给我留下这么个烂摊子,你和林仲元都不是神马好东西!混蛋季阳,可恶的林仲元…… 看着一旁不停咒骂季阳和林仲元的欧阳小公子,郑真毫不客气的捧腹大笑,道:“小飞呀,你可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 我呆呆打看着郑真笑得毫无形象,这家伙又发什么疯,跟郑海真是一家人。想起郑海,不觉打了一个寒颤,自从前天拒绝那家伙之后,那人整个变成了一个忧郁公子,总是拿那种所谓哀伤的奇怪眼神看着我。害得李老头昨晚专程跑到我的房间,贼兮兮的问我,是不是辜负了郑海那一支鲜花。 “你现在的样子就像是期盼丈夫归来却又死要面子的闺中少*妇……”郑真打趣道。 该死的郑真,不修理修理你,你是不知道我小飞侠有三只眼! 从床上爬起,我冲到门口要抓郑真“归案”,可是,谁来告诉我,为什么我会呼吸困难,两眼发黑? 妺喜看到欧阳飞脸色发青的摔倒在地,这才发觉竟未将床前的毒粉撤去,这才使得欧阳飞也沾染了毒粉,昏厥过去。慌忙拿出解药,却被郑真夺了过去。 “妺喜不用担心,反正一个时辰之后药效就会解除,这药咱们就省下吧。”无良人氏将解药自动划归为私人所有。 两人将欧阳飞送到床上,盖好棉被,相视一笑便相拥着到房内屏风后面的软榻上休息。 本以为事情都结束,可以安心睡个好觉了,可是事与愿违。 凌晨时分,整个菊楼本应是一片被翻红浪的靡靡之音,但突如其来的嘈杂声打扰了各处的好眠。不知是谁竟带了一群的士兵把整个菊楼保卫了起来,一时间人心浮动,嘈杂不堪。 老鸨下楼与带头的将领周旋,才知是奉命捉拿要犯。未几便有黑衣人从楼上跃出,抛下几名衣衫不整的公子哥儿后,便离开了。 郑真看得清楚,那几个便是被妹喜视为麻烦、试图伤害欧阳飞的公子哥儿,祝山却不在其中。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难道,这些日子以来欧阳飞的一举一动都在那人的监视之中?可是自己却没有发现蛛丝马迹,这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郑真感觉身上一阵发冷。 看着那几个黑衣人消失的方向正是城东方向,郑真这次从心底发出感慨,问世间情为何物?迟钝的欧阳飞,你何时才能理解那两人这份深入骨髓的情。 妹喜从房中走出,慌乱的招呼郑真找大夫,原来欧阳飞又发热了。这次生病来得让人措手不及,老鸨把楼里的年轻医师带来时,欧阳飞已经烧的休克昏厥过去了。 年轻医师暂时用银针放血驱热,妹喜急急赶回宅子找来李先生。忙碌一夜,欧阳飞的体温才稍有所下降。为了不耽误了诊治时间,众人又马不停蹄的将人送回家中,又差郑真急到无名村寻朴医师过来,这才慢慢的稳住了病情。 但欧阳飞高热不下的体温仍是让人揪心不已,朴医师大发脾气,指责欧阳飞太过胡闹,但一看到病床上脱了人形的小人儿,仍是止不住的心酸。 俏丫头欧阳晴接到小兰花的消息也忙忙赶来,急得昏厥了过去。不过总算有惊无险,五天过后,欧阳飞的高热降了下来。 不知道什么时辰了,我被一阵阵热浪熏蒸得难受,想睁开眼睛看看是什么情况,却浑身无力。这种力不从心的感觉我十分熟悉,心中暗叹又发烧了,不知道妹喜她们怎么样了……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喂水喂药给我,想吐出来,那药味儿太难闻了。可是挣来挣去还是被灌了进去,好苦呀!季阳我要吃奶糖,不对,我要林仲元去给我买花生糕,不对都不对……可是什么不对呢? 想不起来,什么都想不起来,可是明明什么都知道呀! 俏丫头在哭,妹喜也在哭,可是我不想让你们伤心呀……乖乖,不要再哭了…… 第三十四章 醒来后,头痛欲裂的感觉让我翻来覆去,但虚软的身体支撑不了多久便再度昏睡过去了。自清醒以来,这几天我就是在这种痛苦煎熬中被反复折磨。 俏丫头因有孕在身,我催促她早早回去安胎,“如果你再昏厥过去,朱师傅可要提刀砍下我的项上人头了。” 妹喜衣不解带的在我跟前伺候了许久,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最后也在我和郑真的安抚下休息去了。但每晚临睡前还是会来看看我,每当这时我也只好装睡过去了。 妹喜离开后,郑真帮忙照顾我这个病好,但大小姐毕竟从小娇生惯养,两人的默契度还真是不高。幸好还有被带回来的那个天珠在一边帮忙,才不至于手忙脚乱。 “郑真,你去休息吧,这里人手足够了。再说累到了你,妹喜可是要心疼的吆!” “欧阳飞,别以为你是病人我就不敢动手,姐姐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你撂趴下。天珠,你去取些碧华露来。” 郑真支开天珠等人之后,悄声对我说道,“小飞,这次姐姐不是帮你守病床,而是帮你守命!” 我大吃一惊,这是从何说起。 郑真帮我盖好棉被,坐到床头告知了我来龙去脉。 原来那晚我突然发起高热,李先生本已稳定住我的病情。谁知第二天我竟高热再起昏迷不醒,竟是有人在汤药中做了手脚。 朴医师赶来之后,事情又发生了两次,却都不知是谁下的黑手。且因那副参杂了不明物的汤药,我高热不退几欲脱水,前几日朴医师收到一份秘药,这才解了众人的焦躁。 难道有人下毒?可是,有什么目的呢?我感到一阵冰冷直袭心口,我只不过是怀安城的一个小小人物,为什么会有这些事情发生在我身上,难道平凡也是错吗? 郑真轻抚着我的头发,安慰道:“无须担心,有我郑真在,小飞你的命,就是阎王也不敢收!” 看着郑真张狂的样子,不觉会心一笑。 “不过小飞呀,你不觉得你这头发需要清洗了吗?姐姐我实在忍不住了,你这蓬头垢面的枯黄脸色,实在是丑!丑!丑!丑到了极点……” 好你个郑真,真是给你阳光你就灿烂,你就在那里得瑟吧,我要让妹喜代替本少爷来修理你! 三月鲜花盛开,我央求了朴医师好久才被允许到花园中晒晒太阳。温柔的微风吹起发丝,脑中沉积的杂物好像也被吹走了一般。 这样的情形好熟悉,好像曾经也曾这么享受阳光微风的轻抚,那时身边的人,总是那么的安全呀! 喵喵的猫叫声又响起来,面前的灌木丛中钻出来一个黑乎乎的脑袋。“小飞哥哥,你还记得豆豆吗?” “原来是卖豆腐家的小豆豆呀,对不起,小飞哥哥不记得小豆豆了,怎么办呢?” “哈哈,小飞哥哥你就会逗我玩儿……”小豆豆钻出来,扑到我身上嘻哈大笑。不知是小家伙又长胖了,还是我又变弱了,他这一番扑腾竟把我累得气喘吁吁。这小家伙倒也乖巧,发觉我累了便坐到一旁不吭声,眨巴着水水的大眼睛看着我傻乐。 “小豆豆高兴什么呢?”我问道,这小家伙真是可爱,长得圆圆润润的真像一颗豆子! “小豆豆在想,小飞哥哥终于好了呢!虽然瘦了好多变得丑丑的,但还是我心目中最最英俊的小飞哥哥。”听到小家伙的童言童语,我一时哭笑不得。 中午就在花园中的凉亭里就餐,小豆豆神神秘秘的告诉我说,小飞哥哥的饭真好吃! 吃过午饭后就犯困了,晒着太阳眯眯眼,感觉连眼膜都要暖和起来。小豆豆依依不舍的和我道别,说道:“小飞哥哥我要从花园的洞口钻出去了,小飞哥哥你不要再把这个秘密洞穴告诉别人了,今天我就看到有人钻了出去。”说完小家伙哧溜一下就不见了人影。 可是我却再也平静不下来了,也就是说小豆豆见到有人从宅子里钻出去,为什么呢?那人会不会是凶手呢?我闭着双眼做着无谓的猜测。 可是,我多么希望,郑真她们的发现是个错误呀! 番外妹喜(1) 我叫妹喜,或者我应该叫末夕。 从小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世界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母亲一边抓着干硬的馒头往我嘴里塞,一边痛苦的忍受着那群比我们更肮脏的乞丐的侵犯。 同是天涯沦落人,大家都是被人欺负的穷人,为什么那些人不能团结起来给与弱者温暖,反而变本加厉的欺负更弱小的我们? 所以当那晚,那个肮脏的男人扑倒母亲之后,我举起手中的石头砸了下去。鲜血染红了母亲的衣衫,也染红了我今后的人生。 母亲那张被火舔舐过的容颜痛苦的纠结着,她说,孩子,这不应该是你的命呀! 后来,母亲把我送到了一间房子里,她哀求那人,痛哭流涕。那个叔叔看起来很温柔,干净的衣衫温暖的笑容,他抱起我,我却担心自己弄脏了他的干净衣袍。 我留了下来,母亲却在那一晚离开了我,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找到她。 那位叔叔说,他叫欧阳越,是欧阳家的家主。我不知道什么是家主,我只知道很多人都向他鞠躬,很多漂亮的姐姐会环绕在他身边。 “末夕,你想报仇吗?”报仇?是不是就像那一晚一样,让那些欺负我和母亲的人沾满红色的鲜血? “我想报仇!我想报仇!”我坚定的告诉他。 “报仇,会很辛苦很辛苦。” “末夕不怕辛苦!” “孩子,我不知道你母亲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又为什么会执意要你报仇,但是我想告诉你,孩子,这不应该是你的命呀!” “可是,我的命只有我自己主宰!” 最后,欧阳叔叔把我送到了一个被称作“魔教”的地方,他告诉我,报不报仇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记得回家的路。欧阳家永远都是小末夕的家,那里永远欢迎末夕的回归。 点点头,我记住了。 魔教里面都是一群奇怪的人,叫我功夫的人自称自己是天下第一的暗器高手,可是他却不厌其烦的一遍一遍教我削苹果。那人说,如果你的手连一个苹果都削不好,怎么能拿得住那些细如发丝的暗器。 最后,我的苹果是全魔教中削的最好的,我的暗器却不是最顶尖的。那个叫郑真的家伙总是会在最后一局的比赛中胜我一筹,可是直到最后我都没见到他的模样,他也许是她?总是没有人回答我的问题。 末夕丫头今年多大了,要不要师傅教你怎么找情人? “师傅,你不如教我怎么才能打败二姑姑。”二姑姑是师傅的妻子,也是师傅在魔教的对手,因为二姑姑的暗器同郑真一样,总是会在最后一局略胜师傅。 所以每当这个时候,师傅总会躲起来三天,最多也就三天。二姑姑也不到处找,师傅总会自动跑到二姑姑跟前,这个时候的师傅,其实就是一只讨主人欢心的小狗,即听话又乖巧。 二姑姑总是说,末夕你不要跟那个傻子学什么暗器,女孩家就应该学学刺绣缝纫,描眉妆扮,这才是一个女孩子嘛! 当我十八岁那年,应该是十八岁,因为我也记不清自己到底多大了,欧阳叔叔说我大概是这个年龄。我十八岁那年离开魔宫去寻找我的仇家,据说是武林中的名门望族季家。 可是当我夜袭季家主宅的时候,看到了我那个未曾毁容的母亲的脸。但是,那不是母亲,他是季家的现任家主,季末。 为什么会是这样,难道这人是母亲的亲人? 可是为什么欧阳叔叔告诉我,季家就是我的仇人?我扯掉脸上的黑纱,问他到底是什么人。那人却发疯了一般,质问我,我的父亲是谁…… 季末告诉我,我的母亲是他的孪生姐姐,可是,他却喜欢上了自己的姐夫。于是,季末谋夺了季家的家主之位,杀死了姐夫,烧死了姐姐。季末说,我是一个千古罪人! 可是我却下不了手,因为那是我的亲人! 可是最后季末还是死了,死在了郑真的手里,因为季末疯了,他要杀了我为自己报仇。因为我的存在警示着他,季末,是一个丧尽天良的杀人凶手。 郑真救我离开了季家,季家主宅后来也在一场大火中消失了。大家都在议论着季家小少爷的踪迹,却忘记了季家家主的死去。 后来,我就回到了欧阳家,欧阳叔叔告诉,他希望我可以去保护他的独子,欧阳飞。欧阳叔叔说,末夕,今后你就叫妹喜吧,以往的一切,你可以把它抛诸脑后,希望你在那个平静的无名村里可以找到你自己的归宿。 到了无名村,我才明白为什么欧阳叔叔会那样说。这里真的是世外桃源一般的存在,虽然也有善恶,但无名村内却不得有任何恶行恶状。这里居住的都是名门之辈,商贾之后,青年才俊人才辈出。教授的师傅也是博雅大儒,村中居住的居民也是平和安然的度日。 在这里时间好像停止了一般,我陪着那个快乐天真的孩子度过了两年安稳无忧的生活。 番外妺喜(2) 郑真的再次出现是个意外。 陪同欧阳飞回昆城的路上,偶遇的路人舌灿生花的讲述着一个又一个离奇的故事。这世间真的有那么绚烂多彩吗?突然之间心生向往,可是,小飞他又是那么的需要保护。 景观那孩子不说,但我知道,这个看似无忧无虑的小少爷一直在压抑着自己的感情。我希望有一天,小飞他可以和我一起离开那个令人神往的无名村,到外面的世界闯荡一番。可能会受到伤害,路途中会出现许多波折,但这不是才是真正的人生吗? 欧阳叔叔告诉我,我的一生不应该束缚在过去,曾经的苦难只为打磨未来的希望。陈醒师傅也总是宽慰我,人生本就是坎坷的荆棘路,不经历痛苦,怎能品尝露珠的甘甜。 想起郑真曾对我说过,习武很辛苦,就像是一项严峻的体力劳动,一直在考验我们的最后极限。但人活一辈子不也是一种费精费神的体力活?人总是在辛辛苦苦的用汗水撒播种子,至于种出什么样的果实,只有自己清楚。直到油尽灯枯的那一刻,我们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么卖力的一辈子…… 所以小飞,我希望你可以和我一起出去闯荡一番呢! 不由会心一笑,心中溢满暖流。这时我才发觉,那个陌生人和欧阳飞正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我,第一次,我被臊得满脸通红。 到了昆城,欧阳家的欢迎仪式庞大得惊人,可是小飞的体力却支撑不了。我被安排在后院中休息,待遇上更像是欧阳家的小姐,而欧阳飞被家里的姨娘们折腾的上蹿下跳不得安宁。 我很高兴,因为这才是小飞的本性呀! 郑真在除夕夜里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不敢相信,那个被我视为最强劲对手的人,竟是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而且在这几天里,我也已经见过她了好几面,就是在众姨娘身后的大家小姐们之中。 我这才发现,我曾认为的灰暗童年,给欧阳叔叔带来的是多么沉重的心痛。为了我的所谓报仇,欧阳叔叔拜托好友教习我武艺;师傅的那些开导,我现在才明白其中包含的真正含义;郑真的自小激励不过是为了我可以拥有一个可以追逐的目标。 “辛苦你了,郑真,害你这么一个大家小姐陪我受苦!” “不,我很开心,我很高兴妺喜可以从心底接纳我。可是,妺喜呀,我想要的并不仅仅是你的接纳,我想要你的全部!”郑真眼中是一片炽热,感性的语言中包含着浓浓的深情。 我不明白,郑真的表达究竟意味着什么,“我的心中永远会有你,郑真,但是你现在并不是唯一呦!”我微笑着告诉她,欧阳飞将会是我要守护的亲人。 郑真苦笑,“妺喜,我想说的是这个……”郑真软软的唇贴上我的脸颊,舔过眉间、唇角,最后落在唇上。 原来,是爱呀! “可是,我不懂!虽然我不讨厌你,但是,郑真,我也不懂要如何……”言语表达不出我的情感,唯有紧紧环抱住这人。 郑真轻轻拍抚着我的肩背,我不知不觉的睡着了,梦中有种甜甜的味道。 后来,我们又回到了无名村。再后来,郑真以强硬的姿态进入到了我们的生活。欧阳飞自然而然的接受了我们的“感情”,可是我这个当事人却仍云里雾里的不甚清楚。 林仲元和季阳对欧阳飞的宠爱的显而易见的,小飞在他们两人面前的表现更像是一个孩子般无拘无束。但我总是担心,这种一味付出的感情会长久吗?他们三人,还有我和郑真…… 虽然郑真对我的关怀是真挚的,但我不懂怎么回报,这是不公平的,总有一天,这种不对等会倾斜、倒塌! 可是郑真却高兴的告诉我,我正在一步步依赖她,包容她,因为我会为了小事向她撒娇,向她埋怨。 可是,我什么时候撒娇埋怨了?郑真的思想,我越来越不能理解了…… 这一天郑真告诉我,兔子要吃窝边草了。我被郑真压在房顶上欣赏了小飞的初次,我不明白那两个人的兴奋,迷茫中渐渐睡去。 第二天的清晨,我与欧阳飞离家出走了!但是还是为郑真留下纸条说明了方向,也许,这就是郑真所说的撒娇? 以后的日子将会越来越有意思,我轻抚着沉沉睡去的小飞,嘴角不觉翘了起来。 第三十五章 天珠走过来为我披上厚厚的披风,我这才得以细细打量这个新收的“小弟”。细细柳眉温柔的眉峰,一双水色杏眼中瞳仁是淡淡的褐色,白皙的脸庞上粉色的菱唇委屈的下垂着,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也正是这种柔弱的表象才使得他在那种地方备受欺凌吧! 但是,天珠,这是他真实的性情吗?不由苦笑,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疑神疑鬼了。 “少爷,你有哪里不舒服吗?”天珠焦急道,转身急急就要去找人来查看,也不问清楚我到底怎么了。 真是一个水晶娃娃呀!我都想欺负他了…… “天珠,我没事。你先过来,我有话要和你说。”我招招手让他回来,示意他坐到我旁边。 天珠小心翼翼的坐下,扑闪的大眼睛明亮的盯着我,这样子,好像一只吉娃娃呀!忍不住笑出声,小人儿茫然的不知所措。 “天珠,你今年多大了?”看着他瘦瘦小小的,细胳膊细腿儿的还没有郑真那个女王健壮。 “奴……天珠今年十四了。”满头黑线,这样的孩子那些人怎么下得去手。 “天珠,这个名字不像是平常人的名字,不如……我们重新换个名字吧!就叫欧阳淼,怎么样?”我心中一动,想起了这么一个主意。 “多谢少爷赐名,少爷大恩大德,欧阳淼感激不尽!”天珠听到这话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小眼儿水水的眼泪扑扑的往下掉。 “起来,天珠,不,欧阳淼,你不是我欧阳家的仆从,所以你不用感激什么。” 欧阳淼开心的笑了,脸上的笑容像初春的花朵一样充满希望。这,才是一个十四岁少年的笑容! 三月十六,春暖花开阳光灿烂的好日子。我现在已经基本恢复了,只是瘦得厉害。这个夏朝已经在用水银镜了,虽然做工还不是很精细,但还是可以把人照得很清晰,只是这镜子好像比较贵重。透过镜子查看本尊的样貌,我不得不叹气。本来就只是一般的样貌,又病了这半个多月,虽然这几天将养起来气色已经好多了,可透过镜子看到的仍是苍白的一张瘦猴儿脸。 说是瘦猴儿脸还算是郑真抬举,让我自己说,这都快成骷髅脸了。眼窝深陷,颧骨高耸,走在大街上不知道会不会吓坏那些小丫头。就这模样,亏得小豆豆那个调皮宝还能认出我来。 可是今天我是十分之无奈,长着这样一张脸虽然我不想出去吓人,可家里的那些人可不理会。 三月十六,夏国的百花节,祈福求姻缘的好节日。每年这时候怀安城的男女老少都会沿着护城河往上走,踏青春游,一直到城外的洛河边,撒百花瓣求福。这洛河是怀安城附近最大最长的一条河,据说是从一座什么山上流下,穿过夏国的北方,消失在西北的荒漠中。这护城河的水便是引自于洛河。 既然这是全城人民齐动员的大好节日,我这个康复期的病人也不得不在众人的期盼中参与进来。 相对于我的被动,妹喜、郑真还有欧阳淼却是兴奋不已。妹喜、郑真是因为各种各样的缘故从未参与过这种节日,而且相对而言,这个节日祈福姻缘的传说才是打动两人的最根本原因。但是自小在怀安城长大的欧阳淼为什么也会这么激动呢? “因为花街的人是不允许参加的,不止百花节,除了新年那一天,夏国的律法规定所有的节日活动,花街的在籍之人都不得参与。”这是什么混账律法,人家过个节还要限制,看着开心的欧阳淼,心中不禁为他的这份心情而感动。 当我们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赶到城外的护城河时,早就有人群聚集在那里了,更多的人已经出发前往洛河。远处隐隐看到有守城的将士走动,小李哥告诉我们是在巡逻护卫,保家卫城。这情形不觉就和现代时候在电视上看到的节日情形对应上了,没想到在这一世我竟把曾经未做过的许多事情都经历过了,就是这身体太不争气。 晌午的阳光开始增温,我们一路行来俱是大汗淋漓,不过我的身上是冒虚汗。“不行了,你们去洛河游玩便可,我在这边的凉亭等候!”妹喜想留下护我安全,被我打发了,最后李先生陪我留了下来。 凉亭里茶水糕点摆了满满一桌,我舒服的躺在厚实的披风上面休息,李先生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本书来,倚着亭柱看得津津有味。 今天,可真是春游的好日子呀! 第三十六章 一路从护城河边走来,虽没有多远的距离,但也着实让我累得够呛。厚实的披风遮住了凉气,我很快便昏昏欲睡。隐约听到李先生翻书的声音,还有小虫的鸣叫声。 忽然,感觉好像有人踩着草叶喘着气向这边跑来,昏沉的意识在一瞬间清醒。李先生好像也注意到,坐到我身边塞给我一包药粉,叮嘱我防身用。 我苦笑不得,什么时候我这么金贵了,竟然会怀疑有人会杀我。但一想这场病,也不得不多个心眼。 等来人跑到跟前,竟是欧阳淼。见他慌乱的跑过来,我吃惊的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谁知欧阳淼不说一句,冲上来把我扑倒按在亭柱上,左手扣住我的脖子,右手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 眼看匕首就要扎进我的胸膛,李先生用力推开他,将我护在身后。欧阳淼撞上亭中的石桌稳住身形,执刀就要再扑过来。我这才醒神,忙忙抓破手中的药粉撒了过去。那人没料到我竟有药粉,匆忙躲闪不及,一头栽倒在地。 李先生拉过我急忙离开亭子,远远看到妹喜郑真赶了过来。这时吊着的一颗心才回归正位。 妹喜看我没有损伤,红着两眼抱住我不撒手。郑真也是直呼庆幸,进到凉亭中撕开披风将欧阳淼绑了起来。 这时远处又跑来几个人,竟是小李哥、欧阳淼和大虎二虎他们。看着走近的又一个欧阳淼,我不禁目瞪口呆,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原来在半道儿上,欧阳淼突然说看到一个人与他一模一样,而且穿着打扮也一样,正往相反的方向赶。郑真他们开始不信,知道小淼硬是要拉着小李哥往回赶,才有些相信。 郑真和妹喜一路疾行,很快便赶回到了我们身边,看到的就是这副情形。 原来事情是这样!“小淼儿,小飞哥哥错怪你了!”我激动的抱住那小孩儿,蹭着他的脖子道歉,直把一个小小孩儿弄得满脸红晕。 妹喜拉开我们两人,无奈的看着我。我这时才注意到一个问题,“小淼儿。你今年才十四岁就快要与我一般高了,那我岂不是很矮……” 郑真本来在研究那个假欧阳淼的脸,听到我这话狂笑起来。 “哇哈哈……小飞呀,你可真是个宝贝,现在这情况。亏你还能想得起这么高深的问题来。” 我不满的要争辩,可是,神呀!问什么我又昏过去了…… 欧阳飞突然昏倒,可是急坏了大家伙儿。大虎二虎急忙赶去招来守在城门口的马车,匆匆忙忙将小少爷送回家。李先生开方抓了一副平气温补的药,待汤药入口,中人才舒了一口气。 李先生告知众人,欧阳飞这是身体虚弱惊吓过度导致,这段时间将养起来要注意如此这般一番。 妹喜这时候心中是自责的,自己明明是要保护那人的,却一而再的出错。郑真在一旁安抚,要妹喜一道去查看那个杀手。 郑真道:“这人并无内力,看他的腿骨应该是外家功不错,尤其是腿功,因而才能短时间内发现我们的行踪进而返回凉亭行刺。他脸上带有人皮面具,可惜没有解药打不开,看不到真实面貌。” 妹喜此时心中一把怒火熊熊燃烧,拿起马鞭一阵抽打。那人受了迷药,被妹喜这么一阵抽打就给弄醒了。 那人一醒便向两人求饶,不用严刑逼供便老老实实的将事情原委供了出来。 妹喜听后更是火大,将行刺者抽打了半死之后命人扔到后门。不一会儿家仆就告知,后门的刺客已经被人给救走了。 郑真宽慰妹喜不要难过,那丫头忍不住抱住郑真大哭起来,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 抱着伤心的妹喜,郑真的心中竟是无比的甜蜜,因为,这个爱人真的是越来越依赖自己了。欧阳飞呀欧阳飞,你还在磨蹭什么,赶紧嫁给季阳和林仲元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我与妹喜还要四处游玩呢,这青春年华可不长呀…… 妹喜冲着郑真咬牙切齿道:“想要我同意飞儿嫁给那两个家伙?哼,出了这档子事儿,那两人简直是痴心妄想!”说完气呼呼的离开了。 郑真在后面急的跳脚,我的姑奶奶呀!你就别再气了,再说飞儿是嫁还是娶,这是你能管得了的吗? 看着砰的一声在自己鼻子尖前面关上的两扇门,郑真欲哭无泪。我这是招谁惹谁了,自己的老婆怎么就那么难伺候呀!不过,这罪魁祸首还是欧阳飞,没有他妹喜怎么会生我的气……(事实证明:BT的想法永远都是这么扭曲事实!) 所以,郑真我对门发誓,欧阳飞,我若是不想法把你嫁出去,我郑真跟你姓! 第三十七章 自从季阳和林仲元离开怀安城之后,一路策马疾行。中途季阳脑中掠过一些想法,来不及整理便被林仲元打断。“季阳暂且停下!” “影卫甲子听令,命你即刻赶回怀安,三日后向我汇报欧阳府所有动静!” “是!”路旁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单膝跪到林仲元马前,听到指令后立刻行动,片刻便不见踪影。 “乙丑听令,命你速带十名手下急回京城,监视相国府一举一动。若有任何陌生可疑人物出现,立即回报!” 季阳有些不太明白了,“林仲元,难道你要在此处停下?为什么不回京城,回到怀安城不是更好?” 林仲元道:“因为我不知道林珏这只老狐狸究竟在耍什么花招,我甚至不知道飞儿是不是真的被运回京城。如果飞儿在京城的话还好,如果不在京城,那情况可就不妙了。” “这两天我们赶路,好像没有发现有什么可以踪迹,还是……有什么被我们忽略了?”季阳有些迟疑道。 “我也是刚刚才想到。”林仲元苦笑道。 原来,林珏不仅是夏国相国,权倾一方,更是明珠城林氏的家主,是林家的实际掌权人。当初林仲元之所以可以以明珠林氏的身份进入到无名村学习,也是因为得到了林珏的支持。 但就是这么一个身份背景庞大的美人儿,没错,林珏是个十分妖艳的男人,其外貌杀伤力不亚于季阳,这样一个美人儿却是个十足的顽固派。根深蒂固的古板行为,相对于他的言行举止真的是丝毫不符。 “林珏极有可能运用其手中的商号将小飞转移到任何一个地方,也许他会信守承诺将小飞送往京城,更也许,小飞根本就还在怀安城!” 对于林珏这号人物,林仲元最是头疼,政务上这人是绝对的能力卓绝,但在私生活上,为什么就不能宽容一些呢?其实,对于林珏,父皇才应该是最头疼的吧! 那人之所以入朝为官,不过是因为父皇的谆谆恳求。据说当年父皇为了他愿弃天下,清空后宫之所。但那人顽固得如一块儿金刚石,软硬不进,更是联合后妃给父皇下药,宫中少有的几个子嗣就是**下的产物。 林仲元听到父皇咬牙切齿的无奈述说之后,暗呼庆幸,欧阳飞好像并没有这么排斥自己。但后来真的要想好小飞进一步接近,那可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季阳,我有一个想法。” 朝中大臣之所以反对欧阳飞,就是因为欧阳飞的男子身份,而父皇之所以一直坚持自己的太子地位,也是因为欧阳飞的男子身份。 自己不能实现,自己的儿子难道也要和自己一样受苦?这还真是幼稚的报复行为。 那么,如果父皇和林珏这两人有什么突破性进展的话,那不就是万事大吉了? “可是,你父皇坚持了这么多年都不行,我们短时间内怎么可能做到?”季阳有些疑惑。 “有句话说得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林仲元促狭道,这在小飞身上不就有了出奇的效果吗? 季阳苦笑,这一招的效果还真是出奇的好!假如现在欧阳飞好好站在两人跟前的话,是绝对不会再同意两人的“同床共寝”的,这种防范之心虽然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小飞对三人关系的思考,但也让关系僵硬了。 “也许,我们经过一段时间的冷却之后,会更清楚自己的方向吧!林仲元,你真的明白自己的所做所为吗?” “那种伴我长大的深刻思念,不是说改变就可以改变的。所以,我会坦然的面对一切。” 林仲元回过头来冲季阳笑笑,说道:“据说这个安城中有位媚药大师,手段很不一般,季阳,我们要不要去学习讨教一番?” 季阳不由莞尔,原来林仲元早就打好了主意,“既然你早就有了这个想法,那还有什么犹豫的,还不快快进城!可不能老是让郑真那丫头笑话了我们两个……” 不待说完,季阳首先策马前行,向安城奔去。林仲元我又岂能落后于这个妖孽? 小飞,不管怎样暂且放你逍遥一段时间,乖乖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 进了安阳城,两人下马顺着人流前进,不过越往城内走去,看着街道两旁琳琅满目的店面,季阳和林仲元顿时傻眼了! 天呐,难道这安城的特产就是媚药吗?怎么街道两旁的店面中,十家有一半都是经营媚药生意? “林仲元,难道夏国已经开放到如此地步,这种东西都能满大街的叫卖?你看看,你看看这些——竟然明明白白的写上‘媚药店’,这些人……实在荒谬!”季阳看着如此经营生意,脑门上太阳一鼓一鼓,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什么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我……也只是听说而已,这,这,实在是匪夷所思!”林仲元有种自己被耍了的冲动。 两人就这么站着大眼瞪小眼,嘀嘀咕咕的议论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先进城里找家客栈住下再说。现在两人有些头疼,假如那所谓的“媚药大师”是假的,那两人的如意算盘可就白打得那么响了! 在城中徘徊了半晌,两人终于在一片媚药稍微不那么集中的地方找到一家干净的店面。 定下房间,两人坐下点好酒菜招呼小二打听情况。 “小二,我们二人初到贵地,不了解这安城的情况。但看到这大街之上公然打出招牌售卖媚药,不知是何原因?”季阳问道。 小二一听是外地来的,心到有生意上门了,便对二人侃侃而谈。 原来这安城确实有位媚药大师,其高超之处就是臭味也能让你动情。这安城中商铺有一大半是归杨家所有,而这杨家少爷偏偏就是对这个卖药的生了情。你道是因药而为,人家偏就不是,看上的就是这个不入流的媚药大师的别扭脾气,直把杨家的老祖母气的七窍生烟。这杨家嫡子独孙就这一人,若是让杨少爷与这么一个男人在一起,还不绝了后? 杨少爷也是性情中人,抛开家业与心爱之人缠绵厮守。那个大师也是个奇人,好端端一个大男人,愣是生出了两个男娃,这时杨家老祖母才算顺了心,同意了两人的姻缘。 “这男子产子,莫非是——妖精?”林仲元愣愣的问道,实在是匪夷所思。 “不不不,这大师真乃神人呀,这人所配的媚药方子中,有一种便是可教人孕育的妙方。所以这媚药大师的药,可不是两位所想的那般底下。两位看看那店前之人,并不是专为求药,为的是这么个名号而已。”小二自豪的说道。 “那莫非还真的有药可让男子……生子?”季阳吞吞吐吐的说道,竟觉得身上汗毛直竖。 “这方子吗,不少女子倒是用到了,这男子,除了这位大师,还真没有第二人了。”小二解释道。林仲元拿了钱打赏,小二接过欢喜的离开了,而这餐饭也服侍得两人满意极了。 回到房中,季阳坐在桌前思考着小二所说之事,总觉得荒唐荒谬却又极吸引人。林仲元敲门进来,看到季阳在那里一会儿蹙眉一会儿傻笑的样子,便猜想季阳是在考虑那“媚药”之事。 “季阳,可有兴趣与我去那杨府叨扰一番,解答心中疑惑?”林仲元坐下说道。 “是该到杨府查看一番才是,可是,你不觉得这事情奇怪之极吗?这其中真真假假,难道真有那小二所说的那么神奇?总还是有些顾虑的!”季阳坦然说出心中的顾虑,看着林仲元等待答案。 “其实之前所闻我是从一妇人的口中得知,那人就是二皇姐的母妃——蓝妃。据说二皇姐就是因此而孕,这,我也是有些犹豫的。” “那,就立刻前往杨府查看查看吧,也许会有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也不足为奇!”季阳听到这话,激动地起身就要外出。林仲元觉得这样的季阳还真是难得见到一次,便跟了出去。 季阳走出房门便觉得方才太过感情外露,忙整整神情,又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模样。林仲元看到后暗暗发笑,却也心知自己其实也是如此。 林仲元手下影卫将一张标有杨府位置的地图交到两人手中后隐身不见了,季阳和林仲元看方位不远,便步行前往。 一路上走来,两人发现越是靠近杨府的地方,那些打着媚药牌子的店面便越少,出现在两人眼前的店面逐渐普通起来。而杨府大宅门外更是除了小摊小贩和食肆布庄,更无别的店面。两人不觉有些惊奇。 到了杨府门前,季阳称是京城福满楼的当家求见,总管小心接待将二人迎了进门。进了大厅,总管客气地将两人安置好,离开找当家主人去了。 杨家这宅子古朴简单却不失大气,丝毫没有商贾之家的金银之气,反倒独显一份儒雅。 季阳赞道:“这杨家倒也是文儒之商,可称可赞!” “杨某受到贵客夸赞,可真是三生有幸!”一声爽朗的声音传来,杨家主人出现。 番外迎新年 话说欧阳飞与季阳。林仲元确定了夫妻关系之后,一家三口生活和睦,幸福美满。 唯一不和谐的,便是床上的势利划分。 林仲元功夫不错,远在季阳这种二流水平之上,在床第之间的争夺中本是占有绝对优势的,但季阳阴险狡诈,不知从哪里学来一身旁门左道的功夫,在**上总是出其不意,抢占先机。 自从上次两人在床上大打出手之后,欧阳飞十分生气,后果那是相当的严重。 “季老板,太子爷。我是欧阳飞,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普通人,我没什么钱送大礼给你们,我请你们吃白饭,求求你们,给我滚出去!”飞儿生气了,要我们吃白饭,好痛苦呀! 什么,不懂什么是白饭?白白的饭粒没你要的肉,没你想的色,这就是白饭!简单直白的讲,就是欧阳飞要两只色狼盯着肥肉吃不着,谓之禁——欲! 两只狼从腊月初八饿到腊月二十三,意欲偷腥一把。从晚饭开始盼呀盼,直到午夜时分,直待一举扑上那张Kingsaze的美丽大床时,这才发现房中空荡荡。 欧阳飞这个小恶霸才不会乖乖的呆在床上束手就擒,早早的就爬窗溜走,来到朱子程师傅家与可爱的猪猪小娃娃争被窝了。 朱子珏在母亲欧阳晴的怀中拼命挣扎,哭嚷着:“我的猪猪,我的猪猪……我的猪猪的清白再次被恶霸欧阳飞玷污了……” 欧阳晴满头黑线,问道:“小珏,这又是谁教你的?” “兰花姐姐!”朱子珏童鞋兴奋的说道。 众人无语,猪猪小朋友兴奋的“恩恩”赞同,在床上爬了一圈又一圈,兴奋之情用行动表达得淋漓尽致! 俗话说的好,逃得过正一逃不过十五。而对欧阳飞小恶霸来说,则是逃得过小年,逃不过大年! 大年三十除夕夜,辞旧迎新的好日子,两只饿狼终于忍不住了! 看着粉红粉红的欧阳飞,不吃下肚怎能干休!这次欧阳飞前脚刚进门,后脚就被两只狼锁上了房门。 大床上,欧阳飞身着红艳艳的肚兜,白皙幼滑的皮肤在磷珠的光芒中闪着莹润的光泽。两只小手被季阳用祈福求来的红缎带绑在床头,两条小腿扑腾着,想要起身解开带子。 林仲元爬上床,摸摸纤细的小蛮腰,嗯不错不错,有点肉了,手感很好!看着欧阳飞现在这种祭品般的样子,口水狂流…… 季阳鄙视的看着林仲元色狼的样样子,坐在床头将手指塞进欧阳飞的嘴中,拨弄着柔软的小蛇。如果是小兄弟在这张小嘴里,那滋味……啧啧,季阳想象那样的情形,身上的二弟立刻精神抖擞的站起来抗议了, 不行不行,今天一定要让这个不乖的小恶霸低头认错才行,这才能一解这许久来得心头之欲!对上林仲元的眼睛,两人邪魅的笑了,看在欧阳飞眼中那是相当恐怖的眼神,那是充满不详的笑容! 玉皇大帝、西方佛祖、圣母玛利亚……情节就我于水火之中吧! 季阳咬着飞儿小巧的耳瓣,舌尖一下一下的**着耳廓,探入耳内,将一只耳朵**得发红发热。欧阳飞颤栗的接受着季阳的侍弄,躲又躲不开,浑身热乎乎的想要发泄出来。 林仲元隔着肚兜啃噬圆圆的小乳珠,湿润的红色蚕丝慢慢显现出小花朵的形状。沿着锁骨**出一道水光,牙齿咬开脖颈上的扣带,鲜红的肚兜被褪下拦在腰间,粉色的小花悄立在两人面前。 欧阳飞颤动着身躯,美丽的柱体开始渗出点点汁液,浑身的白皙变成浅浅的粉。 “嗯,林仲元是大坏蛋……”难受的扭动身体,飞儿喃喃道,抖动的喉结发出美丽的颤音。季阳放开耳朵,沿着脸颊细细吻到唇角,拉出软嫩的小香舌缠绵,唾液银丝牵扯出丝丝迷乱。“飞儿,今天可是辞旧迎新的大好日子,你可不要让我们失望呀!” “呜呜……季阳……都……坏蛋……欺……”欧阳飞的话语最终隐在了喉间,发不出声来。 林仲元沿着锁骨一路来到小花蕾。来到肚脐,肚脐上的小巧如绽放的花蕾,每一次舌尖的探入都会带来娇躯的颤动。濡湿的肚脐下方,粉粉的精致物件剧烈的颤动着,等待着主人的临幸。用牙齿轻轻的厮磨,舌尖轻轻触碰,都会带来甘甜的露珠。 季阳一手解开绑在小飞手上的红缎带,一手沿着颈窝滑下背部,托起浑圆的臀瓣。调换过姿势之后,欧阳飞成了两只饿狼怀中的肥肉,随时可以享用。坐在季阳的怀中,小飞可以感受到来自背部的灼热。小心的移动身体,对这两只禁欲许久的饿狼感到害怕。 可是虚软的身体并未离开,反而更像是在季阳身上磨蹭。 哦,你这个妖精!季阳从床头的暗盒中拿出幽香的膏药,不怀好意的说:“这可是凤飞送给我们的新年礼物,飞儿你要好好享受呦!” 不要不要,凤飞你总是害我!欧阳飞更加剧烈的晃动身体,林仲元含得更深了。不自觉的晃动腰肢,那人却退出按住顶端,好痛苦呀! “仲元……仲元……”小飞哭喊着叫道,身体不停地抽搐着。 “不可以呦!飞儿要送给我们新年礼物才可以——快乐!”林仲元一边揉捏着乳珠,一边噬咬着圆滑的喉结道。 季阳放开舌尖,沿着脊背啃噬,突出的骨节一颗颗沾满水光。修长的指尖涂满膏药,缓缓探入幽穴,一步步瓦解着欧阳飞的意识。 较浅的凸点总是会让娇躯的主人按捺不住,弹跳的腰肢画出一道道优美的彩虹,柔软的性感不是刚硬的基调,一声声娇喘唤起了狼人**的本性。 ‘~“飞儿想要……”欧阳飞喘声道。 “飞儿总是学不乖呢!”一根、两根、三根,收缩的花瓣被呈现在眼前,粉嫩的色泽泛出水光,想让人一窥其中奥妙。 “飞儿,我们需要你的一句话,只要你说了,我们就会满足你的愿望。”季阳诱哄道。 “嗯……”欧阳飞费力的点点头,额角的汗水留下,在锁骨的凹陷处凝聚成一汪潭水,诱惑着人去吮吸。 “飞儿要说,欧阳飞永远都是季阳和林仲元的小乖乖!” “飞儿……飞儿,会……乖乖……” “不对哦,飞儿要仔细听好了,欧阳飞永远都是季阳和林仲元的小乖乖!” “嗯,好难受,季阳~~” “欧阳飞~嗯是……永远都是,季阳,和仲元,的小乖乖……呼呼” 这样的飞儿才是乖孩子,所以我们也会满足飞儿的愿望。 季阳舔舐着腰背的柔软,掠过窄缝,探入到花田深处,引出一阵阵热浪。 水流潺潺,精致的物件被温柔的包裹住,吮吸着撕咬着,疼痛中的颤栗带来快乐的爆发。 爆发过后是疲软的身体和恍惚的精神,小飞好困呀,小飞想睡啦…… “不行呦,飞儿,新年的礼物才刚刚开始。飞儿,你要努力的满足我们哦……” “是呀,飞儿的味道好甜呀,来,我们共同分享!” “呼呼……飞儿快乐之后怎么能忘了我们?所以,小飞你要承受我们双倍的爱呦!” 不要了……不要了……放开…… “飞儿,让我们一起……一起!” 嘿咻嘿咻,辞旧迎新的时刻才刚到来,飞儿,我们的快乐盛宴要持续一整年啊! 除夕之夜的钟声在遥远的寒山寺敲响,辐射到神州的每一片角落。风雪送来寒冷的祝福,却抵不过红纱帐内缠缠绵绵的热情如火。肢体的交缠舞出最精彩的生命之歌,羁绊的情感才是不断追求的真与美。 飞儿,我只想告诉你,今生的相伴是上辈子的祈盼,为与你厮守,我,甘愿舍弃一切。但我永远不会放弃我脆弱的生命,只有活着,才可以不断的更加爱你。只有活着,才能感受到你的真爱。欧阳飞,我,林仲元,此生爱你,至死不悔! 飞儿,除了爱你,我再一无所有!请你,接受季阳这卑微的请求吧! 但是,季阳,仲元,得到你们我已经心满意足。所以,请绽放你们的光彩,尽情的为我做*爱做的事,让你们的爱毫无保留,直到筋疲力尽。 夜还很长,而我们所做的还太少,所以飞儿,不可以睡去呦,我们还有很重要的活动哦! 午夜,满身汗水的情人们暂时停下爱的脚步,来到院中。火红火红的红云花在寒风中依然灿烂。空地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烟花,一条导火线在其中蜿蜒盘绕。举起手中的火烛,点燃火线,一朵朵灿烂的烟花绽放,天空在这时绽放美丽的笑脸,灿烂夺目。 飞儿,可以吗? 宽大的皮裘扑在花丛中,娇艳的鲜花妖冶绽放。 请在这一片烟花丛中,尽情的爱我,让我容纳你们共同的跳动! 化身为狼,鲜艳的花朵引诱着爱的种子,请你,在今夜,为我们绽放! 除夕夜,祝所有的人们啊,和我们一样的幸福。 京城的深宫中,林珏与爱人一道迎接新一年的到来。虽然岁月流逝,但这个人却愈加深厚,你怎能让我不爱上你,我的爱人! 岁月只能改变外貌,却浇不灭我滚烫的心火,珏,你依然是如此的美好,教我怎能放手! 那就永远不放开,如孩子们那样的幸福! 第三十八章 杨家现任当家就是那位传说中的杨公子,名杨睿,是个风流倜傥的翩翩佳公子。浓眉大眼,削鼻翘唇,阳光灿烂的笑脸电倒一片美女。 杨睿身后跟着一人,纤细的身材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错觉。巴掌大的小脸上,柔柔的眉红艳的唇,阴柔之气尽显,如果不是看到那人与杨睿一般的身高,季阳两人真会以为这是一名女子。而不是传说的那人。 杨睿见过两人,对季阳拱手道:“想必这位便是福满楼当家季阳季公子,幸会幸会!不知这位怎么称呼?” “明珠林氏林仲元,杨公子还是不要这般多礼,咱们这次结识也算缘分,做个朋友不为过吧?”林仲元说道,与季阳相视一笑,季阳点头称是。 “这是我的爱人凤飞,今天二位过来杨府想必也是为了他吧。”杨睿介绍旁边之人,凤飞小脸上没有表情,呆呆的样子像个瓷娃娃。杨睿伸臂揽住凤飞的肩膀,笑得直露大牙,季阳和林仲元两人看着这一对情人的表情,感觉十分怪异。 待几人坐下后,林仲元坦言道:“我与季阳共有一位亲密爱人,但性格就有些不妙,听说安城有位媚药大师,便寻到了杨府这里。不知这坊间传闻,是否真有其事?” 问清两人了解的情况,杨睿承认这件事情,说道这生子一说却有欠妥当。两人不过是在路边捡到一对婴孩,并不是坊间传说的那般。至于二人想要那种媚药,只要是正当使用,凤飞是会亲手为二人配置的。 “咦,难道外面的那些不是凤飞配置的吗?”季阳和林仲元感到有些奇怪。 听到三人说起这媚药之事,凤飞眼中一瞬间绽放光彩,惊人的美丽泄漏出来。他的行动间散发出一种妖冶的风情,但言语却十分怪异。 “偶呵呵……你们想要什么样的药呢?是你们两个呢,还是另有其人?”凤飞十指纤纤,挑过季阳和林仲元的衣襟,态度暧昧的说道。 那种姿态绝对是种诱惑!假如林季两人不是心有所属且意志坚定,肯定会被这个妖精一般的美人儿勾了魂。 杨睿一看自家老婆又开始乱勾人了,不得不出手制止。而且,老婆这样的姿态怎么是外人可以窥视的?杨睿这边抱起凤飞,一边制止着老婆的手舞足蹈,一边向林季两人道歉,承诺三日后必定送上大礼,之后匆匆离开。 杨睿这边匆匆离开,老婆呀,你再乱动我可就要把你就地正法了! 那边季阳和林仲元大笑不止,这两人还真是不一般呀。“哎呀,还没有告知他们我们的落脚处。”林仲元突然想到。 “算了,三日之后我们自己来取这份大礼!只希望,这份礼够称心如意……”季阳感叹道。 两人离开杨府不过傍晚时分,大多数人还都在忙碌,杨府之中,两位当家人却已开始了缠绵不休的夜生活。 杨睿门外,两个一模一样粉雕玉琢般的小家伙失望的探头看看房内,里面一阵阵欢叫不曾停歇,最后,两个小家伙无奈的;离开了。 “你说大爹爹和二爹爹为什么总忘记吃晚餐?” “没关系,那两个人饿了自己会想办法解决,反正半夜被拉起来做饭的又不是我们!” “唉,张厨娘她们真可怜!” 回到客栈,简单吃些东西,季阳和林仲元便各回各房休息去了,奔波了几天的两人一夜好眠。 了解一下安城的风土人情,三天很快过完了。不带两人到杨府去过府拜访,杨睿便亲自送来大大小小十几罐东西。看着满桌子的大肚子白瓷套管,两人头冒冷汗。 这人是想让我们把这媚药当饭吃不成?这么大的分量,都可以摆到药铺子里贩卖了。 杨睿看到两人对着桌子一副瞠目结舌的样子,讪讪道:“这是凤飞送给两位的小小礼物,还望笑纳。虽然数量有点……哼哼,瓶内都有详细讲解的说明,二位可以慢慢查看。另外本人赠送二位一份小礼,祝将来与爱人白头到老,恩爱永远。告辞告辞!“ 说完,杨睿火烧屁股的溜走了,一点没有了大家风范。 呆呆的看着杨睿离开,林季二人才慢慢回神。 “还是回去再慢慢研究吧!“林仲元大吸一口气,缓缓道。 “我倒是对杨睿的这个小瓶子感兴趣。”季阳拿过小小的瓶子,瓶壁上歪歪扭扭的写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瓶塞中夹带一张小纸条,上写着:坚冰之人不可挡,缠绵绕指柔。用法、作用密密麻麻写了一大堆。 “仲元,如若真的那么有效的话,那么林珏这只大害虫就有了灭害灵了!哈哈哈……”听着季阳的自言自语,林仲元虽不太明白,但将瓶子拿到手中一看,便也清楚了、 林珏,你就接招吧! 果然,在安城外,甲子传来消息,欧阳飞已经顺利回到怀安城的家中。 林珏也已在回京途中。林季二人舍弃怀安城而就京城,策马狂奔。 布置好了陷阱,林珏才能乖乖上钩。 父皇呀父皇,皇儿这次可是提前为你的寿辰准备了惊喜呀! 坐在马车中忙忙往京城赶的林珏打了个寒颤,美丽的脸庞有些疲惫。算了,还是好好趁机休息一下吧,千万可别得了风寒。 竒 書 網 ω ω w . q i δ h μ 9 ㈨ . c ó M 回到京城,林珏就发现了朝堂之上了不同之处。平时与自己一党,共同反对太子立男子为妃的诸位大臣,一时间纷纷倒戈,赞同立妃之举。而上位者却对此不闻不问,姿态暧昧不清。反倒是太子党羽一时间收声敛气,不再与自己为难。 “李大人,你们这是为何呀?”林珏与众人商议太子立妃之事,众人纷纷保持沉默,林珏不禁问道。 “林大人,我等只能说,天命不可违呀!” 看到众人离开,林珏气得脸色发红。什么天命不可违,阴阳协调才是天命! 却不知道这众人的另一层意思:皇帝之命不可违!更何况你林大人即将不保,我等怎么敢去触这逆鳞。 经过一番阴险的试用,朝中诸人大都用自身证明了凤飞那些媚药的强大功效。尤其是杨睿的那瓶,更是当今圣上的贴身收藏品。如若不是强忍下来,林珏早就被折腾上了床。 嘿嘿嘿,现在父皇的笑容可真够猥亵的。用季阳的话来讲,那就是一个变态欧巴桑。林珏我很期待你的表现呦! 果然,第二天早朝之后,林珏便迫不及待的觐见皇帝。一番推心置腹的慷慨陈词之后,口干舌燥的林珏发现皇帝正用一种诡异的眼神打量自己。(某林呀,其实,那是红果果的猥亵眼神!) 离开后,林珏在自家马车上喝茶补充水分,补着补着……补到了某无良大叔的床上! 被折腾了三天三夜的老胳膊老腿让林珏苦不堪言,痛定思痛,林珏靠着他狐狸般的敏锐直觉察觉到,这件事分明就是刚刚回京的夏森(林仲元)小儿搞的鬼。 好你们这帮姓夏的,我林某人为你夏氏江山做打算,你们竟然父子两人合伙来欺负于我。这官。我不做了! 林珏辞官?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大家都答应,林珏那付被药物彻底改造过的身体也不答应。一瓶药换一个人,值! 一时间,林珏隐隐已是独霸后宫,百官来贺! 夏森小儿,你这般暗算于我,我必不让你好过! 皇帝要伺候林相国,那太子要怎么办? 夏森呀夏森,你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父皇在那里风流快活,你就只能在这里独守书房,面对如山倒公文辛劳到天亮! 季阳这时头痛的则是,为什么自己要在次经商,商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苦恼。 当我再次从昏迷中醒来,迎接我的是郑真青黑的臭脸。“给,你的汤药。自己好好喝完了就休息!” “郑真,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敢反抗郑真这只恶狐狸。小心翼翼的询问。 “还不是那个该死的季阳和林仲元!”郑真咬牙切齿的样子真的很可怕…… 从郑真口中得知,这次的下药、行刺事件完全归功于那两个在京城得罪人而不自知的家伙。 当今相国林珏为了报复两人,便从我身上下手,虽不至于真的要了我的命,但恐吓惊吓之类的还是要做出形式来的。谁知我的身子这么弱,稍微一个重药便差点要了我的小命。 林珏?好熟悉呀…… 原来上次绑架我的那个林珏竟是夏国的相国。难道夏国有党派之争,想要谋朝篡位?这林仲元是夏朝太子,肯定是两人在朝中争权夺势,累及到了我这默默无闻的路人甲!林仲元,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 但事事难料,我再次成功在床上病休半个月后,出门碰到的第一个人,不,第一队人,竟是再次回到怀安城的林仲元和季阳。两人风尘仆仆的刚下马,就看到带着一帮小屁孩儿的我迈出大门,直把两人兴奋得把我扑到在地,小狗一样东舔舔西舔舔。 老天呀,这时候你为什么不让我昏倒呀! 第三十九章 推开黏在身上的两个人,我呼吸着好不容易得来的新鲜空气。可是那两个人的四只爪子还是在身上捏来捏去,品头论足一番。 “飞儿,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受苦了,看看这小蛮腰上都没有一点肉了。” “飞儿现在面色好憔悴呀,身体单薄得让我心疼。乖乖飞儿,既然我回来了就一定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飞儿,想我了没有?” “是呀,飞儿,我们离开了这么久,肯定十分想念季阳了吧!”…… 这两个人真是肉麻到家了,还是被附身了,怎么看起来这么不正常呀!喂喂,手往哪儿放呢…… “飞儿,我们赶了几天的路,现在好累呀,飞儿陪我们回房休息吧!”说完不管不顾我身后的一帮小孩子家家,两人半搂半抱的把我挤在中间,打道回府去了! 那群小屁孩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们,天呐,我这张老脸可是在怀安城下一代的面前丢尽了! 挣扎挣扎,林仲元竟然直接把我扛到肩上,拍拍我的屁股说道:“飞儿,你可要乖乖的不要乱动!”说完林仲元纵身跃起,几个起伏间我们来到了卧房。 虽然我十分欣赏轻功,羡慕那种在房顶上跳来跳去的潇洒帅气,这种被人抗在肩上的丢脸行为,让我十分之鄙视林仲元这个所谓的轻功使用者。 回到房中好一阵子,我才恍惚回过神来。林仲元这家伙头枕着我的大腿倒是享受地很,不过季阳现在倒是去哪里了? “林老头,你把我们家季阳弄哪儿去了?” “不是你的季阳,而是我和季阳的欧阳飞,飞儿,你要知道,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宝!”林仲元抱住我的头沉沉道。 “不过飞儿你这么关心我,我真的是受宠若惊呀!”季阳从门外走进来,手中拿着几样精致的糕点,喷香漂亮还冒着热腾腾的热气。 “还是季阳好,知道我想吃什么!”我推开林仲元扑到桌边,对着糕点流口水。我怎么不记得上辈子有这么贪吃呢?真的是改变了很多呢! “看来在飞儿眼中,什么都比不上好吃的。既然飞儿在享受美食,那就不要忘了我呦……”季阳舌尖舔走我嘴角的残渣,笑眯眯的对我说。 哄的一下,我只感觉浑身的气血都往头上涌去,摸摸脸,滚烫滚烫的。不是我定力不够,而是季阳刚才的样子,太魅惑了,那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妖异。 我想我明白了,为什么明知会被狐狸精迷惑,有人还是会往陷阱里跳! 季阳的美同样具有这样的诱惑力!呆呆的看着季阳往我口中塞进一块儿糕点,咀嚼,吞咽。 我看着季阳舔过手指,他语带暧昧的说道:“真甜……” 好漂亮呀,好像是一幅漂亮的图画,让我回忆起曾经看过的那些精美画册。看着季阳妩媚的眼,挺秀的鼻,不自觉的咽咽口水,好想啃一口呀…… 等到林仲元把我们两人拉开,我才意识到了这个严重问题:季阳竟被我强吻了。 看着面色红润的季阳,我气喘吁吁的愧疚道:“季阳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就……” 季阳却开心的笑道:“没关系没关系,飞儿能这么热情实在是我的福气呀!”晶莹的桃花眼上挑,一个媚眼抛出,我立马石化了,再这样下去估计我就要鼻血狂流了…… 林仲元气急败坏的挡在两人中间,抱住欧阳飞对着季阳狂吼道:“季阳你这死狐狸要作怪出去折腾不要玷污我的飞儿你这只花花狐狸学了这些旁门左道就知道跟我抢飞儿……” 叽里呱啦一通吼,我在林仲元怀里被包得喘不过气来,而且更令我难为情的是,我好像尿急了…… 颤颤巍巍的扶住有些酸困的腰,我有些手足无措。 林仲元终于发现了我的异状,诧异的看着我放在小腹下的手,有些目瞪口呆;季阳则是在一旁有些兴奋过头的预兆。 “林仲元,我……我想去更衣……扶我一把!”不好意思的把手移开,我不自觉的带着恳求的语气向林仲元拜托道。只是两人神态各异的模样,令我倍感难堪,推开林仲元我稳住脚步向屏风走去。 看到这样的欧阳飞,林仲元的心中巨浪滔天,只想一口吞下这个可口的小人儿。目瞪口呆的看着小人儿艳丽的脸,虚软的身体散发着令人兴奋的气息,林仲元强自按捺身体的咆哮。 季阳十分激动地看着欧阳飞的异样反应,看来这次到京城学习这些手段回来,对飞儿的影响力还真是大呀!飞儿,看着这么可口的模样,我怎能不心潮澎湃…… 给读者的话: 不知道怎么竟没通过……郁闷……点击呀……收藏呀…… 第四十章 经过季阳和林仲元的一番折腾,我总算平息下了身上的陌生反应。确实,在这里我虽然是以欧阳飞小少爷的身份存在着,但我一直忽视这我男子的身份,男人应该会有的那些行为和反应,我一直都没有过,甚至可以说是在潜意识中排斥的。 余韵过后身体的疲惫和脑中的剧烈快乐,都是我从未体验过的,这就是……季阳和林仲元情感体验中的快乐吧! 看来,前段时间在姐姐们那里学到的还真是皮毛呀,也许身体好些之后,我还是需要去再学习一番,实战演习一番如何呢? 看着慢慢睡去的欧阳飞,季阳和林仲元舒了一口气,但也不由尴尬的互相打量一番。看来大家都不好受呀! 长长一夜好眠之后,一大早的欧阳飞就被院子中间的吵闹声惊醒了。不过,身体精神上倒是感觉格外的清爽舒服。想想昨天的新奇体验,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减压? 妺喜砰砰敲门,告诉我有急事速到大厅后,便急吼吼的离去了。这丫头什么时候也学得这么莽莽撞撞了,我推开缠在身上的八爪鱼,准备穿戴起床。 刚要拿起衣服,季阳竟已起身,拿着衣服帮我穿戴。脑中掠过昨天季阳魅惑的样子还有自己的失态,我不禁脸红起来,赶紧转身将心思放在穿衣梳洗上。 离开之前,床上躺着的两人对着我温柔的笑,让我心中不禁甜蜜起来。直到在大厅中坐定,我才忍不住唾弃自己的行为。只不过是俩大男人的傻笑,至于乐得像是捡了金元宝一般嘛! 妺喜看我坐在那里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发呆的,担心的问我出了什么时,郑真在一旁抿嘴直乐道:“他那是小别胜新婚……”臊得我满脸通红。 哼哼清清嗓子,我端坐好问道:“这么一大早的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妺喜急急道:“相国林珏来到了怀安城,已经发布了公文说是要住到咱们府上。”我不由大吃一惊,这只姓林名林珏的老狐狸这时候过来怀安城,是有什么企图? 郑真补充道:“刚才有宫中之人到这里下了道密旨,说是皇帝陛下也在这随行之中吆……小飞呀,我看你这次还怎么逃,啊哦呵呵……” 咦?这么说我可以见到传说中的皇帝?不过郑真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知道些什么内幕不成? 我千思万想就是没有头绪,这时林仲元和季阳进来大厅,我恍然大悟,林仲元是太子,那皇帝不就是这家伙的老爹嘛! 忽然想到。这林老头正和林珏两只狐狸斗法,这皇帝也不知道偏向谁。按照一般的程序,这皇帝应该是坐山观虎斗,尽收渔翁之利的终极Boss,所以,欧阳飞,你这次惨了,沦为宫廷斗争的牺牲品了! 我怒视着林老头,该死的林仲元,假如我要有个三长两短,一定要拉你垫背!皇帝大人明鉴呀,我是可怜无辜受牵涉的路人甲呀! 不明白欧阳飞为什么用忧郁(0-0)看着自己,林仲元向妺喜询问了事情的缘由,这才知道亲亲飞儿是在担心这件事情。虽然不明白那两人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也不清楚林珏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不过,“飞儿,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更何况我的飞儿还很可爱,所以不用担心!” 纳尼?林老头你脑子被驴踢了,竟然说什么媳妇公婆?我扁死你个臭林老头! 看着林仲元和欧阳飞在一边打闹,季阳心中高兴地同时有些不安,两人可以说是从京城一路“逃”回怀安城的,这前脚刚到家,后脚那边就有人追了过来,这能是好兆头吗?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林珏的车驾傍晚时分进了欧阳家的大门,为了六月份的举家搬迁,欧阳府宅正在进行修葺,可这车驾一到,手头的工作不得不又停下来了。 欧阳飞为这次突然地强制性摊派十分不满,公款吃喝不谈,劳民伤财影响和睦。这万一出了什么变故,还得堤防着身家性命问题。虽然名人效用会有那么一点儿用,但我又不需要…… 林仲元VS林珏,呜呼哀哉,如何保命呀! 这边林仲元根本不知道欧阳飞心中所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不合事实之事,只是担心着林珏落井下石,阻碍了自己与欧阳飞好不容易才铺平的康庄大道。现在林珏虽然在父皇身边看似老实温顺,但那只是表象。 这个迂腐的相国大人已经成功就化成一只狐狸精,骗得父皇是春意盎然,对自己却是无时无刻不想打击报复,肆意打压一番。 这可真是,一般心思,两处闲愁! 第四十一章 林珏住进欧阳府后,大家仍然按照着以往的步骤行事,并未因此而打乱节奏。但随之而来的唯一不便之处,也就是最大的不妥,就是那些无孔不入的阿虞奉承之徒。 当天晚上,我不忍看到两大政府势力的勾心斗角,在众人强大气场的压迫下离开剑拔弩张的大厅,打算先回房休息。 回到房间,打开磷珠的罩子,明亮的光线渐渐充满房间。换好睡衣,我伸个懒腰来到床前,心里想着是不是要离家几日到无名村避难,毕竟这人住在家里,有些什么闪失可是得不偿失的。 虽然接待林珏这种大人物一定程度会给人带来很大的荣誉,但是我现在却并不希望这种东西。平凡的人生不需要什么有色眼镜的关注,而且,这种公款吃喝的大人物,真的是无比麻烦呀! 舒展身体,不想了,睡一觉就什么都没有了。但没有想到,迎接我的是一个巨大的惊喜。床上竟然躺着一个美女,衣衫半褪,丰满的身体引人遐想。而我也十分没胆量的大叫出来,“啊……”的一声大吼,把床上的美人吓得花颜失色。 片刻之后,季阳和林仲元带着一群侍卫冲进了房间,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情形。季林两人脸色发黑的床上的无名氏,挥手让侍卫把那人扛走。 “飞儿的魅力还真是大呀,都有美女主动送上门来爬上床。看来,我和季阳不在的这段时间,飞儿可是出尽了风头呀!”林仲元嘲讽的说道,眼中闪过莫名的色彩。 “哼,我有怎样不劳你费心!”我也被激出火来,口气当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僵持着,这时侍卫长派人过来告知,刚才的那名女子是某富商偷偷送进来孝敬林大人的。因不知道林大人的住所,错把我的房间认作那人的住处,所以才会出现那幕美女裸秀图。 “呵呵今天的月色真不错呀,季阳,我们到花园赏月如何?”林仲元干笑着走出房门,向季阳邀请道。 我看看窗外堪比豆芽菜的小月牙,嘁,林仲元这个借口可真挫!季阳笑眯眯的走到门前,对林仲元说道:“既然林大公子有如此雅兴,季某就不耽搁您了,我还是比较希望陪飞儿休息,拜拜!” 季阳砰的一声关上房门,插上门闩。听着林仲元在门外的惨叫,我高兴的冲着季阳赞道,“季阳,真棒!”兴奋的铺好床躺下,伸手招呼季阳快些上床休息。 季阳伸手抱住欧阳飞,那人竟丝毫没有反抗的温顺的依偎过来,心中溢满甜蜜。一个人拥抱飞儿的感觉可真好呀! 捏捏小蛮腰,还真是纤细呢,看来以后要好好补一补这个单薄的身体才是。也许小飞还没有意识到刚才的行为有多挑逗,毕竟是在邀请人与他“同床共枕”的“睡觉”。但是,季阳却为此而心潮澎湃,强自按捺下心中的冲动,平复呼吸坦然接受这份“艳福”。 房间内的光线渐渐暗下来,欧阳飞轻缓的呼吸沉睡着,乖巧的睡姿可以保持一整夜,真的与他平时的不乖形成强烈对比。 午夜时分,门闩轻微的响动,房门被从外面打开。一个黑影悄悄潜了进来,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的来到床边,打开被角准备钻进去。啪的一声脆响,拉起被角的手被打到,“自己再铺一床被子,你就这么钻进去会冻到飞儿的。”季阳低吼着。 嘁,黑影原来是林仲元,无奈的打开另一床被子,躺倒欧阳飞身侧。等身上足够暖和后,悄悄的伸进手去抱住欧阳飞,这才发出满意的叹息,沉沉睡去。 早上醒来,我不禁被面前突然出现的林仲元的大饼脸吓到。这家伙,昨天明明被关到了门外,竟然还能钻进来,真是麻烦。 起床打开门,送洗漱用品进来的竟不是妹喜,而是一个陌生的十四五岁的小丫头。 “奴婢受林大人安排伺候公子,日后就是公子的丫头了,冒昧之处还请公子见谅。”小丫头一番文绉绉的陈词,说得刻板呆硬,但跳跃的语气却更多的说明这个丫头是个活泼性子。 “那小丫头你叫什么,多大了?”接过洗脸巾,我开口问道。 “奴婢翠珠,今年十五。”唔,又是一个童工。门外欧阳淼也端着盆水走进来,看到这个丫头一愣,又看到我手中的洗脸巾,恍然大悟道:“原来迟了,那我就离开了!” “小淼,”我叫住他,“以后不用做这些了,不必把自己当外人。你还是看看有什么可以学习的,学些东西……唔,可以跟着李先生学些医术,怎么样?” “嗯,谢谢你……小飞哥哥!”欧阳淼开心的笑了,这才是好孩子嘛。 第四十二章 中午在林珏的纠缠下共进午餐,打断了我与小豆豆他们一起到城外护城河的计划。午休过后,季阳又以我身体过于单薄为理由,细心的送上一大盆一大盆的补品。 没错,真的是一盆一盆!我一口一口的吞下那些黏黏腻腻的东西,看着一桌子的东西,感觉有些反胃,再好吃的东西,这么一盆盆的往肚子里填,搁谁都受不了。 “喂,季阳,你从哪里弄来这么多东西?莫非你发大财了,真是败家呀……”抱着已经凸出来的肚子,我不满的问道。 “啊,这些是从厨房顺手拿来的。据说是皇帝陛下为林大人准备的补品,反正有那么多,林大人也吃不完,还是留给乖乖小飞儿补身子比较实在。”季阳义正言辞的说道,丝毫没有顺手牵羊的愧疚。 原来如此,反正是那些公款的东西,与其让他们浪费掉,还不如用来填饱我的肚子。季阳的做法,我是举双脚赞同滴!所以,我盛了满满一碗的粉条,递到季阳面前,“啊……张开嘴季阳,这些我吃不完,你就帮我解决掉吧!”顺便也了解一下我这种吃到撑的“幸福”,我笑眯眯的将勺子举到季阳嘴边,我就不信你不吃。 季阳满意的一口一口吃下飞儿亲自喂到嘴边的美味,这真是享受呀! 林仲元再次痛恨季阳这只狐狸精的无耻行径,竟然让飞儿喂他吃东西,可恶,我还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季阳看到林仲元在门口气得怒发冲冠,挑起欧阳飞的下巴,深吻下去。将口中的东西慢慢渡到飞儿口中,真的是快乐的体验呀! 林仲元气极,走过去拉开两人,怒气冲冲的对季阳吼道:“季阳,你不要欺人太甚了,你几次三番的惹怒我,勾引飞儿,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勾引飞儿,我只不过是恰当的表达一下我对飞儿的爱意。” “还嘴硬,明明就是你在挑拨我和飞儿的感情。季阳,我要和你决斗!” 我愣愣的从喘息中平复过来,就听到林仲元向季阳提出决斗,不管为什么决斗,总之两人决斗的话肯定不会伤人的。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看看热闹呢?还有,也可以趁机溜出去,呆在铃兰姐姐那里避避风头,嘿嘿真是一举数得呀! “我同意!”我赶忙说道,“我同意季阳与林仲元决斗,正好还可以请林珏林大人做裁判。”看着欧阳飞嘿嘿的笑得诡异,且那么热心的同意两人的决斗,其中肯定有鬼。 “暂时我们不要再争斗了,看看飞儿又要耍什么花招!”季阳用眼神示意道。 “先便宜你了,就看看飞儿想怎么样,回头再找你算账!”林仲元撇撇嘴,十分不爽现在的这种情形,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毛头小子一般,被季阳玩弄于鼓掌。 眼神交流结束,两人点头同意欧阳飞的提议,“不过,这决斗总要有个彩头吧,飞儿你说用什么当彩头才行呢?”林仲元忽然提出问题,语气中有些兴奋。 “嗯,那就让林珏赏赐些什么东西吧!”我只能想到这些,反正不关我什么事。 “不不不,我与季阳的决斗应该说是因飞儿而起,所以,飞儿你是不是更应该添些彩头呢?是也不是,你说呢季阳?” “正是如此!” “所以,飞儿……”林仲元说到此停顿下来,与季阳对视一眼,两人相当有默契的共同说道:“飞儿的所有权就是彩头!” 说完两人相携离开,不给我留下一丝的反驳机会,远远的林仲元的声音传来,“我们去告知林大人与父皇,飞儿你就乖乖在家等待你最亲亲的老公战胜而归吧!哈哈哈……” “不是这样的……”怎么会这样,好像到最后,我才是被算计的那个…… 所以,我决定了,决斗之日,就是我离家出走潜藏铃兰姐姐闺房之时。在这之前,我要先准备好足够的银票,毕竟那个老鸨子可是个杀人不见血的守财奴一只。 晚饭过后,趁着那两人在厅中陪客,替林珏他们阻挡那些唧唧歪歪的贪图权势之徒的时机,我偷偷回房拿出藏自衣柜中的银票,想一想,拿出三分之一当作这段时间花费。又拿出两套深色衣服,与银票一起装进包袱中,藏到床下。只等时机一到,我就包袱款款夹带私逃去也! 妹喜在大大敞开的门口看了半天,不知欧阳飞这一次又是要做什么,郑真在一旁咬耳朵道,“今天下午季阳和林仲元向林大人提出两人决斗的事情,由林大人做裁决,据说这奖励嘛……就是小飞!” “这两人也太胡闹了,这次飞儿不知又要逃到哪里去了。”妹喜有些不放心,郑真却说道:“反正出不了这怀安城,你就不要担心了!” “那倒也是,小飞最怕车马劳顿,应该不会太远。” 带我放好包袱,在床上坐下舒口气,这才发现郑真和妹喜两人在门口站着,这两个人一定看到了我做的准备。哎呀真够笨的,我怎么会忘记关掉房门再行动呢?真是失误! “嗯哼,刚才你们两个看到了什么?”我故作镇定的反问道,心里想着怎么样才能让她们两个不暴露我的行踪。 “你刚才又做什么吗?飞儿你不是一直在那里坐着吗?还是,飞儿认为你刚才应该做了什么?”郑真这只小狐狸转性了?竟然这么明显的在帮我。 “小少爷还是多多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太过劳累了!少爷早点休息吧,郑真,我们也该回房休息了。”妹喜转身离开,郑真亦步亦趋的跟着,不忘回身对我做个鬼脸,替我关上房门。 “呼”,虽然不知道郑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看妹喜的表现,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妹喜不点头,郑真这个“气管炎”敢多嘴吗?妹喜呀,你可真是贴心的好丫头呀! 隔壁房间,妹喜把她和郑真的所有装药的瓶瓶罐罐都找出来,把毒药、解药、伤药分门别类的写好标签贴上。 郑真翻翻白眼,对妹喜说道:“这么多的东西,小飞一定带不走的,你就挑两样让他随身带着防身就好了。呐,这瓶‘三步倒’和这盒‘黑玉膏’,一瓶包准迷倒一大片,一盒包治百病,最适合他那种傻子使用了!” 妹喜瞟瞟郑真,拿出那两样药,将药与说明分别放在两只锦囊中,转身去隔壁房了。 两日后,季阳与林仲元的决斗上演了!两人在福满楼门前摆开擂台,广邀豪绅,在全城引起一片轰动。 话说这天风和日丽,百花竞开,天高气爽,左右人员稀少,正是包袱款款逛花街的好时机!我昂首挺胸,在人烟稀少的大道上前往醉香楼。敲开后门,领路的小厮昏昏欲睡的把我带铃兰姐姐的房前。我侧耳倾听,没有人声,又仔细听了半晌,又听到有人往门口走来。 不会是什么恩客留宿了吧?我还是快闪! 谁知脚才刚移开,房门就打开了。我讪讪的看着倚在门旁的美女,往里瞧瞧没人儿,这才放心的走了进去。 铃兰关了房门,看到我的小包袱,不由笑道:“我说你这是大清早的干嘛来了,原来是离家出走呀!” “铃兰姐姐,你是大大的好人,你就收留我几天吧!不然,我就死无全尸了。”我可怜巴巴的瞅着这个高挑的美女,可惜我上辈子是女的,不然我一定把她娶回家。 噗哧笑出声来,铃兰摆摆手同意了。“你先在这边休息一下,待会儿我让春香姐把隔壁房间腾出来,包给你了!” “多谢多谢!大恩不言谢呀!”我高兴极了,哼哼,看你们这次怎么找我!可恶的家伙…… 在醉香楼住了两天,好吃好喝好玩,唯二的不足就是不能出房门,春香老鸨的生活费太贵。手中拿着一本花花绿绿的春~宫图,我仔细琢磨这技巧问题。貌似我被那两人欺压,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来自这将来的床上的自主权问题。 不过,即便是摆脱了那两个人,不再受限制,现在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我也应该明白这其中的玄机! 不得不承认,我确实不知道怎么才能把那两个人压在身下,所以,这学习之路还很漫长呀! 晚上铃兰姐姐会在隔壁房间的小隔间里给我预留位置,学习她的诱惑之法。虽然这种做法有偷窥之嫌,但是为了以后的平稳生活,我忍了! 可是,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面对她的挑逗,听着那些暧昧的言语,我总是没办法像那些“翩翩公子”一样兴奋异常。 难道我在某方面是冷淡病患者?可是前几天季阳的行为又如何解释呢?苦恼苦恼,有没有一个男性给我讲解一下这其中的奥秘呀…… 但这只是设想,我还不敢真的将这些向人吐露。 “铃兰姐姐,怎么办呀?你教教我吧!”我痛苦地快要抓狂,现在感觉自己根本就不像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办法也不是没有,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了。”铃兰品着香茗悠悠道。 “什么办法?” “媚药!” 苦思良久,好,拼了! “既然想好了,那就今晚吧!希望你不要让我太失望呀,哦呵呵……”听着铃兰诡异的笑声,我在想,可不可以反悔呀! 第四十三章 看着铃兰手上拿着的粉色药瓶,我紧张的问道:“铃兰姐姐,假如我反悔了,怎么办?” “怎么办?想反悔,那是不可能的,我就不信我铃兰教出来的徒弟会不行。所以,小飞,你就放心的去吧!”铃兰诡异的脸色充分说明了她的激动兴奋,今天就让这两个人在床上分出攻受吧!虽然那位公子也很俊朗,让我心痒痒,但人家已经是心有“飞”属了。 我闭上眼一口喝下瓶中的药水,尝尝余味竟然是甜的。我呆呆的等药效上来,铃兰交待一声说是出去帮我物色陪寝人选便离开了。 等了好久,久得我觉得眼皮往下掉,心跳加速。咦?身上开始发热了,这就是铃兰说的药效?我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一件又一件,就是止不住那股热。铃兰怎么还没带人来…… 我摇摇晃晃的朝房中的大床走去,一路蛇形一般,边走边把衣服扔了一地。躺在床上喘息着,感觉眼前的景物都要模糊一般。我不自觉的用手抓住热源,上下滑动。原来这就是本能呀,好渴呀,想喝水…… 一股清泉流入口中,我贪婪的吮吸着,舌尖扫过每一个角落,吮吸着那份甘甜。头脑稍微有些清晰了,看到身上一个影子,这应该就是铃兰招来的人。 “虽然一夜情不怎么好,但是,我实在忍不住了!”低吼一声,我粗鲁的把身上的那人反身压在身下,胡乱的扒着衣服。该死的。铃兰给我吃的什么药,药效似乎太强烈了。唔,忍不住了…… 记忆中我好像用尽了各种办法发泄,那些书上教的、铃兰讲解的动作姿势就像是刻画在脑中一样,自然而然的就木已成舟了。早上稍稍清醒一些,我的脑中残留着一些杂乱的信息,一想到自己昨晚的行径,不禁有些头疼。 我怎么那么傻,轻易就同意了铃兰的提议呢?果然,男人还是下半身动物,我本来过不去的难关,就这么解决了,心中一阵怅惘。 等等,季阳和林仲元如果知道这件事的话……死定了! 我忽的一下睁开眼做起,茫然的看看房间,一片衣衫凌乱。低头看看身边的人,天呐!那人竟然是消失好久的郑海,我昨天到底干了什么蠢事呀! 郑海睁开眼,看到欧阳飞苦恼的抓着头发。呵呵,真是可爱呢!昨晚与铃兰设计好了一切,只等小飞这只鱼儿上钩,便可将他拆吃入腹。虽然手法恶劣,但只要达到目的,卑鄙一些又何妨? 但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小飞会如此的勇猛!苦笑一声,不得不承认,自己当时却是抱着博得同情的想法屈居下位的。那么现在,就要好戏开场了…… “嗯~”郑海睁开眼,看到我就在他的一旁,苍白的脸上染上红晕,温柔的对我说:“小飞,你没事就好!”说完痛苦的呻吟起来,我掀开被子一看,大片的血迹粘在床褥上,残留在郑海的身上。 “你不要乱动,我去找大夫!”我止住郑海要起身的动作,慌忙从地上捡起衣服穿上,往外跑去。 很快楼里的大夫进来了,看到后笑呵呵的说什么“情况很惨烈”什么的,便诊脉开方。我交代小厮把房间的床褥换好,再把药细细的煎好,便急急回到房中。 看着郑海,我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讷讷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倒是郑海豁朗的一笑说道:“小飞你无需自责,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虽然我确实喜欢小飞,但是,我不希望这件事成为你的负担。” “可是……对不起,我想我需要好好想一想。郑海,你先休息一下,我,我有事先出去一下。”说完,我逃一般的离开,去找铃兰了解情况了。 “呵呵,看来还是不能太急呀!小飞,你要想好呀……” “铃兰,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脚踹开房门,越想越不对劲。铃兰床上躺着两个人,我暗道不妙,转身想逃。谁知房门竟自动关住了,身后传来一阵低沉的男声。“小飞你还是这么鲁莽呀!” 我缓缓转过身,看到床上坐起的竟是铃兰和春香老鸨,视线下移,我不禁惊呆了,为什么,春香竟是个男人? 铃兰一席红色纱衣,性感妖娆的低声说道:“我们不过是推波助澜而已,毕竟,那郑公子对小飞你可是十分痴情呢!不过看小飞这么有活力,莫非姐姐我教导有方,小飞才是真正的胜人一筹?” 第四十四章(1)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这个彻底改头换面的春香老鸨,脑中轰轰的像是被犀牛群踩过一样,闭上眼再睁开眼,面前还是那两个人。我抓狂,为什么为什么…… 忽略掉铃兰的发问,我呆呆地看着春香老鸨的华丽大变身,“为什么你会是男人?你是春香老鸨?” “呵呵,小飞少爷好像还没有意识到我的身份。不错,我就是你最最喜欢的春香姐姐,小飞喜不喜欢姐姐现在的这副模样呢?”一席红衣来到眼前,放大的脸盘惊得我连连后退,跌坐到地上。 心里怦怦直跳,好像要跳到嗓子眼了,我顾不得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乱乱的脑中噼噼啪啪,起身就往外跑去。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的脏乱已经打扫干净,郑海在床上眯着眼休息。听到声响,郑海睁开眼,正与我慌乱的眼神相交,诧异的问道:“小飞你怎么了?”想要起身,却是脸色一白,跌坐在床上呲牙咧嘴。 我忙忙走到床前,想要帮助却又不知道怎么下手,看着郑海皱巴巴包子脸,不禁扑哧一声笑起来,笑得止不住浑身发软,趴在郑海床边直往下秃噜。郑海伸手抱住我的腰,却又不敢使劲儿,躺着腰上又一阵阵的无力,这是折腾人的小飞呀! 笑够了我努努力站起身,看着郑海憋了一脸的红白相间,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郑海,你现在怎么样了?呵呵……”但真正面对着这人,我却又有些无措,怎么也不知道对着这人到底要采用什么态度,只能哈哈傻笑,插科打诨。 “小飞惦记着我,我就十分开心了。不知道小飞刚才是……”郑海笑笑着问出,我哼哼着说不出,只想早早逃出这里。 郑海拉我坐到床头,竟十分温柔的依了过来。我僵硬着身子不知道怎么摆脱这种困境,为什么我感觉今天好像处在一片闹剧的大中央。本来应该是女人的花楼老鸨变成了人妖一只,郑海这个曾经的追求者变成了依人小鸟,我在欧阳飞与郑海的实质关系详细分解中拼死挣扎…… 忽然房门被大力打开,季阳的冰块脸和林仲元的无影脚同时出现在门前,隐隐还看到妺喜和郑真的影子。我呆呆地看着那两人慢慢走进房内,看到郑真在外面把房门关起来,看到郑海绚烂的笑着,紧紧抱住我的腰。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不解的看着季阳的一脸冰冷,但是季阳的回答是把我拉过去,将我紧抱在胸前。为什么我一直都这么矮呢,好像总是赶不上季阳和林仲元的高度,就连郑真,有时我都要怀疑是不是那是一只公狐狸 脑中先来想去,等我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面前已经是三人对峙的僵硬局面。郑海从床上爬起,面色苍白的站立着。而他对面的则是满脸冷郁的季林组合。三人之间的刀光剑影我是不知道到底有多么惨烈,但我知道,“季阳你要把我勒死了啊……啊……” 坐在桌前,我残喘余息的抱住茶壶往嘴里灌,不理睬就是最好的对策。 季阳扣住我的茶壶,缓缓说道:“飞儿你已经赌气好几天了,现在又给郑公子惹了这么大的麻烦,是不是需要我和仲元好好替你答谢一番才是呢?”话虽是对着我说的,但是,季阳你的牙齿不要太白太整齐才是吧! “是呀,飞儿这几天的叨扰,理应好好答谢才是,不知郑公子财物可有损失?飞儿一向被我们宠坏了,总是惹些不必要的麻烦,希望这次不会被俗事缠身才好。”林仲元,你的大牙都露出来,呜呜,一国太子的风范难道就是这种“璀璨”式的表露? 郑海,我虽有意向你表明心迹,真诚道歉,但是现在你的脸色却明明白白告诉我:事情没这么简单!所以,我想知道,你们到底要怎么样呀…… 见我不言语,但我肯定他们肯定更不希望我会开口吧。闭关锁国,这条政策在一定程度上肯定会是我的金律良方,我在心中默念。 所以,郑海直视我的眼神,我只能无辜的接受,不予回应。“小飞,为你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但我相信,小飞与我之间的感情羁绊,不是外人说断就能断的!” 第四十四章(2) 林仲元感觉这几天总是不停地在被人挑衅着。 先是季阳那只花狐狸,总是在利用飞儿的懵懂挑战自己的底限。 然后是林珏那个老头子,不停地利用身份阻碍自己与飞儿的相处。那些不长眼的东西,攀附权势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呀,什么美男美女国内国外的一大把,尽数往欧阳府里送,可真是无孔不入! 现在,这个郑海,竟然在如此的卑鄙手段之下还能大言不惭的说什么感情!林仲元感觉自己这二十几年的太子修养全数白费了,现在只想撕下面具狠狠暴揍这个家伙…… 季阳看着林仲元隐隐跳动的太阳穴,知道这家伙一定被气得不行,现在的自己……是不是更应该爆发出来才是呢?所以…… 砰地一声,季阳松开扣着茶壶的手,挥拳捣向郑海。我惊吓得不知道要怎么反应,温柔的季阳才是最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吧?但没想到病弱的郑海竟轻轻偏头避过,挥手反击,速度快得让我大吃一惊。 “没想到堂堂魔教少主竟是如此之人,真让人大吃一惊呀!”林仲元讽刺道,一脸鄙夷之色。轻轻接过郑海的反击之后,两人在桌前单手比划起来,优美的动作分明就是舞蹈动作。 “季阳……”我犹豫着开口,看到季阳一脸欣喜双眼冒光,我吞吞口水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飞儿不公平,为什么要先叫季阳而不是我!”林仲元闪身离开战局,抱住我撒娇道,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我不禁搓搓痒痒的胳膊。 “小飞,难道……你忘记了早上刚刚说过的话吗?你说……你会负责的呀!”郑海一脸的泫然欲泣,红红的眼睛对着我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打个寒颤,我无话可说,但是,我的负责……应该不是季林两人灼灼狼眼中的那种理解才是吧,但内心深处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两人在一起,应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吧…… 林仲元撇撇嘴,冷然道:“一个大男人摆出这种姿态,难道还真是不知何为颜面?” “小飞才是最终的决策者,我不认为自己如此的表露心迹,有何不妥!况且,小飞与我之间的相亲相爱,又岂是你们可以理解的?”郑海含情脉脉的眼神,真的不是我可以承受的。一人如此,我已经是百孔千疮,那三个大功率发电机一起运作的话…… 天呐!春香人妖,我还是到你那里躲一下比较好…… 在铃兰房中,春香蹙着眉头看着手中的纸条,这是刚刚从那位大人那里传来的消息。隔壁的房间,那两个人已经与郑海和小飞见面了吧,不知道四人之间会不会真如大人所言的那样凄惨。想一想四人可能出现的情况,春香不禁扑哧笑出声来。这种设想未免太过简单也太过理想了,哪三人的执念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够消除的。林仲元与季阳赶走小飞,小飞与郑海远走高飞?这种设想……真难想象,那个大人是怎么在官场中发达的,怎么会如此可爱! “春儿,你……”铃兰刚开口,一口鲜血喷出,将粉色的床幔染成一片艳丽。 看到铃兰口吐鲜血,春香扔掉手中的纸条,匆忙拿出床头暗匣中的瓷瓶,倒出药丸塞到铃兰的口中。缓缓将药性化开,春香才舒口气,抱住铃兰的双手隐隐发颤。 拍拍春香的背,铃兰沙哑的说道:“春儿无需担心,很快不是就可以配置出好解药了吗?到时候,我们就离开这里,春儿也就不需要再受苦了!” 点点头,春香将头埋在铃兰的发间,深吸口气,再深深地吐出,看来,这解药要加快配置出来才行。今天就去那人那里把东西拿来,丝毫不能耽搁! “铃兰姐姐,春香人妖……救命呀!”我再次毫无礼貌的冲进了铃兰房中,不顾那两人的疑惑与愤怒,爬到床上钻进铃兰的怀中,死活不愿出来。 “喂,你这家伙怎么又来了!”春香人妖大吼大叫道,真是一点都不可爱,难道这人妖在变成男性时会比较暴躁神经失常? 不理会那人要掰开我扣在铃兰腰上的手的动作有多么粗鲁,我只知道躲在这里要比在外面安全多了,我可不想被高压电流烤成一只烤乳猪! 可是在春香眼中,小飞这只小无赖,为什么要现在来打扰铃兰的休息,她虚弱的身体可经不起这家伙的折腾。 门外走进来三个人,一看就是面色不善。春兰没好气的冲三人吼道:“快点把你们家的这只小恶霸领走,不要再打扰铃兰了!” 三人看着春香的男儿身,也是一愣。但看着将头埋在铃兰胸前的欧阳飞后,脸色更是一片黑漆漆。 好你个欧阳飞,竟然当着我们的面爬墙! 第四十五章 一团混乱之中,季阳和林仲元冲到床前要拉开紧抱着铃兰的某人,郑海因为某个部位而行动不便落后一步。而春香为了保护铃兰而不得不在中间护着铃兰,间接起了阻挡作用。 于是,手舞足蹈七手八脚,床前的帷幔被扯了下来,竟缠在了我和铃兰身上。一股血腥传来,我这才发现抓在手中的床幔一片血红。 “停!”我松开紧抱铃兰的手,跳到床脚躲开几人,看到季林愣愣的看着我,而铃兰柔弱的倚在春香人妖的怀中,我喉头一紧,举着手中的床幔让他们看。“铃兰、春香,为什么这上面会沾上血?你们究竟有什么秘密?” 叹口气,许久未开口的铃兰缓缓说道:“那些是我的血迹,至于其中原因,现在,小飞你还是不要过多了解的好。我和春儿对你并没有恶意,希望小飞你不要介怀!” 我想想也是,便不再追问,甩开手中的东西,费力将身上缠绕的丝丝缕缕解下,便跳下床去。林仲元要伸手接住,我不客气的推开他,径自走到门口。回头看看那几人还在发呆,我不禁哭笑不得,“你们三个还不过来!铃兰春香,你们休息吧,刚才……嘿嘿……对不起了!” 折腾了半天,身上骨头都要散架了,我倚在软榻上舒服的伸伸懒腰。 看着走进来的三人,我心中是一阵愁苦,真没想到我欧阳飞竟有如此艳福,这桃花一开便是三朵。 但是,为啥这桃花都是雄蕊呀!虽然,女的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但我现在毕竟是男人一枚,怎么也不该是这种情形才对吧! 三人之中郑海似乎是最不知所谓的一个人,但好像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又不能怎么怎么的,做人还是不要太过不负责任。那么,季林那两个人如果坚持为以前的事情负责任的话,我又要怎么办? “小飞,我不会让你难过的,昨天的事情,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好吗?”郑海慢慢挪到床边去,边走便说道。 “那怎么好意思呢,呵呵……”我心里怦怦跳,什么事情都没有才最好,当然我知道我是不能就这么直接表现出内心的兴奋之情滴! 郑海坐到床边,倚着床栏扫视房内,季林两人仍是坐在桌前,并不因自己的退让露出一丝表情。而欧阳飞,郑海感觉自己的牙痒痒,想上去咬这个没良心的小家伙一口,那满脸的兴奋解脱真是该死的刺眼。 “不过,小飞既然已经在怀安城住了这么许久,也该回村子里了吧!”郑海深吸口气道。 “无名村……有什么事情吗?还是……”我话没说完,郑海接口道:“无事,只是晴师母想你想得紧,希望你会去休养一段时间。” “嗯,那我就先走了,郑海你先在这里休养几天,季阳、林仲元,欧阳家的那些俗事就劳你们多多操心了。再见,拜拜,不用送了!”我一听是俏丫头,想起可以在那里躲上一段时间,真是天助我也! 我起身就往外冲去,可惜被林仲元在门口拦住,“飞儿既然想回无名村,还是由我和季阳护送比较好。”至于郑海这只伤员,哼哼,这笔账我一定会加倍讨回。飞儿,只可能是我们的,多一个人,那是找死! 郑海看着林仲元冷酷的眼神,心里是一阵气急,我是不会就这么放弃的!只见郑海身形一动,来到林仲元身前,两人瞬间交手。忽然郑海扬手洒出一片粉末,林仲元一愣,被郑海从怀中拉走欧阳飞,等季林两人反应过来,房间里早就没有了那两个人的影子。 我听着呼呼的风声,只觉得好郁闷,为什么每次的轻功展示旅行,我都要头朝下被人当麻袋! 而且,郑海,你不是说要回无名村吗,为什么会是这个莫名其妙的地下密室,我可是对那一次的绑架事件记忆犹新呀! “这里是魔教在怀安城的据点之一,只有我们魔教的人员才能进来此处,小飞应该还记得吧?”点点头,我是记得这里,但是,“我不是魔教之人,也可以进来这里?” “小飞想加入魔教吗?呵呵,我真开心呀!”郑海这只无尾熊,竟然就这么缠到我的身上,四肢锁得紧紧的,挣都挣不开。这真的是早上那个虚弱苍白的人吗? 还有,我什么时候说要加入魔教了?那是什么东西?看来有必要先对姓郑的一家进行一下户口调查,不然我怎么舍得将妺喜交到郑真那只狐狸手中! 郑海身份调查之一:什么是魔教? 郑海:魔教就是我爹和我娘两人在某年某月某日于昆城的一家鱼摊前发起的,一家集鸡鸣狗盗十三帮等等一系列能人异士为一体的大型户外野战部队,以匡扶正义为己任,号称行天下路,做万件好事!郑某不才,正是魔教传说中精才绝世、风度翩翩的当家少主……无语! 郑海身份调查之二:郑真是什么人? 郑海:那家伙我真不想承认她是我妹妹,不过为了妺喜好,还是承认她吧!我很大度的……满头黑线,这两人真的是兄妹! 郑海身份调查之三:郑海,我要回村去找俏丫头,你这家伙什么时候放开你那些爪子? 郑海深情款款:小飞,为了你,我要缠你一辈子……额,缠着我?我不觉得这对我有多好,我只知道,我快要被肋得断气了,为什么我这么命苦! 困难得挣开手,左勾拳右勾拳,死开,你这家伙! 郑海终于放开了手,我也累得气喘吁吁,“郑海,今天我在这里休息一天,明天记得把我送回村。”我慢慢的爬到软榻上,这里没有床,只能在这里将就一下了。 而季林两人现在却是有气无处发,把房间砸的乱七八糟,郑海,千万不要落到我们手中,否则要你好看! 春香看着房内的情形,隐身离开。看来,在一定程度上,那个大人的计划还是成功的,虽然过程并不是那么回事…… 离开花街,春香几个跃起来到一片黑黢黢的房子,来到一间房前,隐隐听到喘息声。春香一愣,嘴角翘起,那就慢慢等吧。 等呀等,春香和潜伏在树上的影卫大眼对小眼,听着那种整天熟的不能再熟的声音,真是无聊至极! 所以,不能再等了,春香悄悄移身,解下腰上的佩珠。手一抖,珠子穿过窗子射进房内,房中立刻一片亮光,隐隐听到调笑声和嘟囔声,不过很快一片平静。 片刻过后,房门被打开,一个人影被推了出来,随后房门很快“砰”的关住。那人死皮赖脸的在门前说着甜言蜜语,春香觉得,这人如果去花街,那张嘴不知道要哄骗多少人。 房内的人摔了茶杯,大吼一声“滚”,那甜言蜜语的家伙才灰溜溜的离开。 树上的影卫看了春香一眼便离开了,隐在房檐下。春香从树上跃下,整整衣衫走进房内,临进门前不忘冲着房梁上那位老兄黑乎乎的冷脸呲牙咧嘴一番。 虽然在外面的过了许久,春香过还是要为房间内的情韵残景感慨一番,这做官的还真是不容易,连后宫的活儿都要揽下来。看看这位,现在可真是,怎一个怜惜了得! 这种美人,如果放在花街,自己就算放弃原则开一家菊馆,那也值得。可惜加人气节风高,不是一般人沾染的起的。 房内林珏慵懒柔美,虽怒气冲冲,却不减风姿,真不愧是夏朝第一相国。 “林大人,我想,你应该可以把那可雪珠交给我了吧!”春香温婉的笑道。 林珏气呼呼的瞪一眼春香,这人定是在外面听到了什么。那个可恶的家伙真,以后不要以为自己还会让他踏进房间一步! 拿出准备好的药瓶,林珏抛给春香后让他离开。不是自己傲慢不想说话,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嗓子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春香拿到药瓶后,发自内心的送了口气,这可真是最简单的一次交易了。“林大人,虽然你看起来还很年轻,但是,还是要注意盈亏的,过则易伤身呀!”说完,人便消失了。 林珏在一旁咬牙切齿,夏森,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 这边只顾生气的林珏忘了提醒春香离开之后关上房门,而春香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就这样大敞着房门离开,不提醒某个春光乍泄的美人要注意防狼,便逃之夭夭。 所以,当林珏扶着酸软的身体准备休息就寝时,这才发现某只贪得无厌的家伙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可自己却无能为力…… 春香回到房间将瓶子交到铃兰手中,铃兰笑出两眼泪花,这么久的辛苦努力炼制丹药,没想到最终的成功竟是源于一瓶媚药,真不知是该说幸运还是不幸。而自己的病,也终于可以治好了。只是苦了春儿,这么久的折磨! “春儿,谢谢你,师傅不知道要怎么感激你才好!” “师傅救了春儿,给了春儿一切,这些是春儿应该做的。” “那么,明天我们就离开吧,春儿!这种生活,我们过够了!” 第二天一大早,醉香楼门前贴出一张结业告示,从此在花街中,消失了踪迹。 第四十六章 第二天醒来,看着郑海那张放大的脸盘出现在面前,我感觉这梦可真够荒诞的。我竟然在铃兰的怂恿下吃了媚药,然后郑海出现,然后春香老鸨变人妖,接着季阳林仲元也出现了,我在奔波的筋疲力尽之后,休息下了曾经被绑架的那间密室内…… 再睁开眼,依然是郑海的那张大饼脸,我十分想念曾经在小学时吃过的芝麻大饼。 “郑海,我真希望你只是在梦里出现!”推开那张郑海牌苍蝇贴纸,我坐起身喃喃道。昨天我明明是在房间的软榻上休息,这张床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真高兴,原来我已经在小飞心中如此重要了,连做梦都还记得,小飞飞,你也是我的梦中情人!”说着就要扑过来,我闪身躲开,在床上滚来滚去,不得不说,大床的好处真的不少。 早上的运动过量导致我胃口十分好,三碗甜粥下肚,还留有两盘花生糕的空位。 吃饱喝足,我腆着小肚子指使郑海送我回村,但是么没想到竟是这位少主大驾出动,这一送就送到了俏丫头的门口。 和小兰花一起来到前厅,我看到俏丫头不由惊呼,这还是我家那个纤细苗条的俏丫头吗?这个水桶身材的大妈,惊喜没有带来多少,惊吓倒是不少! “俏丫头,虽然你现在已经不归我管,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欧阳晴,你最好还是在生完孩子后考虑一下身材问题!”这圆乎乎的大肚子,粗粗的胳膊,还有白面馒头的大圆脸,哪里还能看出当初的风姿绰约。看着笑的傻兮兮的朱师傅,像宝一样护着丫头,心中不由感慨万千。 “小兰花,我没地方住了,你要负责我的衣食住行。”我可怜巴巴的看着小兰花,以期能打动她,包下我这段时间的食宿,谁知这丫头竟豪爽的答应了,让我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不用想了,季阳昨天就差人来告诉我们你的丰功伟绩,这么大人了竟然还玩儿翘家。”小兰花一脸鄙夷之色,好像我做了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似的。 “那……季阳他说了什么?例如我为什么……离家出走?”我艰涩的说出那个“离家出走”,天知道我从小到大长了这么两世,几十再玩闹,也没有做过这种离家出走的无意义之事。 季阳那家伙到底在小兰花她们面前说了什么,等我回府,季阳林仲元你们死定了! “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你会不知道?别告诉我郑海是和你顺路而已!”小兰花说完气呼呼的走了。难道我和郑海之间的那点破事,她们都知道了? 怪不得小兰花会生气,要知道曾经林仲元可是她心中白马王子的标准,季阳出现后,妖孽程度更得小兰花的欣赏,所以用她的话说就是,两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只可鲜花弃牛粪,不可牛粪脏鲜花! 蔫儿蔫儿的走进收拾好的客房,我闷头大睡!竟然被嫌弃了,而且还是被小兰花知道了我的糗事。虽然很对不起郑海,今天早上的时候见他走路明显一瘸一拐的,但是,我并不是他的那个人,他也不可能是我的那个人,所以这之间的牵绊还是越少越好。 至于季阳和林仲元,我对他们究竟存的是什么心思,就是自己也理不清。也许十年二十年之后,那两人会和我很快乐的共同生活,也有可能,大家各奔前程,朋友天涯…… 我这边胡思乱想,那边季阳已经赶到朱师傅家中,与小兰花商讨“制敌之策”,而我这只瓮中鳖却不知道,季阳实早就与小兰花接上了头,只为让我认清事实,接受现实:欧阳飞是季阳和林仲元的,也只能如此。 郑海回到无名村里的宅院中,窗前种着一丛丛茂盛的火云花,在春风中开得鲜艳,开得招摇。只是,那人也是这般的招摇,却不能想这丛花一样,温顺的依靠在自己的窗前。 虽然下身还是隐隐作痛,但还是高兴地,至少小飞现在已经不再那么排斥自己了,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还有些顾虑自己。 送信的鹞鹰飞走了,相信母亲一定会十分高兴,小飞毕竟十分合她的心意。 “大哥,你不觉得自己这样有这些卑鄙吗?”郑真看着笑的自得的郑海,不客气的说道,“再说,小飞是不会考虑你的受伤是否值得,只会考虑会不会带来麻烦。你,高兴地太早了!” “也许吧!但只要是一点点的进步,我都会十分珍惜。” 第四十七章 早上起床,迎接我的是季阳微笑的脸,周到的服务,迷迷糊糊的我以为还是在家中。安心的接受服务,磨蹭着洗漱完毕直到和季阳坐到桌前呆呆的等待早餐。 小兰花打着哈欠出现,看到我后十分鄙夷的说道:“看来某人还是个一事无成的大米虫呀!”小兰花?糟糕了……我还在“离家出走”中,那么季阳出现在这里,这算不算是被家长抓包呢? 呜呜,晃晃脑袋乱想些什么,把那些不合宜的东西甩出去,季阳算什么家长嘛,还有那个林仲元!不对不对,那两个是外人,不是家里人,更不是什么家长!不过,季阳已经来了,林仲元还会远吗?这两个家伙不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吧,貌似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被打过屁股…… 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坏的不灵好的灵……希望林仲元被林珏打压,两人大战,千万别来这里添乱了! 早餐过后,季阳招招手,我乖乖的跟在他后面往门外走去,一路无语。绕过柳树林,沿着小河走上小路,出现在面前的是我的小院。打开门,院内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的,火云花丛中一个人影在其中,影影绰绰的看过去只有一袭白衫。 听到声响,那人转过身来,笑眯眯的竟是林仲元。果然呀,我不应该在心里念叨这家伙的!看着面前站着的这两个人,好有压迫感呀,为什么我的个子就不能有点突破呢?现在这种矮矮的样子在两个人面前真的是没有魄力呢! “飞儿呀,真的是好久不见呀!刚刚我打了好几个喷嚏,不知道飞儿有没有想我呢?”林仲元把我抱到怀里,伸手在我头上揉来揉去,早上刚被季阳梳理好的头发就这么成了一团糟。 “没有没有,鬼才会想你!”囔囔着从林仲元怀里挣开,我没好气的哼气。 季阳把我拉过去,伸手帮我理顺头发,重新扎起,“飞儿,既然回来了,这几天就和我们在小院中好好休养休养吧,飞儿的身子真的好单薄呀!”说着掐掐我的脸,笑得很开心。 摸摸脸上没肉的干皮,确实得好好补补吧!不过就我们三个人,季阳你确定我们三个能把顾好这几天的穿衣吃饭吗? “飞儿,你就放心的把自己交给我们吧!”可是我真的能放心吗?我可是还记得前天这两只喷火龙的良好表现…… 中午饭,季阳的水平当然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厨房谁在收拾?碗筷谁来洗?还有,院子中间清理出来的那些是垃圾吗,未免太新太庞大了,要扔到哪里去? “小飞你回家了为什么不等我呢,我可以帮你整理一下房间,需要帮忙吗?”郑海出现在我们面前,虽然餐桌上杯盘狼藉的景观不是很养眼,但是郑海说的话倒是很顺耳。 那么,郑海你就帮我整理房间吧! 拉着郑海来到打扫了一半的房间,刷刷两个黑衣少女凭空出现,两人利落的抖抖擞擞打打扫扫,很快便整理好了残余的部分。 嘁,原来大少爷是有备无患呀! 季阳和林仲元随后跟来,看着郑海的“表现”,两人无语,看来,剩下的那些还是扔给手下比较方便呀! 郑海磨磨蹭蹭的从中午耗到晚上,期间与季阳、林仲元言语冲突数次,最终还是闻着喷香的饭菜离开了。我吃着好几天都没有吃过的季阳小炒,揉着肚子往下咽,可恶的郑海,下午害我笑了那么久,肚子笑得好痛呀…… 吃过晚饭,泡着不知道林仲元从哪里弄来的热水,我打算舒舒服服的睡个满意觉。至于那两个人,就自己解决自己的房间吧! 躺在铺得软软的床上,熏香的味道隐约散发着馨香,好怀念这张舒适的大床呀。房门吱呀一声响,抬头一看,季阳和林仲元浑身冒热气的走了进来。 “你们有事吗?”看着两人关门进来,踱到床前坐下,我有些疑惑。 “咦,飞儿怎会如此问我们?难道你忘了之前就是我们三人一起休息的吗?”林仲元说道。 我满头黑线,确实,我忘记了这两人曾有很长一段时间霸占了我这张床,甚至还有我这个人……这两只狐狸,我怎么忘记了这最重要的一点呢? “你们可以去别的房间休息,慢走不送!”我四肢张开趴在床上耍无赖,就是不愿意再让这两个人占一丁点的便宜。 身子一轻,我被林仲元拦腰抱起。季阳将床上被我揉乱的床褥重新铺好,两人夹心面包似的把我放在中间躺好,拉不开身上固执缠绕着的四只爪子,我不甘不愿的对着自己说晚安。 之后的几天,日子依旧很热闹,郑海的形象在我心中变得婆妈起来。 “大婶,你什么时候才会自己打扫房间呢?”看着俩黑衣女娃从侍卫的样子变成洗漱丫头,我对某人不客气的说道。 “如果小飞愿意,我十分乐意效劳!” “可是郑海,我真的只是把你当朋友!” 第四十八章 “我把你当作我的好友,郑海!”我无比认真告诉他,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表情,因为,抛去曾有的不快或误解,郑海可以算得上我少有的朋友之一。 “小飞,为什么你不尝试接受我呢?”郑海很委屈,好不容易接近了,却又错过了。难道就这样了吗?郑海拧着帕子一脸可怜巴巴,眨巴着眼睛挤出一汪波光粼粼。 我恨得牙痒痒,有毛病呀,“我又不喜欢你为什么接受你,难道因为你喜欢我,我就得接受你,哪有这种说法?再说,你一个大男人,这么扭扭捏捏的不知担当,你委屈什么呀你!” “可是,小飞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靠之,大不了我还回去!”我生起气来有些口无遮拦,本来一腔的愧疚之情,生生被这厮给扭曲了。等我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之后,郑海已是赤红了眼,濒临火山喷发。 “啧啧,小飞你怎么还是这么傻呢?”陈老头不知在外面听了多久的戏文,咂吧着嘴巴走进来,一脸挪揶的看着我。 “好你个陈老头,不知为人师表,净是做些孩儿们的小勾当,真是羞羞羞!”我看着这老头两眼放光,真是好久不见呀,这都几个月了吧,嘴里虽说着脸上却是乐呵呵的。 “看来小飞真的是不想见我了,那我走就是!”说着转身就走,我急得以为这老头真的要走,就要去拦,结果竟看到陈老头走到门口摆摆手,复又走回桌前坐下,悠哉哉的喝起茶来。 转头一看,季阳笑眯眯的端着盘糕点走进来,热腾腾的还冒着热气,林仲元坐到陈老头旁边,摆好了茶杯一杯一杯的倒满。 “飞儿忙了许久了,还是坐下吃些东西吧!”季阳拉我过去坐下,不理会一旁郑海的咬牙切齿。我坐在季林两人中间忐忑不安,这两人刚才不知又听到了什么没有。 郑海坐到我对面,径自倒杯茶水,“小飞,不知道你刚才说的可算不算数?” “什么?” “不管你算不算数,反正我是赞同的,既然是你已先提出的,我今晚便来接你吧!”说完一口喝下满杯茶水,转身就走,不给我留下一丝反悔的余地。 “我还没……”看着郑海几个跳跃消失不见的身影,我无比懊恼,这都是什么事儿呀! “飞儿,你看今天晚上……”季阳依旧笑眯眯的看着我,可怎么看着这么让人牙疼! “飞儿不需要告诉我们你和郑海的那些小事吗?还是认为不必要?”林仲元,你这明摆着就是兴师问罪嘛! 看着那张黑脸,我还真的是胆儿寒,不由得颤颤巍巍说道:“我和郑海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会有,今天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真的!” 不怪我胆子小,真的是确实什么都没有呀,除了某些意外成份。看着两人缓和的脸色,我长吁一口气,郑海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反正有这两只狐狸陪着,我只管吃了睡睡了吃就行,其他的不管是拆房还是上大梁,都是那几个人才的事情了! “飞儿,你这调皮的毛病真该改改了!”季阳说罢拿着已经空了的盘子离开,陈老头嚷嚷着要再多送来些。 我鄙夷的看着那个为老不尊的家伙,猪才,这么能吃,我还没尝一口呢! 陈老头甩甩他那头乱糟糟的白毛,成王败寇,抢不着怨谁呀! “飞儿,张口,乖……”林仲元拿着一块儿软软嫩嫩的糕点塞到我嘴里,笑吟吟的一派儒雅风流。 “林仲元爱死你了!林老头最最……最最好了!”我扑到林仲元怀中,得意的向陈老头炫耀,就算你是村长又怎样,在我们家,我小飞侠就是老大! 林仲元摸摸欧阳飞头顶的软发,飞儿,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一整天和陈老头抢糕点吃,小肚子撑到发胀,可晚上一坐到饭桌上,又被季阳的美食勾引的口水直流,嘴里嚷嚷着“不要再吃了不要再吃了”,手上的筷子却忙个不停,直到林仲元终于看不下去,一把把我抱回到房间。 本来舒服的洗着热水澡,谁知肚子一阵阵的不舒服,咕噜噜的像是气泡在蒸发。好难受呀!抱住马桶我开始狂吐,悔不应该乱吃那么多东西,现在这么快就得到回报了。 季阳走进房间,床上没有欧阳飞的影子,屏风后传来一阵阵呻吟声伴着干呕,叹口气,认命的去小厨房煮些汤水。林仲元拿出一瓶健脾养胃的药丸,就知道飞儿嘴馋,这药丸最是缺不得,现在还真是派上用场了! 陈老头,以后你休想在从我家揣走一块儿点心!躺在床上痛苦的呻吟,我摸着空空如也的肚皮,这一天的食物呀,算是白吃了! 第四十九章(1) 郑海晚上来到欧阳飞的小院,内心有些纠结。虽是玩笑赌气的成分居多,但是不容置疑,欧阳飞今天的举动确实伤人心。 这是最后一次! 第一次的表白遭拒,今天的挽留不得,希望第三次的培养感情可以取得收获。 跳落到窗前,郑海无比郁闷的看着大开的窗户,房间内的情形一览无余,但并没有看到要找的那个人。单手撑起一个漂亮的跨越,郑海从窗口跃进房内,侧身的瞬间听到身后隐隐传来破空声,“叮叮”两声后是一阵混乱的气流。 顺利进到房内,郑海转头看看外面阴影里隐约可见的人影,继续在房内搜寻。听着那种不自然的声响,郑海很奇怪这一天之内欧阳飞又搞出了什么状况。 我虚软着身子从更衣间挪出来,费力把自己扔到床上休息,真的好痛苦呀,那种反胃的感觉!林仲元走进房内看着在床上虚软着的欧阳飞,舒心的送上古代牌“健胃消食片”,眼角瞥瞥在窗口木然的某人,说道:“晚上了,还是把窗户关上比较好,这样我们和飞儿才不会受凉。烦劳你动手关一下身后那扇窗子,郑公子。”说完林仲元转身离开了房间,郑海呆呆的听从某人的建议,转身关窗。 关掉窗户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听那个家伙的话,看着床上拿着小药瓶艰难吞药的小飞,郑海哭笑不得。不该注意的人发现了自己的存在,反而是事件主角倒是一无所觉,真不知小飞到底是怎么长大的。 窗外没有声响了,看来那人已经下令停手了。走到床前,看着吞下药丸后笑眯眯的欧阳飞,郑海哼哼两声,提醒着某人自己的存在。 我艰难的吞下林仲元送来的黑漆漆的药丸,虽然小小的,但卖相实在不佳,实在不敢恭维,吞下去才发现酸酸甜甜的,嚼两下还有酸梅的味道,吃起来还不错。 既然有这么多,就多吃两粒吧!听到哼哼声,这才发现郑海竟然站在床头,郑海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我喃喃着,竟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了,郑海满脸黑气。 “小飞,我想请你到我家做客。” “你家在哪里?”小飞你不是应该先问为什么之类的吗? “在昆城,我们两家是世交,小飞忘记了吗?” “呵呵”干笑两声,还真的是忘记了,“昆城太远了,我还是比较习惯怀安城 。” ‘郑海看着还是无知无觉的欧阳飞,内心有些气馁,“小飞你难道丝毫都不记得今天早上说过什么吗?” “早上,我有说过什么……什么吗?”糟糕,好像确实是说过不该说的话。“郑海,天色很晚了,我要休息了,麻烦你关上房门,慢走不送!” 我钻进被窝了,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听到离开的脚步声,还有关门声,不觉松口气,忽然床头有些下沉,我钻出来一看,发现是郑海僵硬着一张脸坐在那里,气氛有些尴尬。 “郑海你有什么事情吗?” “小飞,我是真的喜欢你,虽然你拒绝过我,但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再考虑一下。希望你可以和我共同生活一段时间,感情,我想我们是可以培养的!”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执着? 第四十九章(2) 郑海嗤笑一声,我也想知道是为什么,“小飞愿意吗?” “不!郑海,我拒绝,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 “那么,小飞是不是已经做好归还的准备了?”郑海听到欧阳飞的回答,心中瞬间冰封,口气也不自觉变得冷硬。 “归还?郑海你在说什么?”我十分怀疑郑海的脑袋是不是正常人的构造。 “归还,就是这样的……”郑海俯身贴近,看着小飞淡色的薄唇,深吸一口气,慢慢含住,舔舐,逐渐加深。闭上眼吮吸,有种甘甜的味道,还有淡淡的清香。 看着小飞微微发红的小脸,郑海想要继续下去,但身后传来林仲元冷冷的声音,“郑公子,你越距了!” 闪身避开林仲元的凌空侧踢,郑海离开床头与林仲元面对面对峙,心中的无名之火正无处发,林仲元来得正好! 郑海的突然袭击让我措手不及,手脚并用挣扎着,突然身上的人就消失了,转头看去,吁了口气。 看着林仲元和郑海两人拳来脚去的,刚开始还可以看清两人的动作,跟动作片中的打斗场面还是有很大差别的。但是渐渐的两人动作越来越快,两只眼珠子根本来不及转动就看得晕晕乎乎了,算了,又没有慢镜头分解,我还是不要看了。 待郑海与林仲元两人的身形分开,小小的呼噜声传来,往床上看去,两人不由苦笑。费了半天劲儿,事件的由头人物竟然就那么舒舒服服的睡着了,就算是一个看客也应该有些喝彩叫好声才是,这欧阳飞倒好,直接用呼噜声回答了! 郑海苦哈哈的看着床上睡得香甜的小人儿,无奈又苦涩的对林仲元说道:“我想,小飞应该只是把我当作一个普通朋友罢了,可笑我自以为的努力,竟然连一个好友的名号都抓不住。林仲元,不应该说是太子夏森,对于你这么多年的守候,我只能道一声祝福了!” 林仲元细细打量郑海一番,含笑点头。 郑海道一声后会有期,转身离开。 看着人就这么走了,林仲元不觉舒一口气,看着睡梦中还喃喃地嚷着争糕点的那人儿,宠溺的眼中些许无奈,“飞儿呀,你都这般平凡了,却还是会这么招惹麻烦,我们该把你藏到哪里才好呀!” 忽然一阵劲风扫来,林仲元抓住来物,看着去而复返的郑海有些疑惑。郑海满意的看着被自己搞的措手不及的林仲元,心中算是出了一口气,“你手中的令牌是我教中之物,如有需要,郑某愿为小飞效犬马之劳。”无奈的看着熟睡的那人,可惜了这番话,没有被那人听到。 季阳走进房内,看到林仲元已经宽衣解带,侧躺在床上看着欧阳飞的睡脸出神。这人儒雅中透漏出气势逼人,即使仅着中衣也减不去那份尊贵。真不知飞儿是什么眼神,这样一个出彩的人物在身边,竟然还是那么的无知无觉。 是真的无知无觉吗?季阳不确定,但,现在这样就很好。侧面拥住欧阳飞,心中一阵满足,懒懒地道:“郑海怎么处理?” “呵呵,不过是认清形势而已。” “如此,甚好!” 第二天,天气晴朗,我趴在桌子上奄奄的没有胃口,不只是昨天的反胃造成的后遗症,还是睡眠不好,总之就是胃口不佳。太阳穴突突的一跳一跳,身上闷热烦躁不已,清新的早晨感觉像是到了日暮黄昏,早起的朝阳也只不过是与夕阳的方向相反而已。 趴在桌上渐渐的眯上双眼,心想不会又要睡着了吧!虽是这么想的,眼皮却粘连住,再也分不开了! 迷迷糊糊的身子直往下掉,我突然惊醒站起,身下的凳子也被踢倒在地。浑身冒虚汗,四周的景物也开始旋转,我苦笑,不会是这身子又出了什么小毛病吧! 可是,为什么心里隐隐不安? 第五十章(1) 曾记得俏丫头联合林仲元他们霸占我的美食,本尊却无奈的躺在床上喝白粥,还被小小丫头禁足在房内。 现在,看着挺着大肚子一脸福相的俏丫头在那里絮絮叨叨,小兰花坐在一旁捧着盘子毫无形象的流口水,我心中一阵温馨。 虽然再次被朴医师捏着鼻子灌了两大碗的黄连苦药,但是幸好有季阳的蜜饯劫后重生。 啧啧着踱进小院的陈老头幸灾乐祸的看着我被“囚禁”在床上,大呼痛快,与小兰花两人和平共处的瓜分小点心。那两人边吃边瞄着我这边贼贼的奸笑,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 “小少爷你可真是不让人省心,这才几天就又是摔的又是病的,你让我如何向老爷交待……巴拉巴拉……” 朱师傅坐在一旁慢慢品茶,但眼珠子却一瞬不瞬的盯着俏丫头,视线火辣辣的刺眼。我呲牙咧嘴的朝俏丫头摆摆手,附在耳边悄悄道:“朱师傅是不是整天只让你吃饭不让你说话?” 俏丫头不解。 “你看看你现在,明明就是在一副在朱家只有动嘴皮子吃饭的份儿,完了回来把憋了小半年的话全倒出来,祸害你家少爷我呢!” 俏丫头怒目瞠舌,单手恰腰的指着我的鼻子尖,颤巍巍的说不出话,半晌才缓过劲儿来,气呼呼的说道:“你若再这样,看我以后还管不管你!” 俏丫头扶着腰转身离开,朱师傅鞍前马后伺候老佛爷去了。小兰花蹦达着来到床前,贼嘻嘻的说道:“得罪了丫头就是得罪了我爹,小飞,你就不怕……被我爹打屁股?” 我奇怪的看着小兰花,这孩子不会是也发烧了吧,尽说些胡话。 小兰花看我这样,笑得更欢了,“你不知道吧,年后爹爹课上发了新戒训,处罚都是打屁股!而且,”回头瞄瞄陈老头,两人相视一笑,小兰花接着道:“陈师傅要你病好之后继续研习课业,说是要在你成年之前,争取把你培养成像我爹爹那样的大儒!” 啥?就我这还想让我当大儒?陈醒老儿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啧啧,孺子可教也!”陈老头不理会我的怨念,走过来摸摸我的脑门,点点头笑呵呵的捧着盘子离开了。 老狐狸,怪不得我家的盘子总是不够用,都是被你给顺走了! “小兰花,你爹爹为什么要打人屁股?” “爹爹说,先拿这些个公子哥儿练练手,免得以后生出来的娃儿不乖,自己不知道怎么个教育法儿!”囧!~ 季阳端着大大的一碗白粥走进来,我苦着脸一口一口往下咽。 小兰花蹦蹦跳跳的离开,嚷嚷着回家帮忙做饭。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皮了,没有一丝的淑女风范,怪不得朱师傅要发愁为她找老公,想像一下以后小兰花未来丈夫的可能性,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咳咳,光顾着乱想,忘了嘴里还有米粥。季阳帮我擦去米粒,责备我吃东西也不老实一点,看着季阳奇怪的眼神,我傻兮兮的笑着,这季阳怎么眼睛像带勾似地,我的小心肝呀! 胡思乱想着就要把一碗粥全数吞下,季阳伸手夺下勺子,“飞儿你怎的要把这么一大碗都要吃下吗?”放下粥碗,季阳帮我揉捏肚子,消消食儿。 额,忘记了,我现在还不能吃太多,“季阳你下次不要再煮那么大碗,我一不小心就会吃多了。说来,我这病的罪魁祸首应该是季阳你才是!”我假装愤愤的说道。 “怎么讲?”季阳似笑非笑的样子一样很奇怪。 “季阳你做那么多的好东西吃,我怎么可能控制得住,况且还有陈老头在那里捣乱!” “飞儿,你还是这么的可爱呀!”季阳高兴的大笑起来,飞儿,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呀! 我看着狂笑的季阳,哪里还有一丝的温顺,在外人面前的那层冰冷好像也只是幻觉。 林仲元抱着厚厚的一摞书走进来,放在床头的矮柜上,我吃惊的看着这些个的诗书礼记,不明白这其中有什么奥秘。 林仲元温和的笑道:“陈老说要飞儿努力向学,我想想飞儿也荒废学业许久了,现在休养期间闲来无事也可翻动翻动这些诗书,总是大有裨益的。” 我抓抓头发,无奈呀,这陈老头是整我整上瘾了! “飞儿若有何不懂的地方,我虽不才,还是可以指点一二的。”林仲元翘起嘴角,心中所想不过是趁着指点之事行亲近之便罢了! 翻翻白眼,这日子还怎么过呀,连生个病都不让人清静! 第五十章(2) 盘腿坐在床上,拿着这本什么诗经左右上下研究半天,字里行间我连书缝都掰扯了半晌,实在不知道这些文邹邹的东西是干嘛的。也许千年后会有文物价值,把书扔到床尾,我抱头想着千年后已经变成木乃伊的某位夏国皇帝,哈哈大笑起来! 抬头瞄瞄在一旁就着榻几看着一本本所谓公务的林某人,我偷偷想象那人浑身缠满白布驾大车的场景,真有喜感,虽然现在的林某人还是一派斯文。 “诺,林老头,你到底叫什么名字?还是就叫林仲元,但是夏国皇室不应是姓夏吗……” 林仲元坐在软榻上,眉头抽*动满脸抑郁。这个飞儿又要玩什么花样,都卧病在床了还不老实,在那里笑得那么奇怪。发觉某人还在不停地往自己这边偷瞄,难道是自己上了心,可是那笑声实在惹人不快。 “诺,林老头,你到底叫什么名字?……”林仲元听到这句问话后,抑郁的心情直接升级为火山爆发,手中的奏章一寸寸变成粉末。 很好很好,飞儿你可真的是越来越了解我的良苦用心了!正愁没机会好好教导你一番,你现在乖乖把这么好的机会送上门来,那就别怪我修理修理你这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了…… “既然飞儿对历史如此有兴趣,那我不妨好好教导教导飞儿关于我夏国的悠久历史。”林仲元温文尔雅的笑着说道。 看到林老头这种文雅的笑法,我不禁打了个冷颤,为什么会有不好的预感。 乌啦啦……我拉起一旁的被子将自己卷起来,“林老头,我还是一个卧病在床的病人,这种繁重的课业还是病好后再说吧!休息休息,现在我要休息了……” 钻进被子里,抱定死不露头的打算,万事病人为大! “飞儿的病现在已经痊愈,适量的学习有益健康,我会为飞儿制定舒适的学习计划的。” 看着一摞摞比诗书之类更厚重的史书,我抱着头大呼胃疼,林仲元,你这个小人!不过,抱着史书看了半晌,原来夏国的皇室曾经姓林,后来一直沿用夏姓呀,难道林仲元竟是叫夏仲元吗? 看着捧着史书竟能读得津津有味的飞儿,林仲元会心一笑,安静下来乖乖的飞儿好甜美呀,真让人想欺负一下! “飞儿,不想你对史册竟如此喜爱,不知道飞儿从中有学到什么没有?”林仲元微笑着问道。 我有些呆滞的从书中抬起头,看着笑眯眯的林老头心里一阵忐忑,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我刚才在打盹? “什么学习?啊……林老头,啊不林仲元,你是叫夏仲元吗?”我迷迷糊糊的问出在脑中盘旋了半天的问题,看到林仲元发黑的脸色,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 看着呆呆的飞儿,林仲元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要被抽光了,为什么飞儿能够如此单纯,不谙世事?和他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飞儿究竟了解自己多少呢?看来有必要对飞儿进行一下全面的教导,不然,这样的飞儿怎么应对那些朝中人的魔爪? 季阳看着终于摆脱白粥可以坐在餐桌前用餐的飞儿,却是一副蔫蔫的样子,对着季阳挑眉问道,怎么回事? 林仲元回以挑眉,等下有好事! 午餐过后,阳光灿烂得耀眼,本应暖洋洋的气氛……看着面前坐着的面容严肃的两个人,我觉得阵阵阴风袭来。 “飞儿,你知道自己在哪里吗?”季阳的问题有些奇妙,季阳,你是哲学家吗? “夏国,怀安城,无名村!”我规规矩矩的回答道。 “那么,飞儿,你知道他是谁吗?”季阳指着林仲元笑道,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像奸计得逞的小狐狸。 “林仲元?”我不确定的看向那人,背光的身影看不清表情,但这种诡异的气氛下,神情肯定不怎么好吧! “飞儿你要记住,我是明珠林氏林仲元,但我也是夏国太子皇储,夏森!”林仲元咬重音在“夏森”两个字上面,强调的说道。 “原来不是夏仲元,是夏森呀!” “哈哈,林仲元,我终于明白你的良苦用心了,噢哈哈……”季阳捧腹大笑,揉揉眼竟是笑出眼泪了。 看着这两人的奇怪举动,我终于明白,原来起因还是我的“不学无术”呀! 第五十章(3) 后来的几天,我被林老头压迫着看书学习,什么风俗、文化、历史之类的不管不顾只管送上。林仲元,你总要顾忌一下我的承受能力吧!朱师傅,我好怀念你的“温柔”呀…… “飞儿,看书好久了休息一下吧,今天有莲蓉酥,配上我自制的麦芽茶,味道还不错。”季阳体贴的送上糕点茶水,甚得我心。 我从巨大的红木书桌边慢慢挪出来,呲,坐得时间久了就屁股麻了大腿僵了,走起来像螃蟹爬似的,真难看!那边的林仲元,温柔的笑容能化出一滩水来,可是我却更加不确定那人的好心情了,为嘛? 这几天就是在这种骗人的表情下度过我这十八年来最痛苦的日子的,现在一看到这种表情,我不由的就形成条件反射,冷汗哗哗流口水慢慢咽,希望那人嘴边的话能拐个弯原路返回吞回肚子里。 “既然飞儿累了,那就休息一下吧!”林老头的“特赦令”下达出来之后,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应该是出去散步了吧? “飞儿慢慢吃,今天中午有好料,过来过来……有猪耳朵呦~~”季阳附耳说道,舌尖舔舔小巧嫩白的耳唇,真的是很般配的好料呢! “那么,飞儿先休息着,为夫就先去为你准备午餐了。” 我羞得满脸通红,对季阳的举动是越来越没有招架之力了,至于季阳说了什么,有很重要的事情吗?没有那就算了…… 由于我的粗心大意,在午餐结束后,林仲元与季阳成功晋级为欧阳飞的“老公”! “那个,我可以说……”不同意吗? 看着季阳温柔的笑和林仲元愈发温柔得能掐出水的笑脸,我吞吞口水,咽下了那句不同意,呜呜,为什么我是封建势力下的压迫者? 我要反抗!但是,文不成武不就,现在软趴趴的小胳膊小腿恐怕连小兰花都打不过吧,更何况是这两个在天上飞来飞去的“高”手。 午休过后,我趴在书桌上夹着毛笔学习,林仲元接到一个竹筒后就离开了。毛笔蘸满墨汁,我抖来抖去写下几个大字,终于耐不住好奇心想要看看竹筒中的纸条上写的什么。 蹑手蹑脚来到门前,左右看看无人,紧紧关住房门插上门闩,这才挺胸直背来到林仲元的书桌前。 这书桌是林老头前几天不知打哪儿弄来的,长长大大的足有一丈长三尺宽,当张小床都绰绰有余。上好的红木厚重精致,假如拿到现代的话能卖好多钱呢,嘁,皇帝家的小孩真是奢侈!(小飞没有书桌,因为小飞是个不爱学习的不乖小孩~~) 竹筒就在桌子上摆着,细细的只有拇指大小,光滑的表面手感不错。打开竹节抽出纸条,上书:乙丑,府变。这时嘛意思,暗号?不懂……不过,人家一张小纸条上的字都比我的“大”字漂亮百倍,还真是丢人呀。 扔下竹筒,我跑到对面自己的书桌边,抽出写过字的那张纸揉成团,扔掉。不能让人看到这么丑的字,实在太丢我小飞侠的面子了。 晚餐摆上桌,和季阳等了好一会儿,林仲元才匆匆赶回。扒拉完米粥里的肉粒,呼噜呼噜的吞下两碗粥,擦擦嘴巴抱个番果儿吧啦吧啦啃起来。 林仲元放下碗筷,拍手让手下收拾好桌子,“飞儿,明天我们要回怀安城一趟。” “为啥?”我啃着果子模糊的问道。 “飞儿想必已经看到过那张纸条了吧!”林老头笑眯眯的说道,我嘿嘿傻笑意图蒙混过关。 “所以,飞儿应该已经知晓你的父亲,欧阳伯父今日到达怀安城的消息了吧!” “你那些鬼画符谁看得懂呀……不过,老爹不是说六月到吗,怎么现在就到了?” “中间有些意外,飞儿无需多虑。”林仲元道,好似安抚一般。 “可不可以稍微透漏一点点,是什么意外,没有什么伤害之类的吧?”我心里有些担忧,难道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伯父在路上遇到山贼……”“啥?山贼?”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 “马车失控……”“难道老爹遭遇了不测?!” “伯父不小心摔断了腿。”“……”嘘。林仲元,按你这种说话方式是会死人的!麻烦你下次说话一次性讲完,不要吓到我的小心小肝了! 晚上翻来覆去睡不好,连带的两个陪床老公也无法安眠。最后季阳唱了半晌的安眠曲我才闭眼假装睡过去,季阳,毕竟我不是小孩子了! 第五十一章(1) 晨曦中薄薄的潮湿还有些微凉,清新的空气令人心旷神怡。虽然一晚上没有休息好,却并不疲惫,相反神经还很兴奋。一路上马车颠来颠去的像张跳床,我坐不下去,好似垫子上有电流般沾不得一下,心里有对老爹的担心,更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想念。 林仲元有些无奈的按住烦躁的欧阳飞,轻抚背舒缓那人的紧张,“飞儿还是休息一下吧,不然迟些到了家中会撑不住的。” 点点头,努力闭上眼却还是一片乱糟糟的静不下来,好不容易趴在季阳身上眯了一会儿,车子却突然停下,也惊醒了我的睡意。 “什么事?”林仲元问道。 “爷,前面有人拦车,说是欧阳府上越老爷子寻小少爷而来。”车夫打开车门,车旁一名小厮样的少年垂手而立,不远处就是怀安城的厚重城门。 “你有什么事吗?”我打量着这位不认识的少年,有些奇怪老爹怎么会让人守在这里,他怎么知道我今天早上要回城? “老爷命小的守在这里等候小少爷。”那人有礼的说道。 “既然无事,那就走吧!”关上车门,季阳帮我整整衣衫,微笑着让车夫出发,府里的小厮同车夫一道坐在外面。 进城到家的这段时间,从这个名叫青碧的小厮口中了解到一些老爹的情况,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老爹只是在马车颠簸过程中扭伤了脚,而林仲元口中所谓的山贼…… 青碧的原话是这样的:“山贼?老爷的马车与山民是牛车撞到一起,因伤到山民而中途转到山寨道歉,停留期间山路不平扭伤了脚,并未有什么山贼,想是小少爷误解了什么。” 我满头黑线嘴角抽搐,林仲元你究竟是何居心? “呵呵,飞儿莫急莫急……呐,到家了,飞儿我们还是下车吧!”林仲元笑眯眯的走下马车,转身把我抱起,直到客厅才放下。挣扎?有用才怪,况且还是这只笑面虎。 老爹在小李哥的搀扶下来到客厅,精神好得很,满面红光的。我十分奇怪林珏与那个皇帝大叔的去向,怎么老爹都出来了,这两位大人物还没有踪迹。 老爹与林仲元和季阳畅谈古今,其中的深奥问题不是我可以参透的,从谈话中知道的是季阳越来越有钱了,林仲元的太子之位稳固现在准皇帝以后就是另一位传说中的君王了。 “小儿欧阳飞与二位相识真是荣幸呀!”季林二人哈哈哈! “小飞今年已近十九,家中夫人甚是怀念挂心……” 众姨娘登场,我都不知道这十几位姨娘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拉拉扯扯我被带到了花园中,周围的莺莺燕燕脂粉扑鼻,我十分怀疑这些女人都是姨娘们从昆城带过来的,只因其凶猛情形与曾经的年节时相比,似曾相识! 飞儿被一干姨娘携走,林仲元品着茶水默默不语,季阳温柔的微笑着,嘈杂过后客厅中一片宁静。三人俱是不言,都是慢品细咽,各人心中所想却是大不相同。 “太子爷今年已是二十有三,不知后妃之选可有定论?”欧阳越慈祥的问道,对季阳亦是微微点头,投去疑问的目光。 “虽是年龄渐长,但飞儿未及加冠,夏森不敢舍弃飞儿而就她人。”林仲元恳切的说道,向欧阳越抱拳行礼。 “季阳衷心于飞儿,此生不渝,还望欧阳伯父成全!”季阳同林仲元一道行礼。 “飞儿是我欧阳家独子,总是要继承家业延续香火的,我想二位不会不明白这其中之事。况且以你二人的身份,我欧阳越何德何能,岂敢攀附?” “季阳孑然一身,独留这唯一念想,难道欧阳伯父也不愿成全?” “季阳你却是无辜,上一辈的恩怨让你受累了,但飞儿之事与你却是无关的。” “我已与飞儿有婚约在身,欧阳伯父莫非要悔婚?” “太子殿下后宫佳丽无数,怎会在乎我们这小户人家的纨绔子弟,况且我已禀明圣上,林珏林大人甚是赞同我意,太子殿下厚爱了!” “欧阳伯父为何就是不信我二人会独守飞儿一生,白手到老?”季阳有些无奈,与林仲元相视苦笑。 “太子与季阳季公子倒是相得益彰,不知你二人是否表错了意寄错了情?飞儿是欧阳家的小小孩儿,究竟有什么优点老夫还是有底的,不敢托大。难道你二人已经发现飞儿有何独特之处,不妨指点一二,也让老夫掂量掂量?” 季林二人俱是一愣,这要怎么回答? 第五十一章(2) 若是回答出诸多有点,一来便成了有目地的喜爱,终会有转变的借口;二来这欧阳越也在商界中打拼许久,总会有空子可钻, 可若是回答不出,会不会让那人认为是敷衍了事,不够诚意呢? “试问欧阳伯父,假若喜爱一人,必须是有要求的吗?”季阳沉吟道。 “喜爱一人只在两人情投意合,但阴阳相调……两个男子并非不能相守,只是男子的刚硬不会永远被压抑,总会有抵触相斥,这样的长久少之又少,我不愿让飞儿用一生来尝试这种难以持久的守候。”欧阳越缓缓道出自己的忧虑,季阳心中暗暗舒了口气,飞儿本就是女孩儿……呵呵,虽然上辈子没有什么女孩气质…… 但是,这种事,穿越抑或前世今生,应该是不能说的吧? 林仲元微微蹙眉,季阳在乱想些什么,又是高兴又是愁的,那么只有靠自己了。 “若我与飞儿情投意合,伯父是否愿意将飞儿交与我,珍惜之爱护之!” “最不可信之人,就是玩弄权术的政客,尤其这名政客还是位高权重的巧言善辩之人!” “我是真心,并非巧言善辩……”林仲元有些着急的辩解。 “两位想必已经疲惫,还请到客房休息片刻,小李扶我回房。”欧阳越转身离开,怎么看腿脚都很利索的样子,待季阳想要再说些什么时人已经离开。 我在花园中面对着热闹的女人帮,一派无奈。虽然曾经经历过女人时期,但我以项上人头担保,这种花枝招展百花竟艳的场景,从未出现过也从未参与过。 现在要怎么应对?麻烦呀! 妖艳的七姨娘坐在一旁向我介绍诸位美女,世家小姐小家碧玉良家少女烟花女子……身份资历良莠不齐的一群女人,同样可以为了哪一朵花配得上自己而密谋许久,也可以边喝茶边讨论着穿着打扮之类的问题。 “这十几位姑娘之中,飞儿有没有中意之人呢?”七姨娘妩媚的笑着,徐娘半老风情万种。 我有些口舌发僵,看来七姨娘这曾经昆城头牌的名号到底不是白叫的,一个笑就这么不一般,真不知老爹怎么忍得下再去取回八姨娘、九姨娘……等等,刚才七姨娘的表情怎么这么熟悉呀,好像在哪里见过? 七姨娘看着一旁慢慢发呆发到无视自己的小娃子,嘴角不自觉的抽搐起来,真不愧是欧阳越那家伙的优良种子,才十八就可以无视自己到如此地步,发个呆总要有个场合吧!自己都这么卖力的把二十几年不用的压箱底儿绝活使出来了,小娃子竟还是这么傻了吧唧的不懂欣赏,真真是遗传了欧阳越那榆木脑袋的“好习惯”呀! “飞儿,你这是想起哪家小姐了,竟然这么入迷,呵呵……”七姨娘的魔音贯耳如琴弦波动,春风和畅,我慢慢将眼睛对准焦距,一张红唇在眼前开开合合。 “好……好……” “什么?飞儿你说什么?”周围的莺莺燕燕吵得自己都听不到小娃儿说什么了,七姨娘斜乜一眼,趴到飞儿跟前儿仔细听。 “好大的一张嘴呀!哈哈哈~~”我突然拔高声调,七姨娘被吓得差点栽倒在地,一干女眷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吼镇住,不约而同的转过头来看向我这个始作俑者。 我无辜的眨眨眼,看向七姨娘的脸上挂着一抹奸笑,嘿嘿,看你还敢不敢冲我耍媚欺负我。我左思右想半天,才发现七姨娘冲我的那妩媚一笑眼熟到哪里去了,靠之,那不就是这段时间季阳那只狐狸的标志笑容嘛! 怪不得我看到季阳的样子会感到浑身奇怪的,原来那家伙是在某个地方学艺归来,把我当嫖客诱了。看着七姨娘咬碎银牙气愤不平的样子,我这心里舒坦呀! 冲着呆滞的众人摆摆手,我赶紧开溜,待走远了才大叫道:“各位姨娘玩得开心点儿,飞儿我就先走一步了!” 迈开步子走到花园的月亮门前,挨着墙根儿的木棉树影下两人抱得紧紧正在进行某种口腔活动,嘿嘿外边用强的那个一看就是郑真那家伙,我心情奇好无比的想要打算那只的不轨行径。(郑真:欧阳飞你哪只眼看到我是用强,我们两人是情投意合、情投意合……妹喜不过是身子僵了点硬了点,光线太亮了点……) 悄悄走过去,倚着墙壁侧身细细观察,啧啧,郑真这家伙真是欺负人,我家妹喜都涨得脸红行为僵硬了还不放手,“郑真!”我趁着那家伙投入的时候猛然大叫,吓得妹喜一阵手忙脚乱,一把把郑真推倒在地。 看着郑真蹲在地上捧着腮帮子直哎呦,妹喜瞥眼看看我,低着头不说话。 我嘿嘿一笑,心情愉悦的悠悠走开,“你们继续继续呀,今天天气真好呀!” 第五十一章(3) 看着远走的某人,郑真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液,苦兮兮的对妹喜说道:“好妹喜,你看到那家伙也不至于紧张到要咬掉为夫的舌头吧,你看,现在都肿起来了!”说着伸出舌尖,把破了口的舌头伸出来诉苦。 妹喜忍了又忍,终是忍不下,怒斥道:“你明知飞儿出来了,还要在这里做这些小手段,咬你算是轻的了!”说罢跺跺脚,转身追着欧阳飞而去,不再理会身后的郑真的大吼大叫。 其实有时妹喜都要怀疑了,郑真真是女子吗?怎么比之男子还要无所顾忌……想着想着不自觉的脸颊发红起来。 妹喜追上来,跟在我身后不说话。我看着这丫头两个小脸蛋红扑扑的,也不再打趣,两人就这么往大厅走去。 走到半道儿上,妹喜才开口说道:“大厅哪里已经无人,老爷回房休息了,季阳和林仲元也去了客房,飞儿还是回房休息吧!” 我想了想,还是点头应允了,回房休息也好,反正老爹那里看起来是没什么问题,只是不知那三人趁我不在的时候密谋些什么东西。 再三向妹喜确定季林二人已经去客房休息,我才放心的回房休息,我可不想再折腾半天睡不着觉。 一路无语,回到房后妹喜帮我收拾好床铺,才悠悠开口:“飞儿,你这段时间身子一直不大好,现在欧阳伯伯在宅里还可以处理些事情,飞儿你还是好好安生下来补补身子要紧。毕竟,你这身子骨弱,禁不起折腾的。“ “嗯,妹喜说的是,我会注意的!”听着妹喜这些宽慰的话,我心里暖暖的好比那寒冬腊月里的烤红薯,甜滋滋热腾腾的。 “那飞儿好好睡一觉吧,折腾了一晌,累了吧!”妹喜的声音愈发温柔起来,眼角眉梢带着暖意。点点头躺下,妹喜带上门离开。 想必妹喜自己还没发觉,现在的她已经开始变得柔软变得依赖,看来郑真这家后还是有点好处的,至少把我家妹喜丫头照顾的越来越有女儿心了。 深吸口气,浑身舒畅,好像好久没有一个人睡觉了……我躺在床上大手大脚的打着哈欠,困了就休息吧! 慢慢闭上眼,沉入梦乡,只是那两个人真是魔功深厚呀,到了梦里还是缠手缠脚的压迫我,可怜我本就没几两肉的的小腰又细了几公分。 梦中看到自己慢慢的被两人集成一根麻花似地,吓得大叫道:“季阳、林仲元,快放手呀!要……要挤成麻花了!” 季林二人好不容易找到欧阳飞,爬到床上倒头就睡,谁知刚闭上眼,就听到飞儿的梦靥。这时两人才发觉自己的手臂用力太大了,掀开中衣一看,飞儿的腰上胸口处竟然都勒出了红印。两人相视无言,自知理亏,看那睡着的小人儿还是不太安稳,幸好没醒,林仲元摸摸鼻子冲季阳努努嘴,还是你安抚安抚飞儿吧! 季阳温柔的将飞儿向右侧放朝着自己,拨开散得满头满身的头发,轻轻拍打背部舒缓小人儿的紧张。半刻之后欧阳飞打着小酣再次沉沉睡熟,林仲元这才轻手轻脚的侧身躺在一边,将手搭在飞儿的腰上,舒服的睡去。 季阳看着熟睡的欧阳飞,心中百般滋味,自己来到这夏朝也有二十多年了,现在拥抱着面前的这人,总有种水月镜花的感觉。真不知是偷来了这一生,还是做了个关于前世的黄粱梦! 细细的描绘着小人儿的眉眼,指尖下的眉目淡然清秀,单薄的皮肤下隐隐埋藏着青色的血管,半褪的病容带着苍白,这分明是一个还未长大的孩子模样。 想想今天与欧阳越的交谈,季阳不由的想叹口气,飞儿呀,你可知我与林仲元的这份坚持有多久吗?从出生开始的执着,只是为了你这个没心没肺小家伙…… 醒来后我有些呆愣,看着帐顶绣着的风景不知思绪何处。半晌清醒了才发现身边又多了两人,这两个家伙不是在客房吗,怎么又缠上来了? 不过,好像我现在的生活太过单调了,除了这两人以外,整日的除了睡觉就是吃饭,季阳的厨艺大涨很大一部分的功劳就在我身上。 想了想,好像我抛下怀安城的孩子王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那帮小家伙有没有忘了我。不行,我得找时间重拾我小飞侠的名号! 可是,我答应了妹喜要好好养身体的,这要怎么办呀? 季阳睁开眼,看到欧阳飞盯着帐顶一副深思的样子,小脸皱成一朵菊,不由柔声问道:“飞儿有什么事情吗?” “你说我要怎么才能既养好了身体,又在怀安保有我小飞侠的大名呢?”我喃喃的回道,待反应过来才发觉身旁的两人已经醒了,听了我不自觉的回答,两人都是满头黑线。 第五十二章(1) 要说欧阳飞在怀安城里折腾折腾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就是坐实了小飞侠“小恶霸”的名头,虽然这称呼恶了点,但淳朴的怀安百姓是不会在意一个孩子王的打打闹闹滴! 但让季林两人不放心的是,经历了郑海的事情之后,两人害怕还会出现第二个郑海、第三个郑海…… 并不是说飞儿有多大的魅力,就怕有那些个不长眼的乱捣鼓,郑海这还算好的,要是再出现祝山之流,两人不敢保证,毫无还手之力的欧阳飞会怎样。 而且,飞儿若真没有诱人的魅力之处,又怎会把我和季阳绑在身边绑得死死的!林仲元心中一阵苦闷。 打眼与季阳一对视,便明白那人也不太愿意飞儿的所谓“保有小飞侠的大名”的行径。所以,无奈开口,“飞儿,你身子单薄经不起折腾,若是不想让欧阳伯父他们还有我和季阳担心,那还是老老实实先养好身体要紧。” 我身体一僵,这才知道又把自己的想法给说出来了,而且还是让这两人都反对的想法。不过由此我算是看出了一点苗头,所有事情只要涉及到我身上,那么这季阳和林老头两人铁定是一个温柔一个刚强,换句话说就是一个唱红脸安抚,一个白脸镇压! 头顶压着两座大山呀!我闷闷的蒙头,难道就这样吗?虽然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些什么,但是绝对不是这种束手束脚的生活。 看着飞儿眼珠子滴溜溜转着,一会儿明亮一会儿暗淡的,季阳心中阵阵无奈,打定主意调理好这小家伙儿的身体后,一定要带他玩个够! 林仲元看着卷在被子里打滚的小人儿,猿臂一伸连人带被的禁锢在怀中,“其实一个月后怀安城会有大事发生,若飞儿乖乖的养好身体,我与季阳便带你好好玩上一阵,倘若有何差池,那么飞儿你也就只能……”说罢紧紧双臂,把人勒得更紧。 有大事?哎呦,我被林老头勒得骨头发疼,赶紧挣扎着从被子里钻出来,详细询问之下才知道,今年因林珏带来御旨,要在怀安城举办一场武林大会。 “以前就没有武林大会了吗?”我有些奇怪,小说不都是说每隔几年就有什么武林大会什么的吗? “江湖中每十年也有大型的比试,不过大都是各门各派的切磋。现在盛世歌舞升平,所谓的武林盟主之类的也不过是江湖中人所推崇的名流前辈而已。”林仲元笑道,指尖划过脸颊慢慢的摩挲着肉肉的下巴,感觉十分良好。 “那今年的有何不同?”我晃来晃去摆脱不了林仲元的骚扰,便随他去了,现在这“武林盛事才是关心的主旨。 “五月中旬的武林大会是父皇临时起意所做的决定,不过是对武林人士的奖励扶持罢了。这其中的热闹之处,飞儿到时自然会体会到。”林仲元挑眉看向季阳,那人竟比自己还不安份,一手扣在腰间滑动,另一只手竟然伸进衣内挑逗茱萸,看着飞儿虽不耐却又不得不接受的样子,林仲元心中暗暗打量。看来季阳确实有些不同,这手法还真是独到又体贴呀! 我浑身软绵绵的,麻木的感觉身上几只爪子在瘙痒,却也懒得理会。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看来要在期盼中渡过了,不过,“林老头,不,夏森,你老爹还有林珏狐狸去哪里了,难道已经离开了?” “飞儿竟然关心起我们父皇来了,不过那两位老人家并未离开,现在就在客苑静修呢!” 老人家?想想林珏那副模样,我满头黑线,这样的老人家还真少见! “不过飞儿,其实我现在不太喜欢你那个‘林老头’的爱称,咱们可不可以打个商量,换个称呼如何?”林仲元笑得温柔笑得体贴,如沐春风,我却感觉有个圈套似的。 “换什么?有什么要求还是有什么回报?”我咬下舌头,这不是明知有套儿还往里钻嘛! “哦?飞儿想要什么样的回报?”季阳问得漫不经心,我却被他那两只手擦得心里猫抓似的,胸口腰背酥酥麻麻的少根骨头一般,无奈扔了一只手另一只爪子又盘上来,最后便也懒得再理会。 “什么都可以吗?” “什么都可以!”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这倒难为我了,难道有什么天大的阴谋在等我跳? “我看还是算了吧!”说完跳将出来,准备穿衣撤离,逃之夭夭。 第五十二章(2) 季阳明白林仲元的意思,一看飞儿要逃,伸手拉住小人儿迈出一半儿的脚踝,坐起身来将人抱在怀中。 “飞儿,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话!”林仲元笑得愈加温和,可惜季阳的力道我也挣不开 “我是男子汉大豆腐,说啥都不算!” “可是,不管你是大丈夫还是大豆腐,我和季阳可都是同意要你改改称呼的。” 林仲元抱着我的双脚在那里挖脚心,我痒痒着动来动去,眼泪都笑出来了也不叫两人松手! “好吧,你说,我听着就是!”我无奈屈服。 “飞儿,你应该说,你同意才行!” “好好好,我同意我同意!”待我点头了林仲元才停手,不过这人也不嫌臭,老是抱着我的脚丫子,那次拐着脚就是,这次还是…… “飞儿忘了吗?现在我和季阳可都是你的老公了,这称呼是不是……” “老公老公!林老公、季老公,对吧!”感觉到林仲元又要挠,我赶紧改口,心里气恼的要紧,还老公!我让你们成老公公! 季林两人蹙蹙眉,这叫法还真难听,算了还是作罢吧! 从两人手中逃出生天之后,与老爹一边吃饭一边闲聊,顺便商量一下晚上的菜色,唔,我现在还真是彻头彻尾的米虫一只! “飞儿,你与季阳还有林仲元现在究竟如何?”老爹抱着一只精巧的紫砂壶,垂眼打量着壶上的花纹,慢慢问道。 “应该说是,挚友之上,情人未满吧!”我往嘴里塞着餐后甜点说道,味道还真不一般,一股浓浓的药味掺着花香。想着几人为我精心准备的药膳料理,突然间胃口尽失。 拍掉手上的残渣,我眼巴巴瞅着老爹手上的紫砂壶,老爹抬头看看我,笑着把手中的小东西递给我,嘱咐我不要烫到。 “这时什么意思?” “唔,我也不大懂得我们之间的关系,这样的氛围正好。老爹难道有什么安排吗?”我抱着小壶往嘴里倒水喝,拿捏不好反倒流了一脖子的茶水,惹得老爹呵呵直笑。 “老爹倒还没什么安排,只是你那几位姨娘可是等不及了,嚷嚷着要抱孙子呢!” 老爹微微笑着,看我一副长不大小孩儿的窘样,脸上几条不明显的褶子都皱起来了。“呵呵,飞儿还小,姐姐们的外孙难道还不够姨娘们消停?” “罢了,飞儿你自己明白就行,爹爹只要你开开心心就好。” “飞儿,这次我早早赶到这里,也是要告诉你一声,昆城那里已经收拾妥当,以后爹爹与你众姨娘就在这怀安城落脚了。至于陈老先生那里,飞儿你还是在无名村多学习两年,等到加冠之后再作打算!”老爹正襟危坐,严肃的说道。 虽然我与这个便宜爹爹很少沟通交流,但从小时便知道他对我的关爱,做出这种决定想来是有原因的,我点点头同意。 “飞儿与我一道去客苑拜见林大人如何?”老爹站起身边走边询问道,我迟疑的问道:“老爹,你知道那个……那个谁与林珏……林大人一起来,这里的事情吗?” “你是说皇上?”我赫然发掘,老爹其实与林老头一样的人,那挑眉的动作分明是一模一样! “算了,老爹你自己去吧,那人我见了没什么胃口。”我跟在老爹身后穿过走廊准备四处溜达溜达,可谁知冤家路窄? “哦?看来林某还坏了欧阳少爷的胃口不成!”林珏竟然迎面走来,身边涎着脸大叔就是那个九五之尊,看着明显是来找茬的林狐狸,心里一阵哀号。 “林伯父好!”我毕恭毕敬的问候道,眼口鼻待在脸上一丝位置都不挪。 “飞儿还记得林伯父就好。”林珏笑眯眯的说道,妖孽的魅力不减,但是,没有我家季阳舒服。忽然间,我十分怀念出门处理事情的季阳来,还有林老头…… 三人见过之后移驾花厅,满园花枝或含苞待放,或灿烂盛开,品香茗观蝶舞倒是自在悠闲。林仲元他爹捻起一块儿糕点就往林珏嘴里送,那林狐狸竟然坦然接受。老爹淡淡的看着那两人的互动,淡淡的喝茶赏花,偶尔谈上两句无关紧要的闲话。 我呆呆的看着面前的诡异三人组,难道,林仲元他爹夏皇帝与林狐狸……有奸~情~?可是看着两人坦然的样子,我不由怀疑,这两人的事情是不是大家都知道。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林珏为何要针对林仲元呢?两人之间的关系应该很好才是,不然林珏也不会让林老头挂在他的名下出来招摇撞骗。果然,这种复杂的政治斗争不是我能接受得了的。 我借口回房换衣服从花厅中逃出来,四处溜达着,在李先生那里看到了乖巧的天珠,也就是欧阳淼。 满意的看着小淼儿面色红润精神头儿十足,坐在一边看两人认药识药,什么白术黄芪地黄当归的,除了颜色不同我还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 第五十二章(3) 小淼儿刚开始见到我还十分兴奋,不一会儿便沉浸在药草堆里抬不起头了。 看了半晌,我无聊的打哈欠,那一老一小确实越来越兴致高涨,捣鼓着竟配起药来。虽然我也十分好奇这些草根树皮是怎么发生反应,治病救人的,可实在没那个能力学习,打声招呼便离开了。 刚迈出门,小淼儿跟了出来,竟是红着脸祝我与季阳林仲元幸福,说完转身就跑回了。我就纳闷了,这谁告诉这小家伙什么了? 来到大门口,大虎二虎两人同小李哥蹲在门房角旮旯里密谋着什么,我悄悄潜过去偷听,隐隐听到什么季阳林仲元的名字,不由的就像往下听。 走得近了,三人猛然抬头正好与我撞到一起,砰的一声三个脑袋撞我一个,疼得我说不出的难受。 “哎呦我的小爷呀,你这是作甚,让我看看脑门怎么样了。”小李哥扒开我捂着脑门的手,轻按两下,疼得我直叫唤。 “你说你们三个抬头就抬头吧,使那么大力干嘛!”我没好气的说道,揉揉碰着的地儿,过了好一会儿才消疼。 三人互相看看,也不吱声。我好奇三人到底在密谋什么,硬逼着他们把刚才的话给原原本本复述下来。 原来这季阳和林仲元两大公子被怀安城的媒婆给盯上了,这段时间不断有人上门询问两人的下落,大虎二虎收起那些媒人的钱还真是不含糊。今天我们三人回来,早上又被人看到,刚刚还有人打听林仲元的去处,大虎收了好处也没给人讲个明白,弄得那打听消息的人气呼呼的走了。 “你就不怕那人走了再不来了,那你这银子不就再赚不来了?”我打趣的问道,看不出,这大虎倒是不二虎精明多了。 “那人都来了好几回了,次次都这样,可还是照打听不误。”小李哥插嘴道,一脸的洋洋自得,看来这人吃的回扣也不少。 “好呀,你们这些吃里爬外的东西,我欧阳飞难道还亏待了你们不成!”我板起脸假装发怒,三人一阵告罪求饶。 二虎还傻乎乎的说道:“小少爷,我二虎可没做过这些事儿,都是他们俩!” 大虎与小李哥气红了脸,嚷嚷着拿银子买酒也没见你二虎少喝多少云云,看着三人吵吵嚷嚷的,我心情不由大好。 “算了,我与你们开玩笑的,下次这种事情还是少做,小心让季阳和林仲元发现了,有你们好过的!” “那是,小少爷的人,再怎么着我们也不敢放肆,是吧!”小李哥挤眉弄眼的说道,大虎二虎一阵附和。 我拍拍隐隐犯疼的脑门,得,还是找个没人的地儿清静清静吧!这才回来半天,季阳和林仲元就被不断提起,我得好好顺顺思路,不能就这么一团乱的纠结着。 还有我这府第,明面上还是挂着“欧阳”两个大字,可是这主心骨已经沾了不少季林两人的气儿……看来季阳和林仲元的影响,在不经意间已经渗透到了角角落落。 蹲在角旮旯里,我摸着下巴想来想去不知道要去哪儿,花园里三个老家伙在那里谈天斗法,不是我这个小辈人可以掺和的。 好吧,我承认就是因为我这小辈的事儿,三人才被掺和进来!但,具体操作流程,我不想参与…… 妺喜与郑真不知道又到哪个角落里去谱写两人的爱恨情仇了,小淼儿那里不是我的理解范围之内,厨房的话……摸摸肚皮,里面的糕点之类的我都叫不出个名堂来。 虽然我对着妺喜,对着季阳和林仲元,保证要乖乖的圈在家里补身体,但适当的锻炼还是需要的,生命在于运动! 所以,当我抱着从厨房打劫过来的零嘴儿匆匆离开,来到卖豆腐的门前大喊大叫“小豆子、小豆子”的时候,一群闻声而来的小屁孩儿把我包围了。 看着瞬间被瓜分殆尽的小包裹,我大手一挥,孩儿们跟上!浩浩荡荡的大部队从城东的住宅区出发,直奔东门! 守城的大哥们,我小飞侠又回来了,你们就接招吧!谁让你们这些人民公仆喜欢打劫压岁钱……守城的兵将们身上一阵恶寒,奇怪了,这难道是要变天了? 看着带领一众奶娃娃往守城将领身上扔泥巴的欧阳飞,郑真以非常不雅……屁股朝上脸朝下的姿态拜倒在了妺喜的石榴裙下。 真没想到,堂堂欧阳家的小少爷,报复人的手段竟是如此的幼稚…不分场合…不顾体面! 第五十三章 郑真在一旁看着城门一片混乱,局势由单方面的扔泥巴挑衅,变成了双方的掷物大战。 今天守城门的小伙子一个个年轻力壮、火气十足、,不甘被一群小家伙欺压,又不敢出手教训。憋屈了半晌之后,晴天一声后,大战爆发! 郑真挑眉看向妹喜,妹喜则是笑着看向蹲在人堆里使坏的某人不语。 当季阳林仲元闻讯赶到时,好好的怀安城大门上东一块儿西一块儿的挂着泥巴印子。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散落满地,整个城门口看起来不像是个城池大门,倒像是闹市口。 负责守城的将领是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大叔,正暴跳如雷的在那里叫骂,直把那几个年轻小伙子训得抱头在地。 一群七八岁十来岁的小娃子被那人的凶狠模样吓得一阵乱叫,抱着脑袋作鸟兽散。我混在小手下们中间趁着机会撒腿就跑,谁知一旁守城门的眼尖,一把抓住我不让我溜。 中年大叔一看我是罪魁祸首,矛头直冲我来,火力十足的就开炮。正逃之夭夭的小家伙们看到我被“俘虏”了,围着几个守城的叫唤着放人。 我在那里被人左拉右扯一阵气苦,身子一轻被人拉出混乱。我大舒口气准备道谢,谁知一看不得了,两个黑面包公站在面前,煞气冲天。 看热闹的围观群众在一旁指指点点,笑云大兵娃娃一家亲,热闹到城门口来了!但看两个俊美公子护住起哄的小少年,便道是家里的大哥出来教训顽劣弟弟云云…… 也不知林仲元是如何向那胡子大叔解释的,那人挥挥大手放我离开,粗粗的大嗓门叫我以后要听话,不要再如此顽皮!闹剧到此为止,人群慢慢散开,各忙各事去了。 小豆子见过季阳和林仲元,还曾被林仲元的黑面造型煞到,一看我落到这两人手中,带着人群离开。只是最后饱含深情的看我的那一眼,让我身上一寒,好自为之! 被林仲元拉着离开,远远的还能听到那将领震天大吼着“兔崽子”“不省心”,我转头看看渐渐远离的城门,再看看木着张脸跟在身后的季阳。求救的目光还没被季阳接收到,下巴被人掰过去,林仲元的大脸出现在面前。 “真是出息了呀,乖乖飞儿!我们这才离开不到半天,您小飞侠大人就惹出这么一出好戏,真是让我和季阳长见识了呀!”林仲元缓下僵硬的黑脸,一脸微笑,咬牙切齿的说道。 “呜呜,林老头,你捏的我下巴疼!”我转着眼珠子想法子,不能就这么被料理了,林仲元明摆着这是生了大气了,这后果我还不想承担。 林仲元放轻了手上力气,明知是假的,可还是不愿伤到飞儿分毫。但不给个教训是不行的,眯眯眼,林仲元心中拟定了一个绝好的计划。 看着林仲元越小越开心,我心里咕咚一声,像是吞下了一大块儿冰疙瘩,希望这人脑子里想的事情是正常一点的惩罚,像是不让吃晚饭了之类的。 揉着下巴看着林仲元和季阳两人在一旁密谋,我浑身发寒,这两人刚刚那含笑的眼神,怎么那么像小时候曾经养过的那只大黑狗见到排骨的样子…… 我被两人夹在中间回到家中,一路上两人都未开口说话,我几次张口欲言,但一看到林仲元那诡异的眼神,便吓得吞吞口水不再吭声。挪挪身子往季阳旁边靠靠,林仲元便往我身上挤过来,我欲哭不能的双手抓住季阳的袖子,却又被林仲元一根一根掰开手指头,五指交缠扣住左手。 一路上我身体愈发僵硬,回到家中才算放松下来。老爹不知从哪里听说了我在城门口的糗事,看着我的眼光一副恨铁不成钢。 欧阳越心中暗道,怪不得被那两人吃得死死地,这般不争气怎会不被欺压! 晚饭在一阵诡异的气氛下进行,老爹面无表情的为我们接风洗尘,吃过饭后由几位姨娘簇拥着离开。林仲元和季阳则是优雅的狼吞虎咽,我夹着菜颤巍巍的看着瞬间被瓜分大半的餐桌,眼角抽搐。 想我爹爹和姨娘只是动动筷子,这一大桌几十道菜竟被这两人卷走大半,这人是大胃王吗? “季阳、林老头,你们难道……难道很饿吗?”看着两人满意的停筷,我好奇的问道。 “飞儿还是快快吃饭吧,毕竟花大气的……”季阳站起身说道,两人离开之后我摸摸空空的肚皮,还是填饱肚子再说吧,下午确实浪费了不少体力。 第五十三章(2) 打着饱嗝慢慢往房间踱去,权作是饭后散步。家里的厨子是老爹从昆城带来的,确实做了一手好菜。 远远的看到房门口蹲着一人,蹑手蹑脚的不知在那里偷听什么。我偷偷摸过去一看竟是郑真,正想开口问话,郑真一把捂住我的嘴把我按下,嘘声示意我不要声张。谁知我刚蹲下,房内传出季阳的声音,“是飞儿吗?” 林仲元打开房门,透着亮光似笑非笑的看着蹲在墙角的两人。 郑真一把把我推开,假作无事,闲闲绕了一圈准备回到隔壁的房间,林仲元道:“郑真,麻烦你去厨房让人送热水过来。”郑真点点头,纵身离去。 我看着郑真这家伙连要个热水都不忘显摆轻功,鄙视!站起身看到林老头微笑着站在门口,转身灰溜溜的准备开溜。 “你这是去哪儿?”林仲元缓声道,转眼竟站在我的面前。 “我……我去睡觉,去休息,休息!”我打哈哈道。 “飞儿莫非忘了自己的房间在哪里?”林仲元笑道。 “那我散步!” “飞儿累了一天了,还是回房,洗洗睡吧!”林仲元把我拦腰抱起,走回房内。 很快热水送到,我这才发现房间的小隔间里放了一个巨大的木质澡盆,圆圆的大桶像个小型浴室,厨房的小厮们花了好大力气才把那澡盆填满。 等到三人齐齐坐在浴桶里膝盖顶着膝盖,我这才明白这大澡盆的用途。虽然不用自己动手清洗,但旁人的手在身上搓来搓去的也确实挺难为情的。这还是我第一次与别人共浴,心里面别扭那是肯定的,匆匆擦干身子,我抱着衣服跨过屏风,哧溜一下钻进被窝。 背后那两双炽热的眼光,那是幻觉,那绝对是幻觉! 季阳和林仲元敞着衣襟来到床头,两人眼中精光四射,衣服偷吃鸡的狐狸样。 看着被子中间鼓鼓囊囊的一大团在不停蠕动,季阳掀开被子,我的动作定格在穿底裤的那个动作。看着床边站着的两人或挑眉,或微笑,我尴尬的摆摆手打招呼,然后动作麻溜的把裤子一提站到床上。 看着季林两人的头顶,我心里一阵舒坦,原来居高临下的感觉是如此舒畅。 “飞儿下午在城门口累了一下午,还是快些休息吧!”林仲元你今天怎么这么多话! 我乖乖躺下闭上眼,也不敢奢望这两人离开房间到客房休息。林仲元与季阳现在千万不要提什么惩罚处置,我心中默念! 感觉到磷珠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我心中放松下来,很快便睡着了。 察觉到怀中人已经睡熟,季阳打开灯罩,房间亮堂起来。林仲元伸手在飞儿身上点动几下,这才轻手轻脚把小人儿翻过身来。 季阳把床头暗格打开,看着满满一盒儿的玉制品,再看看熟睡的那人,喉头上下浮动,“真要这样做吗?” 林仲元抬头嗤笑到,“这种一举两得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隔壁房中,郑真把自己的猜测告知妹喜,“要不要阻止呢?” 妹喜打开房门,看着小少爷房内的珠光暗了又亮,握紧的双手紧了又松,终于还是叹息着回到房内。 “飞儿自己心中早有他二人,还是随他们去吧!” 郑真环住妹喜瘦弱的肩头,听出那人声音中的浓浓失落,吃吃笑道:“你这算不算是要嫁女儿的为娘心理呢?” “飞儿不是女子!”妹喜瞪眼说道,但也无奈。 第二天早上起床,已经是日上三竿。翠珠打来洗脸水帮我洗漱,我十分好奇,“翠珠你不回林大人那里了吗?” “大人交代,离开怀安之前,少爷的起居都由翠珠收拾!”又是一板一眼的回答。 “为哈?”我捂着洗脸巾问道,睡醒之后总感觉身上不大对劲儿。 “因为翠珠可以教少爷一些有用的东西!” “哈?什么东西?”我十分吃惊,虽然我知道自己什么都不会,但也不至于要一个小丫头来教呀!就算有什么不会,那不是还有林仲元和季阳嘛…… “少爷很快就会明白。”翠珠的笑容,很诡异。 穿戴好衣服,我凑到镜子前面呲牙咧嘴一番,蓦然发现脖子上一片密密麻麻的红点,拉开衣服一瞧,就连胸口上也有,正在纳闷身后传来林仲元的声音,“飞儿可还满意?” “什么?”我呆呆的问道,这人有做什么好事吗? “就是这个……”林老头低头嘬吻,脖子上很快又多出一个红点。 我脑袋里哄的一声好似火山爆发,现在我总算明白刚才翠珠那丫头是什么意思了,这小丫头是不是看出什么了?这才十五六的年龄,未免太早熟了吧! 第五十三章(3) 整理好衣服,我转过身义正言辞的对林仲元说道:“虽然我知道成年男性对某种事情有反应是正常的,但是,请注意,我是男性!刚才的行为,昨天晚上的行为,我暂不追究,但是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这种事情!” “哦?为何?”林仲元笑道。 “因为我不想在一个小丫头面前丢脸!”我黑着脸咬牙切齿道。 “那么飞儿是想要别的惩罚喽?”林仲元促狭道。 “惩罚?什么惩罚?我有做错什么吗?啊,今天天气真不错,我去陪姨娘逛花园!” “难道飞儿,真的觉得自己有那个体力去应付那些莺莺燕燕?”林仲元一手环住我,另一只手一巴掌拍在屁股上。 我痛得一跳,可是忽然觉得很不对劲儿,那感觉和某天早上醒来时的感觉很像…… “林老头,你有没有做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哦,什么是奇怪的事情?”林仲元坐到桌子旁边倒杯茶,慢悠悠的说道。 “就是上次你们做过的那个……”我急得脸红脖子粗。 “是哪个呢?”“就是那个……” “那个就是哪个?” “就是上床~~睡觉~~”我一口喝干林仲元递过来的茶水,大吼道。 “没有!”我嘘了一口气。 “不过……有更好的东西要给飞儿看看。” 林仲元拉我到床前,我看着那奇怪的盒子奇怪的东西,满脸疑惑,这些棍子是干啥的? “不如飞儿去更衣室查看一下,如何?” 我满头雾水的走进更衣处,大吼一身之后,同手同脚的挪出来,什么时候我身上多了一部分的配件? “昨天本想让飞儿尝尝鲜,可惜你睡得太熟了,叫都叫不醒,没办法只好留在那里喽!”林仲元语气无辜的说道,恨得我牙痒痒。 “那东西该死的要怎么取出来……”还带着根锁链……怪不得我总觉得身上怪怪的。 “这时惩罚呦!” 看着林仲元大步离开,我耷拉着脑袋来到饭厅,边吃东西边想办法。 “小少爷有什么事吗?”妹喜的声音传来。 “妹喜,林仲元欺负我!”我恨恨地道,直想把手里的糕点当那人,一口一口咬了才解恨。 “那你就欺负回去!” “不是我胆子小,实在是实力不够!”面对妹喜的提议,我无奈。 “飞儿,你有没有想过,日后要过怎样的日子?”妹喜正色道,脸上带着一丝担忧。 “为什么要这么问?”我十分不解。 “武林大会过后,郑真与我将会离开一段时间,回到教中将我们两人的事情办理妥当。可我实在不放心……” “我在家好吃好喝的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就放心上路吧!唔,再过一个月,妹喜你等我的好消息,我一定从老爹那里帮你置办好嫁妆,妹喜你就风光下嫁吧!”虽然妹喜离开有些难过,不过她终究要追求自己的幸福而去,我笑着祝福。 “欧阳叔叔……已经备好了!” “额。老爹手脚怎么这么快!”看着妹喜脸上的红晕,我不由想逗逗这个丫头。 “季阳与林仲元都是好人,值得托付,飞儿你还是早日看清自己的心意才好!”妹喜抛下这句话,脸红着跑开了,隐隐听到外面传来郑真的叫喊声。 我呆呆的思索着妹喜的那句话,季阳与林仲元是很好,可我待他们也很好呀,这中间有什么差别吗? 况且那两个人还做出了这么过分的事情,越想越气愤,身体也越觉得不对劲儿。一走路就觉得有什么在那里钻来钻去似的。无意识的把手里的糕点捏成粉末,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下边塞着东西,我要怎么解决个人问题? 越想就越觉得肚子里咕噜噜的冒泡,最后终于忍不下去,我抱着肚子冲出大门,问清林仲元的方向后拔足狂奔。终于气喘吁吁的跑到福满楼,那两人竟然都在。 季阳拍背林仲元上茶,等我平复下呼吸,已经累得趴在桌上起不来了。 “飞儿,你这么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有什么事吗?”季阳问道。 “唔,就是那件事情!”我吞吞吐吐说不出来,两人一阵惊奇之后很快就明白了我所指的是什么事情。 “能不能把链子摘了,那个我肚子不舒服?”我红着脸说道,NND这种糗事说出来还不是一般的丢人呀。 季林两人一愣,呵呵笑了起来,我抱着肚子在一旁干瞪眼,一直等到季阳从怀中拎出一把小巧精致的钥匙。 “飞儿今天还是跟在我身边比较好,至于私人问题,”点点我的鼻尖,季阳笑得温柔无比,“我会为飞儿提供无微不至的全面服务,包君满意!” 第五十三章(4) 可是,我可不可以不接受这种服务…… 季阳拉着我的手往店后的休息间走去,我拖着步子不情不愿的跟在后面,转念一想也许可以趁机开溜,心里开始盘算起小九九来。 蹲在马桶上,我瞟瞟一旁拿着衣服随身伺候的季某人,心里强忍下揍人的冲动,哪会有人会连上厕所这种事都贴身伺候。 一想到刚才我撅着屁股让季阳帮忙把东西拔出来的糗样,真是无地自容。 “呐,季阳,你可不可以放下衣服先到外面休息一下?” “好的,飞儿!”抱着衣服季阳转身离开。 我拿着那根细细的玉柱,心里愤愤不平,这东西是放在我身体里的吗,那两个长得像女人的家伙应该更适合这玩意儿吧!幸好我曾经从铃兰那里学习过,不然还不傻乎乎被这两个人折腾! 把玉势扔到角落,我起身离开,那种东西若再用到我身上,想都别想! 季阳也不提那个劳什子玩意儿,只是帮我把衣服穿好后,复又牵着我的手来到前厅的雅间。 林仲元面前一个黑衣人说了几句什么话后,飞身离开。咂咂嘴,原来这世界还真的有所谓的暗卫影子什么的存在。只是这些人效忠于林仲元这只色狼,啧啧未免太委屈了。 “飞儿,我猜你一定没有老老实实把链子锁上!”林仲元闪身把我抱到大腿上,我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这么被“挟持”了。因为这人的铜墙铁壁我实在是挣不开,再看看这人脸上的文雅浅笑,我也不敢再挣扎了。 不过这人还真是得寸进尺呀,林仲元一手揽着我,不让我乱动,另一只手乱戳一通。 “喂喂,林老头,我的尊臀可不是软面馒头,容不得你这么又捏又戳的!” “飞儿,你怎么能这么可爱!” “林仲元!”靠之,我的脸不你的玩具,捏来捏去的你当我老虎不发威是病猫呀! 扯过那只在脸上肆虐的爪子,我钢牙铿铿响,一口咬下去,呸呸真是难吃的一块肉呀。 季阳把我从林仲元身上拉下来,微笑着拿手绢擦掉嘴角的水渍,“飞儿,可不是什么好肉烂肉的都能进嘴里的。” “那林老头的肉算什么呢?”我故作无知,斜睨着林仲元的笑脸问道。 “当然是……” “当然是又老又烂的古老肉了!”不等季阳说完,林仲元抢声道,笑得僵硬的脸上挂着一抹阴影。 季阳翘着嘴角,淡淡的笑容看起来真的很不顺眼。 “季阳,我就先回家了,今天我想又老又烂的吃古老肉,麻烦你了!”我转身离开,只想快快些离开。 “飞儿,难道不需要我的贴身服务了吗?”季阳在身后说道,“中午饭就在这里解决吧,飞儿和我一道去作准备吧!” 季阳走过我身边,停顿一下又接着往前走,总觉得季阳好像生气了,我如果不乖乖跟着的话,还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据说,从不生气的人,一旦发火,那就是火山爆发,林仲元就曾经这么过,同理可证,季阳,我实在不敢想象! 不过,季阳在生气什么? 坐在后厨单独辟出的小厨房的小矮凳上,我拿着蒲扇一下一下的扇着炉火,最后终于忍不下去,问道:“季阳,你是在生气吗?” 回答我的是砰砰的刀子剁肉的声音,一大块上好的牛肉被切块儿削片,“中午飞儿一定要尝尝黑椒牛肉,我好不容易才让人从西北边境寻来的替代品。” “季阳,你生气是因为我还是林仲元!”过了一会儿,吞吞口水,我再次问道。 “葱花和肉爆炒一下会更出味儿!”季阳拎起炒锅,火油浇过一般,蹭蹭的火花四溅。 “算了,我还是到楼上等着吧!”我扔下扇子准备离开,反正在这里是季阳的天下,我是一点都插不上手。 “坐下!不准和那只色狐狸单独相处!”季阳盛出炒好的菜,炒勺一敲锅沿蹦蹦直响。 想一想我还是乖乖的坐到小凳子上,思索之后终于恍然大悟,原来季阳是在生气林老头那老家伙对我毛手毛脚。 嘿嘿偷笑,原来我怎么不知道季阳的性子是这么的别扭可爱呀! 季阳转过头瞪我一眼,“我是生气飞儿与那家伙打情骂俏,竟忘记了我!“ 糟了,又把话说出来了!不过,季阳你误会我了,我可从来没有和林仲元打情骂俏过,我才是受害者呀! 深吸一口气,季阳利落的把几道菜盛好,无奈的笑道:“算了,飞儿我们上楼吧,准备开饭!” “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不明白你到底要怎么样才好,季阳?”拦在季阳身前,我有些生气了,为什么季阳也喜欢说这些奇怪的话,我虽然不笨,但脑子却还没有聪明到可以猜出这些精英的话里话外。 “飞儿,其实我很好懂,我只要飞儿眼里有我的存在就好!” 第五十四章(1) 后来的几天,我一直陪着老爹喝茶,陪着姨娘们赏花,陪着一群涂脂抹粉的花蝴蝶般的小姐们打喷嚏,然后再捏着鼻子灌下季阳从林珏的食材中搜刮来的补品。 妹喜丫头与郑真总会在下午的夕阳下捧着一大捧的不知名鲜花,在房前的花亭下亲亲我我,遇见几次之后,因为太过肉麻,我自动将这段时间跳过,直接过渡到晚饭。 林珏也不知道又有什么鬼主意,这几天一直拉着皇帝大爷作陪,与我们一道晚餐。于是乎,本就人群密集的晚餐桌上,多了两张挤占空间的太师椅,而始作俑者却似毫不知情一般。 “来,珏儿,这道菜不错!” “尝尝这道汤羹……” “不要光吃菜,啊……吃口饭!” 妈呀,皇帝大爷,说你肉麻你还不歇着了,一顿饭吃下来,菜没咽下多少,鸡皮疙瘩掉了好几斤。 所以,干脆我就老老实实的季阳送来的补品当饭吃,一大盆吃得干干净净。反正晚餐也没几粒米下肚。 除了刚回城的三天季阳和林仲元在外面忙个不停,后来的时间就都交待给了欧阳府的厨房和后院修葺。老爹这个当家人就是个甩手掌柜,什么都不管,还尽在一旁乱批评,今天饭菜少了哪道,明天院子加棵大树。 “老爹,那橘子树是在怀安这种北地可以种的吗?”终于,当老爹要求在院子种上明珠城的黄桔树时,我忍不下了! “可是以前在昆城我们家就种的有!”老爹说的理直气壮,我极度怀疑他已经进入更年期末期了,任性的比我还像小孩。 “昆城在南怀安在北,这怎么能比较……” “飞儿你这是有了老公不要老爹了。”老爹插口道,我扔下杯子转身离开。 “啧啧,仲元呀,飞儿真是被你们宠坏了,连我这个老爹都敢顶撞。”欧阳越拿起紫砂茶壶倒茶给在座的另外两人,季阳和林仲元,感叹道。 “这不就是您所希望的吗?欧阳伯父,飞儿交到我们手中,您不必担心!”林仲元说道。 “伯父来尝尝我的手艺,早上飞儿吃了之后就停不住嘴了,要不是我们拦着,飞儿估计又要撑到了!”季阳将新做好的精致点心推倒欧阳越面前,端起茶杯慢慢吞咽,真是好茶,品下唇齿留香。 “味道确实不错,”欧阳越尝了一下赞道,“难道你们想就这样收买我,留下我那独苗?这两天林大人可是对仲元十分不满呀!” “我想伯父应该可以体谅一下林相国,毕竟让他一下子就接受我父皇,还是有些为难的。况且,林相国毕竟是朝中大臣,总是要面子的!”林仲元笑道。 “呵呵,看来你们是不会简单放弃的。” “算了,我也老了,飞儿为此也被耽误了这许多年,我就给你们个机会吧!只此一次,若一步走错,便放手吧!”欧阳越沉吟片刻,终究还是叹口气,松口道。 “那就多谢欧阳伯父了!”两人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 季林两人急急赶往卧房,但两人心中也不由舒口气,幸好欧阳伯父不知道几个月前两人的所作所为,不然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看来那李先生虽生气两人的强取豪夺,却也没有落井下石,实乃幸事! “林兄,恭喜了!”季阳拱手道,脸上掩不住的喜色。 “季兄,同喜同喜!”站在卧房门口,林仲元拱手还礼,挑眉旋出一抹坏笑。 坐在外面花亭的郑真与妹喜看着季林两人的奇怪行为,俱是不解。 “呐,妹喜,你觉不觉得那两人的表情有些奇怪?”郑真搓搓下巴,思索着可能的事情缘由。 “定是与飞儿有牵连!”妹喜面无表情的说道,“而且,那两人的笑脸与你做坏事时的表情一般无二!” “原来如此,呵呵,妹喜你家少爷很快便要出嫁喽!”郑真笑得贼嘻嘻,得来的是妹喜的白眼和背影。 “妹喜,等等呀,不是说要去摘花吗?”郑真大喊着追过去。 这厢季林两人推开房门,只想与飞儿分享喜悦,谁知走进房内,欧阳飞正站着头向上捂着鼻子,衣衫上是斑斑血迹。 季阳找来冰凉的井水,打湿了帕子拍在额头上,林仲元找来干净的巾帕帮忙擦拭血迹,半晌鼻血才止住。 季阳又赶紧找来李先生,品脉观相,诊断结果是火气旺盛,也就是说,欧阳飞我进补补过头了! 第五十四章(2) 我摸摸这几天明显红润饱满许多的脸颊,这才恍然大悟,“季阳,照你这样养下去,没多久我就成三高人群的一分子了!” 季阳听后满头黑线,林仲元不耻下问的了解什么是“三高”,我煞有介事的说道:“就是血液粘稠得流不动的怪病!”林仲元半懂不懂的点头接受了我的解释。 季阳跟李先生抄了几方温凉适宜的补方,又请教了进补的时间和用量,这才放人离开。随后交待我不要伤到鼻子,便匆匆离开了。 换掉染上血迹的衣服,我看着一块块的血斑,感叹这几天算是白补了,这一通鼻血就流光了。 林仲元笑着把我放平在床上,嘱咐我多休息一会儿,便也匆匆离开了。 我沾床就睡着了,梦中自己开心的抱着季阳装补品的罐子倒了一罐又一罐,好不惬意,季阳在身后挥着小手帕,泪眼汪汪的却不敢吱声。哈哈,终于摆脱那些味道奇怪的东西了,我仰天大笑…… 林仲元从父皇那里讨来一瓶雪莲丹,回到房内飞儿正在做着美梦,高兴地在梦中也笑出了声。侧身躺在飞儿身边,俯身含一丸丹药,慢慢用舌尖沿着唇瓣撬开牙龈,压住舌根不断挑动,终于将丹药送进飞儿口中。 睡梦中的飞儿喃喃着,翻身继续睡觉。林仲元呵呵微笑,侧身抱住小人儿纤细的腰身,咂吧咂吧吃两块儿豆腐,闭眼休憩。 晚上我被隔离出来独自用餐,虽然“山珍海味”都有,但是这也未免太素淡了一些,好歹也多几块肉噻! 看到我幽怨的眼神,陪桌的季阳也很无奈。好吧,权当今天食素,季阳安慰我明天请教楼里的师傅之后再给我补偿。 小日子就这么流水潺潺的过,插科打诨的做两件开心的事,这天偷个枣,那天挖个坑,好死不死的总是会被发现,然后兵娃娃们起着哄散开,我最后一般都是被季阳和林仲元拉着小手拽回去。 所以,一旦林仲元身边的那些黑衣人出现在我面前,我只一个动作:扔了鞋子往那人头上砸!谁让你们这些黑鸟老去报信儿!(黑衣头目怒:报信的不是我们,不要在乱扔鞋子啦!砸到我们不要紧,砸到那些花花草草吧啦吧啦……) 为嘛我扔鞋砸而不用脚踹?这一嘛,自然是踹不到,这二就是,我想踹那也没那个腿脚去折腾,季林两只色狼的惩罚行径已经变态到令人叹为观止,我曾在妹喜的协助下到花街的小倌馆暗查,并由此推断,那两人定是馆内常客。为此我气愤不已,你说你们在外面偷腥也就算了,难道还想让小爷陪你们玩花样逗乐子?天下哪有这种美事! 后来的后来才知道,那两人的手段都是从七姨娘那里虚心求教,取经取回来的。当两人知道矛盾根源之后悔不当初,声称应该带着我一起到七姨娘那里好好学习,汲取经验,我靠之! 痛定思痛,我老实老实巴交的在家呆着,与季林冷战到底。这一冷战时间就敞开了跑,马上就到了武林大会的时间了。 听着郑真在那里绘声绘色的讲着外面各路英雄豪杰的大事要闻,我抓耳挠腮的坐不下去。可一看到季阳和林仲元一副护花使者的模样,我心里那股火就蹭蹭的冒,再不想起身。 李先生十分疑惑,明明这滋补的方子温凉适度,怎么吃下去还是内火旺盛,火疖子在脑门上安营扎寨顽强生存。 终于在五月下旬的一天晌午,天气暖和得像冬天里的烤红薯,太阳带着白灿灿的钢牙开始咬人。季林两人因涉及到武林大会的筹办工作,不得不早出晚归,我抱着青的红的果子嘎吱嘎吱咬了半天,大手一挥,带着妹喜郑真还有小李哥浩浩荡荡出门去。 妹喜有郑真伺候,我有可爱的小李哥搭伴儿,四人坐在城中心最大的酒楼——福满楼对面小巷入口处的小茶馆里,听着说书先生唾沫横飞的讲解各位武林豪杰的英雄轶事。听了半天,我无聊的打个哈欠,这种半白不白的口水节目实在无聊。大街上走来走去的大侠与侠女顶着烈日互相寒暄,还要动作语态突出自己的宝贝武器,那些人不知道难不难受,反正我这坐在带顶的房子里看客是着实难受。 “嗤,小李哥,你听着那老头的评书激动就激动吧,别抓着我的胳膊当靶子呀!”从小李哥手中拔出我可怜的小胳膊,拉起袖子一看,根根指头印儿纤毫毕现,红彤彤的泛着紫色儿。 “啥?”小李哥听得醉心,面对我的批驳呆若木鸡。 第五十四章(3) “啧啧这茶水可真够苦的,小飞你在这里先享受吧,我与妹喜要到对面去尝些小点心甜甜嘴。”顺着郑真的指头看过去,福满楼三个金灿灿的大字高高悬挂,楼里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看那些人的打扮,貌似武林大家。 再回头看看这小茶馆里的“武林人士”,袒胸露背扛着大刀大耙子,不修边幅的呲溜呲溜喝着茶水,听到关紧处大吼大叫,还有流着口水傻笑的白日做梦人士。 这不,我旁边就坐着一个,打量着小李哥那小身板儿,估计那些傻大个儿一拳抡下去,小李哥的半截身子就得埋土里去! 我愤愤的看着郑真欲要叛变的行为,端起放了许久的冷茶一口吞下,扑!我喷出那茶水咳了半晌,妹喜拍着背帮我顺气,这茶水是苦的我可以接受,麻烦不要拿馊水糊弄良民! “郑真,帮我买把扇子,咱们去福满楼雅座休息!”我重重的放下杯子说道。 “要扇子干嘛?”郑真不解。 “挡着小爷的脸,省的被那两个家伙看到!”我咬牙切齿道。 郑真翻翻白眼,从袖子里拿出一把洒金大折扇递给我,打开一看扇面上画着一男一女,细细一打量,我无比鄙视郑真的自恋行为,这不就是郑狐狸男装打扮时与妹喜在一块儿的情形?上面还歪歪扭扭的写着“真爱喜”,真是烧包的家伙! “话说郑真你怎么随身带着这么把扇子?” “万一我家妹喜热了,还可以扇风凉快,我这个贤夫可是要面面俱到吆!”郑真,你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我抛下小李哥那个痴呆儿,带着郑真妹喜往福满楼进发。大折扇挡在面前,我不慌不忙的踱进楼里,打眼一瞧,还真是群英荟萃呀,老的少的男的女的一大盘一大盘的狼吞虎咽,店小二脚不沾地的上了热菜撤空盘。看着这阵势,我吞吞口水,江湖真是虎狼之地呀! “欧阳小少爷,大厅里吵闹,您还是楼上雅间请吧!”满脸大汗的掌柜笑眯了眼,对着我点头哈腰。 “为什么我拿扇子挡住了脸你还能认出我来?” “欧阳少爷说笑,小的怎么能认不出您来?您上楼歇歇喝口茶,一会儿爷来了给您报个信儿?”掌柜的一脸淳善,把我送上楼。 郑真在后面哼哧哼哧的偷笑,唠叨着季阳早就交待好了云云,生怕我不知道这里主人姓甚名谁似的。 楼上倒是清静多了,但是对着郑真无事献殷勤的小人嘴脸也无趣多了。折扇一扔,郑真拿起就扇子就小风阵阵的往妹喜身上吹,妹喜丫头倒是甚得我心,说了个“冷”字便坐到我身旁倒水切糕,伺候得无微不至。 我挑眉看向一脸郁色的郑真,心里好不畅快。 哒哒敲门声,雅间的门被打开,几名公子哥走了进来,精雕细琢神采飞扬,身上锦衣华服,拿萧拿剑的一副大侠风范,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武林世家的富二代?我心里揣测。 打头的还算文雅,拱手道:“今日我们几位好友相聚一堂,谁知店内窄小,隔壁雅间不甚宽敞。我见兄台三位闲来无事,不知可否让贤,换个位如何?” “哦,为何要换?”郑真正在不爽,有人撞上来,不免就要发火。 “这……出门在外,结交朋友,不如大家一起把酒言欢,兄台意下如何?”我看看郑真那不伦不类的男装打扮,十分好奇这人是不是眼睛近视,看人也忒不准。而且,刚刚还觉得这人文雅,转眼一听我们不打算换,就变得倨傲起来,最是看不惯这幅公子哥的样子,让我想起了那两个变脸跟换衣服一样平常的家伙。 我坐在凳子上品茶吃糕点,眼观口口观心,事情就交给郑真处理,反正江湖什么的我又不懂,店又不是我家开的,爱怎么砸怎么砸!砸坏了我也不心疼,还不用我赔,就当是看戏过瘾。 妹喜在一旁也不出生,淡淡瞟一眼郑真,那家伙不知道受什么刺激了,立马跳将起来,语气严厉眼神锋利,“郑某不愿与闲杂人等过多接触,各位还请回!” “什么?你……打扰了,为表歉意,三位的帐就记在我赵某身上了!” “姓赵的那么多,店家怎么就记住你是哪位,还请公子下楼向掌柜的交待一声比较好。”郑真笑道。 “我鄢陵赵家多少还是有些名头的,不劳惦记,不知您尊姓大名,可否告知?” 我暗里吐吐舌头,修养不错,没有打起来,真有些可惜,不过,我拉拉妹喜的袖子,“鄢陵在哪里?” 妹喜笑道:“大概在京城附近吧。”撇撇嘴,我连京城长啥样还不知道呢。 “小地方,小飞不知道是应该的!”郑真,你真想打架呀! 第五十四章(4) 眼看着打头的赵公子要发飙,那人身后的几个人拔剑的大喝的,一阵哄乱指责郑真狂妄无礼。 我歪头看看妹喜,这回不会惹到什么大人物了吧,江湖这东西我还没接触过,郑真不知深浅的不会惹什么麻烦吧! 妹喜看着我笑,偷偷告诉我,鄢陵赵家是郑真家的手下。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郑真还是个深藏不漏的大家闺秀,怪不得这么张狂。 大战一触即发,我心里兴奋的砰砰跳,武林械斗,群殴还是单挑,我抱着茶杯拭目以待。 不过过程是紧张的,结局却是荒唐的,正在双方对峙的关键时刻,门外小二招呼道:“欧阳少爷,林爷来了,问您想要些什么?” 小二素养挺高,面对着一帮武林人士的鸭梨,面不改色气不喘。我琢磨着是林仲元出来显摆了,叫了几份常吃的糕点。小二走到门口,临关门前交待道:“这雅间是楼里主子给欧阳少爷准备的,桌椅是鲁圣手的新作,几榻是崔娘娘的赠礼,花瓶摆饰都是宫里的御制,林爷交待,几位要是想练练手,麻烦各位到楼后面的竹林里切磋切磋。” 一大串说下来不打嗑,小二说完关门离开,留下一帮人傻愣愣的不知如何是好。我也在纳闷,这小二的意思是不是说,这小房间里的东西都很值钱? 赵公子几人的火气也就这么被浇得差不多了,冷哼一声离开了。 未几,林仲元提着糕点进来,笑着称赞郑真好气魄,以一敌众。郑真回道,有小飞撑腰,我又何惧! 我气得牙痒痒,虽然我不该在一旁多嘴,但郑真你自己挑的事儿还能怪我头上不成? 林仲元浅笑道:“其实那几人就是来挑衅的,这雅间的左右两旁都是空房,不可能用来待客的。” 话音刚落,那个姓赵的一伙儿就捂着胸口跑进来,纷纷大骂郑真暗箭伤人,施毒使诈。郑真拍拍手,那人就开始满地打滚求饶,鼻涕眼泪一大把的甚是难看。 我扯过郑真的手细细观察,没有看到什么奇异之处。林仲元一把把我拉过去,调笑的说道:“飞儿,你已是有夫之夫,要看也只能看为夫的手。” 我翻翻白眼,问道:“郑真你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厉害?” 郑真再一拍手,那几人便停止喊叫,大呼饶命。郑真冷冷道:“几日且看在你父亲赵德面上饶你一命,回去好好学习教规,若再让我发现有忤逆之举,刑堂伺候!” 几人纷纷应诺,连滚带爬的离开,原本的几位翩翩佳公子,顷刻便成了乞儿般的窝囊像。 郑真摇着尾巴向妹喜撒欢,妹喜含笑点头,郑真吧唧一口亲在脸上,一脸得宠的奴才相,我坐在一旁啧啧称奇,妹喜也不知用什么方法,竟将郑真收拾得服服帖帖。 林仲元在一旁说道:“季阳很快便上来送菜,飞儿还有什么想吃的,赶紧说好的,也好做出来。” 我摇摇头,郑真在一旁大赞又可以品尝美味了。 片刻之后季阳进来,身后饭菜流水般上席,香飘四溢。郑真不等上完就开始挑挑拣拣,拉过妹喜坐到一旁,妹喜碗中一下子就装满了菜。 季阳与林仲元坐到我两侧,季阳笑道:“飞儿今天总算出门了,还以为你要继续与我们冷战,不理会这武林大会了!” 我一拍脑门这才复又想起,我正与季林两人划清界限呢,怎么能这么容易就受到引诱?但飘香的新菜色,我不舍得放下筷子。 林仲元夹一筷子菜放到碗中,“明天就要开始比武了,飞儿想不想知道一些内幕消息?” 内幕?有什么特别的?我支起耳朵细听,季阳呵呵笑道:“只要飞儿明日还到这楼中,各路英豪齐聚一堂,还怕错过好节目?” 纳尼,意思是不是说,“你这福满楼是武林领导开会的地方?”我兴奋的问道。 季阳点点头,林仲元含笑不语,这两人真是吊人胃口呀! 吃饱喝足,我打着饱嗝宣布我与季阳、林仲元三人之间的冷战结束,满含希望的等着两人爆内幕。 郑真在一旁笑道:“小飞你有和他们两人冷战吗?什么是冷战,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一个眼刀射去……可惜无效,还被那只郑狐狸鄙夷了! 林仲元说这次比武有大内高手参加,目的是要抓住西域潜伏的邪教密探,季阳说这次比武还有比武招亲一说,获胜者将配于三公主。 哦,原来是打着比武的旗号做政治勾当,林仲元,亏你想的出来! 第五十五章(1) 夕阳西下,季阳和林仲元一左一右拉着我的手,沿着小巷晃晃悠悠往家走去。红彤彤的火烧云染红了各家的屋顶、窗户,好像整个怀安城都沾染上了喜气。 “对了,万一获胜的是个糟老头子,那林老头你们家的公主不就惨了!”看到街角蹦蹦跳跳的小姑娘,我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呵呵,飞儿不用担心,咱们家的小公主可是已经有心仪之人了!”林仲元笑道。 “那还比什么武,直接招为驸马不就行了?” “可小妹非要热闹一番,我与父皇不得不举办这次比武!” 林仲元我鄙视你,为了你们家的宝贝疙瘩,你也舍得劳民伤财?以后你肯定不是一个好皇帝!我在一旁喃喃,无比鄙夷林仲元他们家的这种无聊举动。 现在对于那啥米的武林大会第一,我倒没什么兴趣,倒是对那个不幸被林仲元妹子看上的倒霉孩子,我十分之有兴趣。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苦命娃,被皇帝一家威逼恐吓当驸马不说,还得经历这么一场折腾。看来这皇帝女儿是不愁嫁,这驸马爷倒是得发愁自己有没有那个命去享富贵又寿延。 刚迈进府门,大虎二虎就凑到季林二人的耳边嘀嘀咕咕,林仲元点个头,那两人应声是,乖巧的不成气候。好家伙,感情我这正牌主子不顶事,外来的客人成主子了。我趁着天黑下来,往那两个叛徒身上一人一脚踹过去,哼着小曲儿离开了。 林仲元和季阳将这些举动看在眼中,却不知飞儿生气为的是那般,因为在两人眼中,这欧阳府既是飞儿的家,也是自己的地盘。 后来:“丫丫个呸,你们两人还真是脸皮厚到无耻,我的东西只能是我的,你们的东西,该是谁的是谁的!” “对对,飞儿的就是飞儿的,就算不是飞儿的,那也得是飞儿的!” 晚餐桌前冷冷清清,老爹和众姨娘消失得无影无踪,美名其曰为观赏武林大会养精蓄锐。我再次在季阳和林仲元的两面夹击下,顶着皇帝大叔和林珏的高压,艰难吞咽。 你说你们商讨什么国家要事,干嘛非得拉上我这个半文盲呀!(鉴于对夏朝的不了解,欧阳飞童鞋应该算个半文盲吧……) 皇帝大叔面无表情:“诸事准备得如何?” 林仲元微笑夹菜:“很好,飞儿要多吃点,很好很好!”我怒,当我是小孩儿呀! 林珏黑着脸吃饭:“仲元,你应该多注意注意驸马家的表小姐,那位姑娘可是名门之秀!” 林仲元继续夹菜:“好!多吃点,很好!” 季阳稳坐一边,笑得大大的杏眼只剩下一条缝了。皇帝大叔见林珏开口,吞饭,忙乐滋滋的夹菜,眼巴巴的看着菜入口中,喉头跟着滚动…… 诡异!我扔下碗筷逃之夭夭,这情形怎么跟林珏初到欧阳府的那一天那么相似呀!老爹,我怀念一家人和乐融融一起吃饭的时光…… 第二天,我昏沉沉的起床,提线木偶一般任翠珠折腾。至于何时到了福满楼,参与武林大会的各方代表都发表了哪些慷慨陈词,抱歉,我忘记了。最后终于清醒,城中央的擂台上已经砰砰锵锵的大战几百回合了。 “咦,林老头,这些人打起来没有你和郑海打得好看!”我观察半晌得出结论。 台上一个拿着金丝大环刀的壮汉用刀背将一名猴子似地中年人一刀背砍晕过去,成了这一组的胜利者,林仲元随着人群大喝一声好,悄声说道:“高手过招,自然非比寻常!” 我琢磨着,这林老头这是在夸自己是高手吧! 季阳笑道:“飞儿若是烦了,就回去歇息一下,明日的表演会好看些。” 我看看自己坐的这第一排的显眼位子,还是接着欣赏吧,毕竟我这一动可是万人瞩目,我可不想当个亮闪闪的白炽灯。 这第二组的比赛简直就是群魔乱舞,你拿刀拿剑属于正常,你拿笔拿叉是个性,但看着那顶着油汪汪的大肚子拎着两把菜刀的肥厨子爬上台子,我的小心肝呀,那是一颤一颤的!尤其是厨子的对手竟是一手拿刀一手拿叉的西餐食客,我不由心中大呼:中餐师傅对抗牛排绅士,中西饮食大比拼! “季阳,是不是这武林大会参赛人数不足,拿你们楼里的厨子充数?” “飞儿既然看上这两人了,那比赛结束之后,就把这两人聘到楼里吧!” 嘴角抽搐,感情两位高手还真是得道名厨呀! 第五十五章(2) 季阳介绍道,那肥胖的掂勺的原是宫中御厨总管,圆溜溜的大勺子使得比刀剑还威风,那刀叉并用的原是御厨副总管,刀叉并用擅长创新菜色。这两人本就因厨道生隙,后因武道齐名,是以并称“武林双厨”,却是一见面就大打出手。 乖乖,这武林还真是怪人层出呀! 这边季阳小声介绍,那边台子上两人抡起武器开打。掂勺的抡起勺子当大锤,框框的朝对手砸去。使刀叉的先是刀叉齐上挡住攻击,然后趁机反击,刀砍叉戳,铁器碰撞出的吱吱声这么了众多观众的听觉神经。 最后,还是掂勺的身宽体胖力气足些,一勺子把人给敲晕了,赢了第二组的比赛。 四组比赛进行了两组,中场休息。大家吃饭的套关系的摆Pose的,各人该干嘛干嘛,只等下午的赛事分出胜负。 我擦擦脑门上的汗,实在是对比武消了兴趣,想着是不是回家养养神。老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身边跟着明显兴奋过度的小李哥。人到中年风姿不减,老爹摇着扇子有模有样的,看起来比林仲元手里的那把玉骨扇养眼多了。 “飞儿,陪爹爹吃午饭,如何?”在外面,老爹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而且还要给足了。 点点头,一群人再次开向福满楼…… 看看楼下笑闹的人群,看看在座的几位,我抱着脑袋呻吟:“老爹,为啥我整天除了吃饭还是吃饭……” “那飞儿想做什么?”老爹激动的问道,以一种吾儿终长成的星星眼看着我。 “我想开家……桑拿浴室!”季阳一脸惊异的表情,林仲元和老爹则是一脸不解。 “飞儿怎么会想开桑拿馆?”季阳问道。 “难道……”我指向楼下那些袒胸露倍标榜肌肉的大块头们,那一身汗水混着泥污划拉下一道道白痕,“你们看到这种情形还能吃下去饭?” 林仲元鼻子抽*动,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走到窗边打开后窗,绿树如茵映入眼帘,“看来飞儿的鼻子比我还灵光,不过这汗味确实是个问题,季阳,你这楼里夏季怎么除味?” “打开窗子,植几排冬青树放一些椿叶也就差不多了。” 还真是省事省钱…… “不过飞儿既然想开那就开家馆子试一试,反正也不许多大的成本,而且——那些江湖落魄人士也可以人尽其用。”季阳现在的眼中精光闪闪,不愧是奸商,啥挣钱的门路都想插一脚。 “你就不怕那些人下手狠了,按摩不成倒把人打伤了?”我猜测季阳是想让那些大力士给人做按摩,谁知被否决掉,季阳道:“穴位刺激才更加博大精深!” 汗颜,原来这才是“人尽其用”呀!果然够有特色,够有品位…… 下午老爹陪着林仲元坐在前排欣赏武打片,季阳拉着我在城门口的石材店搜罗宝贝,一圈下来,我转的头昏眼花不知道定制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季阳却优雅依旧,发丝都不乱一根。 傍晚十分,我坐在掌柜席上吞茶水,季阳与几家制玉作坊的师傅商量玉件的打磨装配。远远的听到群豪的叫好声,然后是人群的哄笑。片刻之后,隐约的人群向福满楼涌来,我招呼守店的小二准备招呼客人,端坐在柜台前琢磨着当个掌柜的试试。 玉坊师傅很快离开了,季阳含笑看着我的装模作样,慢慢喝茶不做声。 看热闹的店小二很快到齐,进店的客人也逐渐增多,掌柜的看我在那里霸着位子也不作声,只是在门前笑脸迎客,小爷我倒成了摆设,进店的人无不往柜台上瞄两眼。 季阳喝完了茶,交待一声便拉着我离开,看着我拉长的苦脸笑道:“飞儿不是做掌柜的,倒是做主子的主子才适合!” 迎着夕阳我心里一阵涟漪,拉着季阳的衣袖仔细打量,季阳比我高一头多,我站在他身边刚到肩头多一点,小弟弟一般。可是季阳已经是一名成功的商人,不管这是不是他的意愿。 林仲元是夏森,是夏太子,早已定好的目标就是一个好皇帝。 老爹要顾家,要担心我这个不成器的独苗。 妹喜终要与郑真浪迹天涯四海做伴…… 而我要做些什么呢?江湖豪侠我肯定不是那块料,不爱动脑还是半个文盲,更不是经纬奇才,除了捣点小乱做些小怪,我十八年的生活中除了养身子,什么都没有经历过,也什么都没想过。 叹口气,还是把小飞侠的名号打出去了再说吧! 第五十五章(3) 至少我还是个做老大的料! 寻思着手下的季阳、林仲元还有郑真、妹喜这类大人物,小豆子那些娃娃兵肯定不够用…… 季阳见我拉着他的袖子歪头嘀咕着什么,停下步子笑眯眯的看着我不说话。我心里惦记着季阳今天提到的招募武林大虾做手下,被他看得久了心里有些理亏似的,转头躲过季阳的视线,我开始一路小跑,招呼季阳在后面跟上。 天气热了起来,没跑多久我就浑身冒汗。季阳撒开步子大步跟在我身侧,看起来反倒成了我小跑着追赶着季阳。 外头瞄瞄季阳的长腿,不由咂舌,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怎么同样的饭菜就养出了我这么个小豆芽,头顶刚到季阳脖子梗。 啧啧,样貌身材事业……这人还真是到哪里都是发光体呀! 夕阳渐渐落下,淡薄的晚风带来阵阵的凉意。转过巷口,我停下来跟着季阳慢慢走向府门口,季阳也配合着降低频率。 远远看到林仲元跟大虎二虎兄弟两人在门口商量着什么,见我们回来了便迎了上来,眨巴着眼睛说有惊喜送上。 我琢磨这林仲元口中的惊喜是什么,看看一脸神秘的林仲元,再看看微笑着的季阳,我不确定的问道:“呐。季阳,你知道是什么惊喜吗?” “不知道呢!”季阳微笑着说道,但是,看着你那老神在在的微笑,还有端正的态度,季阳,你要我怎么才能不怀疑你也有共犯的嫌疑。 季阳的笑脸很稳定的持续到我们看到饭厅里的中西大战,并有越来越扩大的趋势。反观林仲元,脸上的笑容渐渐枯萎,变得暗淡、阴沉,我也不得不接受这惊喜变惊吓的乌龙事件。 曾在擂台上大战三百回合是中西厨子,在我家的饭厅里展开了擂台接力赛,一时间饭菜满天飞,赤橙黄绿青蓝紫,彩练当空舞…… “呐,季阳,我想吃你做的汤面。”我面对满地的残羹剩饭倒尽了胃口,现在亟需一碗热乎乎的柔软的汤面来滋润我翻滚的肠胃。 林仲元拉着我避开四溅的菜汁,转身的刹那说声“等会儿处理”,便拉着我离开饭厅回房去了。 躺在软软的床上,我满意的叹息。绕城转了一大圈,浑身酸胀,腿脚好像不是自己了的一般,躺下就使不上力。 我努力把腿搬到林仲元的肚皮上,侧身闭目养神。 “林老头,帮我揉揉腿!”喃喃着我沉入混沌,只感觉身上酥酥麻麻舒服极了,腿脚没有那么胀痛了,就连僵硬的腰背也舒展开来。 林老头的手法还真不错……昏昏欲睡间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我的肚子开始催醒大脑,睁眼一看,季阳拖着三大碗汤面走进来。 我捧着脸盆大的海碗呼噜呼噜得一干二净,这才满意的打着饱嗝复又爬到床上。也不知道季阳从哪里弄来这么大的海碗,青棕的瓷面配着乳白的骨汤面,倒是好看又好吃。不过那份量够重的,季阳单手托着托盘送进来三碗,啧啧,看来季阳还有点做店小二的天份。 迷迷糊糊中好像泡在温暖的水中,换上了柔软的内衫,然后陷入梦境。 梦里面,季阳弹着钢琴沐浴在阳光下,完美的像是童话中走出来的白马王子,带着梦幻般的色泽。在梦里,林老头器宇轩昂,居高临下俯视大地,温柔睿智。可是,那两人浑身散发着光芒一样,吸引着众人的注视,然后挥手,离开。那时候我在哪里呢?我在角落的人群中羡慕,迷茫,不舍…… 这应该就是人们眼中我与林仲元、季阳的真实写照吧,高贵俊美的王子绅士与自私懒惰的平凡少年之间,会有什么神话般的交集呢?呵呵,确实是神话呀! 睁开眼睛,阳光照进房间里,明亮干净的房间里隐隐回荡着我的呼吸声。躺在床上,我抱头呻吟,十八年来第一次,我开始思考自己今天要做些什么…… 第五十六章(1) 翠珠进来时,我正在床上滚床单,被角湿漉漉的一角显示着我的郁闷无处发泄。 翠珠放下脸盆,扯开被子请我起床。我盘腿坐在床边接过打湿的巾帕,额头嘴角一擦就完事了。拿起准备好的衣服换上,翠珠帮我梳头打理整齐,转身拿起洗脸巾又在我脸上使劲的擦洗干净,疼得我摇头晃脑。终于等到这丫头满意了才放手,去做别的事情了。 我点点红彤彤的脸颊,看起来还真是好气色呀!翠珠把床褥铺平,幔帐折好挂起来,动作细致又温柔。 “呐,翠珠,你平时无聊会做些什么?”我问道,绕在翠竹身后亦步亦趋。 “奴婢平时忙着照顾主子,什么都要准备妥当了才不失本分,实在没有时间考虑这个问题。”翠珠拿走脸盆,又抱走昨晚用过的被子,拿到院子里晾晒。我赶紧抱起另一床被子跟上,像模像样的抖抖被子,挂到竹竿上。 “小少爷还是去忙吧,有什么事情可以找奴。”翠珠推开我,继续在一旁忙碌。 “呐,翠珠,不然你陪我一道出去逛逛,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开口,少爷我一定帮你!” 半晌翠珠也只是在那里忙着不搭理我,等到我以为没戏了,翠珠道:“那少爷可要说话算话呦!” 翠珠灿烂的笑着,被子的缎面在阳光下反射的光线影射到脸上,看得我心中一阵发寒。 “少爷稍等,翠珠整理一下就来。”说完妖娆转身离开,我好像做错了决定。 回房翻箱倒柜的搜罗我藏在各处的私房钱,好像这次真的要大出血了,我对着镜子指着欧阳飞的鼻子尖怒骂:“没事抽风,神经!” 一身粉衣的翠珠看起来俏丽可爱,我看得赏心悦目,可是一盆冷水浇得我透心凉。 “少爷你现在不应该欣赏我们这些丫头,而应该是小李哥那些俊俏小厮才对!” “为什么?”我咬牙切齿的问道。 “女孩家哪有那份魄力压倒小少爷你呀!”翠珠脆生生的嗓音像一把竹刀,刺破了我对这丫头的最后希望。 如果说欧阳晴俏丫头灵巧可爱,妺喜沉稳执着,那么翠竹这个小丫头就是腹黑奸诈。作为我名义上的第三任贴身丫鬟,翠珠现在的所作所为实在令我心寒。 “小少爷,这糖葫芦不错,不过这么多我实在难挑出一串喜欢的来。少爷把这一捆全买下吧,咱们边走边挑!”可爱的表情说出这么不可爱的话,我咬牙从路边雇了一名扛大包的壮汉,扛着一大捆的红果招摇。 “这串不错,其他的就送回府里吧,让小姐妹们尝尝。”不等人走,又停到糕点铺子,“这里的点心闻起来不错,不如买二十包回去,让大家尝尝鲜?” 二十包?我咋咋舌,估计那二十包压到我肩上就把人给压趴下了…… “你说是吧,小少爷?”看着面前放大的俏脸,我只好点点头。 付了钱,让扛大包的大汉守着,等糕点做好了连带着糖葫芦一道送回家。 从家里出来,我一口水还没喝,早上的早餐也忘记了,看着一脸兴致勃勃的从这家走到那家挑东西的翠珠,我对着胭脂店的招牌发誓:从今以后,我再也不要陪女人逛街了! 一大袋的胭脂水粉,瓶瓶罐罐的背在肩上咯得我背疼。一条街的胭脂店都被我们逛了三四遍了,翠珠还不知足。那些店老板看到我们已经麻木,相对比于第一次进店时的热情、第二次的笑脸、第三次的吃惊,第四次进店的时面对我们的店老板已经抽着嘴角笑不出来了。为啥?那还用说,当然是因为该买的全买了,我们再逛也不会多买。囧! 终于,丫头金口,摆驾茶楼听评书! 我捧着茶杯呼呼吹气,热茶半晌才进得口里。满意的瘫坐在凳子上,我刚复原不久的小腿呀,可怜巴巴的又开始酸胀了。 “小少爷,不如我们去城外的护城河游船怎么样?” 我趴在桌子上装作没听见,闭上眼睛不吭声。 “少爷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况且,小女子一人出游在外,甚是不安呀!” 嘁,就你这种阴险的小女子,没有人会敢招惹的。我从怀里掏出银票拍到桌子上,要游湖就自己去! “咦,下面好像是季公子与林公子,少爷不好了,他们打起来了!”翠珠慌乱的喊道。 我听到楼下一阵阵吵闹,又听翠珠这么喊叫,难道真的是季阳和林仲元? 我从楼上往下看去,混乱的人影看不出个所以然,急急忙,我起身往楼下冲去…… 第五十六(2) 翠珠跑到楼梯口拦住我,“少爷,下面太乱了,你还是等一会儿平息了再去看,到时候也不迟呀!” “可是,季阳和林仲元在下面……”我犹豫道。 “少爷我是骗你的,下面的人根本不是季公子和林公子。”翠珠忙忙道。 听到这话我不禁冒火,正要开口时楼下传来熟悉的喊叫:“林仲元,你到底要如何,今天咱们就来说个明白!” 楼下真的是季阳和林仲元,可是两人为什么会打起来,而且是在这么一个茶楼? 我一把推开翠珠跑下楼,可是人群太过密集,我使劲儿往里面挤也还是不得其入。好不容易看到人群中露出一条缝隙,我侧身进去攀肩比背的往里钻,忽然一阵眩晕,眼前发黑。晕倒前我唯一的想法就是:靠,肯定又是季阳和林仲元两个人惹祸了! 翠珠看着欧阳飞钻进人群中不见了踪影,在人群外面焦急的直打转。忽然一阵哄乱,扰事的两人攀着肩笑呵呵的从里面走出来,离开茶馆一转弯消失了人影。 翠珠看着四散的人群,空出来的地方既没有所谓的林仲元和季阳,更是消失了欧阳飞的影子。怎么办才好?翠珠看着四周陌生的来来往往的客人,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转身飞快离开…… 小茶馆的后门,两个褐色布衣的络腮胡子大汉抱着一个长条状的东西搬到了往车上。忽然墙头上飘下两名黑衣人,手刀砍倒大汉,跳上马车驾车远去。 季阳在福满楼与手下的管事商议在安城另建新楼分店的事,这时楼下的掌柜喘着气冲了进来,“主子,出事了!” 当季阳和林仲元带着面无血色的翠珠赶回欧阳府中,欧阳飞正蹲在大门口同欧阳淼玩闹。林仲元阴沉着脸,提起小飞的衣领往肩上一扛,大步往卧室走去。 季阳安抚好忧心忡忡的翠珠,旋即离开。卧室内,欧阳飞被林仲元抛到床上,撩起衣服大掌啪啪啪的挥了下去,一时间房内哭闹声、怒吼声连绵不绝。 季阳进到房间里,欧阳飞正蜷缩在角落里抽抽搭搭。无奈叹息,季阳走过去,抚着飞儿的发顶问道:“飞儿,你今天中午去哪里了?” 欧阳飞抽噎道:“我看打架的那两人不是你和林仲元,又气翠珠骗我,便故意躲起来看她着急,后来就回家了。我真不是故意要惹你们不高兴的,季阳……” 带着哭腔,欧阳飞扑到季阳怀中撒娇,季阳身子一僵,复又放松下来。季阳安抚着怀里的欧阳飞,皱眉看向坐在桌前慢慢品茶的林仲元。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吗?飞儿,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林仲元转头看向低头抱着欧阳飞的季阳,那人温柔的轻抚翘起的嘴角,无不透漏出温暖,蹙紧眉头,季阳未免太缺少应有的分寸了!待看到那人转向自己时,两人眼神交接间就发现了彼此的讯息,看来,确实是有很大的问题! 晚餐桌上,欧阳飞接过姨娘夹过来的菜,甜甜的道声谢谢,惊得欧阳越咳嗽不止,这人,真的是飞儿?怎么感觉这声音这么熟悉,哪里出问题啦吗? 季阳温柔的帮欧阳飞夹菜盛汤,林仲元坐在一旁一脸歉意的看着有些坐不稳的飞儿,欧阳飞左右相顾,羞得满脸通红。 晚上休息前,季阳帮飞儿更衣沐浴,“飞儿快些换好衣服,等会儿我帮你擦药,林仲元手上的力道重了些,恐怕都清淤了。” “咦,季阳你不会客房吗?”欧阳飞奇道。 “飞儿,你怎么了,我们还有林仲元不是一直住在一起吗?”季阳摸摸欧阳飞的额头,问道。 “额,季阳,今天晚上我想一个人水,你和林仲元到客房休息怎么样?”欧阳飞撒娇道。 “是吗?那飞儿打算什么时候才让我和林仲元从客房搬回卧室呢?”季阳挑眉问道。 “欸?那就……那就明天,那就明天好不好?”欧阳飞苦着脸说道。 “那么,飞儿什么时候回来呢?”季阳的脸色瞬间铁青,口气也变得冰冷,原本温柔的翩翩佳公子转眼间变成了玉面修罗,冰霜压迫。 林仲元走进房间,冷哼一声,挥手直逼欧阳飞,进退间手中已经多了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而林仲元瞬间散发的冷硬气场丝毫不比季阳的森寒之气差半分,而且更多了一份帝王的威压。 韩真面色苍白的看着面前在前一刻还笑语晏宴,现在却如修罗夜叉一般的两人,心中不由懊恼,老公呀,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就听你的话乖乖待在家里了! 第五十六章(3) 林仲元正要动手逼问,门外传来一声怒吼,身边影卫阻拦不及,一道黑影闯进房来。 “老公,我好想你呀!”韩真扑过去抱住来人撒娇道,声音明显喜悦起来。 林仲元打量来人,稳重的步子说明此人功夫深厚,玄色锦缎衣衫,一头黑发不羁地散落在肩头,细致的脸庞刚硬冷峭。再看看怀中的那名娇小女子,林仲元不由怀疑道:“莫非阁下就是郑钧郑大侠?” 郑钧,也就是现任魔教之主,郑海与郑真的父亲,林仲元在武林大会曾与郑钧遥遥相望,其身姿已有印象。现在看来人点头承认自己的猜测,林仲元不由既气愤又好奇,这人与飞儿无冤无仇,甚至还算是世伯,为何要做出这种偷梁换柱的绑架之事呢? 季阳一思量,片刻便理顺思路,不过,“不知道郑世伯此番前来,是为郑真还是郑海?” 郑钧挑张椅子坐下,将怀中的娇妻揽在腿上,一边安抚一边解释道:“此次打扰,实在是家教不严。这件事的起源,却是犬子郑海!” 郑钧说话铿锵有力,字字如板上钉钉,振聋发聩。林仲元与季阳俱是一震,知道此番定是因为娇妻受惊,故意如此教导二人,但有求于人,还是不得不忍下。 郑钧看两人默默不言,知道季林二人已经受教,便放轻音幅道:“你们其实也不用着急,欧阳飞现在我教密处休息,有犬子代为接待,明日事情便就此作罢,着海儿将人送回来便是!” 季阳与林仲元点头应是,便是不愿意那也是没有办法反驳的,毕竟现在还找不到人。 韩真却不依,指着林仲元道:“老公,这小孩儿竟然打我屁股,难道你不要替我教训他吗?” 郑钧看看林仲元,低头对怀里的韩真蹙眉道:“现在不是要我帮你教训人的时候,而是你该想一想要怎么才能让我不会发火!” 韩真低头窝进郑钧怀里,不再出声。虽然她很想说发火也是白发,但在小辈面前,老公的面子还是要顾及的。 郑钧打横抱起韩真离开,不再多说,季林两人相视叹息。 林仲元道:“那名女子必是韩真,也只有这样的夫妻,才能降得住郑真和郑海那样的性子。不过,海、真,这郑钧还真是不避讳呀!”韩真,海真,子女名连着父母,这郑钧也是一个痴情人! 辗转反侧一夜未眠,季阳与林仲元心中俱是焦急难安。早晨天刚朦朦亮,两人就被轻微的竹筒落地声惊醒,林仲元慌忙起身捡起,看到纸条后脸上一片苍白。 季阳脸色大变,惊问道:“出了什么事?” “飞儿,可能被人绑走了!” 早晨的欧阳府中一阵嘈杂之后,众人围坐在会客厅中商议对策。 郑海派来的手下向大家介绍一番之后才明白事情经过。原来是韩真因为郑海情事受阻,便掳了欧阳飞,依赖想看看季林二人的本事,二来也是想重新撮合欧阳家与自家孩儿的感情。谁知半路上自家手下竟被人打晕,劫走了欧阳飞,郑海在密室等待许久才等到两名手下回报反被截的事情。半夜开始久寻不到,也不敢耽搁,匆匆遣人来报。 大家听后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也不知道绑匪意图,千般猜测终是毫无头绪,不知这绑匪究竟是哪一方。 若为官,林仲元此次实为捉拿细作,若为商,季阳与欧阳家的风头也不知道惹过多少势力,若为武林匪类之流,郑钧夫妻,也确实是一个隐患! 众人思前想后,只得各方全力查询,遍布撒网。虽是无奈之举,却也强于坐以待毙。 昨日欧阳飞被劫持的那个茶楼与福满楼相邻两条街道,其间行人商旅来往如织,虽是一个小小茶楼,不过也颇有客源。季阳与林仲元便决定从此处着手,调查昨日闹事之人走后店内的情况如何。 两人刚出门,门口就守着一个小厮恭敬地对林仲元俯首道:“林公子,我家老爷祝敬堂祝盟主有事相邀。” 林仲元这才想起,武林大会之事还未结束,这该如何是好? 第五十七章(1) 季阳与林仲元在门口兵分两路。 季阳去茶楼打探消息,询问是否有可疑之人,尤其是通往后门的小道上是否有遗留之物。 林仲元回到武林大会,一方面查看是否有细作的踪迹,一方面与众武林人士商议,借众人之手查漏补缺。 季阳详细询问店小二昨日的情形,在后门处细细排查。茶楼名为德丰茶楼,后厨走出一段路之后是小花厅,穿过花厅走过一条石子路就到了后门。高高的围墙边上种着两棵槐树,枝繁叶茂郁郁葱葱。季阳在后门处穿来穿去走了几次,终于发现门口左侧的槐树叶上,沾到一块儿泥巴。 攀上院墙,厚厚的墙头上几个沾到泥巴的足尖印子,还有两块儿碎泥,泥里夹杂着粉红的落花。季阳将两块泥土收到帕中,跳下墙头急急离开。 而林仲元这里,祝敬堂的虚假笑容着实让人反胃,但一干武林人士的豪情壮志还是起到了安抚情绪。 昨日擂台胜出的两人结为朝中之人,一位是准驸马张峰,一位是暗卫四首领之一的绝,两人现在擂台上假意比试,不过半个时辰便分出胜负。张峰与绝两人叩谢之后,誓言必要帮忙寻回欧阳公子,群豪漏*点高涨声浪此起彼伏。虽未得到什么实质性的消息,不过能激起众人的争强好胜之心,于寻人也大有帮助。 午饭过后,福满楼雅间内季阳着人捎信儿给林仲元,自己就坐下等候。 细细看这粉色花瓣,应是玉桃,也可能是石梅,这两种花出了花叶不同外,其他的都相似。 但这个季节,这两种花都以凋谢,且怀安城中育有这两种花的皆为富户。假若此刻还有玉桃或是石梅开放,那些人中定会放出消息,自己不可能不知道。而且花瓣包裹在泥土中,这些花的种植面积,应该是不小的一块儿园地。 林仲元走进来后,看到桌上放着两块泥巴,而季阳则在蹙眉想着什么,连自己进来了都不知道。 良久季阳才回过神来,细细将自己的发现和猜测说了出来,林仲元道:“你这猜测也不无道理,今日我与众人商议过,飞儿之事现在有武林人士插手,调查起来也更方便。不过有一人,我不太放心。” “谁?” “现任武林盟主祝敬堂!传闻武林盟主光明磊落,是个不世出的人物。前两日你我与他接触,此人风评颇受赞赏,但今日,这祝敬堂却有些不妙。反复虚伪,竟与前两次的接触大不一样!”林仲元心中有些奇怪。 “飞儿失踪这人竟也出现不妥,难道真有什么闪失?”季阳着急道,顿失分寸。 “我已经着人调查这祝敬堂,很快不知缘由。至于这花泥,不知季阳你想到没有?无名村,小河边……” “你说的是那个花圃!”季阳惊喜道,心中如拨云见日,瞬间有了方向。 季阳与林仲元两人有了目标方向,办起事来就顺畅多了。现在,两人除了静等消息外,真不知要做些什么了。 林仲元忽然大笑道:“现在想来,这还是你我二人第一次这么安静的坐在一起。” 季阳点头,林仲元接着道:“季阳,飞儿曾经是如何的,你……你可不可以讲一些飞儿前世的趣事?” “好!”季阳淡笑道,薄薄的笑颜中藏着浓稠的蜜*汁般,甜蜜而幸福。 “飞儿,曾经是一个不拘小节的傻女孩儿,傻傻的受着家人的保护,傻傻的付出自己的爱……可是却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喜欢是什么……” 茶韵悠长,漫漫茶香中飘散着曾经的美好温馨与想往…… 我从一阵沉闷的疼痛中醒来,四周黑乎乎的听不到声响,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肯定是被绑架了,依现在这个情形而言,这绑匪也太不厚道了,至少要有个桌椅有盏灯吧! “喂,不用乱摸了,你现在看不见的。”我的手触到一个温热的物体,黑暗中有人说道。 “耶?为什么?”我十分不解。 “为什么?因为你瞎了,盲了!”一个苍哑的声音道,原来这里还是有人的,而且一下子就冒出来俩。可是,我瞎了,盲了?开什么国际玩笑!我好好的一个人,除了身子弱了点,没病没灾的,莫名其妙有人说我成了一瞎子,那么,肯定是这个人搞的鬼! “喂,老头?你们是不是喂我吃了什么毒药呀,我胆子小经不起吓的,还是赶紧给我解药,我肯定让老爹把全部家当都送给你们!” 第五十七章(2) 哈哈哈……老头苍哑大大笑声在房间内回荡,振聋发聩,轰得我耳朵直嗡嗡响。 老头冷哼道:“你以为你这条命是用来换银子的?哼,你害得我儿丢尽脸面,害我家族无颜,若只是因什么混账银子,哪里还需要老子动手!” “喂喂,你们肯定弄错了,我欧阳飞老老实实的在家呆着,怎会惹到你家公子,肯定是季阳和林仲元那两个人办的错事……”我忙忙解释道。 “呔,小子休要再狡辩,若不是因你,我儿怎会落得现如今痴痴傻傻的境遇。这两天我有事处理,再过了两天老夫便好好料理了你。”老头怒吼道,随后一阵轰隆隆的声响之后便再没有人声。 不知过了多久,我左右细听,没有一丝声响。暗中摸摸肚皮,已经扁下去了。而且太久没有喝水,现在嘴唇干得要开裂。 “喂喂,有没有人呀!”我可不想在这里被渴死饿死呀,我宁愿被做个饱死鬼,也好受些。 “呀,凌,你醒了!”一声娇俏的女声传来,随后手中被放进了一杯热茶。 我捧着热乎乎烫手的茶水欲哭无泪,这时候那这么一杯热茶,得等多久才能喝到嘴里呀!这小丫头还真不会伺候人,“呐,能不能帮我换杯温茶。” “呀,实在不好意思。凌你才刚醒,我忘记你已经两天滴水未进了巴拉巴拉……” 这丫头还真是话多,我都灌了三杯水了,那张小嘴还是说个不停。不过,这小丫头嘴里说的什么凌……难道是指我? “呐,你叫我什么?我不叫什么凌的……” “凌,你怎么了,我去找医师过来!”一阵脚步声离开,很快的一阵轻轻重重的脚步声纷沓而至,一只干枯的手搭到我腕上细细品脉,最后竟得了个失忆的病症。 “许是摔倒时伤到了头部,记忆短暂紊乱,不过很快就会好的!”老头缓缓说道。 “那需要多久才会恢复?现在那边找不到人,我们这里也没有消息,这关键时候凌又出了岔子……老郭,尽你所能,这几天日尽快治好他!”一个年轻的男声,听起来有些熟悉,难道是我认识的人。 可是这个凌……我正在发愣,那边小丫头又说道:“凌,你平时不是挺强壮的吗?怎么一砸就傻了呢?不过还好人没事,慢慢将养就好了,以后还是可以为主子立功的!” 难道我真的是那个什么凌?难道,我,再次不幸的穿越了?我慢慢稳下心神,想想还是了解情况之后在做打算。 “呐,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白,小白!”小丫头兴奋的说道,我囧,还有人为了这么个有水平的名字激动成这样。 “那,小白,这里是什么地方呢?”我问道,在小丫头的搀扶下慢慢走下床,做到桌子前面。 “现在你还看不到,等你眼睛好了我再好好给你讲讲吧!”小白丫头语气中满满的小心翼翼,好似怕我伤心似的。 “那我眼睛什么时候好?”我现在最关心的是这个,假如眼睛复明不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所以,我对眼睛的期许要比什么所谓的记忆高许多。至于那个熟悉的嗓音,想必那人我肯定见过,不然不会有印象。 “少则两日,多则五日,所以凌你不要难过哦!”我艰难地吞下桌上干硬的酥饼,差点没被小丫头这句充满母性感**彩的安慰言语噎到。抱起茶壶大口大口喝水,等喉中哽着的饼渣下肚,我不得不哀求道:“小白,麻烦你送来些饭菜好吗?” “耶,凌你可真聪明,你怎么猜到我有准备肉粥,要拿好呦~~” 我握着勺柄想要吐血,难道这丫头是故意来折磨我的吗?无语问苍天,面对着小丫头的无敌口水,我只得埋头苦吃。 唔,吃饱饭的感觉,真的是爽毙了!我抱着重新圆滚滚的小肚子,满意的打个饱嗝,这肉粥的味道还真是不错。 “小白,这两天我的早餐就订成你的肉粥了!”我说道,这丫头一看就是好使唤的料,不用白不用。 “好的,凌哥哥!”小白拔高的嗓音刺激到我的耳膜,我不禁怀疑是不是这肉粥里是不是下了什么料。还有那个老头,说是报复什么的人,会怎么对付我呢? 后来的两天,为我把脉的郭老头简直就是把握当作了实验用的小白鼠,一会说是这苦药治眼睛,一会儿又说是恢复记忆的,弄得我头脑发胀,不知所谓。 而小白什么都不做,就是在一旁盯着我吃饭吃药,起哦稍有抵抗不愿吃药,小丫头胳膊腿儿虽细,力气却不小,掰着我的嘴就往里灌,害我一提到吃药就哆嗦。 第五十七章(3) 这两天下来,小白这家伙光是药就灌了我十多碗,简直有把药当饭吃的意思。 而在我第二天肚子饱饱的情况下,当我再次品尝小白的美味肉粥时,只吃了一口就再也咽不下去。难道人在饥饿的时候神经都是麻木的?这么难吃的东西我居然会奉为美食,季阳,我还念你做的清粥小菜…… 而这时我终于明白小丫头当时的兴奋之情了,这么难吃的东西竟然有人钦点,真的是难得! 我本想让小白换掉第二天早餐的肉粥,但在经历过小白强硬的灌药之后,我只得将这个打算吞下肚。我可不像在继灌药事件之后再发生强制灌肉粥时间,想想就恐怖。 而这两天那个扬言报复的老头却再也没出现过。是真的被什么事情缠住了,还是有更深的阴谋,我不敢想,也不愿想。 这两天那个有熟悉嗓音的人再没出现过,其实我还是挺想念他的,而现在我更想念的是……季阳和林仲元…… 阿嚏!季阳和林仲元齐齐打了个喷嚏,相视对望满脸苦笑,大清早的就有人这么惦记着,肯定是飞儿了。想必飞儿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吧! 这两天调查的结果可谓喜忧参半。喜的是那两块儿泥巴终于有了着落,确实是无名村外的花圃所有,那里现在还是一片粉色满天飞。忧的是祝敬堂的身份知晓和花圃主人的身份未明,祝敬堂竟是曾经得罪过飞儿后被季阳和林仲元派人料理过的祝山之父,现在两人总算明白为何祝敬堂会对飞儿不满,但也要提防这人在背后暗算现在祝敬堂虽未有什么可以举动,但还是监视起来比较好。而花圃这边,未知的主人身份,让两人忧心。 在飞儿失踪后的第三天,季阳和林仲元一大早就带着手下奔至花圃,那里种满了妖娆的玉桃,朵朵鲜艳欲滴。大大的花圃中没有任何的遮挡,也没有人影,只有一间简陋的木屋树立在妖娆华丽的花田间,突兀孤立。 四处查看,花田中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众人将目光聚集到了那间简陋的木屋。影卫劈开木门上的大锁,缓缓推开门之后房内的摆设一览无余,几把低矮的板凳和一张摇摇欲坠的桌子,还有就是铺在房角处的干草,再无它物。 走进木屋内,季阳蹙眉不解,问道:“林仲元,这玉桃花是不是要勤时浇灌?” “正是,玉桃喜阴却又向阳,着实不易种养,这里的主人到是奇人,这个时节还能培育如此繁盛的玉桃花。”林仲元眼神闪烁,心中多出几分计较。 “那为何这脚下的木板,却是干燥齐整,没有丝毫变形?”季阳咄咄问道,脚下使力,跺断两条木板,脚下传出“箜箜”的声响。 “莫非下面才是正主?”林仲元左手挥出,一众影卫各显神通,很快就将房内地面砸了个稀巴烂,终于在门口两步远的地方发现踪迹。 一阵爆炸声后,缓缓打开地道入口,沉重的铁板发出吱吱的声响。面前呈现的光洁的大理石阶梯,直通地下的无名深处。 深吸一口气,季阳与林仲元率先进入地下密室,探寻究竟。 郑海与郭老头一边研究凌的病症,一边向另一个幸存的手下良询问当日情形。现在手下尚未有新情况回报,小飞还是音讯全无。都怪自己,既然已经放开,何还要母亲多此一举,现在小飞下落不明,要自己如何安心…… “少主,密道有人闯入!”负责守卫的暗哨来报,气喘吁吁。 “查明来人身份,速速回报!”郑海果断下令,不知道会是哪方人马,竟然找到这里来了。希望,是友非敌…… 郑真一边抱怨父母的胡乱行事,一边在房外急的团团转。刚才妹喜冲进房中之后就是一阵叮当乱响,郑真可以肯定妹喜这是等不下去了,想要自己亲自行动。 自己本应阻拦,可事情因自己的家人而起,欧阳飞那小家伙又是妹喜的心头肉,郑真现在真恨不得自己有三头六臂、通天耳目,好找到欧阳飞安慰自家宝贝和父母大人。 妹喜一身黑色劲装打扮出得门来,郑真轻叹,看来自己还是陪她走一趟才能安下心来! 第五十八章(1) 小白给我送来早餐,手上掂量着碗里无极美味的分量,我一边揣测这小丫头做了多少的肉粥准备塞进我的胃里,一边想着要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些东西给销毁了。 “凌,快吃吧!”我现在只感觉手上的粥碗重逾千斤,而小白丫头仍在那里催促我赶紧服刑。我甚至可以想像得到这小丫头现在的表情,肯定是满脸兴奋的表情,一双星星眼发射出炙热视线。 我好像感觉身上有两条射线在扫描,吞吞口水,算了,拼命了!吃粥事小,性命要紧…… “小白……”我刚要开口,小丫头就急急催到:“凌,你怎么这么慢,看来是因为眼神不好。来,来,我帮你!” 小白一把夺走我手上的碗勺,挖出一勺粥伸到我嘴边,勺子碰了碰我的嘴唇,“啊”的要我张嘴咽下。无奈屈于小丫头手上,我忍! 张口吞下粥,我想我脸上的表情应该是极度扭曲的,实在太难吃了!远远的听的有人在叫小白的名字,小丫头把粥碗往我怀里一塞就啪啪的跑开了。 “呀,我忘记了还有事情要做!”小丫头边跑边嚷嚷着,声音渐行渐远。我这才松口气,总算是熬过去了。 摸索着来到更衣间,把手上桌上食盒里的粥都倒进里面的厕所里,用了两桶水冲走毁尸灭迹。摸摸不是很圆满的肚皮,应该可以撑到中午吧,我回到床上休息。 小白说两三天眼睛就可以看到了,怎么现在我眼前还是一丝光亮都没有,难道要多等几天?我现在终于体会到了眼前一片黑暗的痛苦,不仅平衡不易掌握,就连无聊时的消遣也少的可怜。而我这个要啥啥不会的人就更无聊了,琴棋书画一样不懂,武功之类的就更是天方夜谭了,以至于我这两天的唯二的消遣就是听小白叽叽咕咕的唠叨和蒙头大睡。 没有了小白那个小更年期大妈,我只好躺在床上闭上眼发呆,不一会儿又听到外面呼啦啦的人群跑来跑去的声音,一会儿大叫“防御防御”,一会儿又是哨子尖锐的响声。我不禁恶意猜测着这里被人攻击了?反正不关我的事,我也帮不上什么忙,睡觉睡觉! 郑海听手下来报,闯入地下的共有两拨人马,一方似有试探之意,另一拨人马则是部分敌我的肆意屠杀,魔教弟子还有前一方的人员都受到了攻击。 郑海更加疑惑,不知这两组人是受同一人指使还是受命于不同组织,而且,这些人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与教中又有什么纠葛? 郑海交待郭老头在密室留守,自己带着贴身守卫往秘道的中厅走去。沿途之中郑海不停观察入侵者方位,调动机关关闭几条岔道,将一众人的路线固定到两条通往中厅的宽道上。至于被困在死角中的残余,自有暗处的暗哨伺机处理。 待郑海带人赶到宽阔的中厅,里面已经聚集了十几个人,有身穿便装的,更多的是身穿黑衣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袭击者。 一干教众接到命令,守在中厅壁上等候命令。厅中黑衣人好像接到命令,对着几个便装猛烈攻击,不再理会一干教众。 郑海观察片刻,又有几人闯进中厅,打眼一瞧,竟是熟人。 季阳与林仲元在手下护卫下进入中厅,广阔的密室除了三级高阶之外再无它物。再看与暗卫缠斗在一起的黑衣人,二人心中不禁惊怒。但看到四周墙壁高处潜伏的魔教教众,两人不禁对黑衣人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本以为黑衣人为地下密室中的潜伏者,但此刻看来,黑衣人应该是针对自己而来的。相反潜伏在地下的花圃主人应是另有隐情,与此次袭击无关。 墙壁阴影处潜伏的众人才是真正的主人,而这批黑衣人手法利落狠辣,即使是面对宫中培育的优秀暗卫亦可持续攻击,且看似杂乱的进攻却克制了暗卫之间的相互配合。这场阴谋,竟是针对这宫中之人而来。 “季阳、林仲元,你们为何出现在此?”忽然从高阶深处传来人声,一人缓缓走出阴影出现在众人面前,青衫俊彦赫然就是郑海。 郑海挥手示意教众出手,无数吹箭袭向黑衣人,很快黑衣便倒地一片。 季阳对于郑海出现在这里感到奇怪,正要询问,郑海向二人解释道:“这里乃是我教众在怀安城的密址之一,也是北方分舵,鲜有人知。不知你们是如何得知而误闯进来的?” 第五十八章(2) “我们在查找飞儿下落之时找到了这里,难道你母亲竟是要派人将飞儿劫持到这里来?”林仲元道,但眼神中还是充满疑虑。 “这个,原本的打算……正是如此,但中途出了差错……不过两位还请放心,我郑海必将还一个完好无损的小飞给你们!”郑海面上有些尴尬,但过错在己方,责任不可推脱。 “郑海,不知你可有隐蔽密室,我三人还是从长计议比较好,我这里也有些疑惑需要解释。”季阳沉吟道,对郑海说道,面色凝重。 郑海点点头,交待教众将黑衣人绑起来稍后审讯,后径自带着季阳和林仲元踏上高阶,走进阴影处的密室内。 狭小的密室里只有一床一桌两把椅子,甚是窄小简陋。但看四周的铁壁丝丝紧密贴合,应是机密之处。 郑海坐到床边,请季阳与林仲元坐到椅子上慢慢道来事情经过。季阳将自己在茶楼后门的发现一一道来,询问郑海潜伏墙头的用意,既已经从大厅将人掳走,那接替之人为何会在墙头? 郑海听后甚是吃惊,思索良久之后慎重的说道:“其实我母亲的这个计划我也有参与布置,所以季阳你的疑虑,也是我现在不能解释之处。” 郑海接着将整个过程解释一遍,原来教中手下在茶楼故意假借季阳和林仲元的名义争吵,吸引欧阳飞上当,然后教众在暗处将人迷倒,趁人群混乱之时将人带走。而茶楼中的茶客,其实大半是教众假扮,行起事来就更方便。 “据手下良解释,我教众并未有从墙头接应,而是直接从茶楼后厨去往后门处,因不是什么周密行动,也未多做考量,所以中间也未曾由他人接手。现在从季阳的发现看来,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们三人……都被人故意误导了!而幕后之人,就是黑衣人的主人!” 郑海边思考便解释道,三人听后顿觉被人套进圈套戏弄。而郑海的推理虽有漏洞,但现在看来确是最切合实际的解释。 “那么,你们觉得会是什么人呢?”林仲元问道,心中却在回忆刚才黑衣人的动作招式,对幕后之人有了几分计较。 其实从黑衣人的行动看来,这伙人明摆着就是想利用自己和季阳对魔教分舵的疑惑与冲动来个借刀杀人,意图以密室来迷惑众人,将事由嫁祸于郑海等人身上。 假若己方出事,那么郑海更加难辞其咎,假若己方发现黑衣人行踪,则可以利用不明身份转接攻击到魔教。可是对方明白自己与季阳和飞儿的关系,却不知道郑海对飞儿的感情,难道此人,是近期才关注己方行动的? 一时间三人各自陷入沉思,房间内一片寂静。 季阳沉吟片刻,道:“若从商而言,我与飞儿的关系并未透漏出去,且在行商过程中,并未有如此实力的人物,从现在的手笔而言,此人也不可能是商人,所以我这边可以排除。” “武林中人在此事中定有牵涉,不管是魔教还是你们此次举办的武林大会,都有袭击的可能,但现在我所考量的是,林仲元,此次武林大会的用意是如何?”郑海正襟危坐,端正的面容与以往的嬉闹全然不同,增添了一抹神秘与霸气。 “怕是,与此次的细作脱不了干系!”林仲元一掌拍在桌上,恨恨道。掌力穿木,竟是将整张桌子都震碎,残落一地。 细作?确实,若是将此次攻击还有飞儿的失踪掺杂在一起,西域奸细有此动作却是理由充分。 “但,怕只怕……武林中人被利用,也参与其中!”林仲元面色阴沉的说道,眼中利光闪过,犹如修罗般,平添几分狰狞嗜血。 “难道,林仲元你还在怀疑祝敬堂?”季阳不解,为何林仲元要死抓住祝敬堂不放。 “不是怀疑,而是一定!”林仲元道,细细分析起来。 此人知道飞儿与季阳和林仲元的关系,充分说明此前此人与三人都有接触,要不然仅凭武林大会的几日是无法了解得如此详细的。而郑海与飞儿的关联更是知之者甚少,除了季林二人与妓院的两人再无他人。而且郑海的身份一直是谜,就连飞儿也不一定会知道详细情况。 但魔教教主连同夫人出现在武林大会中,不管情形如何都会与“正道”发生冲突。所以,此人的目的并非郑海而是魔教,只不过郑海正好在此,变相促进了此次事件的发生而已。 第五十八章(3) “这又如何判定祝敬堂参与其中了呢?”郑海不解。 “一为,祝敬堂为正道之首;二为祝敬堂乃祝山之父;这三嘛,就因为祝敬堂对于飞儿失踪之事无动于衷,没有一丝的疑惑或是幸灾乐祸。” “还有,刚才黑衣人的招式明显为克制暗卫制定,而祝氏家族,曾是宫中暗卫四首之一!”林仲元一字一字说道,其中辛秘却是石破天惊。 “呵,这祝敬堂现在可真是欺君罔上,忘恩负义之人了!”季阳冷哼到,能教导出祝山这种儿子,祝敬堂也算是失德至极。 见二人已趋于统一,郑海不再发表意见,略一思索,也点头同意。三人一番议论之后,便定下了关于祝敬堂的抓捕计划,而郑海也籍此向二人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经过此事,郑海认为教内也有奸细作乱,不然黑衣人不会如此熟悉分舵。此次父母带来的随行并不多,只有数人,而今日之事定然已经让大家起疑,人心必定不稳,所以郑海希望借祝敬堂之事揪出潜藏之人,以安抚人心。 季阳看看林仲元,点头同意。当三人出得密室,季阳突然转身袭向郑海,啪的一巴掌响亮无比,郑海一阵呆愣。 “这巴掌,只是为了飞儿!我曾为独占飞儿赶走你而不安,但现在看来,我的做法,却是无比明智的!”季阳向郑海说道,转身离开。 林仲元紧紧握拳,也迈步离开。一干暗卫跟在身后悄然无声,几人很快离开地下密室,回到地面上的花圃。 再次看到外面的灿烂阳光,季阳深吸口气,眼中水光隐隐,“飞儿,你一定要等我!” 郑海抚着脸颊苦笑,季阳的性格竟是如此爱憎分明,果断利落的没有一丝温柔黏腻。看来自己虽是为了教众着想,却也得罪了这人。自己,确实没有他们的那份深情呀! 我躺在床上安眠,睡梦中好像看到季阳和林仲元在无名村外的花田里深情呼喊,“飞儿!飞儿!”一声声叫得我心抽搐的痛。 “啊!”我突然醒来,捂着胸口剧烈呼吸。突如其来的磷珠光芒十分刺眼,我紧闭上眼慢慢睁开又合上,许久才视线清晰。打量四周的摆设,简单的桌椅衣柜,宽大的木床,我看着自己棕褐色的双手,无比吃惊, 现在我可以看见了,可是这双手却不像是我自己的。 我透过衣柜上镶嵌的小镜子打量自己,粗壮的身子粗犷的面孔,这难道就是我? 我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这番变化,感觉自己好像游魂一般,转眼间就附身到了其他的什么人身上。 我不相信,我实在不敢相信! 扒开衣服,一层一层的衣衫包裹在身上,我十分奇怪自己怎么会穿了这么多的衣服,解开足足有十几层的衣衫,我看到了自己包裹在衣服下瘦弱白皙的胸膛,脑中一阵痴傻。 现在这种情况,要怎么解释呢?我顶着一张奇怪的脸和自己的身躯? 走到门前,我将门从里面闩上,又推倒了桌椅挡在门前,这才颤颤巍巍的将身上的衣衫尽褪。看着散落一地的衣服,自看看自己纤细的身躯和粗大的脸与手,我哭笑不得。 摸摸手腕处厚厚的假皮,弹性奇佳,透过表皮还可以清晰的探到脉搏。再揭开脖颈上围脖似的东西,我十分吃惊古代变装技术的成熟,我这么个弱身子竟能装成彪形大汉,真是神奇! 这么看来,我还是在自己的身子里,在自己熟悉的环境中,不由舒了一口气。 重新再穿起衣衫,我想还是暂时隐藏起来比较好,毕竟这里并没有熟识之人的帮助。而且,我现在对那个扬言要报复我的人,十分之好奇。 尽量将房内的一切恢复原样,我躺在床上假寐,呵呵,小白丫头,我十分好奇你的样子,也想看到你大吃一惊的糗样! 第五十九章(1) 季阳与林仲元策马回城,与欧阳越商议对付祝敬堂的事情。 却说妹喜与郑真离开欧阳府,一路走走停停,绕过茶楼,穿过小巷,最后来到花街。穿过一群人莫名的目光,妹喜从菊馆的后院跳进一家小院子,在杂乱的房内找到了欧阳飞失踪当日所穿的锦缎衣衫。 衣服凌乱的抛在地上,盘扣断裂。再看一旁散落的黑衣,也是丝丝破碎,像是匪徒慌乱换衣,急忙之中撕裂了衣衫。 妹喜蹲下身慢慢拨动碎布块儿,竟从中找到一件女装的碎布块儿。 郑真看到这件女装,十分吃惊,“妹喜,这不是教中侍女的衣服吗?” 妹喜神色迷茫,不知道飞儿失踪与魔教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魔教中还混有奸细,假借韩真阿姨之手劫走飞儿?想想不禁摇头苦笑,魔教教众忠心耿耿,为人又重情重义,怎会做这种事情。 但回头看到郑真严峻的神色,妹喜心中咯噔一跳,“郑真,你有何想法?” 郑真深吸一口气,慢慢道:“我怀疑,教中出了叛贼!”原来魔教侍女稀少,侍女服均为韩真带人亲自缝制,虽非珍品,但却备受诸人的珍惜。平时教中侍女不会特意穿上侍女服,但妨有要事才会统一服饰。现在这件衣服明显是侍女服,却遭人抛弃,没有丝毫爱惜之意,所以郑真才回认为此人有叛教之心。 “这么说来,飞儿有可能是被奸细捉走,意图谋反叛教?”妹喜道,心中隐隐不安。 “若真是如此便好了,怕只怕有人利用此事,来做他用?”郑真神色凝重道,但看到妹喜一脸担忧,忙舒缓神色,嬉笑着安慰道:“欧阳飞这小子福泽深厚,刺客毒药都要不了他的命,亲亲妹喜还是莫要太过担心了!” “但愿如此!” 两人又放出信蜂,循着欧阳飞体内的幽兰香味往城外奔去。 我躺在床上听外面的脚步声渐近,房门无声的打开后,小白娇俏的声音传来:“凌,快起床吃饭吧!” 我假意揉揉眼,打着哈欠起床,但眼前看到的景象令我吃惊。小白虽是一个可爱娇俏的小丫头,但在她看向我又转过头的瞬间,我清明的眼中看到的分明是戾气。 我心中忐忑,假意轻快的问道:“原来已经晌午了,小白,今天有什么好菜呀?” “呵呵,你尝尝不就好了?”阴沉的脸色发出如此亲切娇俏的声音,我心中阵阵森寒。那人分明就是咬牙切齿的回话,难道我与她有什么深仇大恨? 幸好菜色一般,并未有什么特殊之处,但看到小白如此行径,我也不敢真的多吃。 “小白,你可不可以帮我找郭医师过来,我总觉得头脑昏沉,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病。” 边说边嘀咕着,都怪郭老头乱给我吃药,这不吃出毛病了来吧! 小白一声冷嗤,柔声道:“那好,我去找郭医师,你自己过来吃饭可要小心一些。”说完将原来放在一边的凳子轻移至床前通往桌子的道上,人才啪啪的踱着脚步离开。 我擦擦额上沁出的冷汗,幸好我未将复明的事情告知于她,不然这口试心非的小丫头还不知道要怎么整我呢!怪不得我这几天诸事不顺,原来还有小白丫头的功劳在其中呀! 将饭菜倒掉一半,再将剩下的一半拨乱,在桌子上撒的四处都是,我这才抱着瘪下去的肚皮躺回床上。早上中午两顿饭都没有吃,我还真是可怜,本以为躲过早上了中午就可以饱餐,谁知遇到这种事情,罢了罢了,还是到晚上趁机找厨房搜寻些吃食吧! 郭医师走进来时我还以为是陈老头从无名村跳了出来,但细一打量,才发现两人根本不同,只不过为老不尊的性格倒是挺像的。 “凌小子,你可以看到了吧!”老头一进来就这么说道,我忙忙向他身后看去,幸好无人。 “郭医师,我不是凌小子。”我估摸这郭医师与陈老头是一种类型的人,便打算实话实说。 “嗯,我想也是!”这老头竟煞有介事的回道,“凌小子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心平气和,只知道板着个死鱼脸。” “那你知道真正的凌小子在哪里吗?”我不禁吃惊道,难道这人都不担心吗? “过来过来!”我附耳过去,“其实,凌小子就在我房间藏着呢!”郭医师说完还嘿嘿直笑,洋腔怪调的样子渗得我直打哆嗦。 妈妈呀,原来这姓郭的还是一腹黑老妖孽,这几天的苦药苦水儿怕也是趁机折磨我的。 第五十九章(2) 与郭老头密谋一番,我二人达成共识,这小白丫头有问题。 “虽说这丫头是夫人的侍女,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还是嘱咐少主多多注意才是。” 嘁,说得义正言辞的,好像自己有多忠心似的,早干嘛去了! “我那时又不知道你就是欧阳飞,我也不知道你是好人嘛!”郭老头扭扭捏捏的朝我抛媚眼,看得我一阵恶寒。 “我是欧阳飞又怎么了?”我十分吃惊郭老头的语气,难道我欧阳飞已经江湖扬名了,哈哈哈! “咦,难道你不知道郑海就是我们魔教的少主?”额,虽然我知道郑海是什么魔教教主,但是,关键的关键,我不知道这里属于魔教呀! “难道我没有告诉你吗?”郭老头一脸惊异,我满头黑线,默哀自己的不幸,为什麽身边老是出现这种怪胎呀! “呵呵,没关系,现在告诉你也不晚,这里是魔教分舵,就在你们无名村外的花田下面呦~~”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这——就是花田错! 搞了半天,原来那个熟悉的声音就是郑海那家伙,想想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这人了。 我原想趁机去找郑海开开玩笑,郭老头摆摆手,说要给他一个惊喜。不过,我猜是惊吓更多吧! “喂,郭老头,你帮我个忙,派人到怀安城城南欧阳府知会一下,就说我在郑海这里很好。我可不想让老爹他们担心!”季阳和林仲元肯定十分担心,但我更怕林老头的温柔一笑…… “这个,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郭医师就脚底抹油的溜之大吉,徒留我在那里气得跳脚。 这老头 溜之前也不知道给我指条明路,小爷我肚皮还瘪着呢。“啪啪”的脚步声又传来,我赶紧钻到被子里,蒙起头来。小白这丫头现在我可惹不起,还是先躲着吧! 那人把桌子上的碗碟收走后关门离开,我隐隐听着脚步声远去,忙从床上跳起来。肚皮太不争气,越想越饿,撑了没多久就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我想反正自己的身份早晚要曝光,为了避免“美味粥”事件的再次发生,我决定出门寻食,填饱肚子外加了解情况。 走出门,外面是明暗交替的走道,也许是在地下的原因,总觉得凉飕飕的腿脚发寒。刚走几步,就发现脚步声在空旷的密道中隐约回响。我想了想,回到房中撕破床单包在脚上,虽然走路别捏了些,但总算是遮住了许多脚步的力道。 转过墙角,墙上镶嵌的磷珠投下巨大的阴影,我捡了条相对亮堂的岔路拐进去,心想越是黑暗的地方越是有风险,还是光明的前途要紧。 谁知走了片刻,便看到有人走动,手里一个个都提着食盒来来往往。看这些人的打扮服饰相似,手中的食盒也与小白给我送饭的那只一样,不过是编号不同罢了。难道我误打误撞找到了食堂? 我顺着墙角来到路尽头,一排空食盒摆放在一边,对着路的半面墙上掏出几个洞,一盘盘热菜便是从那些小窗口中递出来的。我顺手挑了两荤一素的小菜装起来,又盛好饭装好,这才顺着人流离开。 看着这些菜色,明显比我刚才从小白手里拿到的好许多,这丫头难道连吃个饭也要克扣。 找个阴影,我蹲在犄角旮旯里等着人流慢慢少了,拍拍屁股往回走。只是这密道中岔路好像都一样,我刚开始走着还勉强分得出哪条是哪条,后来便傻了眼,当我站在一个十字路口时,彻底迷失在茫茫地宫之中。 抓抓头发,我放弃了在找路走回去,就地盘坐,打开食盒开始享受这迟来的午餐。 味道还不错,这次我可以万分保证自己的味觉没有出错,因为这饭菜貌似与福满楼的也不遑多让。说起来,这魔教的福利还真不错,至少不会缺衣短食,还有住房分配,郑海家应该很有钱吧,不然养不起这么一大帮的手下。 吃饱喝足我扔下残汤剩饭后打算在密道中晃荡晃荡消消食,反正现在迷路了也找不回房间。穿过左手边,我顺着磷珠的光源前行。忽然听到嗡嗡的声音,这声音怎么那么像是蜜蜂飞呀。可是地道在地下,蜜蜂可能钻进来吗? 嘿嘿,除非郑海他在地下装了一只蜂箱,养只蜂王采蜜吃,我有些恶劣的想。 第五十九章(3) 再转一个弯,我站在扔着我那个装着残汤剩饭的食盒前,思索着是接着往前走还是换个方向探索。忽然一个人影从眼前飘过,一把银光闪闪的细剑优雅的搭在我脖子上,“说,你是谁?” 我心潮澎湃,我气血翻腾, “妺喜,我好想你呀!”我转身飞扑过去,身后那人手中的剑哐当一声扔到了地下,妺喜满脸通红的搂着我,眼睛红扑扑的像小兔子似的。 “小飞,真的是你?”郑真跟在妺喜的身后,看我现在的样子十分吃惊,绕着我走来走去,啧啧称奇。 “高手的杰作,我现在的身份可是魔教的那个啥,凌什么的。”看着郑真吃惊的样子,我有些沾沾自喜的。 “唔,这人易容水平确实不错,都快赶上与我娘的水平了。不过,凌?就你还能冒充凌,冒充生病加失忆的病人还差不多。” 呵呵,我傻笑,问妺喜怎么找到我的。妺喜放开我,放出几只扑棱着翅膀的大个儿蜜蜂出来,几只飞虫冲着我嗡嗡飞来,落在身上不动弹。 我怕这几只小家伙生起气来逮着我猛扎,僵硬着身子不敢动弹。妺喜笑笑在装蜜蜂的竹筒口抹一些东西,几只蜜蜂便嗡嗡的钻进去了。 封住竹筒,妺喜说道:“我在飞儿你的茶水中加入幽兰花蜜,这些信蜂便可闻着味道找到主人。幸好这分舵不算太深,不然我也没有办法。” “对了,小飞你这几天有没有看到什么可以的人,尤其是女人!”郑真问道。 我犹豫着说出小白的不正常和言行不一,听后郑真和妺喜一脸凝重。 “也许,你所说的那个小白,就是我们怀疑的人,更有可能是奸细,意图叛教。不过现在什么都还不清楚,还不能下此结论。”郑真说道,眼神闪烁。 “那你们陪我回房不就可以了,顺便抓人!”我兴奋的说道。 “哼,是你害怕有人给你动你,拿我们当挡箭牌吧!”郑真翻翻白眼,这家伙都到这地步了还不老实,真是不乖。等这次事情结束了,一定要好好教导教导这家伙! 根据我的描述和房间分布,郑真很快便找到了房间。砸吧砸吧嘴巴,郑真看着房内的摆设说道:“看样子,这几天还真委屈了。” “不委屈不委屈,反正看不到,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很快小白的熟悉的啪啪脚步声便出现了,郑真与妺喜转眼便消失了身影,我坐在凳子上稳稳心神,等着拆穿小丫头的真面目。 “凌,你刚才跑哪里去了,为什么我到处都找不到你?”小白阴沉着脸气势汹汹的问道。 “咳!我刚才出去逛了逛,让你担心了。”我勉强笑道。这丫头阴沉的脸色好恐怖呀,那感觉和林仲元的和蔼笑容可谓笑果相当。 “你……难道凌你已经可以看到了?”小白的眼神有些奇怪,好似不可思议一般。 “嘻嘻,不好意思,今天晌午之前就复命了,让你失望了吧!”我恶质的笑道,小丫头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喃喃着:“不可能,明明药效持续到明天的。难道,这两天的早餐你都没吃?好一个阴险狡诈的欧阳飞!” 我能告诉你吗,因为你的那碗肉粥实在太难吃了,所以我才倒掉的……这似乎比现实更打击人吧! 妺喜按捺不住率先出现,点住小白的穴道逼问道:“你到底是谁?” “算起来,她应该算是大哥的未婚妻吧!”郑真回答道。 耶?郑海的未婚妻?难道不是奸细? 我疑惑的看向郑真,郑真接着道:“看来奸细另有其人,这个小白,咳咳白姑娘是教中弟子,绝对不可能叛教的。” 原来还是无解呀!那我的半条性命不是还在别人手中握着,提心吊胆?叹口气,只能保证这几日赶快抓出幕后真凶,我好想念家里众姨娘的活力充沛呀! 解开小白的穴道,小丫头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指责我跟她抢老公。抽抽搭搭的解释半晌,才知道我栽进郭老头的圈套了。想起今天早上我对他的毕恭毕敬,还被他刷的团团转,一阵咬牙切齿。 呸,郭老头也是老狐狸一只,小爷我就是这么被他骗了! 第六十章(1) 郭老头是魔教最好的医师,也是韩真的救命恩人。韩真在生育郑真时遇害,险些一尸两命,幸好遇到游历在外的郭老头才捡回母女俩的命,是以教中人对这个总爱搞怪的老顽童是无限谦让。 小白是魔教右护法白石的独女,名白晓,与郑海是幼时玩伴,被郑钧与白石戏称为郑海的小小未婚妻,白晓平时也是以未婚妻身份自居。 可是后来郭老头不知从哪里捣鼓出欧阳飞的消息,郑氏夫妻决定到怀安一探究竟。 “嘁,其实是老妈没到过怀安城,借机过来闯祸吧!”听到小白的解释,郑真在一旁嗤之以鼻,妹喜也是无奈的笑笑。 咦?看到妹喜露出少有的开心笑容,我对这位传说中的魔教创始人倍感好奇,看来这人是一个十分有趣的人呢。 突然,房门被人推开,郭老头走了进来,“咦,郑真竟然也在,小丫头今天怎么舍得回到这老鼠洞里来了?” 玩笑的口气没有一丝的苍老,悦耳温润,与老态的外形丝毫不符。我看看自己身上的完美装饰,再看看郭老头瞬间挺拔的身姿,我不得不猜测,这老头在脸上化了妆。 “好久不见,郭老头你还真是越来越精神了,不过我对你这次的小动作更感兴趣。”郑真笑嘻嘻的说道。 “是呀,你这郭老头到底在后面搞什么鬼?”我忍不住插口问道。 “呵呵,年轻人就是心急,也不等我老人家坐下喝杯茶。”郭老头慢慢撕下脸上的易容面具,露出一张英俊的大叔脸,原来不是郭老头是郭大叔呀! 我抢过他手中的那张面具,薄薄的一层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黑黄的颜色着实难看。研究半天不得其奥秘,我把面具扔到桌上,倒杯茶坐下准备听故事。 但很快我便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几个人说着什么江湖朝廷之事,一个个不熟悉的名字串在一起,很快便把我绕晕进去了。 我僵硬着笑脸努力听完几人的你一言我一语,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为什么关系到我自己的事情,我却一点都不懂? 不过幸好结尾我还是可以理解的,那就是,我,欧阳飞,现在是一颗十分有用的旗子,用来暗中帮助郑海、季阳和林仲元这些人抓叛徒、抓奸细。 可是,靠之,我在这里呆着有什么用呀……不想再听这些人的神神叨叨,我爬到床上蒙头大睡,管他什么形象不形象。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这几个人不是要帮忙,添乱的成分更多才是。 季阳和林仲元回到怀安城,一面放出已经找到欧阳飞的假消息,暗中调查祝敬堂的动向,一面调查怀安城内魔教分支的近期行动,官府与商业都是重点。 很快祝敬堂便有了动静,傍晚时分出城一直到深夜才回到住处。暗卫跟踪到魔教之后便消失了祝敬堂的踪迹,更查找不到与他汇合的幕后之人。 而后祝山再次出现在怀安城,父子两人深夜密谈良久,言辞中祝山情绪激动,两人对季阳的兴趣好像更浓厚一些。林仲元啧啧感叹,美人的威力还真是强大呀,竟然将父子两人都给迷住了。 季阳看过祝敬堂父子的对话后,气得面如黑炭,这些人还真是猪狗不如的混账,什么平分什么共享,长着一张正义的面孔却做着下三滥的勾当。 凌晨来临,林仲元召集手下夜袭祝敬堂住处,一番暗战之后将祝山掳获。而从交手中的黑衣人的招式可以判断,在密道中袭击季阳和林仲元的就是祝敬堂一伙儿。 现在祝敬堂的身份已经确定,幕后之人却毫无踪迹,季阳心中有些焦急,脸色愈加阴沉。 但太阳升起,清晨再次来临,季阳和林仲元却不得不戴起面具,假装一切都很好,假装飞儿在自己的身边。 郑钧找到两人时,两人脸上都挂着一夜未眠的憔悴,但整装之后便精神焕发,神清气爽笑容满面。郑钧不得不赞叹,季阳与林仲元确实人才翘楚,应变能力也不差,只可惜自家两个小娃都没有这个福气。 郑钧告知两人妹喜和郑真离开找寻欧阳飞的消息,劝慰道:“妹喜手中有幽兰信蜂,相信很快便可以找到小飞,你们也无需着急。” 季阳出门办事,生意上的事情还是要出面的,做做样子虽然很累,但打听来的消息也不少。林仲元将祝山关进柴房,这个家伙,林大公子要亲自审问。谁让他得罪谁不好,偏要招惹飞儿! 第六十章(2) 季阳匆匆赶回来,希望可以和林仲元讨论下一步的行动,遍寻不到的情况下来到关押祝山的柴房,心想林仲元应该不会那么恶趣味的在严刑逼供吧。 走进简陋的柴房,意外的阳光充足,就连祝山沾满鲜红的白衫看起来也没有那么的阴郁凄惨。热腾腾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林仲元隐藏在一片金黄的光明之中。 “呵,弄得这么费事,有没有什么收获?”季阳倚在窄小的窗边,眼中闪过一片狠厉。 “这家伙倒意外的嘴硬,大概也知道说出来就会没命,还是硬扛着有希望!”林仲元淡淡说道,谁能想象这位翩翩公子隐在阳光中的脸容狰狞如修罗。 季阳冷哼一声,拿起在一旁熊熊燃烧的火钳,朝祝山胸前袭去,昏迷中的祝山被**的刺痛折磨醒,不断的呻吟。 “说,幕后之人是谁?”季阳冷冷道,眼中尽失不奈与焦灼。 “季……季公子……,唔,季公子,季阳你不能如此对我?” “哦?我为何不能如对你?”季阳再拿起一根火钳,红彤彤的烙铁如利剑般直取腹部,祝山痛得大声哀号,乞求住手。 林仲元冷冷道:“看来我一早上的功劳还没有季阳你的烙铁管用,祝山,看着眼前人,你可有什么话说?” “季阳,你……你是这么的高贵,冰清玉洁不可玷污,为什么?为什么要和那些人同流合污?”祝山的语气中满是悲愤。 季阳挑眉,阴冷的笑容魅惑妖娆,“同流合污?你倒说说我怎么个不能如此,又是怎样个同流合污?”走到燃烧的炭火前,季阳慢慢的翻动火钳,好似欣赏般悠闲雅致。 祝山痴痴看着季阳的背影,眼中弥漫着狂乱的占有。 “季阳,我喜欢你,所以你不能如此对我!你是冰冷不可亵渎的,不是那个欧阳飞可以亵渎的!” “那,你说,我应该属于什么人?” “难道是你?”季阳再次将火红的烙铁狠狠的烙到祝山的大腿上,低沉的语气风云密布,“哼,你们这些伪君子真让人作呕!” “你和你的好父亲做的什么打算,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我季阳,是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可以肖想的的吗?你们父子,连给飞儿提鞋都不够格!” 祝山满脸通红,目眦尽裂,癫狂如疯犬咆哮,“季阳你这不识好歹的贱人,看上你是看得起你,待我父亲一举成功之后,我要你生不如死!” “看来,这种事情还是我们来比较好。”不知何时郑真来到窗前,透过窗户说道。 季阳浑身疲惫,说声好后离开,告知林仲元前厅议事。 “好好招待!”林仲元冷哼一声快步离开,暗自懊恼在祝山身上浪费太多时间,虽然可以确保飞儿无事,但《林仲元抓紧胸前衣襟,但是飞儿离开自己的掌控,这种感觉实在难受。 妹喜与郑真两人进入柴房,祝山看着眼前逐渐清晰的两人,心中恐惧如坠地狱。 林仲元在不远处听到柴房传来祝山嘶吼的求救,脸上扬起一抹冷厉的浅笑,妹喜还有郑真,这两人暂时留在飞儿身边,真是好呀! 季阳与林仲元细细将最近怀安城的几笔大规模资金流向分析调查,铁匠铺字在近一个多月所定制的武器数目大大高出武林大会的实际规模。 “还有,这几家铁铺分别在不同的时间铸造了一批数目庞大的配件,我怀疑,那些人手中握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武器?”季阳说道。 “既然已经能够查到配件,我们何不自己也研究一下,看看会是什么神秘武器!” 两人刚刚结束谈话,郑真搀扶这妹喜进得前厅,妹喜面色有些苍白,但并无大碍。 “幕后之人,据传是魔教左护法,已在月前潜入怀安,在教中之人是其替身。此人心思诡异毒辣,潜藏许久,正是你们要找的西域奸细!”郑真边服侍妹喜喝茶,边说道。 “如此,有劳妹喜了!”季阳深深俯下身子,作揖谢道,“若已经有飞儿的消息,还望赐教!” “我要你们拿出诚意!飞儿,不可能每次都可以这么幸运……”妹喜的声音中一丝颤抖,郑真忙忙安抚,不满的瞥向二人。 第六十章(3) 林仲元季阳听到这话心中俱是惊喜,看来妹喜她们确实已经找到飞儿了,但为什么没有将飞儿带回来呢? “难道……飞儿出现了什么不测?”林仲元一时间失去冷静,为妹喜口中的“幸运”一次有些不好的猜测。 “没有!”郑真否决到,这两人真是急昏了头,若欧阳飞这家伙有什么闪失,妹喜还能这么心平气和的坐在这里?真是关心则乱呀! 一阵解释之后,林仲元与季阳俱是压下心中狂喜,拜托妹喜与郑真照顾好飞儿,这边的善后工作便交与二人与郑海,且看三人的手段如何。 郑钧与妻子韩真听闻左护法叛教俱是一愣,随后便释怀,韩真挪揶道:“早知左某人有如此野心,这教主夫人之位就应该留与他的。” 郑钧一言未发,只是将韩真抗在肩头匆匆离去,风中隐约传来两人的细语软言。 欧阳越慢慢品茶,对着一干如花美眷悠悠道:“还真是羡煞某人也!” 七姨娘率众离开,一阵笑骂,“花心的老头是不会有如此清福可享的!” “这几日阳光暖和,姐妹们还是赏花去吧!” “欧阳伯父,那我与季阳便先行离开了!”林仲元脚步轻快的离开,仿佛身上的黑云也散去不少,浑身气势逼人。 季阳拱手离开,同样是一派蓬勃精神,欧阳越啧啧称叹,“我儿,不知此二人于你,到底是幸还是不幸,一切事在人为吧!” 这一年的五月末,怀安城的百姓有幸目睹了当今圣上与太子的威颜,传说中一片纷纷扬扬,有说圣上金光护体,天颜威猛,又有说太子英武,三头六臂。总之,在之后的几年十几年年里,人们的谈资多了关于皇家的这件大事。 而江湖中人则叫苦不已,朝中之人毕竟是玩弄手腕的高手,一个武林大会竟将众人折腾得灰头土脸。损兵折将不说,在后来的几年里也再也不敢过多嚣张,真是便宜没落着,还要倒贴。 五月末,六月初,众武林人士在新任武林盟主,武林大会冠军的带领下,协助当朝太子夏森剿杀西域奸细,清除魔教败类。 怀安城外的护城河,一阵阵血腥味将初夏的美景炼化成了边疆战场,惨烈而肃穆。 林仲元与郑海迎上左某人,左右夹击,在无名村外的玉桃花田中展开厮杀。漫天的粉色花瓣在劲风中被撕裂,碾碎,从烈日当头一直到夕阳落山,三人之间仍未分出胜负。 昏暗的薄夜初临,花田的木屋中传出一阵惊叫,“飞儿!”妹喜从密道中追出,前面的黑衣中年人掐着欧阳飞的脖颈退出,看到外面的三人对峙,不由大笑。 季阳在一旁观战,本是必胜的信心在看到祝敬堂一身黑衣挟持飞儿冲出来的刹那,低落到了底谷。 妹喜嘴角渗出血丝,虽想冲上前解救,却无能为力。 祝敬堂与左氏两人一左一右挟持欧阳飞,季阳林仲元等五人围在外围不敢轻举妄动。 “哈哈,想不到这弱鸡一般的小子还真有用处,怎么样?太子殿下,少主子,你们还敢上来吗?”左氏右手使力,只听一声脆响,欧阳飞的右臂软软的耷拉在身旁。而本来昏迷的飞儿此刻却被痛醒,紧咬牙关不发一声,嘴角慢慢流下血丝。 季阳心中痛极,恨不得加诸在飞儿身上的伤痛转接到自己身上。愤恨的看向祝敬堂,季阳只恨自己昨天的那一剑怎么没把这贼人捅死,害得飞儿现在受折磨。 “祝敬堂,你若识相便放人,不然定让你身败名裂!”季阳威胁道。 “哈哈,我儿被你们赤身悬挂在城门口之时,祝氏就已颜面扫地!现在小儿惨死,盟主之位被夺,我要让你们血债血偿,这小家伙是你们的心头肉,哈哈哈……我便让他陪我共赴黄泉!” 祝敬堂扔掉手中剑鞘,将欧阳飞提到胸前,提剑当胸刺去。 “不要……” 第六十一章(1) 左氏一看祝敬堂竟是要鱼死网破,伸手弹开长剑,左手勾爪袭向祝敬堂咽喉。林仲元趁两人战在一起,飘身隔开祝敬堂抓着飞儿的右臂,避过左氏的拳掌,将人护在身后。 祝敬堂与左氏左右夹击,都要夺取欧阳飞,郑海加入混战,一时间人影翻飞, 妹喜看准时机,银针甩手而出,刺中祝敬堂咽喉,瞬间面上黑气翻涌,脚步踉跄。拼着最后一口气,祝敬堂一掌劈向林仲元胸前。 林仲元急忙侧身后退,匆忙中欧阳飞昏沉发软的腿脚跟不上变化,被祝敬堂看准空隙转向掌风劈向欧阳飞的后背,将人一掌推出后自己也吐血扑倒在地。 林仲元看着飞儿从自己面前飞过,落到远处的花丛中,然后嘴角沁出一串血珠,慢慢的鲜血越来越多,染红了衣襟,浸湿了粉色的花瓣。 郑海与郑真联手重伤左护法,将人交与随后赶到的手下。妹喜慌乱的拿出怀中的药丸,颤抖着往欧阳飞嘴里塞,却几次都滑落下来。泪珠无法抑制的自眼角流下,溅在欧阳飞渐渐苍白失色的唇瓣,几次都无法顺利将药丸塞进欧阳飞嘴里之后,妹喜抱住昏迷的飞儿嚎啕大哭。 郑真将妹喜拉开,示意站在身边的季阳接过药丸。 季阳僵硬着手脚将药丸喂到飞儿口中,忽然醒悟过来抱起昏迷的飞儿往地下跑去,“郑真,快……快去找医生,找医生找药,快呀!” 林仲元听到季阳的声音慌乱着要离开,郑真大叫道:“郭老头在下面,快去找到他!” 季阳抱着人在郑海带领下来到一间卧室,将飞儿轻轻放到床上。季阳用乞求的目光看向郑海,郑海突然接受到季阳的眼光,手脚都不知道要如何摆放,“那个,季阳你不要太过着急,郭老头很快便会过来这里……” “快点,郭老头你快点……”郑真拉着一个中年人冲进来,打断了郑海与季阳的对视。 很快妹喜与林仲元也带着人进来,抱着药箱的手颤个不停,不出声的紧盯着郭老头的动作。 林仲元此刻心中懊恼疼痛,悔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但此刻也只得将所有的心神都放在那名医师身上了。 季阳不知道后来都做了些什么,只知道当自己与林仲元再次坐到一起时,飞儿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一旁的中年医师抱着茶杯唠叨个不停,“小飞那家伙福大命大,你们不需要这么紧张,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可经不起你们这么折腾!” “喂。老头,要唠叨回去回去找你们家的宠物,没看到小飞还在昏迷嘛!”郑真看着几个人都是沉默寡言的,妹喜在病床前浑身发抖,自己却帮不上忙,心中烦躁得无法抑制。偏偏这老头还一副事不关己的唠唠叨叨,扰人心神。 郑真口中的郭老头抱着药箱离开,郑真强迫妹喜离开欧阳飞的病床,与郑海一道离开房间,独留季阳与林仲元在房间里相互对峙。 “这样没关系吗?”郑海有些担心。 “关于欧阳飞的事情,只有他们自己能解决。郑海,你已经离开了,还是过来帮我照顾一下我的妹喜吧!” “林仲元,你的世界这么复杂,你确定,飞儿会一直安全无忧的生活吗?”季阳看着面前的茶杯说道,手指蘸着茶水将自己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写出来,直接用力得发白。 “我回去一趟,飞儿经络受阻,我需要拿些药来。”林仲元慌忙站起身,边说便朝外走去。 “好的!”季阳闭上眼,用力说道。 片刻过后,季阳起身来到床前,将身子蜷曲在床边慢慢躺下,手臂轻轻的揽住飞儿的腰,喃喃着昏睡过去,“飞儿,你怎么又瘦了,为什么我怎么都不能把你养得胖一些呢……” 郑海走进来看着静静的房间,叹口气后复又离开,不明白这种关爱,所以自己也就无权干涉了吧! 第六十一章(2) 林仲元策马赶回城中,欧阳越与飞儿的几位姨娘在家中焦急的等待着,尽管夜色已经深沉,整个欧阳府中却依然灯火明亮。 “林少爷回来了!”小厮远远的就招呼道,欧阳越慌忙从厅中走出,看到的却是狼狈的林仲元。 “飞儿……” “对不起,我有事要做,很快便会回来,飞儿那里……飞儿在魔教分舵,伯父毋须担心!”说完林仲元足尖一点,跃离前厅向后院奔去。 后院林珏的住处,相国大人正与皇帝大叔纠缠着,“你这糟老头子,今天你那宝贝儿子在和人打架,你就不知道要担心吗?” “哎呀唉呀,珏儿你现在不要转移话题!森儿的能力我还是很相信的,现在晚上也没有什么事情,为什麽不高兴一下?”某厚脸皮的大叔说道。 “而且,珏儿竟然说我是糟老头子,我要向珏儿证明自己的实力!” “真是厚颜无耻!” 砰的一声,林仲元踹开房门,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浓情蜜语。 “父皇,我需要帮助!” “咦?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发生吗?森儿你难道没有将事情办妥?”皇帝大叔疑惑的问道,林珏也是一脸不解。 “不,是飞儿,飞儿受了重伤,我需要父皇炼制的金丹!” 林珏冷哼一声,抛开某人的狼爪,“原来皇帝大人对炼制丹药还是有如此浓厚的兴趣!林某失陪了。” 这丹药本是为了融合夏森送上的媚药而找人炼制的,谁知中间出了差错,炼制的丹药竟成了救死扶伤的良药。后来虽然有再次研制,却在没有第一瓶金丹的效果好。为了以防万一,皇帝大叔就随身携带着,深怕一不注意心上人有个闪失,自己却无可奈何。 “啊哦,这样的话,我就交给你吧!”心不甘情不愿的掏出怀中的东西,踌躇了一下倒出两粒贴身收藏,然后将瓶子交到林仲元手中。 “受伤很重的话,森儿,你确定你会得到原谅吗?我想这次欧阳飞受伤,你算是保护不利,怎么办呢?森儿你的心情是不是也像我现在一样失落呢?” 轻佻的声音变得低沉,父皇好像有些不一样的感情,“林珏叔叔已经在慢慢接纳您了,现在只需要短暂的等待,你已经没有这个耐心了吗?” “对呀,我的耐心是最好的,所以珏儿还是在那里等着我的。珏儿,等着我吆!” 奔往后面的小房间,皇帝大叔的再度恢复了与时机年龄不符的精彩活力,“林仲元,不要放弃!” 林仲元拿到金丹后并未立刻离开,而是花了一夜的时间详细交待了今后一段时间的工作,几封要信被送达各处后,林仲元整理好季阳、飞儿还有自己需要用到的一些东西,踏着晨曦回到花田。 摘起一束还沾着露珠的新鲜玉桃花,林仲元笑容满面的回到飞儿的病房。 季阳还在床边偎依着飞儿,房间内暖暖的。磷珠的白光映射出淡淡的阴影,更显得病弱的飞儿面色阴郁,“飞儿,你还是快些醒来吧,外面的空气很好,今天的阳光会很暖和,飞儿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晒晒太阳呢?” 季阳东东身子,一夜未动半边身子都有些麻木了,“在这里说这些,不如将飞儿的药煎好送过来!” 看看一旁的更漏,时辰还很早,更漏旁的玉桃花带来晨曦的新鲜味道,飞儿,也许你会喜欢这种花呢,清淡雅致的玉桃花与你的火云花相比较,不知道你会想起些什么呢? “也许会是那种花会更好吃吧!飞儿你果然变了不少……”季阳喃喃道。 温热的洗脸巾轻轻擦拭,擦掉额角粘到的脏东西,翘起的头发却仍然精神的俏立在发顶。 “呵呵,飞儿,你一定又偷偷简短自己的头发了,如果让俏丫头知道了,你说她会怎么办呢?”可是床上的人并没有回答。 林仲元送来药,温度正合适,季阳含着药一口一口帮飞儿吞咽,“呐,飞儿,你为什么总是要我这样喂你吃药呢?虽然我不介意,可是你也要给些鼓励才是吧!” “季阳你……”林仲元看着这样的季阳有些无措,更有些心痛。 第六十一章(3) 季阳整整衣衫,将飞儿放置一个舒适的睡姿,交待林仲元看管好,又问清厨房的位置,便离开做早餐了。 林仲元这才得空坐下,细细查看飞儿的情况。 我在隐隐约约的睡梦中听到季阳的声音,听到我们有趣却也千般一律的童年故事。而另一个人,是林仲元吧,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也很熟悉我们的生活呢?好象从小一起玩耍过。 对了,好像是有那么一个人,曾经在我们的童年生活中一起嬉笑,一起玩闹。那人是邻居家的小侄子,在邻村居住,小时候曾寄住在邻居家,与我们一道玩耍。 后来,大家都长大了,上了同一所的初中,升入同一所高中,却始终是若即若离的,没有了幼时的那份亲昵。想一想,应该是我们都长大了,所以变得矜持了吧,那个男孩,是叫林飞吧! 那是一个和季阳一样优秀的男生,听说考进了重点院校,我结婚的时候,他已经拿到了学校保送研究生的资格。吔,为什么我会记得这些呢? 看到曾经在现代的老爸老妈仍然快乐的生活着,也是,想必我死后季阳一家有好好照顾他们。只是真的好困,我想好好休息一下…… 季阳做好早餐,喂给飞儿一些米汤,现在飞儿还不能吃东西,郭医师说要等下午飞儿醒来才行。林仲元和季阳在桌前无声的进餐,偶尔会有勺子触碰的声音,叮当悦耳。 “季阳,我想听听飞儿的故事,就是我不在的那两年的事情。可以吗?” “嗯?其实飞儿那时还是一样的调皮,懒散却总是爱惹祸。” 朱师傅借口俏丫头的事情,总是要飞儿去上课,可是上课的时候飞儿又总爱睡觉,朱师傅又忙着与俏丫头沟通,所以飞儿便会在睡醒之后闲来无事捉弄那些后来朱师傅家上课的学生。也是在那时候,小兰花也变得调皮野蛮起来。 后来因为总是捉弄人,别的少爷们便集体向朱师傅告状,而朱师傅因为与俏丫头感情稳定了的原因,便不再让飞儿去上课。 本来大家生活的很好,可是后来自己也离开了,听说飞儿难过了好一阵子。 “林仲元,你有没有觉得,飞儿和那时,在无名村无忧无虑时有些不同?” “是吗?现在的飞儿和记忆中的飞儿好像也不一样呢!”林仲元说道,有些心不在焉。 “你还记得多少飞儿曾经的事情呢?”季阳问道。 “不知道,好像有许多……可是却又总是与现在的飞儿重合在一起。季阳,我有些担心……” “什么?” “担心,飞儿是因为习惯才接受我们,担心飞儿他,实际上还在徘徊,不肯承认自己重新生活的这个世界。”林仲元的眼中弥漫着星星点点的水润,深邃浓重。 “也许,我应该告诉你一些关于飞儿生前的事情。”季阳深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那段时间的生活,现在看来真的像是一场梦。突然有一天飞儿怀孕了,家里的几个老人都很高兴,连夜打电话给我。那时我在外地工作,也很高兴自己终于要有孩子了,因为飞儿跳跃的性格总是让人头疼,现在有了孩子应该会安生许多。 可是后来,在家里的时候我却总是会做一些奇怪的梦,梦中飞儿腹中的孩子一天天长大,可是在某一天,飞儿却在起我的面前摔下了了楼梯…… 再后来,混乱的画面逐渐清晰,有飞儿玩耍时的样子,飞儿生病时的难受好像自己一样可以感受到。这种奇怪的现象持续不断,在家里时会更清晰,所以我渐渐的变得不想回家,却又思念家中的妻儿…… “其实,飞儿的性格应该是活泼却又带有恶劣的玩闹,当大家安静时,飞儿总会想办法让人头疼,他总是安静不下来。所以,现在的飞儿是个男孩,其实也是我所期待的,这样飞儿就不会被世俗约束。可是现在看来,飞儿他,好像并不高兴。” “为什么我会留有飞儿的记忆,还那么的强烈?”林仲元不解,“难道那时候的我就那么喜欢飞儿?” “更确切的说是暗恋!”季阳答到,暗淡的眼中有些窃喜,“幸好那时的你没有现在这么强势,不然飞儿,真不知道将会是怎么样!” 林仲元之前世今生 现在我叫林飞。 今天我遇到了一个好玩的玩伴,那个小女孩名叫欧阳菲,是个可爱调皮的小丫头。她是姑姑家隔壁的小公主,会骑在大胡子叔叔的脖子上撒娇,看起来凶凶的大胡子叔叔也会哈哈大笑。豪爽的阿姨拉着我要我和她做朋友,小丫头却扬着头说道:“除非他能打得过我,不然才不和他做好朋友。“ 阿姨屈指敲到她的额头,留下一片红印,“小鬼,你是女孩子,要有礼貌懂不懂!” “老妈你是女人,不可以这么粗鲁懂不懂!”小丫头恰着腰回道。 “咦,小鬼谁教你说粗鲁这个词的?”大胡子叔叔问道。 “季阳教我的,季阳说像妈妈这样喜欢大吼大叫的女人就是粗鲁的代名词,欧阳菲我才是可爱的漂亮女生,娃哈哈……” 嗯,确实是一个可爱的女生呀,我决定了,要做她的好朋友! 小丫头会在村头的树上摘红枣给我吃。大太阳底下,大人们都在午睡,就连知了也躲了起来,我就这么傻傻是跟在小丫头的身后,看着她爬上那棵有些年头的枣树,看着她在树枝间危险地跳来跳去。,像书上画的小精灵。 “呐,林飞,快点把那些红枣都捡起来!”小丫头在树上指挥到,我站在树下找来一片大大的树叶,将掉在地上的青的红的枣子放在一起。 然后小丫头顺着树干爬下来,小短裙哧溜被撸到了上面,露出小碎花的短裤来。 我乐得偷笑,小丫头还以为我是在佩服她,得意的走在前面带路,往菜园子里钻。 “菲儿,等等呀!”我们刚要沿着小路往菜园的小坡上爬,后面跟来一个和我差不多一般大的男孩子。 “季阳,你不是要在家学习吗?干嘛又跟出来!”小丫头抱着胳膊撇撇嘴,拦在小路上不让男孩跟着。 “菲儿要玩我当然要陪着了。”男孩指着我问道,“这是谁?” “林飞,是林姑家。要玩赶紧,不然一会儿人就多了!” 晚上姑姑到季阳家接我,欧阳菲在跟季阳抢玩具,比季阳这个正主还霸道,可是季阳的妈妈却开心的在一旁给小丫头加油。 “老妈,为什么你帮着臭丫头不帮我!” “哎呀唉呀,反正以后菲儿也是你老婆,你就让着点又怎样!” 回家路上,我问姑姑什么是“老婆”,姑姑告诉我就像是爸爸妈妈那样,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过家家呀! 以后我也要小丫头做我的老婆! 可是后来,我住在姑姑家的时间越来越短,小丫头又整天和季阳混在一起,都忘记我这个人的存在似的。爸爸告诉我,要好好学习,以后考上好大学,就可以娶老婆了。妈妈在不忙的时候会笑着说爸爸的话不对。 等到逐渐长大,我的学习成绩越来越好,在学校偶尔也会见到欧阳菲和季阳在那里打闹,却总找不回小时候的那种感觉。 季阳学习很好,在初中是我还能赶得上他,进了高中之后,我越来越吃力,却看着季阳边和菲儿打闹边拿着优异的成绩。 我想我很嫉妒,季阳成绩那么好,为什么不帮帮菲儿呢?小时候那些幼稚的想法已经变成了日记本里的铅笔字,颜色淡淡的随时可以那橡皮擦掉,可是我却仍然保留着。 一路看着他们打闹玩耍,俨然就是同学们口中羡慕的青梅竹马,却永远不会有一个什么叫做林飞的男孩子出现。 心中会有一种微酸的气泡发酵,却不知道如何跟上他们的脚步。听说季阳和欧阳菲被老师叫家长,我有些担心,欧阳菲的爸爸妈妈都是急脾气,不会有什么不妥吧。 可是后来的谣言却一发不可收拾,有人说,季阳挺身而出,在学校的老师面前护住了欧阳菲;也有人说,季阳与欧阳菲自小就定了娃娃亲,他们两人是早恋两家家长是默许的。 可是渐渐的,我却只听到欧阳菲怎麽样了,却不再希望听到季阳的事情,也许我是喜欢那个大大咧咧的丫头的,可是看到她不拘小节的油腔滑调却又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也许,等到进入大学,我可以尝试着接近她,和欧阳菲试着过家家,讨老婆。希望是美好的,但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在我准备升入研究生院的那年夏季,我接到了欧阳菲与季阳的大红喜帖。 过家家的游戏,我还没有开始第一步,就已经被告知——Game Over! 前世今生(2) 后来,据说小丫头与季阳的小夫妻生活十分幸福,再后来,听说不安分的小丫头怀孕了,要当妈妈了。 打着到姑姑家探亲的旗号,透过院墙看着曾经活泼的小丫头浑身充满幸福的丰满,心中满溢着幸福和不自觉的自卑感。 直到后来,生活中再也不会出现那个人时,怀念成了一种作业功课。过早消失的芳华,刹那流逝,成为心中深埋的遗憾与想往。 后来的后来,我渐渐老去,终于将思念化为信仰,支撑我的来世。 望来世,守候在你身边的人,可以是我。 所以,这一世,我是夏太子夏森,也是林仲元。 夏森。自小我的梦中就有着一种甜甜的思念,梦中人会带着我爬上斑驳的树枝,递给我甜甜的红枣,告诉我这是这棵树上最甜的果实。 我看到小小的孩童与小女孩在村子里奔跑,模糊的景象弥漫着温馨的水雾,好像从我自己的眼睛看到的真实,却发自内心幸福得流下眼泪。 梦里会突然出现白胡子的老爷爷,老爷爷哑着嗓子告诉我那些不清不楚的故事片段,有关成长中的幸福与无奈,直到有一天,他指引我去寻找未来的伴侣。 我虽然自小就被父皇命为太子,却总觉得奇怪,为什么高高在上的父皇不喜欢母妃,不喜欢我和兄弟姐妹们,却总是巴巴地讨好着林师傅。 一天一天数着日子,心里说,时间到了。攀上大树,看着房间的侍女乱成一团,然后钻上出宫查办的总管老头的马车,大大方方的偷溜出宫。 只是走出京城好久之后,我才想起自己少了许多必备物资。 换洗的衣服没有一件,只有身上的这件还已经在树上蹭上了污渍。摸着瘪瘪的小肚子,银子的重要性我还是十分清楚的,毕竟现在饿着肚子的我没有一文钱来买馒头。还有晚上休息的地方,没有仆人照应是件辛苦的事情。 一天之中体验了寻常百姓家的辛酸苦辣,我捧着老奶奶给的黑面粗粮馒头,涩涩的口感绝对说不上美味,却十分温暖。 一直走一直走,搭乘货船来到江南水乡,翻越座座小山来到了西南昆城,一座鲜花遍布的山城。蹲在城门口,我踟躇着步子不知道要怎么办,好像那个孩子就在这里,可是却又不知道具体位子。 难道要真如白胡子老头说的那样要,守株待兔?! 看着自己浑身的脏乱,我想还是蹲在大门这里比较好,不然冒冒失失寻上门去肯定会被当作乞丐打出来的。真是计划不周呀,看来以后做这些事要策划周全了! 等呀等,出城小孩儿还没等到,宫里那些堪比狗鼻子的大内侍卫就赶到了。可是还有最后一天,就可以见到人了,现在让这些人在进城去找,时间肯定不够,所以在我的强制之下,几位身手高超的豪杰人物就这样蹲在城门口陪着我守候梦中情人! 阳光有晴天,一个可爱的小孩走进了我的视线,我怦怦跳动的心脏在说明着小人儿的重要,可是当我扑过去要与心上人相聚时,单纯的小孩却被我的激烈表白吓得转身就跑。(你确定不是被你的乞丐形象吓到了?) 由于蹲的时间太长,我在宫里学到的轻功还没来得及施展就栽倒在地,无奈只有让手下背着我往前奔。前面的宅子就是最终目标,看着大门紧闭,我拍拍侍卫的肩膀示意直接跳墙过去,目标前厅! 一个保养良好的大叔在那里与人交谈,身边几个侍女站在一旁伺候,看来这就我的未来岳父大人了。 款款而行,我来到大叔面前行礼道:“欧阳伯父(大门上挂着欧阳府的牌匾),小侄夏森特来拜会!” 几人一愣,有些不知所云,眼前的这个小乞丐,是什么来头? “这个,不知道怎么称呼?” “夏森!”都报过名了这人怎么还问个不停。 “这夏乃国姓,不知小公子是那位王爷府上?”欧阳越问道,这小孩还真是古怪。。 “本宫乃太子殿下,不过欧阳伯父切莫担心,此次前来只为提亲!”我笑眯眯地说道,毕竟要给人留下好印象。 “太子?提亲?”众人皆是一片迷茫之色,片刻之后哄堂大笑,“无知小儿,你这是想骗人也要找好对象,欧阳先生乃是这昆城数一数二的经商奇才,小小伎俩怎能逃过他的法眼?” “小乞儿还是收拾些银两快快离开,不然定将你打断了腿!” ………… “老爹救命!外面逃进来了个疯子要恐吓我,呜哇哇……”小小的欧阳飞趴在二虎的背上哇哇大叫。 前世今生(3) 一阵混乱之后,我换上干净衣服浑身舒坦,这几日风餐露宿的乞丐日子真是人生的重大体验。而小家伙,也就是我的命中伴侣,欧阳家的小少爷欧阳飞,一脸的戒备与厌恶躲在老爹身后。 身后的侍卫表明身份后众人大吃一惊,没想到我这个浑身脏兮兮的傻小子竟真是太子,而当我当众提出要纳欧阳飞为妃时,一干豪绅乃至宫中侍卫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 我赖在欧阳府誓要娶妻,追着欧阳飞从府里赶到府外,从花园黏到大街上,不停地告诉他,我要娶他,我要趣欧阳飞为太子妃! 一干侍卫无奈之下向父皇告知真相,没几日宫中的那人竟亲自前来。 “你确定要娶欧阳飞吗?要知道他是男孩子,不是你可以要的。”父皇语重心长的说道,但口气中我却隐隐尝出一丝酸味来。 “为什么不能与飞儿在一起?” “因为你是太子!”父皇的声音有些生气,“而且你这么冒冒失失的出现,你可知道这将会给那孩子带来什么后果?” “确实是孩儿欠缺周详。但,父皇可以追求林师傅,为什么孩儿就不能与欧阳飞在一起?这不公平!”我大吼道,哐当一声身后传来花瓶倒地的破碎声,飞儿出现在屏风后面。 父皇尊重了我的意愿,“权作是我对自己愿望不能满足的一点私心吧!不过,森儿你要想清楚,幸福与婚姻不是儿戏,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身上的担子有多重……” 我与父皇一道离开,城门口富绅百官朝拜,欧阳伯父站在门脚隐在暗中,却不见小人儿的踪影。这段时间,因为我不负责任的求婚,飞儿被城里的百姓指指点点,原本还有些圆润的小脸变得尖细。所以,我的离开,也许会让飞儿减轻负担吧! 父皇说得对,我太过冒进,这次的事情会给飞儿留下深刻印象,可惜是不好的印象。而我在飞儿心目中,大概与坏蛋是一路人吧。 暗中嘱咐城中府卫照顾好欧阳飞一家,我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昆城。 后来,听说欧阳伯父为了让飞儿远离那些传得沸沸扬扬的谣言,将年幼体弱的飞儿送往无名村隐居。而飞儿在我离开之后竟病倒许久,本就单薄的身子落下了发热的病根。 我懊恼,却不为自己的过失后悔,宁愿就这么痛着爱着,我也不要像父皇那样懦弱的思念。也许是梦中的提示太过深刻,也许是心中的执念深入血脉,即使当那个自称是飞儿丈夫的人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也没有想过要离开。 暗暗的与林珏师傅达成协议,我以林氏嫡子的身份进入无名村学习,却没想到第一天就见到了飞儿。虽然瘦弱,但飞儿却是那么的充满活力。 “这是林仲元!”村长介绍道。 “呐,林老头……”飞儿浑身洒满阳光微笑着,虽然你不再认得我,飞儿,但只要我还记得你,我站在你的面前,飞儿,你就永远还是我的心底柔软。 飞儿,就让我好好的呵护你,保护你吧! 可是,现在飞儿却在我的面前倒下,鲜血一滴一滴溅在花田中,我却无能为力。看着季阳的伤心欲绝,我在怀疑自己的能力,为什么我还是不够强? 也许,当我真正的君临天下时,飞儿,你才会安稳的在我的羽翼下生活。季阳质问我:“林仲元,你的世界这么复杂,你确定,飞儿会一直安全无忧的生活吗?” 我现在不能给你满意的答案,但是时间匆匆流过,我会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自己的实力。为了飞儿抛下一切的季阳,还有默默守候的亲人们,飞儿的一切就是我的责任,我会等待,等待羽翼丰满的那一天! 可是飞儿呀,已经三天了,为什么你不愿意睁开眼睛看一下我们呢? 季阳带着你晒太阳看星星,我采来晨露夕阳,这个密道只是你临时的寄身之处,我在等着你与我们一道回家,为什么你不愿醒来看看? 那个郭老头与村长一样好玩吗,可是村长却比他单纯多了,至少村长会摇着飞儿说要好吃好玩。呐,飞儿,不如我们今天就回到无名村如何?那里还有朴医师,还有朱师傅小兰花和俏丫头,我想,听到他们的声音,你很快就会康复起来吧! 起床了小懒虫,我们要出发了。旅途很短暂,景色依旧美好…… 第六十二章 下午的时候,飞儿并没有像郭医师说的那样醒过来,反而发起了高热,季阳和林仲元忙碌了许久,还是不能将身体的温度降下去。房间里生着炭火,飞儿却一直冷得身体发颤,厚厚的棉被也抵御不了身体的寒冷。 季阳急得满头大汗,深夜的寒气加重了飞儿的发冷。 “该死的,这里为什么没有退烧针!”季阳扔掉手中的暖帕,生气的走来走去。 “林仲元,看来只有最后一招了!” “啥?”看着季阳迅速脱掉身上的薄衫,迅速钻进被子里,紧紧抱住飞儿发冷打颤的身体,林仲元有些反应不过来,难道人体的温度会比暖炉的效果更好? “还愣着干什么,进来呀!”季阳在一边急道。 等两人都钻进被窝时,才发现飞儿的发热还有些淤阻,胸腹的温度很高,四肢和脖颈却冷冷的。两人一边将手贴到欧阳飞的背部,用内力缓缓舒畅血脉,一边不停地揉搓着僵冷的四肢,促进血液流动。 忙活了大半夜,等两人困得闭上眼前,飞儿的体温虽然还是有些偏高,却基本稳定。 半睡半醒间,飞儿的细小动作都会让两人从休憩中惊醒,忙活半天。一会儿拿出温水湿润干燥的舌尖,一会儿催动内力活动血脉。 季阳说接近凌晨时分病人最容易反复发作,林仲元便与他守在两侧充当人体暖炉。果然在三更十分,飞儿再次发冷,抽搐着身子喃喃着胳膊疼,可是刚接好的右臂依然肿胀着,两人也无法缓解这种自然的充血现象,只得不停将膏药涂抹在上面,希望有效。 慢慢的体温开始得到控制,当第二天早晨妹喜带来温热的早餐时,季阳与林仲元才终于松了一口气,终于天亮了,飞儿的体温也不再反复升降。经过了一夜的折腾,两人都是一脸的憔悴,却依旧不肯休息。 服下汤药,将近中午的时候飞儿的体温降了下来,两人这才疲惫的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下午妺喜叫醒两人,洗漱一番后交待下郭医师新下的医嘱,嘱咐两人好好休息,便悄悄离开了。时间过到第三天,沉睡的小人儿还在那里发癔症,一下一下蹬掉身上的被子又慢慢抱紧不松手,季阳和林仲元也不敢使劲掰开手指,只好半抱半盖被子的偎在身侧。 “季阳,我看还是带飞儿回村子吧!”看着依然昏睡的飞儿,林仲元等待得有些焦急。 季阳同意了,之后两人不顾郑真和郑海两兄妹的阻拦,带着飞儿和妺喜回到了无名村的小宅院。 “飞儿身体太弱了,我不得不要求你们再多等两天。”朴医师的结论与郭老头同出一辙,可是看着渐渐消瘦的小人儿,这份等待将会更加难熬。 俏丫头挺着大肚子昏厥在病床前,朱师傅为了母子两人着想,不得不将欧阳晴隔离开来。妺喜与小兰花在一旁轻轻说着什么,浓郁的苦药味在房间里弥漫,郑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溜了进来,缠住妺喜撒娇。 所以当我好不容易睡醒了的时候,面对的就是郑真扭曲着的怨妇脸。枕头两边的床位依然被季阳和林仲元霸占着,郑真端着药碗对着两人瞪着大眼喘粗气,看到我睁开眼睛,郑真“啊”的一声惊叫出来,偎依在身侧的两人利落的起身查看。 看着季阳和林仲元两人眼中的血红,我暗暗猜测两人到底有多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飞儿,要不要喝水?”季阳很快收起眼中的激动愉悦,给我倒好温热的茶水。 林老头扶起我偎在他怀中,方便季阳的动作。喝下几口茶水,我干涩的嗓子滋润不少却还是说不出话来,麻木得好像声带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持续了不知多长时间,我终于可以慢慢说出话来,只是一副底气不足的样子,发出的只是气腔噗噗的声音。 “我睡了多久?”真不知道得躺在床上多长时间,才能把自己折磨成这种糗样。 “哼,你那不是睡了多久,而是昏迷了七天,整整七天七夜!”郑真的回答有些张牙舞爪,我有些纳闷是不是妺喜又开始冷淡她了。 “飞儿,还是把药喝了吧!”妺喜将重新热好的黑漆漆的汤药递过来,虽然我现在身体发软无力,可是咬紧牙关的力道还是有的。 这东西一看就知道苦得很,在我不清醒的时候肯定已经灌了许多碗了,现在好不容易醒了,再也不要享受这种苦味了。 季阳见我死活不肯再喝药,叹口气出去了。我一看季阳这样子,以为是自己的言行害他伤心了,一咬牙,狠心接过妹喜手上的药碗,颤颤巍巍的大口吞咽下去。 吐吐舌头可真是苦得要命,林仲元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块儿糖来,塞到我嘴里,细细咂吧咂吧,满嘴的苦味很快便被甜香遮盖住了。 林仲元胸口震颤,呵呵笑道:“飞儿,我肖想着这样喂你吃药,喂你吃糖,肖想了已经好几天了。” 摸摸林老头稍嫌硬的胸肌,我哑声告诉他笑起来胸膛起伏太大,这样躺着不舒服。 季阳出去了一会儿,很快变回来了,来到床前拿着一只瓷瓶惊讶的看着已经空了的药碗,闷闷道:“我本是拿了林仲元喂你吃的金丹去问朴医师,既然飞儿醒了,看可不可以拿这个替代飞儿你的苦药呢!” 咦?听季阳的口气,似乎我可以不用喝那碗苦苦的药水,季阳你怎么不早说,我无比伤感的看着季阳的满脸郁色,心中愤愤不平,想不到竟然白受了一通苦水。 醒了没多久,我就又开始昏昏欲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猫在林仲元的怀中闭上了眼。偎着起伏的胸膛,好像自己的呼吸也开始变得绵远悠长。 季阳与林仲元舒心的躺在两侧,心中大石放下,终于可以安心的睡一觉了,临睡前差人回到怀安城,欧阳伯父的也该心安了吧! 再次醒来,窗棂上挂着夕阳的残影,身体无力起不得床,只好躺下养精蓄锐。两侧偎着的人将我环在中央,保护的姿势很是温柔。摸摸林仲元下巴上青密的胡茬,我和季阳好像都没有这么的突出明显。看看季阳眼眶周围深深浅浅的阴影,好像以前生意上的事情再忙,季阳也没有这么的疲惫过。这两个人,这几天可真是累惨了!可是,照顾我有那么费力吗? 夕阳落下,夜幕渐渐扯下黑纱,妹喜悄悄走进来打开磷珠的罩子,房间里亮堂不少。经过一下午的休息,我的身体恢复过来一些,于是压着嗓子唤妹喜过来,想起床坐一会儿,或是在房间走动走动也好,身体麻木得都有些胀痛了。 我刚扶着妹喜有动作,睡在外侧的林仲元就醒了过来,这边林仲元一有动静,季阳也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最后,无奈之下我坐到桌边,偎着季阳和林仲元吃了些熬得烂糊的肉粥填肚子,草草结束了晚餐。 “你才刚醒,少吃多餐才不至于吃坏了脾胃。”季阳在一旁慢慢吞着肉粥说道。 “可是你们怎么不多吃些呢?”我问道,实在不想让两人陪着我一道饿肚子。 季阳微笑不语,收走桌上的碗碟,林仲元抱着我在房间里转来转去,说是让我清醒清醒。囧,明明走来走去的是他,我哪一点能好好清醒了! 晚饭不久又吞下一颗金灿灿的金丹,我打着哈欠复又睡了过去,一觉睡到天亮。也许是身体太弱了,从清醒开始一直嗜睡,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就闭了眼,再睁开眼之后就是另一个时辰了。 相反季阳和林老头,只是在那天下午熟睡过之后,两人就恢复了充沛的精力。还真是人比人,差别太大了些吧! 第六十三章 很快,三天之后我就可以扶着床站起来走动了,只是力气还是不足,走一阵就会累得满头大汗。郑真这三天的脸色,啧啧真是一天比一天滋润,看来在我睡着的那几天,妹喜确实没给这只郑狐狸好脸色。 俏丫头在第二天的中午抱着我大哭一场之后,被朱师傅抱回了家。想不到朱师傅那单薄是身子骨竟能轻易抱起欧阳晴那个大腹便便的待产夫人,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呀! 小兰花这两天也成了院子里的常客,总是三不五时的蹦到我面前,一会儿捻起一块儿糕点塞进嘴里,笑眯眯的看着我不说一句话,一会儿又会拉着妹喜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内容无非就是飞儿好幸福呀,妹喜好幸福呀之类的唠叨话。 季阳和林仲元好像贴身保姆一般伺候着我,今天就把我抱到院子里晒太阳,头顶遮着一块儿翠绿的纱帐,身边放着茶水糕点营养药,真真是高级享受。想一想,好像一直我都是在众人的关心中长大的,没有变成什么伤天害理的邪恶之徒,还真是走运。 季阳不知道从哪里运来的花苗,在太阳底下蔫蔫的栽种到火云花旁,问过蹦来跳去的小兰花才知道,原来这就是村外花田里开了满园的玉桃花,虽然过了花期,不过现在栽种过后,秋天还是可以再看到一次花期的。 “不是说初春才开的吗?”我问郑真道。 “这是处理过的特殊品种,便宜你这个不懂欣赏的家伙了。”郑真满脸骄傲,嘁,就算是你们家培育出来的,你这娇小姐又没有动过手,有什么可骄骄的。 下午,吹着晚风在院中散步,蔫蔫的花朵已经开始变得滋润,虽然不是很丰满却也晶莹细腻,真真是好花。 就这么慢悠悠的度过了半个月,大家都没有提我受伤的这件事,我也已经淡忘的差不多了,本来就是无妄之灾,既然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翻出旧账折腾人了。 一大早起床,季阳和林仲元两人就在一旁忙活,妹喜和郑真也是脚不沾地的跑来跑去,好像有什么贵客要来。几个人都是忙忙碌碌的,只留我这个身子弱的坐在一旁喝茶乘凉,小兰花扶着俏丫头坐到我对面,也加入了忙碌的队伍中。 “丫头,有什么是吗?”我咬着糖丸问道,这是林仲元不知从哪里配来的东西,说是没事吃着玩,还可以补身体,不算甜腻的甘爽味道还是很合意的。 “呵呵,只不是借着你的地方办件喜事。”俏丫头说一般留一半,就是不肯松口。 我缠了半天等到人都来了也问出结果,算了,我还是自己看吧! 老爹带着众姨娘,一会儿就把我的小院子挤得满满的,不一会儿郑真领着郑海、小白还有几个不认识的长者进来,瞬间我觉得我这个小院子快成了闹哄哄的婚礼现场了。 陈老头这会子也过来凑热闹,朴医师还有几位师傅凑在一起玩笑。我这下子变得头昏脑胀分不清东西南北了,这么多人挤着,我这坐在一旁看着的人都难受了。 季阳带着众人转移到客厅,我这才知道那娇小的年轻女子竟是郑真与郑海的母亲,英俊高大的那位是父亲,还有什么右护法分舵长老什么的实在记不得。拉扯半晌,茶水掠过糕点干净,这才转入正题,郑海与小白的订婚仪式开始! 我看着晌午接近中天的日头,总算是明白喜从何来。说起来我这场灾病也是手受郑海他们教中之事拖累,所以把订婚办在小院里,一是想借此想我道歉,二来也是想借着喜气冲冲我这病气,驱驱灾症。看着老爹坐在一旁乐呵呵的表情,罢了,既然他们高兴,就让他们闹去吧! 不过,郑海和白晓这一对儿可就值得研究了,虽说算得上是青梅竹马,这两人之间的恋情发展也太快了吧? 两家家长交换了两人的生辰八字,郑海交与白晓一对玉镯,白晓回赠一个百福香包,两人在堂前拜过高堂之后便结下文定。简单的事情不消片刻便解决掉了,一群人围着桌子吃饭才是正事。季阳一个人应付不了这么几桌的酒席,东西一律在隔壁的院子里经福满楼的大厨料理,之后跨过不知何时被季阳在墙上开的月亮门,一盘盘佳肴美食就这么端了进来。 我不满的戳戳鱼肉,为什么没有我的猪耳朵 ,我都好久没有尝过有滋有味的荤腥了,好不容易趁着这一次敞开肚皮了吃,却没有最爱的那道菜。 季阳接过我手中的长筷,细细的拨开鱼刺将鱼肉递到碗中,“飞儿不管喜不喜欢,都不要吃的太多,你的肠胃还不太容易消化,等消食了我再给你做好吃的。” 林仲元舀出一碗白白的骨头汤,叮嘱我慢慢喝下去。 “知道了知道了!”看着这两人的行为,真好像我是刚学会吃饭的奶娃娃一般,我无奈之极。 感觉有些不对劲儿,抬头一看,一桌子的人都在看着我们三人的互动,老爹笑得睁不开眼,郑真家的老爸老妈一脸赞叹,还有郑海你那是什么吃惊的鬼样子! 我羞得想离席,偏偏那两人装作无知无觉还是殷勤照看,算了,丢人就丢人吧,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季阳、仲元,等飞儿加了冠,你们也该张罗张罗了!”老爹笑眯眯的说道,惊得我一口汤含在嘴里差点喷出来,张罗什么?老爹,虽说你年纪大了,可也不该管得太多了! “是,我们二人会好好想想的。”林仲元答得正经,我不知道该往那方面想了,虽知道老爹的意思是同意把我“嫁”了,可我更愿意经历一次“娶”的机会。 更何况,这一辈子,就这么定下来了,我还是有些不真实的。算了,反正到明年之后才要操心,我这是担心个什么劲儿呀! 吃饱喝足,送走众人,我猜不出陈老头他们来这里有什么作用。很快又有郑海以前的熟人过来祝贺,我躲在房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这还没成亲就这么折腾人,等成亲那时候还不把人累死,这古人办事儿就是麻烦! 渐渐的我倚在榻上昏昏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郑海进来了房内,“你怎么进来了,没有事情要忙吗?”我迷瞪着眼问道。 “小飞,害你受伤真是对不住!”郑海满脸歉意。 “唔,其实说起来,这祸本就是我闯下来的,怨不得你们的!”如果没有祝山那事情,我还真不至于经历此遭,算起来只是事情凑巧都碰到一起罢了。 “那,我就只有祝福你了,希望飞儿你,可以早些看清自己的心意。” 下午,郑海与家人一道离开,老爹看过俏丫头之后留下金银百岁锁各一块儿,之后便带着众姨娘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七姨娘暧昧的对我耳语,“飞儿乖乖可不要太累吆!”眨眨眼睛笑着离开。 虽然一天下来我没有做过什么,可是确实很累呀!我扑到床上赖着不肯起来,脑子像浆糊一样搅成一团,林仲元说了什么我都不知道,只知道嗯嗯的应着,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第二天起床,我睡眼惺忪的跟着林仲元学什么长拳,这才明白晚上睡觉前季阳和林仲元商量的什么事情。 蹲上半个时辰的马步,再学上半个时辰的长拳,我一个早上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下午练习练习吐纳之法,肚子很快也咕噜咕噜叫了起来。累了一天,晚上自然睡得酣甜,季阳和林仲元帮我洗澡我都不知道。 朴医师把脉之后强调我要食补加锻炼,一样都不可少,但也不能累到,我摸摸胳膊上这小半个月练出来的疑似肌肉,屁颠屁颠的跑到朱师傅家看娃娃。 妹喜与郑真在郑海订亲之后的第三天留书出走,说是要看遍大好河山,要我好好养身体,争取在她下次回来时变成一个健康的乖宝宝。囧!汗!我都成年人了在她眼里竟然还是宝宝一个。 俏丫头前天顺利产下一名男婴,按这里的规矩,要隔了一天才能去看望,我趁着朴医师也要去探病,与他一道过去。 第六十四章 小婴儿刚刚出生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皱巴巴的小脸睡得甜滋滋得直冒泡,偏朱师傅还是煞有介事的指着婴儿紧闭的小眼睛小嘴像我们炫耀,“这眼睛像晴儿的,这嘴巴倒和兰丫头一样,这小鼻子最是像我……” 小兰花把我拉到一边,无奈摇头道:“老爹这两天就好像患了癔症病,这几句话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听得我耳朵都生茧了!” 我拍拍小兰花的肩膀,“没办法,当爹的大概都这样,想当初我小时候还撒尿撒了我爹一嘴的童子尿,那老头还不是高兴地直蹦达。” “嘁,你小时候的事还说的这么煞有介事,真以为你自己记得呀!”说完抛下我,与她的亲亲老爹一道向一干众人介绍去了。啧啧,还说朱师傅患了癔症,这小兰花还不是一样! 小孩子不能出房门,所以客人都中进到卧房的偏厅悄悄说话,道声贺便走。我溜进卧房内,看着俏丫头一脸的幸福圆满,不由闷笑出声,现在这丰满的小妇人,哪里还看得出当年俏丫头的纤细俏立。 “小少爷,你这都进来了还在那儿偷笑,我知道现在俏丫头我不好看,您就将就着看吧!”丫头摸着头上大红的包头巾,无奈的笑道。 扑哧,我实在忍不住了,笑得瘫软在椅子上,这大红的包头巾可真有特色呀! 和丫头逗了一会儿嘴,我心满意足的回家去,正午十分刚刚好,季阳的午饭刚上桌。想着朱师傅抱着小婴儿的憨笑和俏丫头的红头巾造型,我吃着饭乐个不停,最后林仲元武力镇压,我这才老老实实坐下吃饭。 端着饭碗,我偷偷瞄向右侧的林仲元,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为什么我越来越觉得林老头有大家长的风范?虽然还是翩翩佳公子,像现在这样对着我温柔的笑着,却让我脊背生凉。所以说,真正危险的人不是那些面目凶恶的纸老虎,而是这种笑面虎! 日子就是这么样的过吗?过完了俏丫头小孩儿的满月,过完了我的十九岁生日,秋季来临时我再次遭到寒流侵袭,躺在床上发了三天的汗后很快便痊愈了。 早上的蹲马步训练时间增加到了一个时辰,而一整套的长拳我也已经可以顺畅的打下来,偶尔还可以跟林仲元过两招耍耍威风。现在天气逐渐变凉,林仲元在隔壁的院子里腾出两间房打通了用来当作练功房,房前就是花园空地,用起来还是挺方便舒适的。 小兰花在家里被朱师傅逼婚,一怒之下躲到了老爹那里,整日里与众姨娘厮混打岔,遇到朱师傅上门讨人便逃之夭夭不知去向。俏丫头一边安慰朱师傅,一边不知如何是好。 早上草草与林仲元比划一番,我奔回客厅去看俏丫头与小娃娃,小娃娃名叫朱子珏,胖乎乎的像只小猪。林仲元与季阳有事外出,说是下午才回家,留下俏丫头帮忙照料我,便也放过我的偷懒。 “少爷,你说小兰为什么会这么固执的不肯嫁人?”今天朱师傅又去抓人了,俏丫头十分担心父女两人的关系恶化。 “呐,小兰花只不过是叛逆期……唔,有些不喜欢强制性的东西,我想她总会遇见喜欢的人的!”说实话小兰花现在已经变得十分……怪异,特别喜欢细细分解我与季阳和林仲元之间的关系,还跟七姨娘学习了许多不该她学的东西,事实上现在的小兰花好似把我当作了试验小鼠一般,我巴不得躲着她。 所以,我可以确定以及肯定,小兰花背后一定有一只幕后黑手在教导这些绝对不健康的思想。可是,俏丫头既然这么担心,“丫头,不如你把你们家的小猪猪交给小兰花,怎么样?” “这怎么可能?小珏还小不说,夫君也是断断不可能同意的。” “那就等小猪周岁了再说,毕竟现在小兰花不愿嫁,你们就算再苦苦相逼也是无济于事。”我抓过桌上的糕点逗弄俏丫头怀中的小孩,白白胖胖的小手欢快的挥舞着。 事实证明,朱师傅的围追堵截再次落败,这倒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反倒是季阳与林仲元给我带来了惊喜。 晚饭过后,院子里一阵乒乒乓乓的敲打声,季阳神秘的说道有礼物,引得我好奇不已。来到练功房,我这才看到等了许久才组装好的礼物。 看着这个弯曲的木质品,我猜测这东西的用途,试着抓住两边的把手躺在上面,我想起来这东西类似于以前练习仰卧起坐的健身器材,可是送给我这东西有什么用? “其实我与季阳商量了一下,觉得飞儿有必要练习一下腰腹的力量!”林仲元咳咳说道,我还是不明白为嘛要锻炼腰腹力量。 “天气凉了,飞儿在家中也无事可做,不如锻炼一下,而且这也是为了以后好。”季阳笑着说道,脸上热得都冒出汗了。 “是吔,光吃不动肚子上是会囤积脂肪的,”戳戳林仲元,肚子上**的好有肌肉,“看来我有必要锻炼一下腹肌!喂,季阳,你有几块儿腹肌呀?”我对着季阳挪揶着笑道。 “不知道,应该有六块儿吧!”季阳笑呵呵的转身离开,嫉妒嫉妒!为嘛这么纤瘦妖孽的季阳都有方块,而我只有软软的一团肉? 捏着林仲元和季阳给我拟定的锻炼计划,我有些犹豫自己究竟能不能坚持下来。 小兰花在第二天突然跑回村子,搬到练功房隔壁的厢房住了下来,而朱师傅听说后也没有阻止,只是父女两人陷入了冷战一般一见面就不说话,留下俏丫头在那里无奈的哄着吃饱奶水闹脾气的小猪朱子珏。 “呐,季阳,为什么我们家要当作朱氏父女的会客场所?”我看不下去,拉着季阳离开诡异的客厅。 “也许,我们家比较有爱的气息!”季阳对着我温柔的说道,眼中充满未知物体。 “呐,季阳你好象上火了,眼角有眼屎!”我指着季阳的眼角无比认真的说道,病了这么多次,跟着朴医师也学会了一些基本病理。 季阳失落的垮下肩膀,撇去眼角的疑似眼屎,无奈的去准备下午茶点。 我坐在练功房的锻炼器材上发呆,为什么我觉得这段时间季阳与林仲元的言语越来越让人肉麻了?好不舒服的感觉呀…… “小飞,陪我去城里逛一圈吧!”午饭过后,小兰花放下饭碗豪迈的说道。 “嗯。”想想好久没有回去看老爹了,这次也趁机回去住几天吧,家里的环境确实有些异常,我想可能是太长时间没有出门了,脑袋都出现幻觉了。 季阳扬着淡粉色的双唇,勾起一抹微笑,轻声说声好!我吞吞口水,好想咬一口呀,粉粉的弹性很好的样子,可以和猪耳朵相比了…… 林仲元缓声说道:“不要太晚了!”嘴角翘起,为嘛那笑容看起来充满威胁感?(这不是威胁,这是挑逗!挑逗!傻飞儿!) 歪头想想,我问道:“假如太晚的话就去老爹那里吧!”反正我也是这么打算的。 “通知一声,我们会去接你们的。”林仲元说道,好熟悉的对白呀! 怀安城依旧是老样子,不多不少的人流,不咸不淡的生意,不过这次好像多了一些不同。小兰花拉着我来到一间药店,店里的小二见到我们也不招呼,一副熟识的样子。随着小兰花来到后堂,我见到了好久的两个熟人。 想起消失了数月的百花楼,还有城中的寻仇传言,我有些奇怪,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还有,小兰花是什么时候和他们认识的,而且还很熟? 第六十五章 铃兰坐在椅子上,两只脚搭在春香老鸨的大腿上,品着香茗惬意的享受着对方的周到按摩。呐,这个英挺的俊男,比比这个坐着比我还高出一头的结实身躯,这个货真价实的帅哥,我实在叫不出春香老鸨这样的名字。 “话说,我应该叫你们什么呢?”我喝着甜甜的花茶,十分不满这两个主人家的待客之道。 “铃兰。”铃兰还是铃兰,应该没什么太大问题。 “春。” “原来春香老鸨叫春呀!”啧啧,这话说的,怎么这么别扭呀,这花茶喝起来是越来越有味道了! 喝茶吃着略带药味的糕点,我听了半天终于明白这两人的身份,原来是盛名即退隐江湖的杀手师徒,徒弟春为了师傅不得不屈身烟花之地,四处寻访药材。最后在怀安城落脚遇到我,小飞侠大人,纯属意外中的狗屎运,轻轻松松就从林珏林相国手中求的救命良药。 “其实小飞算是我与春的福星呢!”铃兰娇笑道,红润的脸色丝毫看不出年龄。看着春温柔周到的服侍,难道这两人是夏朝版的杨过与小龙女? “嗯。”春点点头应声道。咦,现在的春先生似乎更偏向于冷漠,与以前老鸨形象的啰啰嗦嗦丝毫不同,看来人真是善变的呀! “那小兰花又是怎么和你们认识的呢?” “一直都认识呀!”小兰花不知道从哪里捧出一罐腌制的鸡爪,毫无淑女形象的啃起来。 “什么叫一直都认识?”我十分不解,这里的人都喜欢打哑谜,自以为高深莫测的样子着实让我不爽。 “事实上,从小与父亲在外流浪时,我就与铃兰还有春认识了,他们来到怀安城之后也很快就通知了我,所以说是一直都认识,呵呵!”小兰花现在笑得好张狂,和以前大不一样。我很疑惑,可是小兰花不说,我也不好再问。 铃兰表达一番谢意后,说是有贵客要见我,便丢下我一人坐在那里等候。闻着满室的清雅药香,我打量着房间四处寻找源头。小暖阁里一整套的红木桌椅古朴温润,软塌倚在窗边正好欣赏窗外的园景,最后终于在充当隔板的屏风后面找到一尊精致的青铜香炉,精致的床榻柔软舒适,淡淡的药香竟说不出的好闻。 饱餐之后一直没有午睡,现在反正人还没有来,我不如在这里休息一下再说别的事。闻着淡淡的香草味,我沉沉睡去。 “兰儿,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铃兰倚在春的身上思索道,总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唔,也许吧,想起来再做吧!”小兰花低头细致的啃着手中的爪子,嘴角含着窃笑,我才不要告诉铃兰她忘记把平时午睡用到的安神香炉撤出来了! 郑海进到房间,十分意外竟然没人,不管是老板还是要请的人,但细细一听,屏风后传来隐隐的均匀的呼吸声。进到里面果然看到欧阳飞在小床上睡得香甜,郑海不禁莞尔,小飞还是这么自然无拘无束的,真好! 被人叫醒过来,我揉着惺忪的睡眼看向来人,是郑海。我有些奇怪他怎么在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小飞近来可好?我就要与白晓成亲,特此来给你送喜帖。” “送到老爹那里就好了,你不必这么麻烦在跑一趟。”我接过喜帖,只见大红的彩纸上装帧精致,龙凤呈祥鸳鸯交颈,甚是漂亮,不禁喃喃:“以后我的喜帖一定要比这个还漂亮!” “什么?”郑海问道,不太确定自己听到的是不是那句话。 “哦,没什么!这么说是郑海你找我?” “正是。” 我从床上做起来,想了想在腰上的两个随身携带的锦袋中翻找,很快便找到一块儿令牌和一颗指肚大的黑珍珠,将两样东西放到郑海手中,我道声贺喜! “小飞你这是何意?”郑海指着令牌问道,说罢想要把令牌再塞回给我。 我背过双手坚决不再接过,解释道:“这令牌你当时送与我,我却一直都用不到,白白浪费了你的好意,这次正好物归原主。” “至于这个,”我指指珍珠道:“一时身上也没带什么好东西,这颗珍珠虽不是多名贵却也有些名头,暂时当作贺礼,等到你大婚之日我在奉上厚礼!” “我来这里不是为了什么贺礼。”郑海有些哭笑不得,自己一番心意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我双手抱臂但笑不语,就算不是为了贺礼,那也得是为了贺礼!因为除了贺礼,我再送不出什么好东西了…… 两人一人呆立,一人傻笑,到最后就连郑海都忍俊不禁。抢过我手中的喜帖,郑海撕碎了扔到窗外,“小飞,我还要仔细琢磨琢磨,这场婚礼,你还是不要参加了吧!”说完从窗口跳出,瞬间消失了身影。 真是麻烦发家伙,不去就不去,还省得我路上折腾。整整衣衫,我找到后门溜出去,顺着街巷回到了老爹那里。小兰花这丫头现在学坏了不少,连我都敢整,那香炉里分明有安神的药草,这丫头都不提醒我,害我昏睡那么久。 回到家中,老爹见到我点点头,转身去陪家里的众姨娘去了,一点都没有见到孩子的喜悦。我摸摸鼻子,算了,还是回房好好洗个热水澡祛祛身上的药草味道吧! 第二天一大早,林仲元就派人过来接我回无名村,老爹咂吧着米粥叹息道:“真是儿大不由爹呀!” 听听这语气,分明是一深宅怨爹的苦叹,我无奈只得停下步子交待来人要在宅子多住几天,至于季阳还是林仲元要发火,那就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 好不容易在阴沉的冬季挤出一层阳光,我与老爹坐在花厅闲谈。老爹絮叨这皇帝大叔与林珏林大人的冲突、讨好与安慰,两人终于在七月离开怀安城之前达成共识,共结连理,“今年的新年大概就是两人成亲的好日子!”老爹感叹道。 “扑……这夏朝好像没有律令,同意男子与男子之间的婚约吧!”我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这季阳和林仲元难道是要我儿闭目塞听吗?那姓夏的皇帝老儿已在两个月前颁布新令,允许同行成婚,妹喜与郑真打算在明年开春完婚。” 脑袋轰轰响,这保守的古人看来还是很开放的嘛,连婚姻法都补充健全了。季阳和林仲元确实没有说过此事,大概是觉得不必要吧! “飞儿你再这般委屈,以后还不让那两人吃得死死的!”老爹咬牙切齿的说道,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不过,“老爹你是什么意思,可不可以说清楚?” 甩甩袖子,老爹气呼呼的走了,边走还边嚷嚷,“走吧走吧,赶紧让季阳和林仲元把你领走吧,省得在这里气我!” 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七姨娘在一旁嘻嘻笑,“飞儿你是真傻还是假迟钝,怎么这般可爱?” 我十分不满,为什么我自己的事情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飞儿以后要是被欺负得厉害了,可要回来找姨娘,姨娘一定教你训狼良方!”七姨娘就这么婷婷袅袅的走开了,留我一个人在那里傻眼。 看来确实是我脑袋不好使,都听不大懂这些人的高深莫测,而不是在无名村的小院里呆久了出现幻觉。既然哪里都一样,我还是老老实实回去吧,省得惹老爹烦心。 询问妹喜的具体情况,老爹也知道的不是很详细,我交待着要回村,老爹拍着桌子气呼呼的吼道:“傻小子走就走,罗嗦什么!” 看来老爹真的是更年期到了,脾气这么不好,一点都没有年轻时候的温文儒雅。这时想起了林仲元,这人倒是儒雅了,却是一肚子黑水深如潭。 脖子上挂着水袋,褡裢里塞满零食小点心,我在城门口买了一匹油光水亮的黑毛驴,嘴里哼着拐了十八道弯的乡音小调,晃晃悠悠的骑着新坐骑往无名村方向赶去。 这毛驴倒也听话,一路上除了偶尔“啊呜啊呜”的叫上两嗓子,倒也没费我多大的事儿,一路灰尘仆仆的我沿着大道走,一辆马车策马狂奔掀起一阵尘土飞扬。 我咳着嗓子打眼一瞧,咦,这马车怎么这么眼熟,是无名村谁家的? “小飞,你竟然丢下我一个人到处乱跑!”车上下来一个粉绿衣衫的女子,对着我喊道。 第六十六章 好不容易烟尘降下,这才看到是被我丢在医馆的小兰花,我撇撇嘴,这丫头还真是得理不饶人,若要是真想找我,早就找回欧阳府了,何必在这人影都没有的大道上吊嗓子。 况且,这丫头在府里呆了这两天,整日的不知跑来跑去忙乎什么,现在这么怒冲冲才没鬼才怪! 我走过去让车夫把我的小毛驴拴在车后面跟着,自己钻进马车里喘口气。小兰花阴沉着脸钻进来,逮着我就是一阵花拳绣腿,我估摸着这段时间在林仲元的教导下结实了不少,这小胳膊小腿儿的也伤不找我,便任由小兰花折腾,权当作按摩了! “呲,疼疼疼……”小兰花拉着我的耳朵大声咆哮,从没有人碰过的耳朵**辣的疼,我躲过去猫在车脚呲牙咧嘴,这丫头今天真是火气大发了! “呐,小兰花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这丫头的火气发得不大对劲儿,好像是拿我泻火当出气筒一般,我十分好奇那个可以令小兰花发这么大火气的人是何方神圣。 听到我的问话,小兰花委蛇在车榻上一脸懊恼,“真的有这么明显吗?”我瞪大眼睛竖起耳朵深吸一口气,准备听小兰花情感纠葛的惊人爆料,谁知等啊等,马车经过一片林子很快就要回到村子里了,我还是没有听到小兰花的真情倾诉。 马车停在村外的桥头边,小兰花抛下一句“等我的好消息!”之后便坐上马车驰骋而去,留下我一脸呆呆的表情,好消息?我还不知道你的好消息具体是哪方面的好不好…… 我晃悠着走过小桥流水,穿过光秃秃的柳树林,奔回自家小院。一路上想着小兰花的事情,我百般猜测也毫无头绪,就连身边何时多了两个人都不知道。季阳笑呵呵的拦在身前,我抬头相顾才发现走到家门口了,可是却忘记推门进去,直冲冲的差点撞了上去。 摸摸鼻头,我傻笑道:“季阳、林老头,我回来了!”推开门,我慌忙跑回卧室,半道上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吔,我的宝贝小黑驴还在小兰花那里呢,不知道这丫头有没有虐待它……”怪不得一路上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将身上的水袋褡裢放到桌上,我惬意的喝着温热的茶水,还是家里泡的茶合我意,老爹泡的茶水要么浓得发苦,谓之悠长,要么淡的没有茶味,谓之清香素雅,实在欣赏不起! 我这里惦记这自己的小黑驴有没有被小兰花虐待,那边小兰花催着车夫赶车,嫌弃小黑驴脚程慢碍了事,命车夫将小黑绑在一边的小树上任其自生自灭,“假如我们回来时还能看见这畜生,便带回去也不迟!”小兰花,你可真不爱护动物。 所以小黑驴后来从我一时兴起的座驾变成了小兰花的嫁妆之一,谁让这驴那么有福气,促成了一对欢喜冤家的良缘。 且说我在家里悠哉,却忘了林仲元微笑面皮下的一张臭脸,直接一失足成千古恨,被签订了霸王条款! “飞儿,你很喜欢怀安城吗?”林仲元坐到一边问道,我有些疑惑他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飞儿在怀安城中好像有许多朋友!”林仲元咬着重音说“朋友”,我恍然大悟。 “呵呵,林老头你说的是铃兰和春香吗?”我眨着眼思考如何解释两人的身份。 “那两人都不简单,我不喜欢飞儿接近他们。”林仲元脸色臭臭的,我不知道为何会这样,不由问道:“为什么?” “郑海的事情别以为我和季阳不知道,我们不提不代表事情就会这么过去!” 想起铃兰那次的作弄,我脸上一阵臊红,这么丢人的事情这两个人竟然还记得,现在看林仲元的脸色,莫非两人真要来个秋后算账? 这时辰虽然晚了点,可要是两人真的想惩罚我,我就是三头六臂也挡不住呀!等等……为什么我要怕他们,做错事很正常的,我老爹都没罚过我(虽然老爹对此事毫不知情),这两个家伙就更没有权利了。 想到此我复又放松下来,继而忽略了不知何时进房的季阳,和他手上的箱子~~ 季阳把箱子放到桌上,精致的木箱上勾勒出细细的花纹,小巧的镶金铜锁挂在鼻儿上摇摇晃晃。转过身季阳将房门锁起来,林仲元起身将窗子关住,拉上帘子,房间顿时陷入一片昏暗。磷珠露出来房内渐渐明亮起来,看着珠光下季阳和林仲元的奇怪举动我有些胆战心惊,这两人不会虐待我吧? 缓缓除去外衣,季阳和林仲元拉起我走到屏风后的浴池,早已准备好的热水散发着热气。看着两人在我身上宽衣解带的双手,我有些傻眼了,这两人搞这么神秘就是要洗个澡? “啧啧,飞儿现在确实结实多了,虽然还不够肥美,还是勉强可以下口了。”林仲元拉我进浴盆,巨大的木桶竟能塞下我们三个大男人。 “还真看不出,林老头你还胸肌发达呀!”戳戳林仲元胸口结实的肌肉,**的铁块儿似的,还真是想象不到,那白衣长衫竟是这种健美体格。 “那就是说飞儿还算满意喽?”林仲元双手环住我的腰,捏捏我小肚子上锻炼许久仍是软绵绵的一片,缓缓揉搓起来。 “松手松手,不知道我怕痒吗?”我脸上发红的推开林仲元的手,这情形看起来怎么这么不舒服。再看看身侧的季阳,白皙修长的躯干沾惹水光,珍珠般晶莹诱惑,散开的头发打湿得一缕一缕或停在肩头,或摆在胸前,我觉得鼻子有些火气汹涌。 伸手一摸,隐隐有血丝,我赶紧撇开眼睛仰起头,靠在木桶边缘大口呼吸。捂住眼睛我头痛呻吟,季阳这妖孽,怎么这么勾人。我也太不争气了,竟然看着美男入浴流鼻血,真真是没脸见人了! 身上林仲元与季阳两人的四只手上下移动帮我洗澡,我双手捂脸不敢看,深怕真的鼻血汹涌,那可就糗大了。隐隐听着水声,头发打湿涂上洗发的香膏,脖颈、胸腹还有大腿都被舒服地清洗干净,就连后面的俩团肉都好像被洗得干干净净。哗啦的水声传来,抬头一看季阳与林仲元已经站起离开浴盆,两人也不擦干身子,林仲元把我抱出浴盆,放到一边的几榻上开始帮我擦身子,也不管淋了一地的水。 沾了水的肌肤相贴说不出的怪异,我夺过浴巾胡乱擦着,催促季阳和林仲元赶快擦干了身子穿衣离开,这两人也不怕冷,万一得了风寒怎么办? 季阳吃吃笑着,迅速打理好自己走过来帮我擦干头发,林仲元半敞着衣衫温柔的替我擦身子,我坐立难安的看着这幅诡异情形,总觉得不大对劲儿。 林仲元的手上带电一般,手上薄茧划过的地方刺激的身子好像一跳一跳的难过,这种感觉有些熟悉却也很陌生,我不太喜欢这种把握不住的感觉。 不等穿好衣服我就跨过屏风钻到床上的被窝里,睡觉睡觉! 可是身上的被子很快被掀开,我坐起来感觉两人今天特别奇怪。季阳和林仲元把桌子上的木箱打开,拿出一对精致的链子,一人一只的系到我的脚踝上,我好奇的看着两串葡萄似的两串珠链,左脚中间珠子上写着季阳两个字,右脚上是林仲元。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飞儿你很快就是我们的妻,当然要送你一份小礼物。” “可是我不喜欢!”这东西,只有俏丫头她们才回喜欢,就连妹喜都不屑于在身上挂上这些东西。 “我们喜欢就好!”林仲元笑着说道,强权政治!我忍! “那可以休息了吧,我很累了。” “稍等一会儿,飞儿我们还有些是要你同意才行。”季阳柔柔的说道,又从木箱里拿出三个指环,精致漂亮。 “这是做什么用的?”指环,只有可能在结婚或是订婚时用到,季阳这是什么意思? “希望飞儿接受我和林仲元的求婚,这是我们的订婚戒指呦!”季阳笑得满脸幸福,我囧!有这么求婚的吗?在刚洗过澡要睡觉之前? 林仲元没有说话,拉过我的手然后就着季阳的手将戒指套进了我指头里,我傻乎乎的看着手指头上多出的一圈金属,这就是两个人的求婚? 季阳和林仲元又一左一右拉住我的手腕,将各自的戒指放在我两手间,将戒指戴上。就这么被动将戒指套上两人的手指,我无语问苍天,这就是那两个雷厉风行、在外人面前英伟高大的季老板和夏太子做出的伟大求婚吗?为什么我这个当事人一点感觉都没有…… 当季阳从木箱中拿出一张写满字的乳白锦缎和一盒印泥之后,我十分好奇那个木箱是不是多拉A梦的任意门什么的,能拿出任何稀奇古怪的东西。 “不乖戒条!”这又是什么东东?我看完上面的字,扭曲着脸十分希望自己是个目不识丁的傻子,看着上面写的什么狗屁不通的东西,这季阳和林仲元明摆着就是要把我当傻子嘛! 不乖戒条第一条:欧阳飞不得随意外出,有事须经季阳和林仲元(夏森)两人至少一人同意,外出范围随具体事件划定。 靠之,我又不是你们俩的什么什么,凭什么管我,看了第一条我就恼火。 不乖戒条第二条:欧阳飞不得随意散播对季阳或是林仲元(夏森)的攻击性语言,尤其是上下问题。 什么是上下问题,我是老大当然我是上你们是下了,但是,凭什么我要做到这些,我拿着这块儿布又撕又咬,费了半天的力气也没有弄破一个角。 “飞儿还是不要多费力气了,这时雪蚕丝制成,刀枪不破水火不侵。”林仲元抱住我悠悠说道,说完还在我喉头咬上一口。 你们这两个败家子,这么好的东西就让你们这么白白糟蹋了!我挣扎着要从林仲元怀里挣开,那人两手反倒越收越紧,我不得不放弃。 “其实飞儿你只要在这上面按个手印,我和仲元就让你好好睡觉。”季阳,我错看你了,你明明就是修炼多年的狐狸,看着季阳一脸妩媚奸诈温柔威胁的笑容,我欲哭无泪。 “我不签!”看着这个什么不乖戒条,我就想起了当年杨白劳在黄世仁逼迫下按手印儿的情形,为了我小飞侠的一身傲骨和自由,坚决不签! “不签?那更好……”看着林仲元和季阳瞬间笑得满脸菊花褶子,我有种不祥预感。 身上飞扑过来两个人,我很快就光溜溜的一丝不挂了,看着色狼似地两人,我很快明白过来。 “救命呀,我不想被扑倒……” 第六十七章 “嗯……季阳你可不可以……休息一下……” “很快就好了!” “救命啊!林老头我签,我签,我按手印儿……”哭,累得去了半条命,我颤着声音让林仲元把印泥拿过来,可是手脚酸软根本就连伸出一根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林仲元握着我的手,压直大拇指,蘸了印泥之后把我的手指按在那张堪比卖身契的不平等条约上。我愣愣的看着手上的红印子,豁然省悟,这两人明明可以像戴戒指那样强迫我按下手印,却偏不这么做,绕了一大圈子之后终归和刚才的强迫性质是一样的结果。也就是说,季阳和林仲元明明可以强硬要求我卖身,甚至不卖身也受他们压迫,现在两人的举动根本多此一举,不不,并非多此一举,那个什么不乖戒条只是幌子,他们的这多此一举中的“一举”,才是真正的打算吧! 算是我白瞎了眼,便宜了这两只狼! 林仲元再次扑倒,与季阳一道共进退。“滚开,我要累死了!”我挣扎着往床外爬去,打死也不便能再便宜了这两只狼! “小飞,要乖乖的,做完就给你做红烧猪耳朵?”季阳在旁边引诱道。 “No,誓死不屈服于恶势力身下!”欧阳飞抵制诱惑大作战,必胜!必胜! “小飞,要乖乖的,这是最后一次了,做完就没那么辛苦了。不然,你以后会很~~~辛苦的!”林仲元从旁协助威胁道。 “没门,没窗户,乖乖的我就不是小飞侠了!”我爬我爬,我使劲爬,为什么爬出了房门,大门还是那么遥遥无期…… 想要我乖乖的,我不乖又怎样! “唉,看来飞儿刚看过就忘记了,这上面可是写着‘三人意见不统一时,以季阳和林仲元(夏森)的意见为准’,小飞飞看来真是忘记了!”林仲元撇嘴笑道,露出光洁耀眼的两排狼牙。 “这根本不是什么意见不意见的事情,你们根本就是……压迫未成年!”我愤愤的挣扎,可惜趴在床上四肢朝下的情况下我真的使不出力气,更没有更多的力气了。 “飞儿已经十九岁了,属于成年人!”季阳笑道,坚决的同林仲元一起——扑到! 我在床上哼咛了两天,第三天看到小兰花牵着我的小黑驴走进院子,小黑上面坐着被五花大绑的小李哥,嘴里塞着粉绿手帕,脸上表情煞是精彩。 “小飞,我把你的小黑驴还回来了!这是喜帖,后天我成亲,小飞记得要送上大礼呦!”塞给我一张大红喜帖,小兰花一拉绳子转身蹦蹦跳跳的离开,长长的绳子那头是向我求救的小李哥,这是什么情形?我看看天上的白云,昏沉的天气露出阴沉沉的奸笑,我打个冷颤,看着被迫跟在小兰花身后的小李哥,小李哥,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令我十分惊奇的是朱师傅竟然没有反对小兰花的婚事,很快便操办好一切准备嫁女儿。婚礼前一天李先生带着小淼儿来到小院,追问之下才知道小李哥是被李先生绑起来送给小兰花的。 “兰儿这丫头乖巧懂事,我那孙儿能取到兰儿是他的福气,现在小两口虽是打打闹闹,那是两人在闹别扭,过不了多久就好了!”李先生你看的倒是明白,可惜小兰花那魔星,注定要压迫你那乖孙一辈子了! “飞儿哥哥你这是怎么了?”小淼儿一脸挪揶,偷偷笑我侧坐在软椅上左右不安,现在着小孩儿真是越来越难管了,连我都敢嘲笑,小淼儿,你跟谁学坏的呀! 吹吹打打,俏丫头的婚事开场了,我坐在林仲元的大腿上看这小兰花与小李哥两人别扭的拜堂仪式,哈哈笑个不停,有谁见过挂着两只熊猫眼的新郎官,又有谁见过当堂拧着新郎耳朵入洞房的新娘? 朱师傅坐在那里脸上红红白白黑黑紫紫,堪比川剧变脸。呵,朱师傅这么个礼教森严的世家弟子,教出了小兰花这么个小魔星,真是气煞! 婚后的小兰花与小李哥在怀安城经营了家药草铺子,那是铃兰留给她的嫁妆,至于铃兰和春这两个人,再次消失的无迹无踪。 冬季来了,我与季阳和林仲元的扑倒与反扑倒战中伤痕累累,打算储蓄冬眠。年关头,老爹早早便招呼我到大宅里和家里人团聚,可惜我怕冷一直推着,直到林仲元一天中午把我从被子里挖出来,与季阳一道把我打包送回家中,我才知道有事发生。 皇帝大叔一边嚷嚷着要去林珏,一边撺掇手下扶持林仲元,也就是夏森太子登位。本就为南方雪灾忙碌的林老头,现下不得不回京处理朝中那些忠心爱国的良臣卫士,但人手不足,不得不又拉上季阳垫背。 所以在推脱十几日之后,林仲元与季阳不得不再次在年关时刻离开,奔赴京城。我昏睡着听两人解释完一切,道声一路保重继续睡觉。在老爹和家人的包围中,我快步往房间里走,外面冷得我神经麻痹呆不得片刻,而季阳和林仲元的离开,我也并未矫情的依依不舍,反正明年还要回来…… 假若明年不回来的话……那我就不要他们了…… 这个新年过得很热闹,家里人终于可以团团圆圆的坐在一起放心的吃个年夜饭了,可是却总吃不饱似的,胃里空拉拉的填不满,心里缺了一处角。 人才走了几天,就好像已经离开了很久很久,就连回忆起几天前我一直挣扎折腾着要闹革命的反抗,也好像玩笑一样令人莞尔。 敲敲脑袋,好像都能听到空空的声响,吔,难道我已经被人养成了一个只知玩乐不知思考的榆木脑袋? “别再敲了,再敲你那脑袋也还是木头一块儿!”小兰花蹦蹦跳跳的坐到我跟前,毫不犹豫的抓起面前的小甜点就狂吃起来。 “谁说我是木头脑袋,本少爷玉树临风潇洒无敌……喂,老兰花,你们家小李哥虐待你吗,怎么好像几百年都没有见过吃的似的!”我不满这丫头好久了,自从一大早这丫头进门起,我就没有清闲过一会儿,这魔星在自个儿家跟老公闹不够,回来跟长辈拜个年还要闹腾我,喂喂远处的小李哥赶紧把你们家兰花抱走,别让她在这里祸害人了。 只可惜,本是有事要找小少爷的小李哥远远的看到自家婆娘在那里吃吃喝喝,还嘴巴说个不停,拉着小厮交待一下便逃之夭夭。那婆娘,今天好不容易不难烦自己,还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吧! 好不容易送走了小兰花那个磨人鬼,我满足的打着饱嗝回房休息。小兰花是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真难想象一个书香门第的小姐竟然变成这样一个魔女,我再次感叹,朱师傅可真是不容易呀! 不过,小兰花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生子药,什么回京,我才没有那份闲心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只是晚上身心的那份悸动却忽视不了,养成坏习惯可真的不好,尤其这个习惯还是耗费体力精力的自然反应。过完新年就是初春季节,终是春梦了无痕…… 第六十八章 早上起床锻炼身体,然后是早餐时间,小淼儿会在中午的时候过来陪我吃饭,下午的时候是四处放风的时间。 距离年前季阳和林仲元离开已经四个多月了,除了三天两头厚厚的一叠信外,两人再没有出现过。不过暖暖的天气里最适合郊外活动,小豆子这些小家伙已经长高许多,有两个已经赶上自己的高度了,虽然极度不爽,不过还是要鼓励一下的。 郊游时给小家伙们带了许多零食,刚拿出来就被哄抢一空,想想好久没有这么轻松的在外面逛街了,就好像在怀安城里一样,因为身边跟着太多小家伙,吵吵闹闹的让那些大叔大妈们以为我们是什么新成立的不良少年组织,小兰花为此还特意跟在我们身后观摩了两天,事后还大言不惭的评论道:一群毛头小子而已! 相对于市井间参次不齐的传言,由于我在街头殴打城防老爷家调戏烟花女子的公子以及在福满楼不管多忙都要首先招待的特殊位子,大部分人已经将我归于恶霸之列。可恶,我小飞侠的名号就这么让那几个人渣给败坏了! 踏青归来,城门口围满了人,我凑进去看了半晌觉得无聊至极,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会这么感兴趣。“小飞侠哥哥,那上面写的是什么?”粉嘟嘟发小花拉着我的衣袖问道。 “没什么,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我拉起小妹妹高高兴兴回家去。身后的那些什么大婚、新皇,这与我有关吗?皇帝,距离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好远呢。 回到家里老爹一脸郁色,交代我这几天在家里好好休息,叹口气走了。耸耸肩,老爹的更年期是越来越反复无常了,既然要在家休息,我也无事可做,想了想还是去跟李先生和小淼儿学些药理,保养好身体才是郑正事。 拔掉手上的金刚圈,钻进药房里几天没有出来,吃饭休息与小淼儿厮混在一起,连老爹的面儿都没见过,所以我也就不知道府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被大虎二虎从药草堆里找出来时,两人就差热泪盈眶的向我五体朝拜了,我不知道两人这么激动的心情是为何故,但是季阳突然出现在面前我就有些奇怪。 季阳和夏森不是在京城吗?怎么会突然到这里来?我满头雾水的看着一脸愉悦的季阳和阴沉着脸色老爹,这倒底是什么状况…… 三人坐在书房中,季阳表明此次回来是为了接我到京城,老爹大为光火,“为什么我儿要到京城去,这怀安城欧阳府才是飞儿应该呆的地方。去京城?不可能!” “可是公文昭告天下,飞儿即将入宫……” “笑话,我欧阳家还不至于靠卖儿子活路。季阳你应是明理之人,怎么也这般与那小子胡闹,此事休要再提,不然后果不是你们可以想象的。”老爹一掌拍在桌上,厚实的红木上深深陷入一个手掌印。 “我既然可以让飞儿隐蔽无名村,更可以让飞儿永远不与你相见,季阳你好好斟酌斟酌吧!”说完便推门离开。 我忖度着季阳是夏森一伙的,不想多言,虽然两世我与季阳都算是恋人关系吧,但季阳的野心不是我可以驾驭的,我也相信,大丈夫志在四方,所以,连同林仲元一起,季阳,你们一道离开吧! 我默默看季阳两眼,他眼中饱满感情那一瞬间似是要爆发出来,但仍是隐忍下来,所以,季阳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我转身离开不再留恋。 “飞儿,你也不愿意吗?”季阳迟疑的问道。 “百善孝为先,我尊重父亲的决定!” 季阳伤心了吗?我不知道,但是我肯定是没有伤心,这一切都虚幻的不真实,我又怎么会将自己身心交付。 第二天醒来,我在一处不知所在的房间醒来,身边有小淼儿伺候着,衣食俱全。老爹留信给我,让我休息一段时间好好调养身体,莫要再伤了自己。我不大懂老爹是什么意思,小淼儿哭着安慰我道:“飞儿哥哥不要难过,为那些不知轻重的家伙伤心吐血实在不值!” 我这才慢慢恢复记忆,原来昨天我一回到房中便吐血昏迷,惊动了小姨娘,引来老爹的勃然大怒。这地方应该是我的又一个避难所吧,就像无名村的那处小院…… 所以,无奈拘束的美好童年之后,我二十岁的加冠礼被搁置在数年前的仓皇离去中! 心平气和的听着小淼儿在一旁絮叨着药方,我打着哈欠数花瓣,这种新的品种是小淼儿在外采药时发现的,朝开夕谢生机勃勃,小小的喇叭造型像极了牵牛花,却比牵牛花繁衍得要满许多,我在院中度过的四年时间,不停地移栽却仍是只有一小片,还不如娇贵的玉桃花好养活。 “呵呵,飞儿哥哥是没有种过花才回会这么说,那玉桃花岂是一般人家可以养的活的,比伺候你这个少爷还要费心呢!”小淼儿听到我的自言自语,嘻嘻笑道。 “呐,小淼儿今天有什么好料吗?”我伸个懒腰,懒懒的问道。身子好像漏了一个洞,自那次吐血之后再也补不起来,一直单薄的紧,幸好不甚生病,不然小淼儿就要急得满头白发了。 当初夏森登位,去了林氏长女为后,欲立我为妃,老爹得知后生了多大的气我想象不出,但一想到老爹竟在季阳面前露出一手我从不知道的绝顶功夫,我想老爹的火气应该不是那么容易平息的吧! 小时的那件事让他如鲠在喉,觉得好似亏欠我许多,一直在纵容我、弥补我。季阳与林仲元的举动无疑是揭开旧伤疤撒盐,老爹生气起来还是很厉害的。看这几年我在这里悠闲的度日无人寻来,想必手法高明挡住了许多探测。 想想一直害老爹担心,我还真是不孝呀! 这个小村子我实在分不出是在哪里,四季如春温度适宜,实在是养生的好地方,这应该是南方吧,可是远处漂白的山顶却又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连小淼儿都不知道这里是何处,只知道奇花异草繁盛,珍贵草药更是数不胜数。 难不成我又穿越到了异界?我有些自嘲的想到。 下午走到村头的菜田里,张家阿婆抱着小孙女提着竹篮摘菜,见我路过硬塞过来一大捧的青菜,“年轻人吃的多,多那些不用客气!” “与阿婆客气就是见外了,还是阿婆家种的嫩笋爽脆!”我笑道,老阿婆笑得合不拢嘴。 抱着青菜到家里,身上沾上了绿绿的菜汁,小淼笑称我是阿婆杀手。我心中得意,曾经我还是我们那一带中老年妇女的偶像呢! 晚饭过后,微风轻吹远处送来莹绿的萤火虫,景色迷人。我跟在小淼儿身后到房后的温泉池子里泡澡,引自地底的天然温泉舒适柔滑,在夜色中享受这种天然风情让我的心情舒爽不少。 村口的大石家要将自家的温泉池重新整修,这两天晚上几人便凑在我这个小院中谈天说地,笑闹不断。 “小飞,这几天夜深之后最好莫要出来溜达,虽然知道你们不会在深夜出门,但还是提醒一下的好。”大石关心的说道,壮实的身子板激起不少水花。 “有什么事吗?”我问道,这村子十分安全,外人很难进来,怎么大石会这么说? “有人趁这几日月圆,溜进村子找人,我怕你们遇上了不好说话!”大石淡淡的说道,但明显是告诫我有人找我与小淼,毕竟这几年搬进村子的只有我们两人,“也许是我多心了!”大石起身擦干身子,带着双胞胎儿子离开。 “也许吧!”我不太相信还会有人来找我。但掉以轻心的后果就是我家里住进了两个麻烦人物…… 谁想到这人竟大胆到深夜到人家中窥视,我在三更起身如厕之后,亮堂的卧室窗户大开,两名黑衣人坐在桌前。听到我的脚步声,两人转过头来,竟是季阳和夏森,四年多未见,两人神采依旧我一眼就认出。 长吁一口气,夏森闪身把我拉到他腿上坐好,埋头在我胸前紧紧抱住,勒得我骨头疼。 我十分好奇,这两人是怎么混进村子的,闻着夏森身上的汗味,这应该是好几天没洗过澡了吧! 我推推那人肩膀,“你们两个还是去房后的温泉那里清洗一下吧,我给你们准备东西!” 季阳点点头,夏森松开手一言不发的往外走,我转身拿洗浴用的东西。又想了想,嘱咐季阳进温泉之前先在一旁的小池子里去一下汗味,这才慢悠悠的翻找合适的衣物。 将就着找到两套宽松的短衫短裤,这是我前段时间拿来当睡衣穿的,肥大舒适,两人应该可以穿上。温泉中静静的,两人闭着眼胸膛微微起伏,咦?这么快就睡着了? 我好笑的叫醒两人,这里不是睡觉的地方,幸好我的睡床够大够宽敞,躺下我们三人绰绰有余。翻身上床睡觉,刚一躺下两人就双手缠了上来,夏森还舒服的叹声“飞儿”。 我闭上眼,本以为回事无眠夜,谁知在两人沉稳的呼吸声中,我渐渐沉入梦中,一觉到天明…… 第六十九章 第二天醒来,小淼看到床上多出来两个人,吓得摔掉手中的洗脸铜盆,铜盆掉在地上乓乓刺耳的响,床上的人就算是再想赖床也被吵得躺不下去了。 小淼瞪大了眼看着多出来的两个人,竟是以前见过的季阳和林仲元。两人身上不伦不类的穿着飞哥哥前段时间自制的短衣短裤,赤足散发衣衫凌乱,丝毫没有曾有的贵公子风姿。不过,这俩人怎么睡在飞哥哥的床上? 揉揉眼睛,我起床拾起掉在地上的盆子放好,拢拢衣服拉上呆呆的小淼,叫上季阳和夏森到外面的池子边洗漱。早上初见的交流终止在沉默的早餐桌前,吃过饭后看着季阳两人身上短小的衣衫,我有些伤脑筋。 虽说谷里一直都是适宜的初夏温度,但两人身上这种衣服还是不合时宜的。和小淼商量了一下,小淼从库房中寻来衣料量好两人的尺寸,便往村中张阿婆家赶去,张家阿伯是村子里唯一也是最好的裁缝,不过半天便赶制出了两套衣服。 总算是解决了两人的穿着问题,我带着季阳和夏森在村子里四处逛逛,采摘山上的山珍野味下酒菜,讨了林叔酿制的百花酒解馋,小淼欢呼着吝啬的林叔终于舍得大出血。 就这么玩玩闹闹过了两天,季阳和夏森的气色好多了,我想着两人也该离开了,便招呼小淼收拾一桌丰富的菜色,水平虽赶不上季阳的高超,但色香味还是不错的。 吃过午饭,我拿出包裹递给季阳和夏森,两人俱是一愣,“飞儿,你这是什么意思?”季阳惊道,“难道飞儿你不愿与我们一起离开吗?若不然……” “若不然我们三人都留下,可好?”夏森开口道,声音较之四年之前更多了一份磁性和威严,想必这就是上位者的气势吧! “我想,你们应该已经有自己需要的生活了。” “飞儿,你还是不信我们吗?”季阳的神色有些受伤,其实算起来我总是亏欠着季阳的,一直受着他细心的贴身照顾,却也总是忽视他的感觉。但是,这样的季阳和贵为一国之君的夏森,不是我这样的庸人承受的起的。 “所以,还是各自过各自的生活吧!飞儿是这样的想法吗?”夏森微笑着说道,“可是,我们的生活中唯一缺少的就是飞儿。” “你们不是已经成亲了吗?”我抿抿嘴,心底最惦记的其实还是这个。 “看来我们需要好好沟通一下。” “夏森你这是……”“我叫林仲元!” “嗯,林仲元,你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这样抱着很不舒服!”我干笑着想要挣扎下来,可是就是没用。 被季阳,还有被迫改叫林仲元的夏森围坐在床上,我听了一个关于朝堂阴谋的小故事。夏森的某个叔叔家中弃权弃势闹得厉害,儿子一个比一个难缠都不愿参政,偏偏在新皇等基的关键时候老婆大人又怀孕了,所以大小儿子统统打包开溜,留下自己一人应付老婆和朝政。 为了休息一下,某位叔叔被腹黑侄子陷害,把老婆腹中待产的小儿作为抵押,换回了自己与老婆大人后半生的逍遥。 “所以,你们所谓的大婚和皇后都是假的,只有迎娶欧阳飞为贵妃这件事是真的?” 嗯嗯,季林两人点头。 “所以,你们暗中布置的一切都是为了有个合理的继承人?” “是的是的!” 我长吁一口气,这误会的时间可真够长的,但是,“这又管我什么事?” “这不是飞儿的事情,而是我们三人的事情,所以飞儿一人的决定并不能将我们排除在外!”季阳义正词严的说道。 “而且,飞儿不会是想要做一个不信之人吧!”林仲元拿出一快布,赫然就是我被迫签下的那张“卖身契”。 “虽然飞儿是孝心可嘉,但现在欧阳伯父已经原谅了我们,飞儿是不是也应该回去把我们未完成的婚礼进行下去呢?”季阳攀着我的肩膀媚笑道。 我咬紧牙关抵抗诱惑,若不是七姨娘在我的行李中塞了那些秘籍,我还不知道季阳整日里对付我的手段就是那花街中的魅惑之术。 而现在两人在这里,就说明老爹那里已经知道了实情,这两人还是得到了老爹的承认,可是,我就这么轻易的饶过这两人吗?总有些心不甘呀! “回去可以,成亲也可以,不过,我有要求!”趁机谈条件,反正都栽在两人手中不止一次了,总要扳回些面子吧! “说来听听!”林仲元挑眉道。 “嗯,你们就在这里陪我三个月吧,”我笑道,抽出身上一直缠着的魔爪,“但是我要你们和我分床睡,而且不能有任何越距行为,季阳与林仲元你们相互监督,败者淘汰!” “听起来不错,这就算是我们送给飞儿的见面礼吧!”林仲元与季阳相视一笑,我心中麻麻的有些不祥预感,我的话中是不是有什么漏洞让他们钻? 果然,晚上的时候,季阳与林仲元搬来两张精致的小床一左一右放在我的床边,这也算是分床而睡了吧?呵呵,呵呵,我无语的躺在床上听着两人的甜言蜜语,真是痛苦的经历呀! 什么小宝贝小可爱,什么此生不渝,什么非你不可非你不射……救命呀,快饶了我吧!果然,奸商与政客,最不可信的就是他们的那两张嘴皮子,亏林仲元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在位者,这种难堪的话都说的出来! “因为是飞儿,所以我才能表达出我的一切心中所想!” 糟糕,我捂住嘴不敢在乱想,生怕一不小心又把心里想的话说出来。 第二天醒来,阳光照射进房内,我只感觉头昏脑胀好像没睡醒一般,小淼抱怨着那两个人把院子弄得乱七八糟,药草丢的到处都是。 我晕忽忽的接过季阳递过来的茶水高点,脑中还是一片麻木空旷。季阳和林仲元到来的这几日,我和小淼的生活真是充实了不少,但不断向村子里的人介绍这凭空出现的两人的身份,我还是有些吃力,说他们是我的未来老婆,身高体格上怎么看都不像。说是老公,不可能,天大地大面子最大! 所以这两天我只好躲在家里,而家里却不是一个舒适的避风港。今天床上出现一本春宫图,明天就有人在温泉里呻吟挑逗,而也怪我自己不争气,总是会不由自主的被吸引,感觉好像有什么控制着我的神经一般,总会刻意的往某方面发展想象。 喝茶,我深吸口气,喂着这几天的失常冥思苦想,却没有看到季阳和林仲元在一旁猥琐的奸笑。 “这安城的特产就是好东西呀,改天真应该到杨府登门道谢,这可是帮了我们不少忙呀!”林仲元此刻的笑容就像是等待美食的老饕,而季阳冷哼一声,转身回到厨房炮制佳肴,抓住情人的胃才是永远不会失效的爱情魔法! 大石送来山上打来的狍子肉,季阳小露一手,酱料腌好狍子肉用纯度高的白酒烧制,阵阵肉香引人垂涎,因此季阳在村中的行动引来了大石一家人的支持。我满头黑线,这家伙还真会笼络人心呀! 季阳在山上采到不少含苞欲放的雪莲花,送给村头的阿姨团栽种,即可入药又可美容食用,簇拥着无数!小淼高兴的向林仲元讨要,“没有了,就算还有,小淼你只惦记你的飞哥哥,又不喜欢我们,我为什么费那么大力气帮你摘那劳什子冰雪莲!”林仲元邪恶的说道。 “啊冰雪连……我好喜欢……林哥哥,飞儿哥哥就交给你了,我一定支持你,你可一定要把那朵冰雪莲摘回来呀!” “这样的话,我就勉为其难的送你一个小小礼物。”林仲元掏出一个玉盒,打开一看其中婷婷玉立一朵七瓣冰雪莲花。小淼欢呼一声抢过盒子跑走了,远远的只听声音道:“林哥哥,你可一定要照顾好飞儿哥哥压……” 小家伙,一朵花你就把我卖了,真是白养你了!(小淼:明明是我做饭、洗衣、打扫卫生……飘走!) 生活好像变得一团糟,却又好像在一天天变好,两个月后的某天早晨,我赫然发现自己消瘦了四年的体重开始有上升趋势,捏捏脸颊的肉,软软的有弹性多了,而小肚子上好像也有肉感了。 难道,曾经的那段时间,我的心中确实是为季阳和林仲元的背叛而消沉冷寂?这,就是喜欢? 70 第七十章 这两天季阳和林仲元两人又嘀咕着给我补身体,早晨起季阳蹲在厨房里琢磨食谱,林仲元早早的就消失了踪迹,直到夕阳西下才背着满满一袋乱七八糟的所谓食材回来。 我因为心里想着事情,面对新菜色也提不起胃口,趁机跑到大石家蹭饭带学习。大石老实沉稳,说白了就是榆木脑袋,偏偏娶了个精明的老婆,做上了快乐的妻奴煮饭公。而大石追妻的故事在村中也被传为佳话,引得我心里痒痒的。 “呐,大石,你吃饱了没有?”我抱着饭碗,看着敦厚的大石欢快的夹过老婆碗中挑剩下的饭菜,满足的大口大口扒饭。 “快了快了……”模糊的说着,大石还是努力把桌上的饭菜吃完。因为大石老婆曾拧着大石的耳朵温柔嘱咐着要珍惜粮食,不能剩饭,只要是老婆说的,大石就会奉为金科玉律。 饭后散步,大石带着双胞胎和我一道,我好奇的问道:“大石,你和你老婆是怎么认识的?”虽然听说过,但当事人的说法应该更为准确吧! “哈哈,我上山砍柴救了老婆,后来老婆说我做的饭好吃,就住到了我家。”大石自豪于自己的做饭手艺,傻乎乎的笑道。 “可是后来你老婆不是又走了吗?大石你很久之后才去找老婆,为什么?”这才是问题的重点,大石是怎么发现自己对老婆大人的爱的呢?期待期待…… “嘿嘿,其实刚开始老婆走了之后我不知道为什么会难过,后来过了一段时间我发现自己做饭好像不好吃了,自己也瘦了好多,就想让老婆告诉我为什么我做的饭会变得不好吃了,后来找到老婆后我发现自己做饭的味道没有变化,才知道原来是喜欢上老婆了!”大石兴高采烈的比手划脚,我却听得头昏脑胀,思索良久才明白这两人的诱因是“茶饭不思”! 怪不得大石的老婆大人会说不知道那呆子是怎么开窍的,原来是味道在作怪。 我想了许久,难道我对季阳和林仲元的感觉是“营养不良”?感觉好像有些头绪了~~ 今天季阳又研究了新的早餐粥,我盛了两大碗吃得饱饱的,引得季阳奇怪的看着我。换上颜色较深的外衣,六月份的天气已经变热,所以不用担心天气会冷,拿上几张银票,大面额小面额的都有,想想不知道够不够用又添了两张。提上食盒,里面放着季阳做的糕点和几个水份充足的果子,我跟季阳和小淼打声招呼往村头走去。 沿着村子的小路往外走,不知道是谁设计的迷阵,来来回回总要在一个地方兜圈子才行,我走走停停的吃掉了一盘香糕和两个水梨之后,来到了一条官道上。再往身后看看,走出山谷之后看不到一丝村庄的踪迹,连雪山也变得模糊不清。 将剩余的糕点和果子打包带好,我沿着官道往前走,远处有一片树林,隐约飘着一张旗子,不管是什么总算是有人,可以找辆马车什么的搭乘。 一处简易的茶寮依着树林而建,大大的旗子上一个潦草的茶字张牙舞爪,问了店老板,才知这里距离什么安城很近,我可以趁着村夫的牛车先到城里落脚,再雇辆车几天就可以回到怀安城。 我悠悠的坐上牛车,分了两块糕点给看不出年龄的赶车大叔?大哥?还是大叔吧!大叔尝过之后对糕点赞不绝口,絮絮叨叨的讲着家里不听话的小孩儿,好吃懒做的黄脸婆,还有即将出生的小儿子,“大夫说了,我老婆这一次定是生个安生孩子,这小儿子要真是乖巧,臭小子以后就算再怎么折腾我跟我家的那个黄脸婆都不用担心了,哈哈!” 真是乐观的好人,不过我有些困了,“大叔,天黑前能到安城吗?” “小家伙累了就歇会儿,再有一个时辰就到安城了。” 太阳落山前,我吃了一个窝窝头,缓缓的进到安城内据说是最大的一家旅馆,看着满大街的“媚药”什么的牌子,我猜测这安城会不会是红灯区之类的特区? 一晚上睡得不是很踏实,我想我有些认床。掌柜的见我下楼,热情的介绍雇来的车夫,老头黑黝黝的脸膛看起来热情硬朗,我满意的付了双倍的车资。 出城后遇到一队车队,车夫说是杨家家主和夫人往怀安城访友,杨家家主叫杨睿,夫人凤飞是名副其实的男人。我们的小车跟在车队后面,我吃惊的发现凤飞不仅名字像女人,模样更是绝美,算起来与季阳、林珏同属妖孽。 中途在驿站落脚,上楼时经过凤飞身边,那人突然拉住我,笑眯眯问道:“你是欧阳飞吗?” 我点点头,这人怎么认识我的? 坐在他身边的杨睿上下打量我一番,解释道:“我们与季阳和林仲元相识,安城的福满楼是我家掌柜。”原来我这是沾了季阳和林老头的光,可是这两个人应该没有见过我,怎么认出我来的? “因为你身上有我的药味!”凤飞嘻嘻笑道,我不是很明白。 “什么药味?我怎么没有闻到?”我好奇的问道,凤飞现在就像抓玩具似的抓住我不放,无奈我只得坐到了两人对面。 “秘密,秘密呦!”凤飞一脸神秘,杨睿在一旁宠溺的哄着他吃饭,喝汤,许久才吃完一顿饭。杨睿无奈的冲我道声歉,抱着凤飞上楼去了。 再出发,雇的那名老车夫打道回府,我坐到了凤飞精致的马车上,听杨睿讲季阳与林仲元与他们二人的渊源。但总感觉好像中间少了些什么,我问杨睿,杨睿竟也是一脸神秘,“等你与季阳他们汇合,再去问他们也不迟!” 马车缓缓而行,凤飞乖巧的坐在车上像个瓷娃娃,杨睿在一旁絮叨着也不来理会,只有遇到感兴趣的东西时才会精神活跃,而这感兴趣的东西,我观察良久,发现那种可以引起凤飞瓷娃娃感兴趣的只有“媚药”,囧!我满头大汗,好特殊的癖好呀! 凤飞的鼻子特别灵敏,可以很快区分出各种味道香型,我十分疑惑自己身上的所谓药味是不是他所感兴趣的香型,抑或是媚药?呵呵,看来我想得太多了…… 回到怀安城,杨睿和凤飞置办的有别院,我和他们道别之后回家找老爹去了。我想,老爹对我的决定一定十分吃惊。 当季阳在小院子里等到林仲元回来时,才意识到飞儿好像不太对劲儿,一整天了,都还没有回家,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找到大石家,憨厚的大石说飞儿出村子游玩去了。 “那飞儿是怎么出村子的?”季阳问道,季阳和林仲元两人是误打误撞进来的,根本不知道还有出路。 “飞儿不让我告诉你们。”老实人的好处就是嘴特别严实,季阳费了好大力气旁敲侧击才知道出村子的小道在村头的小树林。 拉上林仲元,季林两人在晚上的夜色中钻进树林里找出路。 大石老婆:“大石头,你知道出村那条路里设置迷阵吗?” 大石:“老婆,啥是迷阵?” 大石老婆:“……大石头,去哄双胞胎睡觉!”女主人一脚踹开傻石头。 季阳和林仲元在树林里钻来钻去一晚上,浑身脏兮兮的比溜进村子里那时候还要狼狈,天亮的时候,两人无奈之下只好回家休息换衣服,空空如也是肚子也需要填饱。 小淼一觉睡到中午,打着哈欠起床洗漱,在欧阳淼眼中,季阳和林仲元最大的用出就是做饭做家务,这两个多月自己真的是轻松不少。 但看着喷香的饭菜萎靡的两人,小淼儿感到很奇怪,“飞哥哥呢?你们昨天没有找到他吗?” “飞儿出村子了。”林仲元冷冷说道,两挂黑轮挂在眼下面。 “出村?那你们就出去找呀?”小淼有些奇怪,出去了难道就找不到了吗? “我们不知道路。”季阳惭愧的说道,“小淼,你知道吗?” “咦?这还用问吗?” 季林两人对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自己真是傻瓜,明明就有带路人,还像傻子一样在林子里钻来钻去一个晚上毫无所获…… 两人不由大笑起来,“小淼,赶快吃饭,我们马上就出发!” 第七十一章 我回到欧阳府,守着大门的大虎跳着大叫少爷回来了,把我拉到花园去找老爹。园里还是一片脂粉花香,老爹坐在花厅中尽享齐人之福。 凑过去脑袋和老爹一阵耳语,老头子笑呵呵心情舒畅的接受了我的建议,“招呼下去,一个月后,欧阳飞少爷要成亲!” 满院子的人走来走去,朱红的柱子要再漆一遍,院子的角角落落都要清理干净,宅子太大,用到的地方还不到一半,所以未使用的那部分后院要好好整修一番,客人来了也好入住。 姨娘们放下手头的胭脂水粉,你做衣服我做鞋,院子里的花草也该换掉一批,浅色的白色、黄色最好换成粉色和大红色,这样看起来才喜庆。 大半的好友家都在昆城附近。要提前通知才是,这样一来府里的人手又缺了不少,还要新招一批小厮和丫头,这又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听着姨娘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在那里计算安排,我心里暗想自己的这个决定是否太过匆忙,大家好像都有些忙不过来了。 我想着人手暂时不足还是不要添加太多下人,不知道以前的那些小家伙能不能帮得上忙?我出门溜达一圈,熟门熟路的来到小豆子家,听说现在的小豆子已经在豆腐坊帮忙,变得听话多了。我站在店门口往里瞧,高高壮壮的黝黑小伙儿在里面忙活,看来应该是小豆子了! “小豆子?”我试探着叫道。 “吔,小飞哥哥?你回来了,真好!”壮实的小孩儿一把把我抱起来欢呼,我心中十分郁闷,小家伙儿们一个个都长大了,就留我在这个矮个子在这里徘徊长不高,现在也就只能靠着“哥哥”的身份欺压他们了! 我好不容易双脚着地,身后又有一人扑了上来,软软的女声是豆子家隔壁的青梅竹马,“小飞哥哥好!” “好,都好!”摸摸丫头的脑袋,真是时间流逝呀,一个个都长大了,我现在可以体会爹妈看着儿女长大的心情了,喜悦又心酸。 很快原来娃娃兵团的众人聚集到一起,我说出自己的想法,大家伙儿都愿意配合,呵呵,俊男美女各有千秋,凑在一起怎么看都赏心悦目。 大手一挥,既然小家伙儿们这么听话,本少爷也不是小气的人,“哥哥带你们搓一顿,咱们下馆子去!” “去哪儿?” “福满楼,楼上雅座小飞侠我包了!” “好好,欧阳少爷你们请!”掌柜的还是那个矮胖的掌柜,周到服务我们一大帮人在楼上哄闹。虽说这福满楼是怀安城最好的酒楼,但进来之后我就有些心虚,这酒楼我是进过不少次,但也从来没付过一次钱,这次请客看来还是算在季阳头上了。谁让人家是主子呢? 这边楼上的酒水饭菜刚上桌,那边楼下的胖掌柜偷偷跑到后院放出一只信鸽,欧阳少爷在怀安城,还要在一个月后成亲,不知道那两位主子知道后是会升自己的职呢,还是把火气洒到自己身上,唉,这也没办法的,该怎么处理当然不是自己可以决定的,谁让自己是奴才呢! 晚上回到家中,姨娘们还在商量下人的事情,我把小家伙儿们的事情一说,老爹沉吟半晌答应了,“虽说这样方便许多,但人手还是要再找一些的,毕竟家里确实缺人!”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我可以参与的了,裁缝店的师傅过来良好尺寸,我拿了两件季阳和林仲元的旧衣让他们比划着照我的款式做两套新的,便再也无事可烦了。 坐在花厅里和老爹喝茶聊天,悠闲自在,姨娘们却忙得脚不沾地来去匆匆,“呐,老爹,我现在觉得你娶回来的这么多姨娘派上用场了!” “小家伙这是损我呢,老爹虽然花心了一点,但你看老爹的这些老婆有哪一个嫌弃过,所以,这娶妻还是有些门道的!”老爹一付过来人的样子,看在我眼里就是一副‘快来求我吧!我教你怎么训夫做个好丈夫’的窃喜样,嘁,一帮人不好训,我就不信两个人还不好管? “唉,真是儿大不中留,想我一直想要个温柔贤惠持家有道的儿媳。”老爹一脸伤心难过的样子。 “呐,难道季阳不够温柔贤惠,林仲元不能持家有道?”我十分好奇,老爹是怎么看待这两个人的。 “那两人优点一大筐,只可惜是个那媳妇,而且还是压人的假媳妇!” 扑哧!我一口喷出嘴里含着的茶水,老爹你说话不要这么直接好不好,至少要惦记一下儿子的心情好吧,还有,谁说我就一定会被压?本少爷我在某种情况下还是能够一展雄风的,不信你问郑海…… 家里忙了没两天,季阳和林仲元就杀了回来,我还以为这两个人会多困几天呢! “飞哥哥你回来怎么不带上我!”听到小淼的声音,我倍觉失策,我怎么忘了还有小淼这个叛徒呢!有这家伙带路,小村外的那迷阵那还能困住那两只,看来自己真的是太久没思考,脑袋都不灵光了! 我被林仲元抱在怀里奔回卧室,真的是熟悉场景熟悉的动作步骤! “飞儿,你真的有必要好好解释一下这次的计划,怎么还没几天,飞儿你就急着要结婚了?”林仲元与季阳两面夹击把我夹心在中间。 “唔,好像不需要多解释吧!”难道两人不愿意当新娘? “不解释的话,这新娘从哪里来?”林仲元笑道,真是经典的笑里藏刀呀! “难道你们不愿意?”我心里乱成一团,两人要真实不愿意,那可怎么办呀! “愿意?愿意什么?”季阳问道,隐隐察觉到不对劲儿的地方。 “难道你们不愿意嫁给我?” 嘘,原来是虚惊一场!“嫁,当然要嫁,而且是热热闹闹排排场场的嫁!” 很快宫里来了人,宫女丫鬟一个个利索能干,工作起来一个顶十个,众姨娘终于没有那么辛苦了,不过还是事事放心不下,非要亲自过目不可! “飞儿这一辈子估计也就娶这么一次了,怎么着也得好好办场婚礼。”五姨娘说道,真是一语中的! 没多久,家里陆陆续续住进一些不熟识的世交好友,我还有季阳、林仲元跟在老爹屁股后面四处打招呼,整日里累得只剩下喘气的力气,这还没成亲就已经这么忙了,若真到成亲那日,估计我就要竖着出去横着进来了。 郑真带着妹喜在成亲前两日赶了回来,妹喜真是越来越有女人味了,举手投足间把郑真迷得晕头转向。 俏丫头抱着一个奶娃娃和朱师傅一道过来,以前的小猪猪现在已经可以流利的和我对嘴了,小家伙特粘自家的小弟弟,而我又十分喜欢捏着小孩儿的苹果脸又揉又搓,因此在我成亲的前一晚,我与朱子珏小盆友变成了以奶娃娃为界的敌对双方。 成亲真的是件麻烦的事情! 大清早我还没睡醒,就被季阳和林仲元拉起来穿戴一新,季林两人则很快回到福满楼,等候欧阳家迎亲的轿子。我还没有见过季阳和林仲元穿红衣的样子,无法想像…… 老爹和众姨娘陪同我一道吃过早饭,家里人开始四处走动,上门贺喜的送礼的络绎不绝,杂耍班子和戏台那边有小豆子他们照看,简单还不会花费太大力气,就是繁琐了些,希望他们应付得来。 大虎二虎穿着新做的衣服在门口迎客,贺礼登记不能马虎,我在一群不认识的人中间陪着傻笑,只等礼炮一响,我就骑上雪白的高头大马往福满楼迎亲去。 坐在马上我笑歪了嘴,现在我这形象可是白马王子的写照,只不过把西方的礼服换成了东方的袍子。 在福满楼下马,我等着两位新娘上轿,谁知这时季阳和林仲元他们竟不按规矩办事,影卫牵来两匹黑马停到两人跟前,季阳和林仲元上马与我齐头并进。再看看同是红色长袍的两人,季阳被红衣映衬的更加妖娆却不失英气,林仲元则是不怒自威,红衣反倒将他衬得愈显睿智。 我坐在马上看着身旁的的两人,他们不知从哪里寻来的马匹,本就比我的白马高大一些,这两人身高又比我高上许多,现在看来倒像是我被季林这两个家伙夹在中间动弹不得,不知道的人估计还以为我才是被娶的那个。 可恶的季阳,可恶的林仲元,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两人临阵换位,抛弃小轿就大马,我这面子可丢大发了! 拜完堂,我拉着两人的红绸带气冲冲才奔回房,留下身后一干人闹哄哄的吵嚷着“新郎真性急”“新娘人比花娇”“天造地设”什么的胡言乱语。 回到房中,我生气的朝两人大吼大叫:“为什么今天会是骑马过来?为什么都没有告诉我?” “哦?告诉了你之后,飞儿打算怎么办?”季阳笑道,脸上旋出一朵花。 “知道之后……我就让你们骑小马,唔或是让你们骑驴?呵呵真是好主意……”我看着季阳的笑脸,脸上不禁发热,喃喃说道。 季阳与林仲元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要让飞儿丢面子,还是在这种重要的情况下丢面子,飞儿是不可能愿意的。 而今天两人的举动主要是为了树威,欧阳飞是季阳和林仲元的,所以外人休要觊觎!当然,作弄飞儿只是其中很小很小的一点小心思,不值一提! “飞儿,既然已经入洞房了,那是不是要喝交杯酒了?”林仲元端来三只水晶酒杯,金灿灿的酒水芬香醇美,季阳与林仲元一左一右与我交握酒杯,我酒痛快的一口吞下两杯酒。 “飞儿,喝完交杯酒是不是就要进行下一步了?”季阳伏在我肩头说道。 我感觉酒气上涌,头昏昏的,不应该呀,我的酒量应该没有这么小吧…… 脑袋一沉一沉的往下掉,好想睡觉呀! “既然飞儿也点头同意了,那我们就直接入洞房吧,反正晚上的时间也不够用。”季阳抱起欧阳飞往床边走,林仲元打开房门命令手下清空场地,然后闩上房门拉紧窗帘,呵呵,卧室内不是黑夜,胜似黑夜,热闹非凡! 第七十二章 谁说白天不懂夜的黑,季阳、林仲元,我要找你们拼命…… 别人成亲之后会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我却深刻体会到一入围城深似海的苦楚。季阳和林仲元在婚后的第三天就把我从怀安城迁移到了无名村的小院里,打着照顾我的旗号实为精神与身体的双重虐待。 老爹那个没眼色的,就那么挥着小手帕把我一路从床上送到车上,还故作哀怨的叹道:“真是儿大不中留呀,不中留!” 老爹,你当年一夜之间帮我找好隐藏地点、掌力透木的气魄跑哪儿去了? “哎,真是老了,好不容易养个儿子还送到别人家,抱不得孙子防不得老,还是我的娇妻美眷贴心。”老爹一路走来扭捏做作尽说些不合身份的话,气得我差点吐血,若不是腿脚不利索,我肯定早就飞奔出去了。 待我上了马车,季阳和林老头两人还与老爹惺惺作态作别一番,临上车了林仲元还来一句:“岳父大人,虽然你抱不得金孙,不过这养儿防老不用担心,倾举国之力,仲元定让您过个舒服的晚年!”我窘—— “飞儿,这本书上的动作你学习一个,我和仲元今天就多让你玩一个时辰,而且糕点也会多加一盘,相反补药可以少喝一碗!” 季阳早上是这么说的吧?我看着眼前这本描画精细的男男动作分解书,一脑门的冷汗狂跌。这两个家伙自从搬回小院之后整日里就是让我进补锻炼,关在院子里不让我出门一步,害得我整日里只好与陈老头墙头马上,与俏丫头隔墙相望。 将养了几天后我的身体已经恢复到成亲前的健康状态,可是这两人竟又耍出这种把戏,什么学习,NND就是要老子献身!这些东西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我看着都脸红,那两人还让我学,哼,我宁愿在练功房里多关几天! 扔下画册,我跑到练功房对着不倒翁一阵乱踹,就当作是季阳和林仲元那两个人面兽心的衣冠,累了就跑到厨房偷吃糕点。 谁知刚走到厨房门口,就看到季阳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准备找我。 “正好,飞儿趁热把补药喝了吧!”我挪着步子拿起放在门口橱柜上的一盘杏仁酥,转身逃之夭夭,傻了我才会撞到枪口上喝下那碗要命的东西。 真不知季阳怎么想的,炖的补药好吃的时候就像琼露仙浆,难吃的时候就是这种卖相难看又奇苦无比的东西,害我每次揭开季阳送来的药盅都像猜谜,猜对有奖,猜错受罚! 现在看来,这次我比较不幸的猜错了谜底,我转身还未走及,被季阳点穴定在原地。 “唔,既然飞儿不喜欢这碗药……”那就把它倒掉吧! “我帮飞儿……”季阳你最好了,帮我喝掉吧! “把药灌进去吧!”哭,季阳你是大坏蛋。 季阳一口喝下黑苦的汤药,含着唇瓣凑了过来,唔!我要不能呼吸了,这么多的药水吞不下了,我呻吟着,季阳你放了我吧! “看看我看到了什么好事情。”郑真的声音传来,我看着季阳身后的妹喜和郑真,眼睛不断向妹喜发射求救电波。季阳解开我身上的穴道,我扑向妹喜寻求安慰,被郑真拒之门外。 妺喜推开郑真,把我抱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安慰我,这样的妺喜真的好温柔。 看着郑真一脸吃醋的味道,我心里乐开了花,朝她做个鬼脸,舒服的窝在妺喜怀中寻求保护,要知道也只有妺喜才能够对抗季阳和林仲元那两个恶人。 想想刚回城的那段时间,不少老人还乐呵呵的数落着自己曾经的恶霸行为,现在看来,自己只不过是小孩子的玩闹,哪有季阳和林仲元这两个大恶霸祸害深远! “妺喜,带我出去玩!”我兴奋的说道,总算可以出去这个小院了,我心里乐得爽歪歪。 “好!”妺喜拉着我往外走。 身后郑真嚷嚷着要妺喜记得快去快回,“马车我备好了,妺喜不要让爹爹和娘在家等久了!” “呐,妺喜,你们要走了吗?” “嗯,教主和夫人有要事相商。” “哦!”我点点头再没有多问,现在看了妺喜的性子也没有变多少,还是少言寡语的冷清气质,偏过脑袋想一想,刚才的温柔不是错觉,看来妺喜对自己真的不是一般的好呢。 嘿,比对郑真还要好许多,我有些恶劣的想着,似乎都可以看到郑真咬着帕子喝醋的可怜样了! 在河边呆了没多久,日头走到头顶热烘烘的烤人,我只好和妺喜打道回府,路上捡到死皮赖脸垂涎季阳美食的陈村长老头一只,和朱师傅家逃课在外的朱子珏小盆友一枚。 所以说,今天中午的这顿饭是我搬回村子之后吃得最畅快的一次,吵吵嚷嚷黏黏腻腻好不热闹。陈老头丝毫没有长者风范,抢了朱子珏的鱼块儿之后妄图争夺我护在怀里的红烧猪耳,当然,有我家妺喜和季阳在,这老头怎能得逞! 朱子珏哇哇大叫捧着小碗四处乱窜,最后蹲在桌角旮旯里才得以保全全食儿,吃顿饱饭可真不容易呀! “陈老头,你看看你把人家小家伙儿欺负成什么样子了!”我戳戳厚脸皮的某只,吃饱喝足之后愣是赖在我家,眼巴巴等着消食了之后又捧着盘子抢刚出炉的糕点。 “哼,现在的小孩儿真不乖,都不知道尊敬老人。”陈老头气呼呼的说道,瞥眼蔑视我。 我夺过季阳送来的香糕藏在怀里,赶紧跑开,“这才叫不尊敬老人!” 身后一老一小两人哇哇大叫着追过来,你还我香糕! 妺喜在下午凉爽的时候乘着马车嗒嗒的离开,我苦着脸从此少了一个金钟罩,郑真乐颠颠的跑前跑后总算可以把老婆抱在怀里了,季阳递过去一些酿制的梅干,说是让妺喜路上消遣着吃点。我努努嘴,还不是都进了郑狐狸的肚皮。 送走妺喜,陈老头和朱子珏扒着房门赖着不走,打算连晚饭一道解决了,季阳轻轻说道:“看这日头,林仲元也该回来了吧!”两人立马松手,干笑着跑开了。 咦,这两人怎么这么害怕林仲元?不过,想一想林仲元好像还是皇帝吧,皇帝有这么清闲天天在家陪老婆……呸呸,是陪老公? 后来的几天,林仲元又开始了早出晚归的日子,季阳跟着外出了几天之后便不再走动,呆在家里陪我吃饭睡觉锻炼身体,假如季阳是女子,这辈子的季阳肯定可以评为最体贴的家庭主妇。 而不久之后我就从陈老头口中得知了林仲元忙碌的真正原因。 “什么?迁都?怀安城这么小的城怎么可能会是新京都,陈老头你耳背听错了吧,真要搬迁我倒觉得那个什么安城的可能性大一些。”趴在墙头,我跟陈老爷分吃一盘甜糕,淡淡的花香弥漫在唇齿间。 因为我总是爬在高高的梯子上与陈老头墙头相会,季阳就围着内墙建起一圈的高阶,我不用爬梯子也可以轻松上下,至于陈老头趴在外墙怎么办,让他自己想办法。 现在陈老头就是爬墙进来蹲在高阶上与我晒着太阳喝茶聊天。 “我耳朵灵光的很,嘁,你们家的家事你都不急,我这个外人没事凑什么热闹呀,不信拉倒!” 看着陈老头一脸“我说的是真话”的表情,我不由问道:“问什么会迁都?这种事情很容易吗?” “你以为迁都像是你们家从昆城搬到怀安那么容易呀!”陈老头气得火气上涌,看着我就是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痛心表情。 “再说了,当初你那老爹搬个家也不容易,里里外外折腾了那么久,还便宜卖了那么多产业,真不知道你这个儿子是孝还是不孝,啧啧!” 那么,这么重要的事情季阳和林仲元怎么都没有提过呢? 晚饭的时候消失了三天的林仲元疲惫的赶了回来,我趁机问了关于迁都的事情,看着林老头才几天就消瘦下去的身形,我有些心疼。我老婆我自己还没有虐待呢,怎么能让那些不知名人士操劳! “飞儿不用担心,现在养好身体要紧,飞儿可是我们未来的‘性’福保障呀!”林仲元笑道。 “不用这么麻烦,现在我们不幸福吗?”我有些紧张,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怎么办才好。 以前和季阳在一起时我就只会听话做事,不知道怎么增进感情,一直以为两人维持情谊即可。但现在明白夫妻好像不是那么回事,我就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第七十三章 鉴于欧阳飞还不明白三人生活的幸福含义,季阳与林仲元在日常生活中除了给飞儿不停进补、锻炼身体外,启蒙教材的更新速度也越来越快,以至于男男画册从原来的三天一本变成了现在的一天三本。而其画面描写之精细,内容之广泛更是令活了两辈子的欧阳飞都瞠目结舌。 “呐,季阳,你看到这些都不会感到不自在吗?”我绷紧身子双手紧捏画册,眼睛瞟来瞟去就是不敢直视前方。季阳也真够损的,明知现在看的是一些乱糟糟的东西,还偏要紧依着自己坐在一张椅子上,虽然这张桌子够大,但椅子却是不够容纳两个成年男人的身量,身子紧贴在一起只会让自己更尴尬。 “不会,我很高兴陪着飞儿。”季阳温柔的笑道,如花开般纯美。 “可是,这样不会太挤吗?”我挪挪身子,不大自然,因为现在这种情况下和季阳贴在一起,身体会感觉不太舒服。 季阳眨巴着眼,忽然伸手把我抱到腿上坐下,“这样就不挤了!” 我发誓,在刚刚的一瞬间,我绝对看到了季阳身后呼扇呼扇的恶魔翅膀。 在某人刻苦努力的骚扰下,我十分开心的中断了今天的“学习”,跑去俏丫头家诉苦,顺带调戏一下小猪奶娃娃。 而小家伙咬着脚趾吐口水的经典动作让我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无聊举动,好像是为了试一试自己到底能不能够到肥肥的小脚丫,就抱起脚往嘴里塞。谁知被老爹看到,那老头就大呼起来:“看呀,我们家飞儿在吃脚趾!” 我当时惊呆了,抱着脚的手也忘记松开,直到一旁的姨娘戳着我的小脸大呼可爱,才惊醒过来。 现在的这个奶娃娃看起来和俏丫头模样挺像,长大之后肯定又是帅哥一枚。捏捏肥嫩嫩的小脸,手感真好,不知道我长的像谁,没有老爹的高大英伟,也没有早逝娘亲的清秀可人,平凡的长相埋在人堆里就找不出了,难道是基因变异? 朱子珏小朋友十分不满我霸占了欺负奶娃娃的特权,像只暴躁的小猫一样在我面前张牙舞爪,喃喃着要大姐姐帮他报仇。 正当我与朱子珏对峙时,小兰花带着老公回娘家来了,小李哥鞍前马后的伺候着,活脱脱又一个妻奴的翻版,只不过这小李哥要比大石那个呆子识趣的多,也聪明的多,懂得涛老婆的欢心。但不幸的小兰花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所以有时候自作聪明的小李哥也会吃足苦头,就像现在。 小兰花:“子珏弟弟你要从小就保护好弟弟,不要让弟弟被外人欺负了去。” 小李哥:“对对,以后有什么麻烦尽管来找姐夫,姐夫帮你出头!” 小兰花:“我弟弟不找我找你,你是不是想老牛吃嫩草,占我弟弟的便宜……” 小李哥:“老婆,我错了!” 小兰花:“这么快就认错了,说明你确实是心怀不轨对我弟弟不安好心,我怎么这么命苦!当初你整天骂我,现在你又整天想着抛弃我,我要爷爷帮我做主——” 小李哥:“……” “姐夫,你怎么吐血了,呀!姐夫昏迷了,小珏刚学了复苏术,我捶我打!” 我无比惋惜的看着倒地不起的小李哥,一旁的小兰花笑得奸诈阴险,“哼,谁让他昨天晚上瞒着我去逛花街!” 解决完小李哥的事情,我看着笑眯眯走过来的兰花,顿感大事不妙,赶紧脚底抹油往家溜,只可惜脚下一慢就被兰花抓住衣领拎了起来。 “呵呵,兰花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真有女侠风范!”我竖着大拇指称赞道,心里祈祷着快些放我下来。 “我可是专门向铃兰学了几手功夫,要不然我们家的那只蠢驴怎么会这么听话。”小兰花笑得自得,单手拎着我的衣领把我甩来甩去耍尽威风。 原来小李哥的妻奴形象是被**出来的!好不容易挣开兰花的花爪,我喘着气还未平复,小兰花再次口出豪言,吓得我心跳加速。 “喂,飞儿,你一天要跟那两个人上几次床?”我倒地不起,老天,让我昏过去吧!谁来还我一个纯洁无暇的新鲜的小兰花…… 趁着俏丫头有事找兰花,我从朱师傅家逃出生天,飞快的跑回家。季阳正好做好饭准备出门寻我,看着季阳温柔的微笑我再没有现在这么浑身热血沸腾。 “季阳,我好想念你呀!”我紧紧抱住季阳不撒手,回家的感觉真好。拉上季阳走回饭厅,我抱着饭碗添了足足两大碗饭才满足的打着饱嗝在院子里溜圈。刚走到练功房,耳听外面传来小兰花和小李哥的声音,赶紧钻进练功房里躲起来。 小兰花这魔女怎么又找上门来了?希望季阳可以应付的来,我在这里为你祈祷,季阳,阿门! 外面乱哄哄的竟是小兰花的大呼小叫,忽然练功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我慌乱的躲到屏风后面大气不敢出一声。 小兰花啧啧称叹那些稀奇古怪的锻炼器材,“飞儿真的每天都努力锻炼身体吗?可是现在他连我都比不过耶!” 小兰花你个怪力女,我从来就比不过你的力气好不好,再说我锻炼时间尚短,不久之后我一定会变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呵呵,飞儿身体弱,现在还需要疗养。” “那只病猫……吧啦吧啦……” 人声渐渐远去,小兰花这家伙太过分了,我什么时候变成病猫了?我很健康很健康的…… 愤愤的等到小兰花离开,我钻出练功房不满的啃着甜糕向季阳抱怨小兰花的恶形恶状,“所以,我现在十分健康!”做出最后的总结,我拍掉手上的残渣十分满足。 “哦?飞儿你确定现在身体状态已经恢复了吗?”我点点头,季阳接着道:“那飞儿还记不记得这几天的学习内容呢?” 我脸颊臊红,这种东西怎么可能记得住。我恶狠狠地看着季阳,狠狠的摇头道:“什么学习,我不知道!” “可是飞儿都脸红了,想来是还记得吧!”季阳挪揶道,怎么看都像不怀好意。 “那么羞人的东西怎么可能看得下去,季阳你也太不知羞了吧!” “呵呵,飞儿少吃些甜糕,一会儿天黑了林仲元就回来了,晚饭就要好了!” 我嘀咕着林老头怎么也不闲麻烦,整天就这么跑来跑去的浪费时间。季阳收拾好被我弄得一团糟的桌子,转身回道:“那是因为飞儿在这里呀!”真是肉麻的话呀!我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这男人怎么说的出口…… 对了,那谁谁说的,宁愿相信这世界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张嘴!(季阳:额……飞儿你现在也是男人……) 林仲元回来后,我们一家三口开饭,季阳与林仲元快快吃完饭,躲在一旁交流着什么。 “飞儿,不如我们做一些小游戏如何?”林仲元笑道。我坐在床上不解,晚上了还要玩什么游戏,这人真是精力充沛呀! 摇摇头,我没那么好的精神头陪他们玩游戏,与其这样还不如早早上床睡觉,今天我可是被小兰花折腾的够呛。 “这样的话,那就有些麻烦了!”林仲元笑道,笑眯眯的眼角都要飞起来了,哪里有一丝的困惑。 “什么麻烦?”我不解,这人真是聪明不得,一旦太聪明了就喜欢打哑谜折腾人,有话好好说不是更好? “就是,这个麻烦……”林仲元爬到我身前,舔舔嘴角俯身咬住我的唇瓣。 吶呢!林老头,你是在开玩笑的吧! 第七十四章 如果说林仲元是在开玩笑…… “呵呵,这个游戏一点都不好玩,林老头你累了一天了,还是早早休息吧!”我推搡着林仲元,希望他赶快终止行动。 可是季阳随后的出现打破了我的幻想,呜呜,我不要这么被欺负,我才是老公,为什么我的老婆都这么厉害。打又打不过,逃也无处逃,有谁可以告诉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看着季阳光滑无毛的优美曲线,我吞吞口水捂住眼睛不敢看,虽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我现在就是不好意思这么大大咧咧的观赏面前两位玉面小生的优雅姿态。 透过指缝,我偷瞄着季阳他们的行动。呀,脱光光了脱光光了,可是为啥俩老婆都是男滴,让我很难下手呀! “飞儿,还满意吗?”季阳突然把我压到床上,声音扑扑传到耳边,扇子一样的长睫毛扫过手背,带领薄唇来到颈项。怎么办,是冲上去将人就地正法,还是趁机逃脱?好像,两个选项都很难吔! 我猛地推开季阳,拉起被子盖到头上,“睡觉睡觉,我要睡觉!” “可是,是飞儿告诉我说他很健康,健康的人应该有和谐健康的幸福生活,难到是我理解错了?”季阳语带疑惑的说道,脸上带着一缕娇憨,再吞吞口水,我忍! 话虽是我说的,但却不是这种理解,所以我以为他们这是惺惺作态,因为林仲元的狼爪正在被窝里肆虐,拔都拔不出来。 可恶,老虎不发威,以为我是病猫呀!我抛开被子,开打…… 一夜战果辉煌,虽然我身上受了点皮毛伤,但季阳和林仲元更惨,一人脸上挂着一轮熊猫眼,经过一整晚的消耗已经变成了青黑色,哈哈,我看着两人的糗样就笑得肚子抽搐的疼。 只是嗓子太干发不成音,浑身酸软使不上力气,总之没一处好使的。可恶,下次我要反攻回来,坐享齐人之福。 早上才刚闭上睡眼,太阳公公就开始热烈的照耀在窗口,隐隐的光斑透到床上,我抱着被子往床角钻。季阳把我抱在胸前,终于把扰人清梦阳光挡了个严实,于是甜梦到晌午。 梦里季阳和林仲元在我大发神威之下匍匐求饶,称赞我的英勇神武,哈哈哈! 中午草草拿些稀饭填肚子,我扶着腰坐到桌前等季阳的饭菜,十分稀有的是林老头今天竟然没有外出,而是陪我睡觉一直到肚子咕噜噜的叫个不停。 终于等到饭菜上桌,我肚子里的稀饭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可是看看桌子上的一片素菜天地和只有质没有量的汤汤水水,我好不容易积攒的力气一下子被抽光了。 “肉肉,我要肉肉!”敲着碗边嚷嚷道,十分不满季阳的这桌子饭菜。 “可是飞儿,”季阳微笑道:“你那里肿起来了,为了你这两天方便,还是将就着清淡些吧!” 一块儿巨石从天而降,砸得我眼冒金星,七窍流血。季阳,你说话能不能再含蓄点,我蹲在墙角种蘑菇,画个圈圈诅咒你,不,诅咒你们! 为了我的未来着想,看来得想个办法杜绝此类事件的再次发生,即便不能杜绝,也要有个度量。所以,哼哼我清清嗓音,“吃饭之前我有个要求,你们俩,必须答应!” “嗯,说来听听。”林仲元挑出青菜放到碗中,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我怒!至少在言语上要尊重我一下吧! “飞儿尽管提,我们尽力而为!”季阳笑道,态度诚恳。季阳你真是我的精神支柱呀!我抱着饭碗往季阳身边移,林仲元一把拉过我,“飞儿要坐好了!” “夫妻之间,我们应该和平相处,所以在某些事情上要礼尚往来!” “飞儿的意思是下次要我们伺候你?”点点头,是的! 林仲元从怀里抽出锦缎,指着上面说道:“飞儿,你早就答应我们要做好老婆的!”我一条一条的看下去,咦,竟然有“床第之间一切服从季阳和林仲元(夏森)”的什么条款,我竟然那么轻易的就把自己卖了! “呐,可不可以打个商量,咱们有一点点的变动……一点点就可以!” 季阳看着飞儿眯着眼睛,右手拇指与食指比划出一寸距离,然后再拉长、变短,羞涩的样子看起来无比可口,真想压下去咬两口,可惜昨天晚上两个人坐的凶了点,飞儿身体现在还不舒适,只能干巴巴的幻想一下了。 林仲元咬咬牙,看着季阳毫无所动,只好放松下来舒口气,还是太心急了呀! “飞儿,我有个建议,不知道飞儿意下如何?”季阳夹一筷子的香菇放到碗中,我嘎吱嘎吱的嚼着咽下肚,再喝口汤润润嗓,吞咽时好像有什么卡在嗓子里一般,我气呼呼的把汤喝的呼噜噜响。 “不如,我们来玩恋爱游戏如何?” “咦?什么是恋爱游戏?”我有些不解季阳这样做的举动。 “虽然我们三人现在已经是名义上的福气,不过飞儿却好像不大明白夫妻的含义,所以,这个恋爱游戏就从培养我们的默契和亲密度开始,假装——热恋!” “为什么不是初恋?”我希望从牵手开始,可以避免许多负担6 “因为A亲吻B抚摸C上床,我们都进行到C步骤了,还需要从A开始吗?”季阳解释道,林仲元和我都是一头雾水,而后恍然大悟。 但算起来怎么都是我吃亏,这玩了游戏和没玩有什么差别?而且,好像这个游戏更危险…… “同意!”“反对!”林仲元与我一起答到,可惜意见相左。 “所以,恋爱游戏……今天开始!”季阳来了个大喘气,害得我心跳到嗓子眼又落回原地怦怦乱跳。 呼,好险,游戏……继续?!我恍然大悟,季阳这是又摆了一个圈套让我往下跳,偏偏我还死性不改的继续往下跳,郁闷! “好浪漫!小少爷,没想到季公子是这么一个情趣之人,少爷你一定要好好享受呀!”俏丫头逗着呀呀学语的奶娃娃笑道。 “唔!”我怕在石桌上有气无力的回道,实在不知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游戏的话,那就玩个游戏吧!不过,这一辈子,应该不会是个游戏吧……我希望还是有些什么有意义的事情,可以降落在我的身上。 第二天,季阳和林仲元找来工匠把两个院子打通重新布置,在院子后面又修了一排宽大的空房间,与前面隔开的院子。 不过十几日,整个院落焕然一新,季阳和林仲元挂起新的身份在无名村算是安了家落了户,带着我这个名义上的老公。 冬至前,无名村里多了两个新师傅,教博弈的林师傅和教算学的季师傅,而一干新学员在院后的空教室里开始了学习。 而所谓的恋爱游戏,这真的是游戏吗?为什么我没有感觉,季阳还是会给我煮饭,会趁着上课的时间出道难题留给学生们,趁机溜出来给我送糕点。 林仲元不再早出晚归,但还是喜欢把我抱到书桌前看我扭曲着脸痛苦的学习新知识——历史和男男技术,天知道这两样怎么能摆在一起学习!抓狂愤怒,却无可奈何。 撇除晚上三人的ABC三步骤,其实总体上还是圆满的,我左手史书右手画册,纠结着季阳和林仲元的教导,这样的师傅,真的可以教导出优异的学生吗? 陈老头不知道从哪里凑过脑袋,“啧啧,小飞还真是用功呀,这图也精致,好好学习,以后定有所成就!” 我咬牙切齿的盯紧陈老头的举动,如果我没闻错的话,陈老头身上的味道是季阳新酿的酸梅的味道!放下手中的书,我松松骨节指头嘎嘎响,这段时间跟林仲元学习锻炼可不是白练的! “呵呵,今天月色真好,小飞你继续学习,爷爷我去溜达溜达!” 陈老头眯着小眼往后退,打开书房的门就往外跑,一转弯就不见了踪影。 哼哼,在我们家院子里你还想怎么溜达?偷了季阳给我准备的酸梅你还想跑,拿着为老不尊的家伙,给我站住,别想跑! 至于那什么史册画册,见鬼去吧,我才不管什么恋爱游戏不游戏! 第七十五章 无名村里的冬季很漫长,因为村子里来来往往的也就那么多人,所以才更显空旷,夜雪之后的打雪仗和雪爬犁游戏是大家最爱。 我坐在结实的木质爬犁上使唤着前面的两人当作拉车的麋鹿,速度又快又稳还乖巧听话,真是好用结实的家用。 “飞儿,都到冬天了,这几个月的恋爱游戏也该告一段落了吧!”中场休息时,季阳凑过来在脸上吧唧舔上一口,问道。 “吔,恋爱游戏?难道还没有结束吗?”我还以为那种玩笑早就过去了,现在看看两人的神色,难道他们以为我一直在玩游戏?满头黑线,到底是我幼稚还是这两人幼稚…… “既然游戏早就结束了,那我们就是正式的夫夫关系了!”林仲元抛下爬犁上的绳子,拍拍身上的雪花,一把将我扛在肩上,“那我们现在就不要再做这些假装热恋的愚蠢行为,直接进行夫妻关系!” 说完林老头就身姿矫健的飞离远去,季阳在后面紧紧跟着。夫妻关系?难道平时大家挤在一张床上呼呼大睡还不算夫妻吗? “当然不算,夫妻应该更亲密,更贴近!” 所以,华丽的夫夫生活闪亮登场,甜蜜得像甜糕一样让人从嘴里甜到心里,却不会腻味。 “小飞,怎么样,季阳和林仲元很厉害吧,你要怎么感谢我这个媒人呢?”陈老头偷了我的糕点,偷了我的酸梅,捧着季阳给我酿的农家葡萄酒慢慢啜饮,还在一旁摇着尾巴邀功! 我趴在床上享受这林仲元的周到按摩,不爽这只偷食的麻雀在一旁叽叽喳喳的坏了兴致,“季阳,太吵了!” 所以陈某人华丽丽的消失在我的眼前,日子就是这么舒服! 但是,“季阳,你的手今天多摸了两下肚子,有一次接吻时间超过五分钟,嘿嘿,冷冻一天,不准进卧室!”我得意的笑,得意的笑。 “飞儿,人家只是情不自禁,不要冷冻嘛!”季阳撒娇着缠上来,希望减轻惩罚。 “制度制订了就要遵守,季阳,记得上次你是怎么说的吗?”林仲元在一旁轻声道,是我的忠实支持者,哈哈真好! 所以,无规矩不成方圆,有了规矩之后我就万事大吉了。 第二天,我扶着酸软的腰从卧室走出来,身后是满面春光的林仲元。 “林仲元,超标……唔,三次吧,冷冻三天!”季阳在一旁偷偷窃笑,林仲元满脸阴郁。 “这规矩有时候还真碍事呀!”林仲元说道,季阳点头附和,昨天在客房度过的一晚可真不舒服呀,不过今天晚上就好多了,嘿嘿! 第三天,我扶着酸软的腰从卧室慢慢挪出来,一步步艰难无比,“季阳,超标……唔五次,冷冻五天,五天!”林仲元嗤笑一声走过来扶我去吃饭,季阳在身后苦笑。 晚上,季阳看着和自己一起蹲在门外的林仲元,听着飞儿在房间里的自娱自乐,两人俱是苦笑,就饶他一晚吧! 第四天晚上,季阳再看看身边蹲着的林仲元,听着飞儿兴高采烈的小调,再也忍不住了,去他的规矩,两人都不遵守的话,规矩还有用吗?嘿嘿,所以,飞儿,人多力量大,真理是掌握在大多数人手里滴! 飞儿,要乖乖的等着我们呦! 完结之幸福生活(1) 欧阳飞的幸福生活 幸福生活的标准是什么?欧阳飞深有感触,幸福生活就是自己每天可以吃饱喝足,好睡好玩好嚣张,尤其是不用收到季阳和林老头的欺压,哈哈那才是最幸福的生活。 可是假如某一天季阳或是林仲元消失了,或是生病了,飞儿又会很难过,心里像猫抓似的静不下来。 就好象现在,季阳生病了,很奇怪的症状,连朴医师都不知道如何下手。偏偏林仲元前两天有事回怀安城了,最快也要明天才能脱身,所以飞儿现在很焦躁,不知道要怎么办,只好抱住季阳不停的祈祷,希望老天爷瞎了眼,别把坏人当好人收走了。 季阳佯装无力的眯眼看了看伏在床边的飞儿,听着飞儿嘴里嘟嘟囔囔的乱说一通,心里苦笑,原来自己在飞儿眼中已经由恶霸晋级为坏蛋了,看来这几天确实是折腾狠了,连带着印象分也狂跌。 林仲元躲在一旁的树枝上冷哼,季阳也只会趁自己不在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不过好像季某人使错了招,嘿嘿现在躺在床上被朴医师点了穴道一动不能动,连飞儿的豆腐都尝不了一口。 真不知这季阳是真精明还是假愚笨,明知村里只有朴医师,也明知朴医师宠飞儿宠上了天,还这么笨的装病,这不是趁机让朴老头整他嘛! 而飞儿呢,看护病人看着看着睡着了,脸上慢慢溢上红晕,呼吸也时缓时急的。糟了,虽然现在已经是初夏,可这房间当初建造时费了些精贵石料,冬暖夏凉,现在外面温度高,室内温度确是凉爽,飞儿穿着单衣趴在床边睡着,很容易受凉发热的。 季阳眼看着飞儿的脸颊越来越红,呼吸变得急促,却无计可施,自己现在手脚不能动弹,还被点了哑穴,也就眼睛还好使一点。可这眼睛在这关键时候还真排不上多大的用场。 瞪大了眼睛,季阳看着沙漏里的细沙慢慢往下漏,还有两个时辰自己才能动,不敢想象飞儿到时候体温会升到多高! 天呐,自己真是糊涂了,没事儿装什么生病呀,现在可好,自己没病倒是把飞儿弄得发起热来。 林仲元隐隐看着季阳睁大了眼睛一副难过的样子,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顺着季阳的视线落到飞儿身上,林仲元暗叫糟糕。 欧阳飞隐约觉得自己身上一阵阵高热,不自觉的就想往冰凉的物体上靠。但太凉了又觉得太凉了身体难受,一个劲儿的把身上凉凉湿湿的东西抱住了又丢开,心里惦记着季阳在生病,林仲元不知道回来了没有,愈发的心焦不安。 林仲元一双大眼瞪着季阳,手底下给飞儿擦身子忙个不停,磨人的小人儿在床上翻来覆去,高热使得原本红润的小脸像烧着了一般,火辣辣的刺眼。 季阳红肿着双眼在一旁递帕子,朴医师方才匆匆过来留下一瓶外用擦身子的药酒,要季阳和林仲元冲到水里给飞儿擦身子,自己匆忙去抓药熬药。 季阳懊恼自己的鲁莽,但也知道不是发苦的时候,冒着林仲元的眼刀张罗着烧水、晾水。等两人好不容易把飞儿身上擦干净了放进被子里,飞儿又开始手脚乱动的不安生起来,癔症着一会儿季阳一会儿林仲元的叫着,听得两人揪心的疼。 朴医师端着温好的汤药送上来,哄孩子似的喝下去,这才总算平静下来。林仲元留下朴医师帮忙看护飞儿,拉着季阳冲出房外,很快院外传来噼里啪啦的打斗声。两人灰头土脸的回到房中,脸上身上都挂了彩,青红蓝紫煞是壮观。 朴医师啧啧称奇,说小飞的烧已经退了然后施施然的离开,留下两个傻大个在那里咧嘴傻笑。 “嗤,你还真下得去手,飞儿醒了如果因为我破相了不要我,林仲元你就死定了!”季阳对着镜子擦掉脸上的血迹,一张脸肿的更像猪头了。 “打你算是轻的,如果不是季狐狸你自作聪明,现在我已经抱着飞儿了,哪用飞儿这么痛苦的在床上躺着。”林仲元咬牙切齿道。 “你这家伙不是一样躲在树上看热闹!”季阳回道。 好不容易下午飞儿睡醒了,两人这才舒口气。 欧阳飞醒来之后看着两张花脸凑在面前,不由大笑起来,这季阳和林仲元真是闲不下来,装完病之后就打架,看来还是朴医师说的对,做人果然不能太奸诈,不然是会遭报应的! 睡足睡饱神清气爽,我心情愉快的享受季林两人的伺候,虽说“发烧”过程受了点苦,但看在成效显著的份上,那些小毛病就不算什么了。 季阳和林仲元蹲在角落了眼馋的紧,没想到飞儿病过一场以后身体又好了许多,现在气色明显比前几天红润许多,让两人看得见不敢吃,馋的流口水,忍住!一定要忍住!坚持过完这几天,前途是光明的! 欧阳飞窝在躺椅上盖着披风,笑嘻嘻的忍不住把头埋进披风里,身子一抖的一抖的鼓出个包。呵呵,安稳度过的这几天真是美好享受,摆脱了色狼这样的生活才是真正的幸福生活! 朴医师和陈老头趴在墙上往院里瞧,那三人的表情还真是让人开心呀!偷偷地来,悄悄地走,不带走一片树叶。远处传来两人的声音…… “老朴,你那药还真不错,装起发热还真是那么回事,不过飞儿的样子怎么好像大补过一样?” “嘿嘿,我朴神医的手段,你还会不清楚?这就叫先谢后补,飞儿现在的身体正是虎狼之姿,经过这一趟,对上季阳和林仲元这两个家伙,嘿嘿,精彩呀!” “呜呜……老朴,果然你才是真正的狐狸呀!” “朴某这才是真正布局高手,还有,姓陈的,不要叫我老‘嫖’,要叫朴神医!” “就叫,老朴!老朴!老朴陪我去河边钓鱼……” “姓陈的你别跑,落到我手里你就死定了……” 啊,天气真好,真是的幸福生活呀! 完结之幸福生活(2) 皇帝大叔的幸福生活 相对于欧阳飞在两只狼口中水深火热的幸福生活,欧阳飞口中的皇帝大叔也就是现在的太上皇,那小日子过的是相当有滋有味。 现在的代理皇帝是林仲元,正派小皇帝站在龙椅上还没桌子高,所以林仲元不得不分出一些时间处理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已经是过去式的太上皇,也就毋需操心那些琐事,只要把自己的亲亲宝贝伺候好,那就是天大的幸福! “珏儿最近脾气有些暴躁,要怎么办?”太上皇扭着小手帕问道,桌对面分别坐着首院太医、凌天道长和神婆阿妹,三人俱是面色深沉,思索良久不知如何回答。 “难道……”太上皇啥时面无血色,“难道珏儿已经厌倦了我,要弃我而去?”一想到此太上皇就开始向众人哭诉,“想当初我遇到珏儿时,是多么的年轻多么的貌美如花,虽然几十年含辛茹苦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珏儿对我一如既往的冷漠,还给我下药让我生孩子……” 说到此,好似戳到了太上皇的痛处,整个人散发出阵阵死气,惊得对面三人面无血色直要扑上来抢救,俱向,这太上皇要死也别死在自己面前,等我们几个逃远了再死!太医捧着针灸盒子长长的银针就要往太上皇身上刺,道士在一旁甩着拂尘舞剑,神婆蹦蹦跳跳的请求阎王上身,一时间房间里乱成一团。 这是太上皇深吸一口气,瞬间面如桃花,春色荡漾,“幸好后来珏儿感念我的良苦用心,终将我收下,我的人生才终得圆满,幸福生活指日可待!可是现在珏儿为什么脾气暴躁老是生我的气?”满脸疑惑的看着整理好衣衫正襟危坐的三人,太上皇纠结着问道。 “不知林相国都有些什么症状?” “最近宫中可有妖孽作祟?” “邪鬼入侵,太上皇可有服用符水?” “这……珏儿总是骂我,要我滚蛋,要我不要再上他的床,还说他腰疼……”太上皇扭捏说道。 众人默,这明显就是放纵过度,林相国才发火,可这要怎么说得出口呀! “姓夏的,你要是嫌命长,我很愿意送你一程!”林珏一脚踹开房门,怒气冲冲的说道,看着众人目瞪口呆的样子,甩甩袖子转身离开。 太上皇随即狂奔追了出去。 身后三人,太医、道士、神婆俱是长舒一口气,每隔几天就要演上这么一出戏,那两人也不嫌烦,看来真的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散了散了,今天的工钱又不少,我请你们喝酒去!”道士招呼着说道。 “好,我定要让你喝到桌子底下去!”太医一把抓掉头上的白发,露出一头黑油油的长发。 “喂,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神婆粗着嗓子吼道,两人赶紧回身帮神婆卸掉身上的装扮。 “阿妹辛苦了!”“是呀是呀,神婆真是个体力活呀!” 一身清爽的阿妹回复男儿本色,邪魅说道:“既然两位这么体贴我的辛苦,不如下次你们两人来演神婆,如何?” “呵呵,道士,咱么今天要喝什么酒呀?” “呀,今天的月亮好大呀!” 太上皇追上亲亲珏儿时,御花园中一片姹紫嫣红,太阳在头顶亮堂堂的照着,亲亲沐浴在凉爽的水雾之中,分外妖娆。 珏儿永远看起来都是那么可口,大叔舔舔嘴角准备偷袭。 “站住!”林珏喝道,大叔乖乖的站在原地任阳光炙烤,等呀等,等得头昏脑花眼冒金星,珏儿还不愿意消气,扑通一声,大叔光荣倒地昏迷过去。 林珏听到声音,这才看到人已经栽倒在地,脸朝下屁股朝上的一动不动。忙忙赶过去一看,那人竟然流着口水边谁边喃喃着,“珏儿好吃……珏儿好甜……” 林珏气急,这人真是死性不改,将大叔扔到地上不管,转身再次离开。 太上皇这边迷迷糊糊的被人摔到地上,精神一下子就清醒了,四周一看亲亲珏儿又离开,赶紧起身追上…… “珏儿呀,你怎么这么能跑呀!” “谁让你这个无赖在那里装傻!” “人家不是装傻,人家是一看到珏儿就心跳加速,脑子不好使了。” 大叔的幸福生活,纯属自个儿找乐子,打情骂俏开心得不得了!两只老狐狸斗法,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可这有什么办法呢?这就是幸福的生活呀!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hu99.Com)的用户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